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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皮的梨涡忽现,连眼角眉梢都仿佛染上了鲜活色彩,生动明媚。
慕容梓尚有一瞬间恍了神。
所以当青山让众人向他行礼那双眸子瞬息被错愕席卷时,当那个看似文文弱弱的姑娘飞身跃到他面前时,当她在满屋人的惊呼声中死死揪住他领口时,他竟然没有及时避开。
“你是晏王?!骗人!”瞳仁骤然紧缩着,那姑娘一双黑眸若风中残烛般颤抖,瞪着自己嘶心裂肺地吼,“你怎么会是晏王?他鼻子眼睛嘴巴都不是长你这样的!”
“本王……”
“住嘴!你个冒牌货!你把我的晏王弄哪儿去了!?”
“你的?”慕容梓尚一怔,在嘴里玩味的重念了一次。
在江淼大逆不道的扑到案上时,萧青山就要一个手刀朝她后劲劈下,电光火石间,又闻一人尖叫道:“总管!她是淮王的人!”动作生生打住。此时在晏王一个眼神示意后,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我的晏王……”
江淼死抓住慕容梓尚的衣襟,汗如雨滴。她觉得天在旋,地也在转,眼前霍然全黑。摇摇晃晃的她一头从案上栽向地面,往前倒下时双唇恍惚擦过了什么温润的东西。可还来不及作想,她嘴里喃喃着“他是谁呀……”,攥着从慕容梓尚衣上揪扯下的一小片紫锦,厥了过去。
第五章
马车晃动着前行,鼻端是娘亲身上温馨的气息,躺在娘亲暖暖的怀里,摇晃着,渐渐的自己睡了过去。
突然,马车骤然停下,迷糊间听见爹爹的声音:“在下江门镖局总镖头江全易,各位……”再然后,却是刀剑激烈碰撞的声响。
有人在马车外大叫:“保护师母和小师妹!跟这群贼子拼了!”
自己被娘亲紧紧抱在怀里,憋得快要喘不过气。
“哟~,还有对大小美人在里面呀,哈哈哈。爷这次艳福不浅,兄弟们,你们的压寨夫人有了,哈哈……”
娘亲的身子在发抖,抱着自己不停的往后退,颤声吼道:“滚、滚开!滚开!”
爹爹发狂咆哮的声音就在车外,自己从不知道总是爽朗大笑着的爹爹也能发出这种嘶吼,暴怒而绝望。
“小美人,让‘爹’先和你娘亲热亲热,来……”有一只大手拽住了自己后背的衣裳,用力的往后扯。
“我不要!娘,娘!”
那人的眼睛里闪着让自己看不懂却胆战心惊的光。
“娘——!”
“淼儿——!”
身体悬空飞出,眼瞧着要迎头撞上料峭崎岖的山石,一阵马蹄声破空响起,仿若一道天光闪到了自己的面前。
揽起自己的那双手臂坚定有力,剑眉下凝望向前方的眸光犀利如刀,五官轮廓英武迫人,有着挡不住的英雄气概。
“抓紧!”
耳朵突然灌满呼呼的风,小刀般刮得脸颊生疼。剧烈的颠簸着,自己吓得只知道紧抓住身旁那人的衣裳。
一支银枪,舞出了漫天血光,吓断了贼人肝肠。
“你是何人?!敢坏爷的好事!”咬牙切齿的质问。
“在下,燕云晏王……”
……在下燕云晏王……
江淼猛然大睁开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头顶上方喘着粗气。
那个什么书房丫鬟,是做梦吧?我还没进过晏王府,对吧?所以那个坐在……江淼原本想抬手擦擦额上的冷汗,突然的,把目光定在了自己握成拳头的手心——一小片紫色的布料。
那一瞬间,她只想再厥一厥。
原、来、都、是、真、的?!
她痛苦的闭上眼睛,心口憋的连气都快喘不出。
没了。她心心念念了六年的晏王,没得连渣都不剩了。
啊!江淼霍然用力的一捶床面。对了!那个晏王会不会是带了人皮面具?!比如练那些个什么什么功,毁了容貌,又或者要躲避仇人,所以,所以……
江淼犹在闭目冥思苦想所有晏王可能把六年前那张脸换成现在这张脸的原因,想得越来越激动,几乎马上就要按耐不住去把慕容梓尚脸上那层‘皮’掀下来。
瞧着她紧闭着双眼瞬息几变忽愁忽喜的精彩表情,进屋后就一直立在床前的那人紧抿着唇,再一次扪心自问:本王把这个女人‘捡’回来,真得没问题?
不由得他回想起两人三日前的那次初见。那日自己骑着雪珠与归月的使臣比试两国骏马,不意间,差点撞上了一名老妪,是这个女子闪出来将老妪扑了开,而且,还逼着自己将常年随身带着的锦扇作为了赔偿。一咬牙,这个可恶的刁女!不过,思到此处,他嘴角又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为何她在听说自己是王爷后,像翻书一样立马变了脸,还抢着替自己付银子,瞧她的样子根本不是因为畏惧自己,那她的目的……
蓦然想到了什么,他心口一跳,迫不及待地道:“本王知道你醒了。起来,本王有话问你。”
冷冰冰的声音带着跋扈的气焰钻进了江淼耳里,她这才惊觉屋内竟然还有别人,似是怕自己刚才心头的‘谋算’被人窥见了端倪,她慌忙张开了眼弹坐而起。那人似是没料到她会反应这么大,唬了一跳,目光将将迎对上她投来的视线。
江淼打量着面前这位似曾相识的人士,嘴里喃喏了几下,刹那间想了起来,“哦,我记起来了,你是那天那个住王!”话刚出口,她清清楚楚看到那位‘住王’的嘴角猛地抽了几下。
这是犯一种病的前兆。江淼以前在家乡的时候遇见过,最开始就是抽嘴角、斜眼,然后全身抽搐、口吐白沫……
“住王,你、你没事吧?”原来还是个病秧子。江淼心想,嘴里关切地问。又见他连身子都有些发抖了,她连忙起身就要去扶他。
“走开!”淮王慕容梓辰望着她满是汗渍和尘土的掌心,像躲什么脏东西一样,慌忙推了开。
江淼脚一粘地顿觉浑身无力绵软,脚步虚浮间又被他一推,腿一软倒在了床沿,头也“吭”的撞在了床柱上。
“啊!”她痛呼出声,捂住额头,眼里瞬间溢起了水光。
慕容梓辰瞪着她傻了一瞬后问:“你、你没事吧?”
江淼不吭声。
他又凑近了两步,俯下身伸指去戳她:“喂,本王……”
江淼抱着头,把脸埋在臂弯里,身子像只小虾米一样蜷成了一团。
“喂,是你先冒犯本王的。本王把你从晏王府带回来,好心的没关你大牢,还……请了大夫来瞧你。”心头说,五哥,那大夫虽是你请的,可诊金可是我付的哦。清了清嗓子,“如今你醒了,又对本王出言不逊。封号岂是能乱叫的?”
江淼把身子团得更紧。
慕容梓辰有些恼了,伸手就要去抓她,忽而听见一道闷声闷气的声音传来:“民女衣裳脏乱,别污了王爷贵手。”
慕容梓辰的手一顿,稍后直起身负在了身后,鼻中哼了一声道:“民女?本王看,是罪民吧。”满意得看到那对纤瘦的肩膀颤了颤,他才又道:“你混进晏王府有何目的?”
“我不是刺客!”扬起双泪汪汪的眸子惊诧的看过来,一急直接上自称了。
“本王知道。”慕容梓辰微眯着眼睛。去哪儿找这么笨的刺客?
“我、我只是……” 江淼言辞中支支吾吾起来,偷偷抬头,窥向面前抱臂长身而立的他。
“你是仰慕我五哥吧?”慕容梓辰忽然诡异的一笑。那日抢着替他付银子时,他清清楚楚听见她说了个‘晏’字。
“啊?……算、算是吧。”江淼吞吞吐吐。她仰慕的的确是‘晏王’。
慕容梓辰低身俯视着她,笑出了一口白牙:“本王帮你,如何?”
“啊?为、为什么?”望着他的眼睛,江淼有种被蛇盯上的感觉,全身嗞溜一麻。
“不为什么。”慕容梓辰收了笑,撇撇嘴角,“我只是觉得,五哥的府内……”太死寂了。
曾经,那里是他最喜欢长待的地方。每次去,日子都过得比平时快。与五哥切磋切磋武功,比试比试骑术,再看看戏、品品茶、下下棋……这一眨眼一天就过去了。可是现在……他在那里待上一刻便如坐针毡。
晏王府里的人,做什么都轻手轻脚的,连说话都小声得很,生怕一不小心惊扰了谁似地。那天他一时兴起想把这女子塞进书房,其实是出于怨气想看看五哥的笑话,谁知后来五哥令人把昏迷不醒的‘他的人’送回淮王府时,自己瞧见的竟然是这个她……慕容梓辰睇着团坐在地上的江淼,心头忽然涌上个有些荒诞的念想:将写下‘真个偷情滋味美’的她放在五哥书房,或许只是当初的一个玩笑,可是现在,他却想试一下,将那日拦下他快马仗义执言不畏权贵的她留下,会不会有所改变?
江淼黑亮的眸子也在骨碌碌的转。也对,那人既然自称‘燕云晏王’,那他一定与这晏王府脱不了干系。也许我留在王府里还能查到些什么也不一定?
心念一定。“好!我答应你。”她脆生生地应下。
慕容梓辰点点头,笑着转身走向房门。
“对了,住……王爷,我去做什么呀?”江淼一脸讨好地问。书房丫鬟肯定是没指望了。
慕容梓辰闻言回头,朝她邪邪的一笑:“自是个美差。”说到这儿,一顿,“还有,扇面上的那个字,它念‘淮’。”
言罢,由下人推开门,慕容梓辰在身后那两道羞愧目光的恭送下,翩翩然迈了出去。
第六章
江淼站在晏王府侧门前,低头瞧了眼自己身上灰旧的粗布衣衫,又扶了扶头顶的布帽,抬手敲门。
不多时,门自内打开。
“你来了。淮王殿下的信呢?”
一个下人打扮的人站在门后面色不善地问。江淼急忙递上一份信函,乖巧的叫了声,“麻烦大哥了。”
“嗯。”那人从鼻孔里冒出个音,径直转身往院内走去,“跟我来吧。”
江淼急步跟了上去。
迂迂回回、穿穿 插插,这一路绕得江淼都快晕了头,眼见越走越偏,周围的房屋也越来越破旧,她情不自禁的问了句:“大哥,我们这是去哪儿呀?”
“你不是来府里还债的么?”那人白了她一眼,不耐烦的说,“自然是你上工的地方。”
江淼耸了耸肩,不再问了。
昨晚淮王笑眯眯地给了她一封信,说都给她安排好了,今早就来晏王府当奴婢还债。
不错,就是还债。还被她撕坏的那件晏王的衣服的债。那时的淮王一脸洋洋得意地说:“本王不能让五哥吃这个哑巴亏呀,对吧。于是乎跟萧青山好说歹说,人家才收下了那件衣服的银子,这不,才让你欠上了债。”
呸!好像谁巴望着欠一样。也只有出门不带银子的抠门王爷,才能想到这种抠门主意!在肚子里嘀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