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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自己解救出去。
隆平侯府的慈恒院里现在住着隆平侯府的亲姑姑,她是秦简庭特意从其夫家直隶吴氏老宅请来的,名义上是感念老秦氏当年教养之恩,想将其接回奉养些时日,以尽子侄的孝心,其实呢,是因为秦简庭被白氏帮补娘家力度给吓着了,特意请来了个镇山大神。
“侯爷回来了,正好,也省得我叫人去请你,”老秦氏其实也不过五旬,但长年孤身住在庵堂内念经礼佛,看上一般的妇人要老上许多,头发几乎全白了,“这是今天你媳妇送来的聘礼单子,你瞧瞧,若是觉得合适,就叫人置办吧。”
老秦氏未嫁时时常将唯一的侄子带在身边,同样秦简庭对她也是十分了解的,他觑了一眼姑姑的脸色,便知道这份聘礼应该是出了问题,再一细看,忍不住额间见汗,“幸亏姑姑给我拿过来了,这个白氏,还真是!”
虽然这门亲事定的不十分光彩,可是白氏对独生子的亲事还是十分看重的,因此礼单满满当当写了一大摞,当秦简庭颤抖着双手将礼单看完,已经气得七窍生烟了,“来人,去将夫人给我叫过来。”
“我自小看你长大,你这个人守成有余,开拓不足,可是这成守得也太叫人失望了。这些年你侯府的收益和你的俸禄竟没有置下半点家业么?”老秦氏来的时候秦简庭就将家里的事跟她说了个大概,虽然对秦翰守着母亲的嫁妆不肯帮补侯府也有不满,但当老秦氏对隆平侯府的现状有了充分的了解之后,只能说,幸亏侄孙还守住了母亲的嫁妆。
秦简庭被姑姑问的老脸通红,半天才道,“其实,其实以前顾氏在时,不是这样的,这个白氏,不及顾氏万一。”
“哼,你倒是现在还惦着那个顾氏,当初你若是不听她的,弄这么个小门小户的女人回来,哪里有今天的事?吴家的女儿随便挑上一个都比白氏强上许多!”老秦氏冷哼一声,因当年秦简庭跟顾氏才成婚时,上头只有命已垂危的老侯爷,老秦氏不放心这对小儿女,便对侯府的事情过问的多了一些,引得将门出身的顾氏的反感,几回冲突,秦简庭又太过护妻伤了姑姑的心,老秦氏一怒之下回到夫家鲜少再与侄子这边来往。
后来顾氏病重,再为秦简庭挑选续弦时,又抢在老秦氏的前面订了自己的远房表妹白氏,顾氏去后老秦氏提出让侄子续娶婆家的女儿时,秦简庭以顾氏的遗愿为由,再次拒绝了。这些恩怨是注定要被老秦氏带到坟墓里的,因此她看白氏也不怎么顺眼。
“现在不说这些,这次白氏真的是太过分了,这份聘礼只怕没有万把两银子办不下来,她真是疯迷了,”秦简庭被洒金贴上那娟秀的小字晃的眼花,里面许多东西都是侯府库房里的珍藏,这个白氏,是要将秦家都搬到白家去么?
“你,你这个贱人,”一看到白氏扶了丫鬟进来,秦简庭也顾不上给她留什么侯夫人的体面,直接将手中的帖子扔到白氏脸上,“这些都是什么?那对琉璃瓶原是前朝古物,我母亲的嫁妆,你都要搬到你娘家去么?”
白氏也被盛怒的秦简庭吓了一跳,“侯爷这是做什么?妾身哪里又做错了?”她看了一眼稳坐在堂上的老秦氏,泪水不由落了下来,“姑母您有什么只管找侄媳说,干嘛要告到侯爷那里去?难道非要搅得秦家上下不宁才安心么?”
老秦氏半截子都要入土的人了,根本不把白氏这些小伎俩看在眼里,冷冷道,“侯爷是你男人,他怎么对你,你做为妻子的都要含笑受着,这些你在娘家没有教导过你?也是,你娘去的早,你是在顾家长大的,没人教导也是常事。”
“你,你们,”白氏最恨人家提起自己的身世,现在却被老秦氏直接打脸,这回倒真是眼泪长流,“既然你们都瞧不起我,那好,我走。”说着便向门外冲去。
“简庭,莫要拦她,”老秦氏看到秦简庭居然伸手要拦,心里直骂侄子不争气,一回两回的叫媳妇拿捏住,“她若真要走,你直管去写休书,还有,磐儿跟白家二姑娘的亲事也就此做罢,这样人家教养的女儿咱们秦家不敢要,我倒要看看白家敢不敢找上门儿来跟咱们理论!”
第86章 八十六
白氏被老秦氏这坚决的声音彻底吓住了;再也不敢向前迈一步,她就势扑到秦简庭身上大哭,“侯爷这是要逼死我们母子不成么?妾身兢兢业业服侍侯爷近二十年;平时哪里敢有半分违逆?侯爷这是要妾身一家的命啊。”
秦简庭最顶不住的就是女人哭,此刻见白氏哭的凄惶,不由看向老秦氏;“姑姑;这?”
他刚想为白氏求情;便被老秦氏严厉的目光给制止了,“你哭也没有用;我问你,谁许你拿一万两银子的东西给白家下聘的?你当秦家是王府不成?!”
见秦简庭不说休自己的事,白氏也缓了过来,抽泣着道,“侯爷也知道我们白家底子薄,妾身只是打算拿出来给磐儿做做面子,将来茹贞嫁进来后,再还到库里便是了,咱们儿子亲事办的风光些,侯爷不也有面子么?”
见侄子面色松动似有听进去的意思,老秦氏不由暗骂侄子耳根儿太软,接口道,“你说的倒是轻巧,女儿出嫁时的嫁妆不但双方媒人各执一份,还要到官府备案的,将来你说还到库里,难道等着以后应淳媳妇跟磐哥儿媳妇打官司么?再说了,咱们一个侯府,聘礼比肩王府,你想叫御史参简庭么?”
姑姑说的没错,这个败家玩和,差点儿害死自己,秦简庭一把将白氏推开,“差点儿叫你这贱人给骗了去,做什么面子?拿我秦家的东西给你们白家做脸?要不是,呸,那种不检点的女人,我怎么肯给磐儿娶为正妻?!”
老秦氏初到隆平侯府,白氏异常热情的张罗着给姑姑洗尘,当晚白茹惠去给喝了酒的秦翰送醒酒汤,可是久去未归,白氏不放心便带人去寻,结果在秦翰的书房里看到赤…身…裸…体滚在一起的儿子和二侄女白茹贞,而书房的主人秦翰,竟然不在府中。
这样的丑事出来,老秦氏二话不说,直接要叫人将白家二位姑娘送回去,白家自然不干,说如果不给个说法,便到大理寺去告隆平侯府仗势欺人强…奸官宦人家的女儿,几番较量之下,最终的结局是两人定亲,待秦翰成亲之后,便为二人完婚。
在秦白两家谈妥之后,秦翰才踏着晨露从外面回来,说是原本他邀了秦砚和秦磐到他那里再喝两杯,结果东宫来人叫他连夜过去,他就走了,至于为什么白茹贞会跟秦磐睡在自己的书房,他就不得而知了。
老秦氏人老成精,自然知道这事其中有蹊跷,但白茹贞和秦磐做下丑事已成事实,揭出来更多的内幕丢人的只能是秦家,何况白茹贞大半夜跑到表哥的书房说是寻一直好好睡在自己房内的姐姐,再看白茹惠当时的表情,只能说白家不但没有底蕴,更是连一点家教都没有。这样的人,嫁给小儿子,要比进门当宗妇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白家跟白氏去折腾了。
可世上的事偏偏它就是祸不单行,这刚过完年,就传来白茹贞有了身孕的消息,原本老秦氏的意思是一碗落胎药直接免了以后的麻烦,奈何秦简庭和白氏都舍不得头大孙子,提出要马上成亲,老秦氏最终双拳再抵四手,只得同意让秦磐先于长兄成亲。
见丈夫已经回过神儿来,白氏便知道自己打的如意算盘是不能成了,可要是再闹,侄女儿的肚子等不得,早结成亲还能弄个七月生子,再晚些时日,六个月便生就解释不过去了,因此期期艾艾道,“那侯爷说怎么办?磐儿可也是你的儿子,他的亲事办的太难看,咱们都丢人不是?”
“行了,别再说了,”老秦氏最看不惯的就是白氏成天在侄子面前扭捏做态,装出一副娇怯怯的模样,“如果你想这门亲事照样进行,秦家的轿子准时到白家,不,是咱们那处宅子前接人,就得按以前定好的规矩来,我跟你说,这世家自有世家的规矩,无论是聘礼还是嫁妆,那都是有定数的,当然,你要是觉得太寒碜,自己嫁妆里添多少,那是你的事,我跟侯爷不会干涉,但你若是为了贴补娘家而坏了我们百年侯侯的规矩,也行,先自请下堂。”
“姑姑的说是,聘礼我已经叫秦管事去办了,至于白家那边我也知道他们时间短来不急,其实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压箱银给够了,旁人也不会说什么,”秦简庭懦弱些,但不傻,东西留给儿子,那就是他们秦家的,若是经了媳妇的手,那就只能算是从白家带来的,若是儿媳妇也跟老婆一个德性,岂不是又填到了白家?
“可,那点儿子东西叫他们两个怎么活啊,”见争取无望,白氏彻底崩溃,“以后这个侯府都是老大的,难道我的儿子和媳妇要吃风屙沫不成?他们可是马上就要给咱们添孙子了。”
秦简庭被白氏的说法吓了一跳,“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要跟应淳分家?你个搅家精!”要不是从来没跟人动过手,秦简庭现在就能一脚踹死这娘们儿!
老秦氏见秦简庭没有领会白氏话里的意思,皱眉打断了他的质问,“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怕自己生的儿子分不到多少家业,将来生活无着,”真真是小家子出来的,这点事儿都看不明白,“应淳是隆平侯府的世子这个侯府自然是他的,他是出仕的人,你还怕他会不敬你这个侯夫人,不管自己下头的兄弟么?若是那样,只怕御史们都不会放过他!”
秦简庭听到老秦氏的话,才算是明白了白氏的意思,不由愕然的看着妻子,“你,你真是个愚妇,亏得你顾姐姐还一直说你心思纯良,又是顾家一手养大的,必不会亏待她的儿子!”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听秦简庭说起顾氏,老秦氏满心的不舒服,再想想自己的三个侄孙:
老大秦翰跟他那个娘一个德性,性子高傲又有主意,对自己不过是面上的恭谨,老二秦砚是个庶出,将来给些产业分出去便是,倒是老三,不但生得像秦家人,连性子也像极了秦简庭,这样的孩子跟秦翰又不是一母,亲娘也是个脑子不清楚的,端底是可怜了些。
“有些话我原不打算现在说的,既然你担心磐儿日后的生活,这样吧,我左右无子,将来嫁妆归还娘家也说的过去,”老秦氏顿了一下,看着一脸怔忡和侄子和满眼殷切的白氏,“我的嫁妆也是有据可查的,那些田产左右吴家奉养我这么多年,就留到吴家,当年你们祖母给我了三处铺子,这些年下来,收益还是不错有,挑两间给磐儿吧。”
“姑姑,您这话可当真?”听到老秦氏要留产业给自己的儿子,白氏一下子来了精神,也顾不上哭了,“你说的是你在鸣玉街上的铺子?”鸣玉街上的那两处铺面是连在一起,白氏私下打听过,一年收个千把两是松松的,她也想过等老秦氏百年之后,就叫秦简庭出面向吴家讨要嫁妆,没想到这么轻松就得到了。
“就是那两间,怎么?要我现在拿房契你才安心?”老秦氏鄙夷的看了一眼胭脂糊了一脸的白氏,“那铺子是我留给磐哥儿和他的子孙的,除了姓秦的,谁也不许动!”
“是,姑姑说的是,”白氏这么一折腾,从姑姑那里得了两处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