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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老太太说:“我给你娶媳妇怎么了,我这不是为了给你冲冲晦气么?啊?怎么不对了,从开春到现在,你哪天不闹个天翻地覆,你是成心不让我安生是怎么着?”
“娘,这娶亲可是孩儿的终身大事,头回我听了您的,可却是个短命的,这回,就让孩儿自己作主吧!”
“自然是终身大事,娘就更得给你说道说道!”
“可是您说的那什么秦氏李氏,纵使再好,孩儿都不喜欢,何必强求?”
“天底下的姑娘多了去了,你不喜欢这几个咱可以再挑,但是一定得门当户对!”
“什么狗屁门当户对!填房,可没那多讲究!”孙正阳说。
“填房也得慎重!这良贱为姻,可是大逆不道!孩儿啊,这虽说儿大不由爷,可是娘可得把丑话说在头里!你想留她,娘不管,可要扶正她就得先问问我!”
孙正阳吼着说:“这个家现在我说的算!”
老太太说:“我还没死呢!”
“孩儿心意已定,娘就不用再操心了!”
“放肆!”老太太叫起来。“你这个混帐东西!你!我看你是巴不得我赶快死了,我就知道你是被狐狸精给迷住了,你要娶那个大脚片子就不行!今儿咱们把话说明了,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两个人突然沉默了一会,气氛似乎也变得很紧张,我能想象得到,外面的仆人是怎样一副胆怯的表情。我心中的天平因不知要偏向何方而变得矛盾,也因被人无视而变得起伏不平。孙正阳又开口,打破了这番沉默。
他说:“孩儿不孝,怕是万难从命了。”
老太太气了一会,还说了些狠话,无非是要把我怎样处置罢了。
我又一个人独处,想了很多事情。我是无法接受没有爱的婚姻的,但是现在,我却决定嫁他……我到底怎么了?我想逃,逃得越远越好。
第一百零二章
这几天一直在下雨,我的心也一直忐忑不安,孙正阳急不可待地要在本周内与我完婚,我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结婚前两天,他带着赖三去了一趟开封,说是去备点婚礼上用的东西。他老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凡事都要亲自去,说是下人办事不上心。
他临走时交待我说:“我不在家这两日,你自个儿照料好自个儿!晚上早点睡,把门插好,白天也甭到处乱跑了,没事别老到葵园外头去,反正就这两天,忍着点,一切都等我回来再说!听见没有?可别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啊!”
这天晚上终于放晴了,大雨过后的空气异常清新,让人闻起来就心情舒畅。顾婶向我请假回家了,所以我把点点抱过来一起睡。我早早地插上房门,点点没一会就睡着了,我百无聊赖地看着我那只已经不走的手表,盯着上面的指针出了一会神。
外面的天完全黑了,估计大概也有九点多了,我觉得有点困了,于是准备睡了,可是刚要躺下就听到门外有人叫我。
我应了一声,披上衣服问:“谁啊,什么事啊?”
那人答:“奶奶,是我珊瑚啊,您开一下门,我有要事跟您说。”
“哎,等一下啊。”我下了床来到门边,拉开了门栓探出身子一看果然是珊瑚,于是往前走了点,问:“怎么了,有事?”
她低着头说:“老太太……叫奶奶过去一趟……老太太的老毛病又犯了,想叫您去帮她搓搓手。”
我朝屋里看看,见点点睡得正香,不情愿地说:“我都准备睡了,这会叫我过去,她屋里的人不能帮她搓搓吗?”
“别人不行,上次您把老太太弄好了,所以这回还就只认您了,老太太说别人谁搓都不像那回事。”她说着颤抖了一下。
我当时也真是没多想,于是拉着她的手说:“我跟你说,其实可简单了,就是按着虎口就行。”
她很不自然地抽回手说:“不行啊,老太太就想叫您去……要不,您就去一下吧,反正也不会很长时间……”
我心想,这老太太也有意思,平时看见我都烦,怎么这回非得让我过去给她搓手,不过也是,上回她胃不舒服,确实是我帮她搓了搓虎口给搓好的。
我看看熟睡的点点,然后说:“你等一下啊,我去跟红玉说一声,孩子还在屋呢。”
珊瑚没吭声,我走到秦家姐妹的门前,轻轻敲了门。
红玉打开门问:“姐姐怎么还没睡?我看屋里的灯早灭了,还以为早睡下了呢!”
“是准备睡了,这不么,老太太非叫我过去,说是胃又不舒服了,想让我帮她按摩按摩。那什么,我过去一躺算了,你帮我照看一下点点吧。”
红玉看看我,似乎有点不放心,于是拉住我的手压低了声音说:“这会叫姐姐去,不会有什么事吧?爷又不在家,老太太平时又不待见咱们,只怕……”
“嗐!她一个老太太能把我怎么着?无非是气我夺她儿子,顶多冲我发发牢骚,骂骂我出出气!行了,我去去就回!点点还在屋睡呢,帮我照看他。”
红玉说:“就是一顿好打,姐姐也受不住啊!要不……我跟姐姐一道去吧!如果老太太想借机发脾气,我也能替姐姐挡挡。”
“不用了,不会有事的!哦,对了,等会把把点点尿尿,他睡之前喝了不少水,我怕他尿床。”
红玉还是放不下心,转身朝珊瑚看看,然后把她叫到身边,小声问:“珊瑚,昨儿个你到老太太房里呆了半晌,去干吗了?你们奶奶平时对你可不薄,有什么话可不能瞒着她!老太太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知道多少可得说多少。”
珊瑚吓哭了,说:“我真的不知道!昨儿个遇到老太太房里的一个姐姐,说是叫我到厨房去拿点干果子送去,我也不敢推脱,就照那位姐姐的吩咐去拿果子,送到老太太房里,老太太问了一会话,就让我回来了,其他的什么也没干啊……”
我说:“别难为她啊,她也只是传个话,老太太要真想治我,也不会跟她说啊。”怕红玉不放心,便又说:“好了,我去去就来,珊瑚是我身边的,总不会害我的!”
红玉点点头,我便跟着珊瑚走出葵园。珊瑚始终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我觉得她今天真的有点奇怪,但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我们走到老太太的院门口,她止住脚步,向院里指了指说:“奶奶自己进吧,老太太交待了,只叫奴婢送到这。”
这时,有个婆子挑着灯笼从院里走出来说:“跟我来吧,老太太在后屋等着呢。”说着就转身,我想也没想就跟了上去。
珊瑚在我身后喃喃地说:“奶奶可别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
我还傻乎乎地回头朝她摆摆手,说:“快回去吧,别在外头呆着了,我弄完就回去了!”她站着不肯动,仍旧喃喃自语,我当时还怀疑她是不是中邪了呢。
我跟着婆子左绕右绕地拐进一个小套院,又进了一个小客厅,厅里空荡荡的,只点了一盏灯,她让我坐下等着,自个就走去了。我耐着性子坐了一会,可也不知怎么的,心里突然七上八下的。我犹豫着要不要回去算了,可是就在这时,屋里的灯突然灭了。
我心里一惊,忍不住喊道:“呀,灯咋灭了?”
这时,阴影里突然蹿出几个黑影,不等我反应,就朝我头上打了一棍,我本能地大叫起来,但紧接着,就觉得有个家伙从我身后搂住我,用一块刺鼻的手巾狠狠捂在我脸上,我立刻感到一阵眩晕,随后就倒下。
我浑浑噩噩地醒来,感到自己躺在一个很潮湿而且周围到处弥漫着泥土和腐叶味道的地方。我试着动了动,手脚是自由的,但却被装在一个大口袋里。我借着火光透过麻布的缝隙看到几个身影在晃动——是三个男人,一个在用铁锹挖着土,一个挑着灯笼,还有一个蹲在一旁看着。我试着抬起头,但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恶心,于是无法控制地重又倒下了。
“**怎么这么慢,天都快亮了!”一个声音说。
“我他妈闲过吗?”第二个问。
“中了!中了!别说了!快点干吧!”第三个轻声嚷着说。
“看这样,这小娘们也是个主子,咋就落了个这么个下场?”第一个说着啐了一口。
“管他呢,反正现在落咱手里了,咱就让她到下面躺着去!”
“我听说这还是孙老婆子的儿媳呢!”
“这种人家,不可告人事多了去了!管他娘的**的!你赶快吧!”
“咱就把这小娘们给埋了是不是太可惜了?”
“嗯……”
话到这,有人朝我走来,然后伸手解开了麻袋。我恐惧地大喊大叫起来,那伙人立刻慌了,一个跳到我身上,使劲用麻袋布闷住我,另一个则嚷着说:“快别让她喊了!”第三个奔过来,轮起什么打了我。
那一段记忆我是好不容易才想起来的,但有些地方还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我想我真的被打晕了。
我觉得自己在黑暗中挣扎着起身,然后看到无数身影从我身旁走过,我也迷迷糊糊地跟着他们往前走了。走了不知多久,来到一条河,远远的看到前面的身影一个个地跳进河里,没入幽深的黑暗中。我伸着脖子往前看着,等着轮到自己,却一点也不觉得害怕。看着看着,发现前面有个背影很像清玲,便不顾一切地追上去。清玲认出是我,很是惊讶,于是问我说:“姐姐怎么到这来了?”
我不解地看着她,问:“这是哪啊?”
她哭着说:“这可不是好地方……”
我说:“我也没去处,不如就跟你一起走吧。”
她听了,猛得抬起头,几乎是喊着说:“姐姐可别跟来!这不是好去处!姐姐快回去!”说着就拼命把我从人群里推出来。
“清玲!是我啊!你推我干吗?”我像被风卷走的叶子,在空中飘摇起来,我这才发现身体居然如此飘渺,正惊讶着,就听到身后有人叫我,声音很熟悉,但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回头寻找,却没看见熟人的面子,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就又转回脸去找清玲,可是她已没入人群不知去向了。我好一阵失落,呆呆地站着发愣,这时又听到有人叫我,这次听得很真,是个男人的声音。
“雅儿!”
我感到亲切,就跟着那声音往回走,随后来到一处耀眼的光屏前,走进去,就像浸入水中。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睁开眼睛——眼前站的是孙正阳,他身后是香瑞。我不禁伸出手,端详着自己的手指,看是否真的还活着。他猛得把我搂进怀里,我听到他胸膛里像战鼓一样激烈的敲动声。
“妹子,你可醒了!”
我这才感到头顶是痛的,下身也是肿胀的,我木讷地朝四周看看,脑子好像已经变迟钝了。孙正阳搂着我,看了又看,激动地浑身颤抖。
我问:“这是哪?我怎么了?”
香瑞跪在床前,哭得像个泪人似的说:“奶奶刚到阎王庙走了一遭,又被爷给救回来了!”我推开孙正阳,呆滞地打量了他好一会。我的脑子很混乱,看到他的脸,说不出是种什么感觉。
我瘫软地从他手里滑脱出来,倒在床上盯着头顶的床帐出神。忽然,我感到记忆中有根锥刺直刺进我的心窝,于是霍地坐起来,因为用力过猛而差点昏厥。孙正阳赶紧托住我,让我轻轻躺下。
“都虚成这样了,还逞什么能?好好的给我躺着!”他一面说一面抬头看了看我:“放心养着吧,这是我在外面置办的房产,用的不是自己的名,别人都不知道!”他说完,又对香瑞交待一番,便准备离开。
我使尽全力地抓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