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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着的那位也笑了笑,不过好像是笑我脸上那表情。唉,别说他了,就是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笑容僵硬,肯定特滑稽可笑。
这时,“孙澈”站起来,并把他坐的椅子让给我,然后冷嘲热讽地说:“哟,嫂子来了!”这句话说得很刺耳,语调也很让人讨厌。
干吗要像“孙澈”呢?我倒情愿他像容华城一样“三头六臂”。
吕一凡老是笑,笑得像花一样,让这我有点不安。我把水果放下,站到椅子旁边,迅速地朝他看看,没有坐下。只见他半坐半躺着,手上打着吊针,头上包着绷带,脸上有几处瘀青,其他地方则有些划痕——看来的确是受了伤,这可不是装的,不过他气色倒挺好,估计也没什么大碍。
我低下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时“孙澈”突然开口,倒把我吓了一跳。
“你赶时间吗?”他扬着脸问。
“不赶啊。”我勉强笑笑说。
“那干吗不坐下?好像急着走一样!”孙澈说着转向他哥,然后居然撇了几句法语——我惊讶地盯着他,真没想到他也这么有文化……不过,后来才知道,他原先也在法国上学,读了一年才去的德国。
吕一凡说:“还以为你不会来呢!”说着又笑了笑。
“孙澈”却冷笑着说:“还算有点良心!”
我知道他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心里挺反感的,但又不好带出来,于是坐下来,看着自己手指。而那一对兄弟却盯着我,就好像我身上长了刺似的。
我后悔了……我不应该坐下的,这一坐下来,再想说走可就难了。可那俩小子倒好,自顾自地对上了鸟语。讨厌,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他们是在议论我,我只是不喜欢被他们这样议论!好吧,笑话就笑话吧,我才不怕呢!我倒想看看他们能说我什么丑事?我是不怕,照赵老师说的就是,我脚歪不怕鞋正!哎呀呀,又说到“收费站”的那事了?哼,还记得呢?小气!不就是我当时没带钱,没付过路费嘛!无聊!看他们笑的那样!
为了表示不满,我掏出了手机,反正他们聊他们的,我玩我的。
可是,“孙澈”却突然用汉语说了一句:“她倒是傻傻的啊。”
他老兄笑起来,我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这时,吕一凡想把床摇起来,孙澈应了一声,便走到床尾伸手搬了搬把手,不过因为把手有点锈了,所以拧起来挺费劲,于是他一使劲,床板被弄得咯噔一声响,吓了我一跳。
吕一凡嚷起来:“你就不能轻点!”
他侄子——哦,应该是他弟弟说:“我轻不了!”
大的骂了一声,小的就不服气地说:“想要轻的让她来啊!”
我抬头看了一眼,吕一凡赶紧冲我笑笑,然后又转向他兄弟说:“我可使唤不动她啊。”
“那就少在这瞎嚷嚷!我侍候你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大的先是一顿骂,然后冲我笑起来。
我说:“真的不要紧吧?”
他说:“这不好好的?死不了!”
孙澈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又从桌子上拿了个苹果削起来,听到这里便插嘴说:“刚才还哼哼着活不了呢!”
“你给我滚!”吕一凡瞪着他弟弟骂了一声,他弟弟摇头头,抿着嘴笑起来。
正说着,有人推门进来,是个四五十岁的阿姨,长得挺富态的,拎着饭筒径直朝吕一凡床前走来。
孙澈问:“姨,做了啥好吃的?”
那阿姨说:“炖了只鸡子!”然后从小床头柜里拿出碗筷,准备倒汤。
吕一凡说:“等会再喝吧!”
阿姨转身看看我笑了笑,我赶紧起身,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对方笑了笑说:“这闺女多好!”
吕一凡说:“你没事你都回去吧,有小翔陪住哩!”
那阿姨交待两句,又嘱咐他们不要抽烟,孙澈说知道了,吕一凡只顾看着我笑。阿姨收拾一番拿了些用不着的东西和早上吃完的饭盒准备回去,我连忙送出来,说了些客套话,就那还怕她这作姨妈的恨我哩。孙澈也跟着出来,我觉得他主要是想看我的笑话。
我说:“阿姨,真对不起,要说他受傻我也有责任。你看这大过年的,真是太对不起了。”
阿姨先是一愣,紧接着乐呵呵地看看孙澈,问:“是你哥的朋友吧?”孙澈没吭声,推着阿姨让她走了。我退回病房,孙澈跟了进来,并将刚才所见所闻转述给躺着的人听,我虽然听不懂,但我看出来了。
我脸上一阵红,孙澈突然大笑起来,并故意用我能听懂的话说:“她还以为是咱姨哩!笑死我啦!”
吕一凡见我有些尴尬,便解释着说:“那什么,她是我家雇的保姆。”我坐到椅子里,孙澈还在笑,可我觉得一点也不好笑。
我说:“叔叔阿姨都不在家?”
孙澈突然冷笑一声说:“就我妈那脾气,知道是你把他的宝贝儿子害这么惨,你还有好啊?”这话我倒是信,别说他妈是那样泼辣的妇女,就是换了谁,恐怕也不依不饶的。
吕一凡嫌他在跟前碍事,便踢着腿说:“去,给我买包烟去!”孙澈从兜里掏出一个半包来,扔到他腿上,他却连看也不看地说:“我不抽这个!快去!”
“不抽就憋着!”孙澈白了他一眼。
他用腿把烟盒顶到地上,说:“赶快,少他妈废话!”
孙澈看看他,从地上捡起烟,揣回自己兜里,骂道:“妈的!不是求我打电话那会了?”然后就出去了。
我问:“叔叔阿姨都不在家吗?”
“你说我爸我妈?我妈去深圳,还没回来呢!”
“哟,算起来也好几个月了吧。”我想了想说。
“估计还得些日子吧,我姑我姨全在那边,我家在那边也有房子,这边只是我的窝。”
“叔叔呢?”
“我家老头儿,一年到头也不着家几回,不是这跑就是那跑,我都快忘了他啥样了!”他看着我,无奈地笑笑。
我说:“做生意,可不就是这样?”
他笑着点点头。谈话停顿了一会,便他始终看着我微笑,我避开他的视线,目光在房间里游移。
过了一会我说:“你的伤不要紧吧?”
他又说:“死不了。”
我说:“你撞到什么人了吗?”
他盯着吊瓶看了一会,又把滴液的速度调慢,说:“没撞到人,撞到电线杆上了,不过幸好没撞到人,不然我这会就不可能这么悠闲地躺着了。”
“这次算你命大,看你以后还敢喝那么多酒!”
他听了,哧一声笑出来,我问他笑什么,他说他觉得我的语气特像他妈。
我说:“阿姨要是在也好了,至少也管管你!”
他又笑着说:“都是大人了,我妈才不管我呢!”
我看看他,说:“在我看来,你跟那些毫无自制力的小年轻没什么区别!”他听了,脸上微红,不再吭声了。
我问:“缝针了吗?”
他说缝了六针,我拎着提包站起身说:“你好好养着吧,我先走了。”
他直起身,乐呵呵地看着我说:“再陪我坐会呗,你又没什么事!”我心想,你怎么知道我没事?就是没事也不能老在你这耗着。
我说孩子还在家呢,我不放心。他鼓起嘴,看着打吊针的手发呆,那样子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我说:“我走了,你歇着吧!”
他没吭声,我转身朝门口走去,他又叫住我,我看看他,问:“怎么啦?你歇着吧。”
他说:“那什么……你明天还来不来了?”
我觉得很好笑,说:“看情况吧。”
他兴奋地说:“你想吃什么,明天我让保姆给你做,她做的饭很好吃的,真的真的!”
我说:“别忙活了,我还不一定来呢,看情况吧!好吧,到时候再说。”
“那你来不来都给我打个电话吧!”
我敷衍着答应一声,推门出了病房,走到电梯口,孙澈从椅子上起来,冲我打招呼,我猜想他大概就一直坐在这,压根就没去买烟。
他说:“哟,嫂子这就走了,不多坐会?”
我说:“谁是你嫂子啊,别乱叫!”
他笑笑说:“这不是迟早的事吗?”
我瞪了他,然后猛按了几下电梯,说:“他一个呆在屋里,别一会针打完了也没人知道!”
他笑笑说:“他又不是废物,自己不会叫护士啊!”
这时,电梯门开了,我顾不得理他,匆匆挤了进去。
第一百二十七章
第二天我还是去了,其实主要是怕自己的良心过不去。当时孙澈不在病房,直到我快走了才出现。我说我得走了,他扫了我一眼,吕一凡却嚷着说他要出院。
我说:“你成熟点好不好,别老这么任性!”
而孙澈则瞪着我,他不笑,倒挺让人害怕的。
吕一凡说:“我每天过来打针就行了,在这呆着也是等着打针!”
我说:“你随便吧!”
他说:“今天打完针就走!”我仍说随便。
他问我要不要等他一会,等会一块去吃饭,我说:“线还没拆,瞎跑什么?别再伤风了!”他笑了笑,没再说话,过了一会,那个阿姨又来送饭,我打了个招呼后便走了。
下午,他打电话来,说他已经回家了,并且说再过一个星期就可以拆线了,我满口应着,也没当一回事。过了一两个星期,我都快把这岔忘了,可有一天突然接到他的电话,说请我到他家吃饭。
我说:“不用了,我还有事。”
他笑着说:“过来吧,我还叫了娟子他俩,没别人,就咱们几个!我做饭,在我家吃,你不也没来过我家吗?带孩子一块过来玩呗,我这地方挺大的!”
我说:“我这都已经准备饭了。”
他怀疑地说:“骗谁啊?现在才几点,哪有九点多就准备午饭了?”
我说:“还是不去了,你们几个玩吧!”
他说:“你这人怎么这不合群啊?好,我叫娟子打给你,我看你怎么说!”
我忙说:“叫她打也没用,我该不去还是不去!”
“大姐,别老把人拒之千里之外嘛!给我个表现的机会成不?”
我笑着说:“你还会做饭?我怎么就不信!该不会是人家阿姨做好的,你愣说是自己做的吧!”
“哪啊,你也太看不起我了!”
“我就从来没高看过你!”
他也笑起来,说:“真的,真的,我家阿姨这几天回老家了,你不信过来看看!”
“我去了不就中计了?”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扭啊?过来吧,过来吧,等会我去接你!”
我惊讶地问:“你还敢开车啊?要是我肯定都不敢再开了!”
他说:“那有咐?要不我打车去行不?我去接你!”
我笑着说:“得了,我自己去吧。”
“你说话可得算数啊,别诓我!”
我说:“等会把地址发我手机上吧。”
“好嘞!说定了啊,别等会不来又故意关机!”
我挂了电话没多久,娟子就打来,我笑着问她是不是和姓吕的串通好了,她大笑着承认了,不过她说她怕我反悔,所以再确认一下。
我说:“你这个死妮子,真是典型的卖友求荣!”结果引得她又是一阵爽朗的大笑。
我把我的小宝贝打扮一番,然后给他戴上一顶小歪帽。
我笑着说:“好啦,我的小帅哥,咱们出发吧!”他兴奋地附和了一声。打开短信,看看上面的地址,原来他住得离我们挺近,就是东区的建丰花园,坐车连起步价都用不了。
下了车我拉着点点走进吕一凡所在的小区,里面挺大的,以前倒是经常从这路过,但从来没进去过。我带着点点东找西找,光找楼牌号都快找懵了,于是打了个电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