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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是哪一年的人,属啥的?”
“我应该比你们都大一些吧。”
那两个小女孩笑了笑,而其中一个说:“那我们以后就叫你雅儿姐吧!”
翠云说:“你比她俩大,但肯定没我大吧!看你的样子,也就十八九岁吧。”
“哪止啊!”我笑了笑,心想反正也不打算长住,就不用跟她们太交心了。
我问:“你们也是住这个屋吗?”
她们说:“是啊,咱几个都住一个屋。”
我们这边说着,翠云却到角落里拿了一根棍子,然后走去敲打我的被褥,厚厚的灰尘飞的到处都是,弄得翠云连眼睛都睁不开。
我过意不去,赶紧把棍子接过来说:“我来吧,翠云姐!”其实我真不介意叫她一声“姐”,就算她没有我大,这么热情的一个人,我叫声“姐”也值了,再说了,我是新来的嘛,要想尽快和周围的人混熟,嘴上也得甜点。
她笑笑说:“行,你先打着,我去给你腾床位去!哦,里外都打打,好好打打,要不然晒不透,晚上睡着潮。”
我点头答应,那两个小女孩则说:“小雅姐,我们晒衣服去啰,等一下帮你弄!”
我说:“不用,我自己敲敲就行了,你们忙你们的吧。”
我抬头环视四周,想趁机观察一下地形,但视野却被屋檐挡住,左右看了一圈,见不远处有个石墩,就站上去再踮起脚,我用手遮住阳光,但还是看不到外面,看到的不是层层叠叠的瓦片就是院墙,灰压压的一片……我不由得叹了口气,郁闷地跳回到地上。
那两个叫凤玥和珊瑚的小女孩,在一旁有说有笑,丝毫不觉得是被困在牢笼里——犀利啊!被这样厚重的院墙层层包着,居然还开心的像小鸟一样……唉!我可不行,我是一刻也不想多呆!
又有一个女孩从小院外走进来,十八九岁的样子,长得挺好看,但却不像翠云那样面善,我觉得她的长相有点凶,不过也难说,没接触过,所以不能随便下定论。我看看她,她也看看我,然后推门进了屋。凤玥和珊瑚互相递了个眼色,又撇撇嘴,似乎对那女孩很有意见,我是新来的,谁也不熟,所以不存在向着哪边。不过,我立刻对那女孩有了认识,因为屋子里传来她和翠云的声音。
那女孩说:“谁让你动我的铺子?”
翠云说:“咱们这来个了新人,崔妈给分到咱屋了……”
“那就动我的铺子?往那边挪!”
“咱都得挪,这样才能腾出来点位置!”
“哟,她一个新来的,还想睡最好的位置?没门!”
我走进屋,本想替翠云解释一下,但看到那女孩气呼呼的样子,便决定还是保持沉默,否则我这一开口,可能会把事情弄得更糟糕。
翠云说:“什么好不好的,我不是想着她那褥子放得久了,再睡边上犯潮嘛!行行行,我把清玲她们几个再多挪挪。”
那女孩哼了一声,扯了几件脏衣服扔到盆里,然后㧟着盆子走了。我本来是挺歉意的,但她全然不领情,甚至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弄得我越发愧疚了。
我对翠云说:“要不别挪了,我睡哪都行,真的,我没事!”
翠云笑着说:“她就这样,别理她就行了!”说着轻轻挪动几床被褥,给我腾出个空位来。
我又朝走出去的那女孩的背影看看,说:“她平时是不是很厉害啊?那我能不能不跟她挨一块啊,看这弄的挺不得劲的!”
翠云先是抹抹床沿靠着边坐下,然后把给我的旧衣服一件件抖开,给我看了之后又重新叠好,笑着说:“没让你跟她一块,这不中间还隔着清玲呢!”
“我睡床边吧,真的没事,要不别人又说什么了!我真的无所谓,可别弄得你为难!”
“不为难!没人会说!好啦,你别管了,就靠着清玲和凤玥吧,她俩脾气好,人也好相处。”
每个地方都会有不好相处的人,这是很正常的事,就是新到一个单位也是这样,遇到这样的人,不搭理他也就完事了,反正我是这样,虽然事后想想可能心里不痛快,但面上还是要过得去的。
我再次转身看看门口,问翠云说:“她叫什么啊?说话挺那个的啊……”我说的很委婉,不过相信翠云听得出来。
正巧凤玥和珊瑚走进来,一边进屋一边接了我的话说:“她呀,可不得了,指不厘儿哪天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作了咱们的主子呢!”
我听得云里雾里,也没法搭话,翠云冲她们摇摇头说:“臭丫头,又在这嚼舌头!”然后又转向我,笑着说:“别听这些小妮子们搬弄是非,她们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胡说八道!”
我笑了,可珊瑚却存不住气了,她不服气地说:“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了?谁胡说八道了?她不就是盼着能作姨娘吗?”
翠云赶紧用手抵住嘴唇,小心谨慎地说:“哎呀,你小声点吧,这话要是让老太太听到了,还不打你的嘴!”
珊瑚嚷着说:“让老奶奶打去!我倒要让老奶奶知道知道——咱们屋子里出了个臊狐狸精,整天就想着勾引咱大爷!看老太太怎么说?”
翠云忙起身把房门关上,劝着说:“好啦,就你声大?就你知道的多?老太太什么不知道啊,还用你在这嚼舌头?老太太那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珊瑚气呼呼地坐下,凤玥过来劝,结果却是火上浇油,弄得珊瑚更恼,我被弄得不知道说什么,毕竟这事因我而起,但作为新人,我也只得寄望于“前辈”了,希望她能尽快劝两个小女孩平静下来。
翠云也是想赶快息事宁人,她也不想看着大伙闹矛盾,所以不失公道地说:“你们俩就少说两句吧!”
刚说到这,有人踹开房门,弄得“咕咚”一声响,我被吓了一跳,凤玥和珊瑚一看也都不吭声了。
翠云忙站起来笑着说:“巧姑,这么快就洗完了?”
那女孩走进屋,把盆子往地上一摔,抱着臂来到两个小女孩跟前,吓得俩人低头不语。
“哟,咋不说了?声儿再大点啊!最好叫全府的人都听见!”
翠云忙替小姑娘打着圆场说:“巧姑,她俩随便说说,你别往心里去!”
“你少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巧姑不领情地喊道。
“我……”翠云微微皱皱眉,走到角落不说话了。
我看着巧姑,觉得她说这话确实很过分,但她却认为一个新来的不该有太多想法,所以很不客气地瞧瞧我,撇着嘴说:“看什么看!你不服气?”
她哼了一声,又转向凤玥和珊瑚,带着挑刺的眼神将她俩上下打量,然后把目光落在珊瑚身上,恶毒地咂咂嘴,并以一种难以形容的神态说:“啧!啧!啧!啧!才来几天啊,就把自个儿当个人啦?谁不知道你这没娘养的小蹄子,是被老子卖进来还赌债的!不过十五两银子而已——哎呀呀!多金贵一个人啊!十五两啊!哼!”她抱着双臂笑了笑,继续说:“被那样一个不干不净的爹卖来卖去,还觉着自己多干净?我呸!什么东西!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给你脸不要脸,非逼着老娘说难听的话!”
这些话对珊瑚来说,无疑是颗重磅炸弹,其效果不亚于被轰炸的长崎和广岛,她当时就崩溃了,捂着脸大哭着跑了,凤玥担心地追出去,巧姑则卡着腰指着俩人破口大骂起来,我和翠云实在不愿听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于是默然地走开了。
第八章
我们那座小院,每天都能看到名色布花,有“衣”花、也有“被”花,这是因为住的人多,晾衣绳不够晾,所以要搭在小树或小植被上,以作分流。我把孙老太太侍候着睡下,便回到自己的小院来——这是我正式作丫头的第二天中午的事。我从几条床单下钻过去,站到东厢房外。好奇怪,好像有点反常——因为那帮小女孩居然一个也不在,实在太安静的出奇了。
“翠云姐!清玲!”
明明听到屋子里有人,却没人回应我。我感到不解,但也没多想,正准备推门进屋,清玲却突然从西厢房里探出身来,一边招呼我过去,一边猛冲我使眼色。
我不解地问:“干吗啊?”
清玲赶紧用手敲敲嘴唇,然后冲我摆摆手,叫我别出声,而后又指指我们那间屋子的门,再次摆摆手。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得先走过去,压低了声音问:“咋了,出啥事了?谁在里头?”
清玲摇摇头,很神秘地说:“先别回屋,爷在!”
正说着,东厢房里传来男女欢爱的喘吸声,而后有个娇滴滴的声音在求饶,还有个声音在笑,那笑声的确是孙王八的。清玲脸上一红,赶紧拉着我钻进西厢房,我往屋里一看,我们屋的女孩都在。翠云站起来,拉我和她坐,清玲则继续去看福儿和寿儿玩骨牌。西屋的几个女孩有的躺在大铺上,有的坐在床边缝缝补补,大家都不说话,脸上却带着奇异的心照不宣的笑容。
我低声问翠云说:“谁在那屋里呢?”
翠云用手抵住嘴唇,示意我不要问,然后拍拍我的手,笑着没有说话。
有人却忍不住说:“还能有谁,你们屋的大美人呗!”
我立刻猜到是谁了,不由得觉得气愤,心想他们偷情,怎么能占着大家的屋子,害得大伙躲都没地方躲,真是讨厌至极!
我说:“真过分!也不背着点人!害得咱们有屋不能进!”
有人笑了,有人咂咂嘴,有人继续忙自己的。
福儿说:“雅儿姐姐,以后见多了,你就习惯了!”
“那也太过分了吧!怎么能让大伙老等他们两个呢?怎么不到别的地方去?浪费大家的时间!”我愤愤不平地说。
翠云拍拍我的手背说:“咱别管,咱别管!”而后又说:“刚才你在院里一叫,我就赶快叫清玲去喊你,好在没惊动里边。”
“我说呢今天院里咋这安静呢!真是的,太不像话了!恶心人!怎么在女生宿舍干这种事?去别的地方呗!在这干吗?”
“这事咱不能管,也管不了!”
“真受不了,你们也能忍这么多年?”
翠云搂搂我以示安慰,然后岔开话题问:“老太太那谁侍候着呢?”
我说:“凤玥和珊瑚。老太太睡了,我看也没什么事,想着回来把衣服洗了……哎呀!哪知是这样,真是耽误事!”
东厢房内又传来一阵笑声,过了一会,那边的房门发出“咯吱”一声响,有人开门走了,然后小院就恢复平静了。
有人说:“哟,完事了!”
有人说:“还是再坐会再走吧,别叫看见啥不该看见的东西!”
女孩们都笑了。我可不管那么多,拎着裙子就回了东屋——屋子里弥漫着一股体液的腥味。我把房门打开,把竹帘挑起来,好让那难闻的味道赶快散掉。巧姑披着件中衣坐在梳妆台前描眉,见我进来,不过是用鼻子哼了哼,我也不想多看她一眼,所以径直走向自己的床铺。可是一到近前,我简直要气炸了,因为他们居然在我的床铺上做爱,搅和的乱七八糟不说,还留下一大滩体液,这真是令人气愤至极!
我忍无可忍地喊道:“怎么不到你那边睡去!恶心死了!”说着连床单带被褥的全拽下来摔到盆子里,而巧姑则始终若无其事地坐在镜前左照右照。
我也恼了,骂着说:“妈的,怎么不搅和自己的?”
她听了,拍着桌子站起来,撇着嘴说:“哟,不服气啊,去找大爷去啊!他就偏偏看中你那块地了,怎么的了?”
巧姑也是“大丫头”,算是我们的头头儿,但她和翠云却截然不同,她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