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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对面的人群,在张凌耳边悄悄说:“待会你跟你爹和大哥回去,不要管我。”
虽然我知道这话说得很大义凛然,有一种浓浓的装那啥的感觉。但我此刻,除了这个不知道还能说什么。难道真的要让他陪着我一起?
我这身残躯,大概也是坚持不了多久了。我知道我还尚有一些利用价值,所以他们现在是舍不得我死的,但我现在却突然不想继续下去了。
那些曾经一直萦绕在我心头的谜题,突然就不再想知道答案了。那些计较了许多年的事情,也不再重要了。大概是人在能预见自己死期的时候,就会变得格外大度。
我现在唯一在意的,只是死的不要太难看。
张锡德看了王朝英一眼,对他轻声说着什么,说完,就看了我身边的张凌一眼,然后点点头。
然后就一挥手,上来两个人,就想将我们带走。
我推了张凌一下,然后向后跑去。我知道我跑不了多远,但也不想就这么被放干血而死。
后面的人很快就靠近了,却突然就倒在了地上,我回头看了一眼。张凌正拉着袖子,射出两只袖箭。
我顾不上什么,只能继续跑,后面追的人倒是不着急。大概是觉得我这个速度是不值得用全力的,就像猫捉老鼠,先逗弄着再说。
突然前面出现了一条河,掩映在高大的树木之后,一直没有让人发现。
见到那河,我突然就笑了起来,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跟着追了过来的张凌。冲他笑笑,然后就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河水很急,一下去,就觉得被吞噬了一样。只留下岸上嘈杂的惊呼声,我水性其实很好,但却不想挣扎,只闭着眼睛感受被吞没的感觉。
身子随着河水浮浮沉沉了一会儿,突然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托举着我,口鼻也能呼吸了。
但没过多久又沉入了水中,很快,我就失去了意识。
我是被太阳给晒醒的,我睁开眼睛,看着明晃晃的太阳,用手挡住眼睛,没想到我居然还活着。
等眼睛适应之后,我翻身爬了起来,身上的力气反倒回来了一些。
我看了眼四周,发现这是一块很大的礁石,四周的水稍微缓和了一些,并不深。我从石头上站了起来,看到不远处的地方,有个白色的异物。
几乎没有多想,我就快步跑了过去。我将那人从水里翻了过来,是张凌。
他脸色惨白,我颤颤巍巍地将手放到他鼻子下,发现已经没了呼吸。
我赶紧将他抱起来,放到那礁石上,一直按压他的腹部,吐出来一些水后,再探,还是没有呼吸。
我对着嘴给他吹了好久的气,还是没有反应,我慌张地不知道要怎么办。
只能一直吹,一直吹,吹的我都快力竭了,还是没有反应。
我看着张凌惨白的脸,紧闭的双眼,还有被泡的发白的嘴唇。突然嚎哭了起来,不会的,不会的……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他背到了背上,往岸上走去。
走一会儿,我就停下来为他吹气,不停地搓着他的双手,却一直没有回暖。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见到了人烟。
看着前方出现的竹楼,我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卸去了。意识也开始模糊,我将背上的张凌抱到怀中,才倒了下去。
☆、死而复生
七十一章
我觉得我像是飘在空中,全身都在晃着,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拉扯着我,我努力地挣扎着,向后退。后面却又是悬崖峭壁,下面是深不可见底的深渊,前面有东西在推着我,我回过头,看到张凌在后面拉着我,他一直在冲我笑。
我向他走过去,刚迈开步,就发现脚下悬空,向下掉落而去……
“张凌!”我满身冷汗地从梦中惊叫着醒了过来。
我翻身下了床,踉踉跄跄地赤着脚往外跑。推开门,对着外面大喊着张凌的名字,却一直没有得到回应。
我往楼下跑去,刚走到下面,就被一个人拦住。我赶紧抓紧那人的胳膊,睁大眼睛问:“跟我在一起的那人呢?”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摇摇头,我见他摇头,心凉了一半。一把推开他,继续往外面跑去,他一直试图拦住我,我对着他拳打脚踢,对着外面大喊着张凌的名字。
突然,外面走进来一个老婆婆,对着那人挥挥手,那年轻人才将那我给放开。
我赶紧跑到那老婆婆面前期待地问:“你是来带我见张凌的吗?他人呢?”
那老婆婆用生硬的汉话说:“跟我来。”
听到她这么说,我赶紧跟上,也不管脚上没有穿鞋,衣衫也不整。
走到旁边的一个竹楼,跟着那老婆婆走到了楼上,进了一个房间。我四处打量着,寻找张凌的身影,但将每个角落都找遍了,都没有见到张凌的影子。
我着急地抓住那老婆婆的胳膊,问道:“张凌呢?他人呢?怎么不在这里。”说完,我就想往外走。
还没有走两步,外面就进来了一个人,那人全身都被黑纱包住,只留下一双眼睛。那老婆婆见他来了之后,就腿了下去。
我警惕地看着他,问:“你是谁?跟我在一起的那人呢?”
他不回答我,径自走到屋子里的一张小凳子上坐下,拿起一株香,点燃,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又将它弄灭。
然后用手指着一张矮凳,对我说:“坐。”他汉话说的很是标准。
我虽然急于寻找张凌,但在人家的地盘,还是先看看他要做什么再说。
我坐下后,就盯着他的眼睛看,从声音里能听出了,他并不年轻了,但眼睛却很干净,像是世间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一般。
“你朋友没有事。”他开口说。
听到他这么说,我更坐不下去了,“那我现在能去看他吗?”
“你身上的蛊是谁给你下的?”他并不理会我的问题,问着他的问题。
我没有时间跟他研究这个问题,我现在关心的是张凌现在在哪里,所以很是焦躁不安,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继续问着张凌的下落。
他并没有表现出不满,但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直到我闭嘴,他才继续问了一遍刚才那个问题。
我只能如实回答,“并没有人给我下蛊,这个是我娘送我的礼物。”不知道这么说,是不是很是嘲讽。
他对我说:“将手递过来。”
我很不耐烦地将手递过去,由于在水里泡了许久,那些伤口都浮肿的很厉害。刚才一直没有注意,现在看到,才觉得隐隐地疼的厉害。
他越过我那些伤口,对着我的虎口就按了下去,我顿时觉得心脏像是被狠狠地捏住了一样,疼的无法呼吸。我捂着胸口趴下去。他突然就松开,我刚觉得缓过劲来,他又拉开我的衣袖,对着手关节处一按,这次不仅是心脏,而是全身的筋脉都像是被谁捏在手里一样。那种蛊发作时的痛苦又一次来临,我痛苦地咬住嘴唇,很快嘴里就感受到了血腥味。
他将手拿开,放下我的衣袖。缓缓说:“蛊虫已经蚕食了你一半的筋脉。”
我冲他虚弱地笑笑,“我知道,现在能让我去看我朋友了吗?”
他站起身,什么也不说就走了出去。
我努力地站了起来,脚步虚浮地跟着他走了出去。
他走到旁边的一个房间,推开门进去,我也跟着进去。这次我一眼就看到了正躺在床上的张凌,我赶紧走过去,坐到床沿上。将手放到他鼻下,虽然呼吸很是微弱,但的确是有呼吸的。
我不受控制地又红了眼眶,眼泪滴落掉在了他脸上,没事了……
我抓住他冰冷的手,紧紧地拽在手中不敢放开。
过了一会儿,我才想起来房间里还有一个人,我回过头去,那人还在这里。
我问他:“是你救了他?”
他眼神平静无波地回答道:“是蛊。”
“蛊?你给他中了蛊?”我十分吃惊地问,眼中顿时生出担忧,不要怪我闻蛊色变,任谁被蛊虫折磨了这么久,都不会对这东西有好印象。
“他需要。”他神神秘秘地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走了出去。
我也不管他,完全沉浸在张凌死而复生的喜悦中,蛊就蛊吧,只要能活着,比什么都好。
见到他后,紧绷的神经就放松了下来,放松的表现就是我趴在他床沿上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我看了一眼还躺在床上的张凌,他一点醒过来的痕迹都没有,我不禁有些忧心,确定他的确是在呼吸,才放下心来。
我看着他还青着的眼眶,嘴角也破了一大块皮,脸颊被水一泡,肿的更加厉害。我突然笑出声来,张二狗一向是最注意形象的。但最近已经两次被打成这样。以前一遇到打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脸给护住,只是这次遇到的不是街上的小混混,再怎么护也护不住了。
我用手抚摸了一下他的脸,然后就想看看他身上的伤,想了想,就走出去准备打点水。
我走下楼,发现那婆婆正靠在竹子上打瞌睡,我犹豫着是否要将她推醒,还没等我动手,她自己就醒了过来,也免得我做坏事。
我问她有没有水,她迷惘地看着我,看来她是听不懂我的话。
我连比带划,才让她明白了我的意思,然后就给我端过来一盆热水,我感谢过她,就端着水上去了。
刚进房间没多久,那个早上拦着我的青年,就敲门进来了,递给了我两身衣服,和一些药粉,就走了出去。
我将衣服打开看看,一身男装一身女装,都是这边的民族服饰。我看看药粉,闻了闻,应该是伤药。
我将衣服放下,先走到床前将张凌的衣服脱去。
先是上衣,将衣服脱掉后,才发现,他本来白玉般的身体,已经布满了伤痕。胸口青紫,脖子处多处划伤,应该是在水中被石头割伤的。还有胳膊上一排牙印,显得很是恐怖。我用手抚摸到那排牙印,伤口已经腐烂化脓,被水一泡,显得很是吓人。
我抬起头看着他,想到那次在马车里,被我咬在口中的东西。
我用毛巾帮他先将上身给擦干净,然后伤药,套上衣服。我看着他那条破破烂烂的裤子,毫不犹豫地就将它扒了下来,扔到地上,继续擦拭,尽量避免敏感地带。
等我全部擦完,帮他将衣服换好后,突然就觉得很是热。
明明不是第一次见……我拍拍自己的脸,不要多想!
我将脏水和脏衣服都端出去,又向婆婆要了一盆水,洗了个澡,换上衣服。
这里的女装不像中原女子穿的那样飘逸,到处是丝带。这衣服色彩鲜艳,款式却很是简单。
我还是回到了张凌的房间,靠在他床前,等着他醒过来。
可是,等了两天,他还是没有醒。要不是感觉到他越来越强劲的脉搏,我几乎以为他就要死去了。
这两天,我一直没有离开他的房间,除了那个送饭的青年,还有婆婆,一直也没有见过其他人。
又过了两天,终于在一个夜里,张凌醒了过来。
当时我正靠在他床边睡觉,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在摸我的脸,我模模糊糊中的第一反应就是抓住那东西一个很摔!
然后就听到一声中气十足的惨叫,我彻底清醒了过来,然后就看到了半个身子挂着床沿上的张凌。
他一脸幽怨地看着我,我故作无辜地看着他,嘴角慢慢上扬,然后一把将他压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