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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虹霓,你带她们先下去吧,交给温嬷嬷看看怎么安置,”染尘师太摆摆手,叫几个人都退了下去。
“母亲,这永寿大长公主想做什么?我又不是个男的,弄这么漂亮四个丫鬟做什么?”送走胡二夫人,云浓就按捺不住了,“还有,我不认识她们,可不要她们贴身服侍。”
“哼,怨不得人家说‘老而不死谓之贼,’真真是一点儿也没错,”染尘师太冷冷一笑,秦翰是她生的,她也没打算刻意再去隐瞒,大家心照便是,可永寿大长公主弄这么一出来,真是太小瞧她了,将她梁梓琳当什么样的人了?“你放心,那些妖妖调调的东西,进不了你的院子。”
“不过大长公主还真是大方,直接将身契都送来了,啧啧,好厚的一摞子,”云浓打开匣子,翻弄着那些身契,“也不知道这几个是不是这六家里的女儿?伺候了几辈人的老下人,谁家没有几门亲戚?”靠这些身契就能绑住他们?云浓可不相信。
“你心里明白就好,左右咱们这府邸也大,确实人手吃紧,叫田嬷嬷先捡不关紧的地方给将这些人安置了,慢慢看吧,老人儿也有老人儿的好处,震慑住了,比生手好用,”染尘师太拍了拍云浓的手,“陪了她们一天,你也累了,去歇着吧,后天才是重头戏呢,我们的永昌郡主可是要宴客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虹霓就过来禀报那四朵花的去处。
“温嬷嬷将她们都打发到针线上去了,说是府里针线上正好缺人手,左右她们是大长公主特意给郡主您挑的,以后您的衣裳就有她们四个负责了,”虹霓一脸不屑,“那个叫凤仙的,话说的客气不过底气倒是足的很,说自己是大长公主赐下给郡主的贴身丫鬟,要留在您身边呢。”
好大的口气,云浓心里呸了一声,刚才染尘师太面上的不悦她已经看在眼里了,转头一个可能从心底冒了出来,虽然这样的念头她自己都觉得可笑,可想想永寿大长公主的为人,若是猜到了秦翰的真实身份,只怕这种事还真做的出来,“温嬷嬷是怎么说的?”
“温嬷嬷说了,郡主身边有多少服侍的人虽然有规制,但有师太这位母亲在,郡主您又自来孝顺,怎么越过师太的例去?又说我们几个是您用惯了的,而早莺新燕她们又是师太赏的,自然也不能因为她们而被赶出去,所以,就不能留她们在身边服侍了?不过若是她们不嫌弃,替下院子里的粗使婆子也是可以的。”
“我看就没一个好东西,”绿蚁等虹霓说完,总结性陈词,直接就盖棺论定,“长的好就了不起了么?什么叫大长公主听说您以前的那些丫鬟年纪小又没有人仔细教过宗室内的规矩,怕您用着费心,不懂奴婢们不会学么?”绿蚁被凤仙的话给气的够呛。
“这都是那个凤仙说的?其他人呢?没吭声?”看着绿蚁像只炸了毛的猫,云浓反而不生气了,若是被几个自以为是的丫鬟气着,那她的心眼儿也只剩针鼻儿大了。
“不是,有个叫海棠的,出来说她不太擅长针线,她娘原是大长公主府里厨的妈妈,她最擅汤品,所以愿意到郡主的小厨房里去帮忙,专给郡主熬汤。”虹霓也是一脸无奈,想那四个一比,她们几个还真是不够看的,“她这么一说,凤仙说她最会泡茶,腊梅说她擅推拿,还有那个丁香,倒不是家生子儿,说是家里以前也是当小姐养的,琴棋书画还会算账。”
“个个比我强啊,”云浓“噗嗤”一笑,完全被永寿大长公主给打败了,自己还没有嫁人呢,她就替秦翰把小老婆都准备好了,而且还一人一套绝活儿,直接送到未婚妻身边早早埋伏下来,就算是将来自己嫁到秦家不带她们几个,可之后他们两个还是要回到郡主府住着的,终究躲不过。
“郡主?她们不过是几个奴婢,哪里能比您强?您可千万不要听说她们会伺候就叫那几个过来,奴婢怎么瞧着跟云园绿蕉楼里住的是一个德性呢?”绿蚁狠狠的瞪了虹霓一眼,怪她将后头的话说出来。跟那四朵花一比,她除了嗓门儿大,忠心之外,还真是一样也拿不出手。
“行了,你看看人家,再想想自己,好好反省一下,赶快来个‘自查自纠’,提高一下业务水平,”云浓背着手过去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一脸懵懂的绿蚁,“我去歇会儿,那几个么,就交给温嬷嬷,针线不好,就叫个妈妈好好教一教,那么难的才艺都学的会,绣个花自然不在话下。”
到了永昌郡主府宴客这一日,云浓卯正就起身,由着红泥新燕帮着梳妆了,到恬达院给染尘师太请安。
因为府里只有染尘师太跟她两个主子,染尘师太又是最不重规矩的,从她们开府的头一天起,就跟云浓说过了,辰末时请安陪自己用早饭即可,要是那天困的很了,就直接叫丫鬟过来说一声,她们娘儿们没有那么的规矩,云浓知道这是染尘师太的真心话,也就每每到天光大亮才到恬达院去。
“那些人只怕一个时辰之后才会到呢,咱们先吃了早饭,”染尘师太今天没有穿袈裟,但衣裙还是选了暗灰色,只是褙子和裙子上都用亮银线绣了朵朵优昙,“母亲今天可真漂亮,也就您敢穿这颜色,真跟神仙似的。”
染尘师太被女儿夸的心情大好,原先还有些担心自己骤然换了衣裳会被人看不习惯或是觉得难看,现在被云浓肯定了,“你这么说,我就安心了,原本我还想穿身大红呢,后来一想,今儿咱们请客,还是别吓她们了。”
“您那不叫‘吓’,叫惊艳,”云浓接过丹砂奉上的粥,“母亲您说,咱们两个往那儿一站,她们还敢不敢来了?”
“噗,”云浓这么自夸,连服侍染尘师太的乌茜也忍不住了,转过头偷笑。
“也亏得这里都是自己人,不然咱们娘俩儿还不被人笑死,”笑了一场染尘师太的胃口也开了,抿了一口乌茜盛的鲜奶豆腐道,“今儿来的人多,你多吃些,一会儿有得忙呢。”
想想染尘师太说的确实,她们府里因为只有两个女子,因此有些人家她们只是回了礼并没有下帖子去请,但请帖写完一捋才发现,要来的人还真心不少,再加上这些夫人太太们带来的丫鬟下人,一二百号人是要有的吧?“女儿是头一次张罗这种事,还真是有些怕。”
“有什么可怕的?这里头值得你费神的也没有几家,其他的不过是过来露个脸儿,再说了,你的身份在那儿呢,又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有什么疏失大家也不会计较,何况不是还有我的么?你慧安姨母也会过来,”染尘师太笑着安慰云浓,像云浓的这样的小姑娘,顶多也是招待一下同龄的小姐们,现在却要当门顶户的出来招待客人,心里没底也是自然的。
“就算是来的人身份高一些,你也不必在意,有我呢,”看云浓还是眉头紧蹙的样子,染尘师太给她鼓气,“这京城勋贵世家,错综复杂,往上查查,都是亲连着亲,关键时候,大家不说守望相助,彼此通个声气还是可以的,可惜咱们南平侯梁家根基原就不在京城,现在连个正经亲戚也没有,我又是个不爱应酬的,”染尘师太现在都有些后悔以前没有多交际了,现在能留给儿子的实在太少,“以后的路还要靠你们了。”
这个么,圈子大些亲戚朋友多些有它的好处在,可同样也有坏处,一个“朋党”就够当臣子的喝一壶了,云浓不懂外头的事,但是染尘师太说了,她便含笑点头,“女儿知道了,以后会留心交些朋友,其实咱们也不算孤独,有慧安姨母呢,”朋友贵精不贵多。
两人这边早饭才撤,那边就有人通报说是顾家大夫人带着两位小姐到了,云浓虽然贵为郡主,可俞夫人身上也有二品的诰命,加之秦翰还写在顾氏的名下,俞夫人就是云浓未来的婆家舅母,娘亲舅大,这舅母是一点儿都不敢怠慢的角色。
俞氏并不敢真受云浓的全礼,一边侧身避了,一边向染尘师太笑道,“这么些年,我家应淳托了师太庇护才能有今天的前程,现在师太又将这么如花似玉的女儿下嫁,臣妾一会儿得好好敬师太几杯才成。”
“俞夫人客气了,如今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其实我还要谢谢你呢,”染尘师太对顾家的感激是肯定的,“这次也多亏了你和顾二爷,”如果没有顾家的强势支持,秦翰的路只会更难走,而且这种支持于秦翰来说,也是雪中送炭。
“既然师太都说了,大家一家人,还这么客气做什么?”俞氏亲昵的拉了云浓的手,将一只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插到云浓发间,“头回见面,郡主别怪我托大,也别嫌弃西北的东西手工粗糙。”
“夫人说的哪里话,您是秦公子的长辈,”云浓脸一红,向俞氏再次一福退到染尘师太身后。
虽然未能像来时的打算那样,将顾家的女儿嫁与秦翰,不过俞氏并不遗憾,毕竟秦翰的真实身份不能放到台面上,他就只是个父不详的野种,陇西顾家再不济拿嫡女嫁这样的人,也会被人耻笑的,到时候叫他们怎么跟人解释?顾家下头的女儿怎么说亲?何况云浓的相貌,现在还背着个郡主有身份,于秦翰来说也是最好的选择了。
一番寒暄之后,俞氏又叫过顾飞雪和顾迎春过来给染尘师太和云浓见礼,顾飞雪是顾二爷的嫡女,而顾迎春则是俞氏的小女儿,两个人挨肩儿长大,飞雪温婉,迎春娇憨,礼数上也是一丝不苟,染尘师太看了自然也很喜欢,各拿了一对翡翠镯子赏了,又拉着问了在京城里习不习惯之类的话,才放她们坐回俞氏身边。
“这么好的两个孩子,进了京城,只怕见过的都舍不得叫她们走了,”染尘师太意有所指道。
“唉,不瞒师太,妾身这次带她们过来,给隆平侯府贺喜是一方面,也是想着叫这两个丫头长长见识,成天窝在乡下不成了井底蛙了?至于回不回去的,您也知道,顾家在陇西也近百年了,虽说是故土难离,但也不能囿于一隅不是?我家老爷说了,他啊就是皇上手里的刀,皇上挥到哪儿,他就冲到哪儿,顾家也不是非在陇西不可。”
久占为王,但占的久也根基太深,又怎么会不遭忌讳?当初顾武为什么迟迟袭不了陇西将军?若不是妹妹顾氏行这一招,顾武投了还是王爷的今上,只怕也不可能那么顺利的掌了陇西。而且只要顾家圣宠犹在,陇西的地位就无人可以憾动,在哪里当官又有什么关系?
“顾将军一心为国,不但皇上,连太子也心里有数,”说到这儿染尘师太看着正跟云浓私语的顾氏姐妹,看来顾家是准备在京城铺路了,这两个女儿便是探路石,“夫人若不嫌弃,这两个小丫头就多过来走动走动,也给浓儿做个伴儿。”
陇西将军虽然也是边关大将,可顾家到了京城,基本也是两眼一抹黑了,何况早年顾家学的也是南平侯伯路子要做孤臣的,如今策略改变容易,真想打进上流圈子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染尘师太愿意帮着牵线,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外头就有人报说隆平侯府秦老太太来了,云浓看了染尘师太一眼,再次起身亲自去迎。
“民妇哪里敢劳郡主大芳驾亲迎,”看到恬达院门处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