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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淼迟疑了下回道:“算是吧,不过现在……”
“晏王,你这院子景致不错呀。”
隔墙的一道粗犷嗓音忽而响起,宛如一声闷雷炸在江淼的耳朵里,炸得她整个人浑浑噩噩。
“使者大人过奖了。”另一把清润的好听嗓音客气的接道。
那粗犷嗓音再起,“看来今天又是个艳阳天。贵国冬天的太阳照在身上,很舒服嘛,哪里像外面谬传的那么酷寒。”
“今年是个暖冬,不过也比不上有‘春国’美誉的归月天气怡人吧。”
“哈哈哈,晏王,您也过奖了。”
快意顺畅的笑声随着脚步逐渐远去。
江淼站在这片冬日暖阳里,金灿灿的艳阳照在她身上,她却浑身在打哆嗦。
***
“嗯,然后呢?你找到了那个‘救命恩人’之后,又打算怎样?”慕容梓辰坐在桌前,对对面的江淼孜孜诱导。
江淼无力的摇头,脑子还在方才的震惊里有些缓不过来,呐呐道:“我没打算。”
“你是要离开王府去找杨念?”慕容梓辰压身上去,直瞪住她的眼睛问。
江淼一怔,随即使劲摇头。
慕容梓辰再逼近了些,几乎鼻尖挨上鼻尖,“那你是要继续留在王府。”
江淼坚定的点头。
“为什么?”
“啊?”
慕容梓辰神情意味不明的勾起嘴角,“你……看上我五哥了?”
江淼傻住,“我、我……”
“那好,本王换个问法。”淮王的眼睛晶晶亮,像有小星星在里头闪,“二选一,不许思考,凭直觉……”
“你问我:‘晏王还是杨念?’,我答:‘晏王。’是吧?”江淼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这种问题,我家小鑫八岁时就不肯玩儿了。”
慕容梓辰额角一跳,问:“你家小鑫现在多大?”
江淼略微思索:“差两个月,十四了。”
慕容梓辰:“……”
不再看他,江淼说完低下头,把下巴搁在了桌面上,蔫蔫地道:“淮王,你说晏王听见了么?”
慕容梓辰沉默了片刻,说:“小时候,本王时常与二哥、五哥结伴溜出宫去玩。那会儿出宫必须翻过一座高墙,我们每次都留下五哥把风。”
江淼有种不祥的预感。
“为什么?”
“因为五哥耳朵尖。”
作者有话要说:对手指~昨天去同学家玩儿去了~~再对手指,明天又走另一家,所以……大家请后天再来看吧~顶着锅盖遁~~
第二十七章
送别了归月的使者,慕容梓尚抬手拢了拢衣领,折身往内院走。没出多远,一个侍卫匆匆来报,说皇上派来辅助王府筹办寿辰的内臣已到,慕容闻言,按住自己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揉了几下,垂下手低声道:“传本王的话,让内臣大人全权负责,本王没有异议。”
“是。”
侍卫抱拳后正要退下,又被他一声唤住。
“慢,”慕容止住他,续了句话,“今后再有别国使者来求见,就说本王忙于即临的寿辰,无暇脱身。”
“是。”侍卫再应下,行礼后出了院门。
喉间一阵难受,慕容梓尚左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几下,道:“让萧总管过来。”举步往里迈去,路过院门前那组假山时,他的步子不带丝毫停顿,仿佛并未发现山后露出某人马脚的那角衣摆。
眼见他快走进了屋里,江淼暗骂了一句淮王不仗义,竟然见死不救临阵脱逃!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扑通”从假山后蹦了出来。
“王爷!”三两步蹿到慕容梓尚跟前,江淼急切地挡住了他的去路,“王爷,奴婢有话要跟您说。”
就在她还在为怎么开口解释而局促不安时,一道温润的嗓音在对面响起。
“不用说了。这几日你不必当值。”
“啊?”江淼诧异的抬起头盯着慕容。
慕容神色淡淡地道:“你自行安排吧。”语罢,越过她身旁就要走开。
“王爷!”
江淼急慌慌地绕到他身前,突然脚下一滑,竟然一歪栽向他的身上!她只看见那身湖蓝色衣袍上的华美暗纹在她眼前被无限的放大,就在她要一头栽进那浪花般美丽的纹路里时,一只手霍然探出扶住了她的肩膀,在她没反应过来时已经将她身形稳住,然后接触的手立时松开。
“谢、谢王爷。” 脸上像着火了一般,江淼窘迫的脑袋几乎垂到胸口,嘴里喃喃道,“王爷,是我、不,是奴婢做得不好吗?”说话间,被那只修长的手碰过的肩膀越来越烫。
慕容梓尚俯视着她的头顶,一时没有吭声。
见状,江淼大着胆子再凑近他一些,扬起的脸上堆着讨好的笑:“王爷,奴婢……”
“江淼,”慕容梓尚平声打断了她,目光里半点波澜也无,“归朝的将领半月后就会离开。”他的话说完,从瞬间石化的江淼身旁擦身走过。
眼前一空,江淼一惊猛地回身,却只能不眨眼的望着那抹清瘦的身影在侍卫的簇拥中,渐去渐远。那人依旧穿着与那晚同一件的湖蓝色衣衫,走动时下摆随风飘动,和那晚相似的像是晴空下一片碧蓝的海面。
不同的是,她这只小舟,触礁了。
凉风习习,吹乱了发丝。
江淼望着天,感叹:“这次,王爷是真恼了吧?”
她身旁的听众不发一言。
江淼自顾接着说:“我当初是存了心思混进的王府,可是现在……”江淼一顿,“呃,其实现在,也存了‘心思’。嘿嘿。”江淼干笑着侧头望着身边低头啃着草料的那位‘听众’,“雪珠,你说,王爷会赶我走吗?”
雪珠继续不吭气地闷吃,江淼瞧得失笑,抬手去摸它脖子上像是缎子般的长鬃,“雪珠,你为啥那么喜欢晏王呢?淮王对你不也挺好吗?”
这次,雪珠抬起眼皮瞅了她一眼,鼻翼扇动打了个明亮的响鼻,音里满是鄙弃。听在江淼耳里恍惚是在说:找镜子瞧瞧你自己吧。
江淼表情一怔,稍后扭过头嘟囔了句:“思春马。”她抬手用力拍下一巴掌,在雪珠抗议的嘶鸣与巴掌着肉的钝响声里,满脸奸诈地笑道:“雪珠呀,你可比刚来的时候‘圆润’多了。你说你再这样‘膘’下去,晏王会不会认不出你了?”
雪珠含着一口草,乌碌碌的眼珠子在以江淼能看清的速度瞪圆,然后,忿然用力的左右拼命甩头,想要摆脱江淼的‘安禄山之爪’。
江淼的爪子却执意的紧贴在她皮毛上,嘴里慢条斯理的吐出一句:“雪珠呀,现在除了两位王爷,王府里还有谁敢放你出马厩溜达活动?”
雪珠抗拒地动作霍然冻住,转瞬之后,忽然讨好的把头往江淼的手上使劲凑。
江淼抚着它矫健优美的颈脖,深吸了口气:江淼,你总不会输给一匹马吧?王爷又没说要赶你出府,他让你不用当值你就真不当了?
江淼豁然开朗,探手“啪”的拍了雪珠一下,爽朗笑道:“雪珠,今年踏青我一定让王爷带你去。”
在雪珠兴奋的鸣叫声中,江淼转头露出恶劣的笑,至于是哪位王爷,我可没保证哦。
***
萧青山走到晏王门前,抬手敲门的动作顿了一顿,随后轻轻叩下,待屋内的慕容应声后,他推门进入。
“王爷。”萧青山抱拳行礼。
坐在椅子里的慕容抬眸看向他,轻声问:“找到了?”
“是。”萧青山深深瞥了他一眼,沉缓地语气回道,“回王爷,那东西,在鎏国五星山。”
慕容一听表情微凝,半晌后无声叹言,“果然在那里。”
“王爷,”萧青山往前走了一步,语言里突然带上了急切,“还有其他办法吗?那人就身在五星山,王爷您不能去冒险呀。不如把实情告诉皇上,请他……”
“青山。”慕容出声打断了他的话,清透的目光望了他良久,开口道:“按那人的脾性,我们若以武力相迫,她只会选择玉石俱焚,断不肯将那宝物交出。” 话语顿了顿,慕容身子往椅背上靠去,“待下月生辰后,你随本王走一遭吧。成败与否,皆看天意。”
萧青山面色莫名的沉重,低下了眼帘遮住了眼底涌动的光芒,抱拳道:“是,王爷。”
“你退下,去休息吧。”
“是,王爷。”
萧青山走到门口的时候,霍然停下脚步,思虑稍时后旋身道:“王爷,那个江淼,并非淮王府的人。”
“本王知道。”慕容眸光未动,平静的接道。
萧青山微愕:“那王爷您还留她?”
慕容梓尚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她很快,就会离开了。”
江淼躲在廊柱后,贼头贼脑的瞥着晏王的门,直到萧青山从屋内退了出来,往院外走远了,她才敢掂着脚尖偷偷摸摸的蹭到门边。
“王爷在和萧总管谈什么呢?把侍卫都遣退了。”江淼心头嘀咕,屏住气息,趴在门边上从缝儿里往屋内打望,隐约可见一道人影端坐在案桌旁。
一瞬不瞬的望着这道颀长的身影,江淼犯起了愁:看来晏王是真听见了,不然不会说那些话,要不,我现在就去解释清楚?脚刚抬起,停在了半空。不行,我不能莽撞,王爷说不定还在气头上,我要找准时机再开口。心念急转,她把脚收回,刚要掂着脚尖撤,屋内传出的一阵急促的呛咳声吓得她心口一紧——
“王爷!”
动作比脑子反应的更快,待江淼回过神,她人已经冲进房门直扑向慕容梓尚,焦急地问:“王爷,你没事吧?”
慕容梓尚瞪大了眼睛望着飞掠到自己跟前的她,仿佛惊讶的一时忘了言语。任由横空出现在屋内的那人关切的盯着自己,惶急不安地说:“王爷,你哪儿不舒服?我去帮你找大夫……”
一滴血,从紧捂的指缝间滑落,在江淼眼皮子底下,坠在他的衣襟上。
天蓝色的海面上,一点刺目的殷红。
江淼圆目暴睁,呼吸完全停滞。浑身抖得厉害,忽然,她猛地跌倒在慕容跟前,颤巍巍地去拉住他的手臂,“……”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就似她的声音在方才那一瞬间已经被夺去。
“你都看见了。”慕容的嗓音透着异样的嘶哑,他从容地探手抽出绢帕,擦尽了自己嘴角和手心的粘着的那团猩红。
江淼僵硬的点头,恍然想起从前那次在府内的小河边,自己衣服上那团奇怪冒出的血迹……原来他伤的不是手……眼底灼热的发痛,江淼狠狠的咬住下唇,在袭来的那阵痛楚里总算找回点思绪,她完全忘记了尊卑之差男女有别,紧拉着慕容的胳臂没有松开,失魂地喃喃:“王爷,怎、怎么会”
“旧伤,拖了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