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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姐,你咋好端端的咬人做啥?”五丫说着替江云清擦了擦嘴角边的血迹。
江云清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哽咽道。“俺不是有心的,俺还以着。。。”
“成了,五丫,大嫂大哥,你们都先出去罢。”
等几人一走,江云秀这才坐在了江云清身边,道。“云清,事儿过去了,我知晓你难受。可你想想爹娘,他们已经去了,你现下这幅模样,爹娘怕是也不安心。你现下还小,总归是要活下去,但既然选择活下去,就得好好为自个活着,不要辜负了这一家子对你的期望。”
“三姐。。。”
“好了,今儿我也只对你说这些,你能想通的,现下先把饭吃了,我去瞧瞧张良。”说完便出了里屋去,这会子张良的手已包扎上了。
“姑娘。赶紧吃饭罢。”张良倒是没说道甚,江云秀也是没想着会这般,道。“大哥,回头你领着张良上药铺抓些敷伤口的药罢!”
“成,吃了饭就去。”
江云秀吃了饭后。去了绣坊,林莹也有好一阵子没瞧着江云秀了,她不在的这些时日,她时不时上她院子去问问。
“江老板你来了,可是找老板娘?老板年这会子不在绣坊,回去了。”
“回去了?回去哪儿了?”
“这个俺不清实,就是听老板娘说回去过年。说是过了正月再回来,你可是有要紧的事儿?”
“没甚的要紧的事儿,既然不在,那就等她回来再说道。”江云秀说完便离了绣坊,林姐回去过年?她家住何方?倒是从未听她提及过。
大年夜,江云秀想着在方家包了饺子吃。从绣坊回来便和自家人张罗张罗今儿晚饭吃饺子。
江元氏往回听江云秀说道过饺子,可一直没吃上,今儿知晓是吃饺子,这不赶紧将家伙物什都给拿出来。
“姑娘,可是要我帮把手?”
江云秀撇了张良一眼。道。“去往灶膛里边添些柴火。”
张良听了这话,乐呵呵的坐在了灶膛前边,张良有得一手好厨艺,即便如此,也是从未听说过饺子,一心瞧着江云秀包饺子去了。
等忙活好,饺子下锅,天儿已快黑了,临着这大年夜还下起了大雪。
饺子煮了便出锅,在前边屋里用饭,江云秀让五丫端了碗饺子送去给来福和江云清吃,倒是送了来福的,江云清去了前边屋里坐着。
瞧着她出来了,江云秀面上一松,道。“都坐罢,今儿是大年夜,过了今儿,又是新的一年。”说完,便瞧了瞧在座的人,倒是这会子没瞧着张良了。
“张良,快过来坐着吃饭了。”江元氏吆喝一声,张良便端着菜上了桌,瞧着那道清蒸全鱼,江云秀眼神微微一闪。
“年年有余。”张良说着,瞧了瞧从里屋落座的江云清,江云清瞧着张良瞧自个,心里还是有些觉着对不住人,想了想,道。“这。。。这个给你,包扎伤口。”江云清说着,递过去一块手帕。
张良一愣,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面上闪过意思红晕,还是头一回有姑娘给自个手帕呢,道。“不。。。不用了,这是小伤,过两日便好。”
“哎呀,让你拿着就拿着,俺云清可是头一回送人物什,这伤你也是无心之过,既然是赔礼,你自是要拿着才是。”
张良听了这话,赶紧将手帕接了过来往怀里一塞,道。“成了,都吃罢!”
这年夜饭,江家人一家子吃的心里有些苦涩也有些安心,苦涩的是,爹娘不在了,安心的是,还好活着人都好端端的在着。
这顿饭,到底还是吃的欢心,张良时不时说道着自个的所见所闻,饶是垂头坐着的江云清也忍不住嘴角上扬。
江云秀见着大伙这般,心想,或许留下张良是对的。
晚饭过后守岁,江元氏和五丫收拾了碗筷后,又拿出了方锦打发人从遥城送过来的年货,物什多,拿出来就摆满了桌子。
江云秀也是闲来无聊,忍不住嘴馋。
到了后半夜,五丫和江云清两人忍不住睡意,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瞌睡,江云秀打了个哈欠,道。“五丫,云清,你们俩回屋去罢。”
“不成,俺要等着天儿亮了再回屋。”江云清摇了摇头,顿时醒了过来,瞧着她这倔样,江云秀也不再说道。
天微微亮后,一家子人才相继进了屋去歇着。
大年初一,给长辈拜年,这江氏夫妇都去了,江云秀一家子自是要回江家村去走一圈,给村里的好些老长辈拜年,上村长屋里走一趟,这是传下来的老规矩。
既然是江家村的人,江云秀也不能坏了这传统,回屋里歇息了一会子,用过早饭后便回江家村去了。
想到张良并非江家村人,怕招了村里问道,江云秀打发张良出去,让他自个找个地儿过过。
张良也不敢逆了江云秀的意思,便离了江家镇,也不知晓是往哪儿去了。
回江家村就上了几个老长辈屋里去走走,拜个年,送上些物什,也没耽搁多久,回了老屋一趟瞧瞧,又去给爹娘上了坟,这才回了镇上。
大年初二,江家人一家子都在屋里待着,初二,张良一大早就在敲门,江家人并未察觉出张良的不对劲,而这事岂能逃得过江云秀的眼。
察觉出张良身上散发出一股血腥味,江云秀皱了皱眉,趁着大伙都在屋里,冷声道。“血腥味很浓,你可是有何要交代的?”
张良一愣,笑了笑,道。“姑娘可真是好嗅觉,我昨日给镇上杀猪的人户杀了好几头猪,你瞧瞧,这我得的银钱,那人户也客气,还给了我红包,说是大年初一不易见血,不收红包晦气的很。”说着拿出了一串子铜钱。
江云秀瞧了瞧那一串子铜钱,既然张良不说,她饶是追问也问不出甚,道。“不管你杀的是谁,最好是不要打了我江家人的注意,不然。。。”
“姑娘,我先去洗洗,这也忒脏了。”张良装是没听着这话儿,急忙去了井边打水洗手,瞧着江云秀在院子里边站了一会子后便回了屋,心里松了一口气。
二哥也真是的,非得让将那事交给他,张良在心里抱怨一句,好在他反应快,不过即便方才那般说道,这江云秀定是不会信了他,罢了罢了,欠人一命,要还,还真是难。
初三,方家来人了,方御打发来的人,要接江云秀上遥城去,明日便往京城去,江云秀也没推脱,收拾了些物什,顺便将屋里忙活好的两幅绣品带上,而张良自是得跟着江云秀。
到了方家后,江云秀直接上了方锦的院子去,而她刚跨进院子,便听着院子内传来一阵阵咳嗽声,那声儿似是要咳出肺腑来一般,听得人揪心。
张良并未进方家,他与江云秀说是,不宜进去,倒是还了别的事儿要去做。这话定是不会与江云秀说道。
“快快,快去请郎中。”翠儿瞧着江云秀进了院子,当是未瞧见般,朝丫鬟打了个眼色,丫鬟会意,连忙点头道。“翠儿姐,我这就去。”说完急急忙忙的出了院子。
“江姑娘,你来了。”翠儿面上一喜,佯装着这才瞧见她。
江云秀点了点头,皱眉道。“翠儿,二少爷这是怎的了?”
“二少爷他。。。”翠儿说着便红了眼眶,道。“二少爷也不知晓是为何,这两日就没过安生过,成日的咳,都咳出血了,请了郎中瞧了好几回,郎中说。。。”
“郎中说甚?”
“郎中说,少爷活不久了。。。”翠儿说着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江云秀心里一紧,喃喃道。“怎的会。。。”说完着急着进了屋去瞧方锦。
翠儿见着江云秀着急了,心里暗笑着,面上泪珠没擦,紧着跟了进去。
第一百六十六章 凄凉
“二少爷,你没事儿罢?”江云秀瞧着床上躺着的人,走之前还是面色红润,这会子苍白如斯。
方锦微微半眯着眼,瞧着是江云秀来了,面上的欣喜一目了然,道。“江。。。咳咳咳,江姑娘,你来了。”
江云秀点了点头,方锦面上的欣喜让她很不是滋味,道。“二少爷,你别说道话儿,翠儿已打发人去请郎中了。”
“别。。。我自个的身子,我自个清实着,能活着见到江姑娘,我已是心满意足。。。咳咳咳咳。。。还请江姑娘不必忧心。”
“二少爷!”江云秀虽是一直故意忽略掉方锦对自个的情谊,即便是她心里也有些动容,可这方家并不是她所能待的地儿,再者,她爹娘的仇未报,岂能在这时候儿女情长。
“来了来了,郎中来了。”翠儿瞧着丫鬟领着郎中来了,赶紧朝屋里道。
江云秀点了点头,道。“二少爷,你先歇息,让郎中替你把脉。”
方锦摇了摇头,道。“无济于事,江姑娘,你还是出去罢,我这身子是个病,可别让你给染上了。”
“不碍事,我就在这瞧着。”说完,索性坐在了床边,许是因着她这会子心急了,也未发觉方锦眼里闪过一丝内疚。
郎中给方锦把了脉,江云秀一直瞧着郎中面上的神色,半响过后,郎中叹息着摇了摇头,道。“唉,老夫无能为力,还是请二少爷另请高明罢!”
“等等,郎中,二少爷身子如何?”
“如何?二少爷这身子,老夫说句实道话儿,怕是活不过今年了。”
“怎的会,先前不是好端端的?”
“这病说来就来。哪有事先知会你的,罢了,老夫先回了。”郎中说完,拿着药箱子出了去。
江云秀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听着方锦那咳的喘不过气,赶紧伸手扶着他,替他顺了顺背,等方锦拿开捂嘴的手帕时,上边留下了发乌的血迹。
“江姑娘,你。。。咳咳咳,你先出去罢,翠儿。。。翠儿。。。”
“来了来了,少爷。”
“快带江姑娘去歇息,这一路过来也劳累了。”方锦说着。又是一阵咳嗽。
江云秀见着这般,心里不好受,可待在这也无济于事,道。“那你好生歇着。”说完便出了去。
等进了厢房后,翠儿突然跪了下来。两眼通红,道。“江姑娘,您就可怜可怜我家少爷罢!”
“翠儿,你这是作甚?”
“江姑娘,你当真是不知晓我家少爷对你上心呢?少爷他双腿行走不便,受了不少白眼,在这府里一待就是十几年未出过府。我知晓江姑娘是个好女子,也有能耐,上回少爷为了见江姑娘,上了江家镇去,还险些丢了性命,江姑娘给少爷画的那幅画。少爷一无事就拿出来瞧,一瞧就是一整日。”
翠儿说道的这些,正是方锦平日里所做的事儿。
听了翠儿这话,江云秀一愣,没想着会是这般。但。。。“翠儿,你还是先起来罢,地上凉。”
“翠儿不起,江姑娘,如今少爷活不长了,翠儿可是能求了江姑娘一事?”
“何事?”
“求江姑娘嫁给少爷为妻,少爷从未对别的姑娘有心思,唯有对江姑娘才这般,一心念着,老爷好二夫人也应了这事儿,本是打算上江家镇去提亲,可二少爷怕你没这心思,不敢这般贸然惊扰江姑娘,便将此事一推再推,生怕惹了江姑娘不快,便见不着了。”翠儿将自家少爷这些心思瞧在眼里,可从未像今日这般与江云秀说道。
江云秀眼眶微微一红,心里涌起一股暖意,心里那空缺的地儿似是被填满了一般,道。“罢了罢了,翠儿你先起身罢,即便我应下此事,也不知晓你家少爷可是能应下?”
翠儿听了这话,连忙道。“少爷定是会应下,翠儿这就去与少爷说道。”说完,站起身便跑了出去,独留下江云秀在原地面露难色。
甭管嫁或不嫁,方锦能活的时日不长了,倒是,即便不是夫妻,方锦离了人世,她依然觉着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