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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怜自己的孩子,若是没有出那个意外,若是能将儿子平安生下来,现在的一切是否都会不一样?
一定的啊一定会不一样的啊自己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如同一个局外人,只能在圈外看着圈中的她们暗自饮泣。
都是钮祜禄氏都是她害的她害得自己流产,害得自己的孩子无辜流逝,害得自己沦落到如今这种凄惨冷清的下场,都是她心中的愤怒和怨恨不知不觉越积越深,她虽然竭力抑制,却还是在不知不觉间从眼神里透露出那么一丝端倪。钮祜禄氏笑着笑着,突然有一种如芒刺在背的感觉油然而生,背后生出一丝凉意,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不动声色地转动着眼神,她从众人身上一一看过去,在扫过年氏脸上的时候,突然从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怨毒,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一条正吐着毒信的斑斓毒蛇。
心底一寒,她不由又惊又怒,怎么也想不通为何年氏会无端端对她生出如此的怨恨之情。就算她生下了儿子而年氏没有,那也是年氏自己的问题啊若不是年氏自己不小心,孩子也不会流掉,她现在也不会受到冷落,这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难道还能怪谁吗?她总不能将自己的过错推到别人身上吧?
惊疑不定地看了年氏一眼,只见她现在却是一片平和,微笑的脸庞上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怨毒的眼神好像只是自己的一个错觉。钮祜禄氏咬了咬牙,又看了看正在与德妃聊得开心的晴鸢,心中闪过一丝丝凉意。
终究还是逃不过她的算计啊这位嫡福晋也实在太厉害了,连德妃都能成为她利用的工具,加深自己和年氏之间的嫌隙。年氏已然中计,对自己怕是要纠缠到底了,到了这份上,就算自己不愿意成为别人的打手,为了自保也不得不奋起抗争,跟年氏彻底斗下去默默叹了口气,她眼神微黯,但却随即又是一振,变得坚定起来。
早在决定设法生下孩子的那一刻,她便决定了无论遇到什么也要坚持下去。如今的情形虽然险恶,但至少孩子已经生出来了。只要自己好好顺从晴鸢的意思,牵制住年氏,作为交换,晴鸢也一定会善待自己的孩子。这么一来,只要熬到儿子长大,娶妻生子了,她也就算是熬出了头,将来跟着儿子走,无论到哪里,终归是有了个依靠。
这不就是自己心心念念想要的东西吗?她没有太大的野心,将来能有个依靠,平平安安度过这一辈子,她也就满足了一场会面,众多的心机、复杂的恩怨,都交织在这宫殿之中,仿佛预示着什么,又仿佛说明着什么,从德妃往下,似乎人人脸上都挂着一副面具,而躲在面具后的人生,疲惫而伤神。
说笑了一阵,突然听到外面大声通报道:“皇上驾到——”
德妃急忙领着晴鸢等人走了出去,跪在一旁,高呼着“皇上吉祥”,将康熙迎进了屋里。
随着康熙一声“平身”,晴鸢随着德妃一起站起身来,抬头瞄了一眼,只见胤禛和宝哥儿都跟在康熙身后,走了进来。
胤禛先是带着宝哥儿给德妃磕了头,晴鸢等人再带着孩子们上前给他见礼,宝哥儿又忙着给她请安,一阵扰攘,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
晴鸢等人自不必说,年氏尤其显得激动不已,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用眷恋而期待的眼神看着胤禛。
只要有他在,似乎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不存在了,为了他,她可以忍下一切的不公,只要有他的宠爱,那其他人的眼光又算什么呢?
而他,那么宠爱她的他,也一定不会让她受到什么伤害的,不是么?
她一心期盼着胤禛能够为她做主,却没注意到德妃在一旁的眼神,看着她不由深深皱起了眉头。
第三百九十二章 成长收费章节(12点第三百九十二章 成长宝哥儿瞅了个空,悄悄跑到晴鸢身边坐下,亲昵地拉了拉她的袖子。
晴鸢抿嘴一笑,回觑了他一眼,悄声问道:“你与你阿玛是怎么跑到你皇玛法那儿去的?”
宝哥儿附在她耳边,悄声回道:“儿子才没有特意去找皇玛法。儿子去找阿玛的时候,皇玛法已经在那里了,后来皇玛法就说要见见弟弟,然后带着我和阿玛过来了。”
晴鸢微微一笑,不由瞟了胤禛一眼。他可真是个不浪费一点儿机会的人,就连这么点儿小事都要利用起来,也算是投其所好,看准了康熙越来越年迈、也越来越看重亲情的弱点。
她自然不可能拆胤禛的台,便笑着轻轻拍了拍儿子的手,低声说道:“你阿玛是个真正的精明人,你可要多学着点儿了”
宝哥儿一愣,顿时若有所悟,一时之间竟忘了现在的处境,发起呆来。
康熙和德妃虽然在跟胤禛等人说着话,但晴鸢就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举一动自然都在他们眼里。见他们母子如此和谐亲密,康熙不由便和德妃交换了个眼色,眼中透出了满意。
胤禛他们父母儿子之间的谈话,其他人自是插不上嘴的,就连晴鸢也只能时不时附和两声,不敢多说什么多余的话。倒是德妃不知出于什么想法,将钮祜禄氏给大大褒奖了一番,再加上乖巧可爱的荣哥儿,康熙龙心大悦,也赏了她不少东西,弄得钮祜禄氏不但没有半点儿高兴的心思,反倒惴惴不安起来——适当的荣宠是好事,但若过了度,便让人不得不有“其中必有蹊跷”的猜测了。
康熙兴致大好,便在德妃这里用了膳,然后才满意而去。而胤禛则并没有跟着离开,只说康熙今儿个放了他的大假,等着晴鸢他们一块儿走呢。
德妃便笑道:“没想到啊,老四,你居然也有偷懒不去上差的时候。好了,本宫知道你有儿有女有爱妻,着急着享福呢,去吧去吧,去过你们的小日子去吧,就别对着本宫这老太婆浪费时间了。”
饶是胤禛皮厚,这会儿也不得不烧红了脸,急忙说道:“儿子不敢。能够有这样的闲暇陪着额娘,是儿子梦寐以求的事情,又怎会是浪费时间呢?额娘您就发发善心,让儿子有个机会多陪陪您吧”
德妃禁不住指着他大笑起来,笑得气喘吁吁,对晴鸢说道:“你瞧瞧,你瞧瞧,到底是让你给调教出来了想想以前的老四,整个就是个冰块儿脸,一天难得说上几句话,更别提这种奉承话了如今可是张口即来,可见媳妇儿调教有功,该赏该赏”
她这一打趣,更是让胤禛不自在至极,尴尬地就差没找个地洞钻下去。晴鸢也想笑,但却顾及胤禛的颜面,不好意思笑出来罢了,只能闷在心里,笑得差点肠子抽筋。
李氏等人看着德妃与胤禛和晴鸢言笑晏晏,那亲密无间的样子,明明白白昭显出了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其余的人仿佛都是摆设似的,不被他们放在眼里。
三人的心中不由都有些酸涩,李氏和钮祜禄氏还好,只要看看自己的孩子也在其中,心情顿时就好了很多,年氏却尤其心酸,脸色苍白,手里的绢帕差点儿便被扭成了麻花,一双魅惑的大眼中充满了泪光,显得楚楚可怜、惹人怜惜。
德妃本身是个外柔内刚的女人,看似温柔和善,内心却最是坚强有主见,最见不得就是那些装柔弱来迷惑男人的女子。年氏刚巧犯了她的这个忌讳,却犹不自知,可见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最是奇妙,有的人一见如故,有的人却一辈子相处也无法彼此接纳。
德妃最终还是没赶胤禛走,但荣哥儿和孩子们却有些撑不住了。晴鸢接收了郭佳玉的记忆,对小孩子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尤为重视,因此孩子们一向都生活极有规律,即使已经长大的宝哥儿也不曾乱了作息。这会儿吃过了午饭,孩子们就开始犯困起来,而荣哥儿则是醒了过来,哇哇大哭着要吃喝拉撒,在德妃宫里,谁都不敢动作太大,自然照顾起来不能尽心尽力,很是不便。
晴鸢便站起身来,带着孩子们辞别了德妃,胤禛继续留在永和宫里陪德妃说话,她则带着三个侧福晋和孩子们先行回转。
胤禛虽然也想跟晴鸢和孩子们在一起,但跟德妃搞好关系也是十分重要的。德妃是他的亲娘,天生就是他最重要的支持者,这点必须维系好了,将来他才能行动顺遂。况且德妃如今执掌六宫,是他在宫里和康熙身边最有力的策应,无论于公于私,他都不能忽略了母子间的感情联络。
跟与妻子孩子在一起比起来,孰轻孰重他分得很清楚,因此尽管是难得的空闲,却还是不得不全都用在了德妃身上。
晴鸢却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她一向不参与胤禛的行动,对于胤禛的图谋也并没有太大的野心,成败顺其自然就是。她泰然自若地领着妾室和孩子们走出了永和宫,还没转出门,却看到两个人从照壁后面转过来,双方打了个照面,不由都是一愣。
晴鸢率先回过神来,急忙笑了笑说道:“十三弟、十四弟,好久不见了。”
胤祥和胤祯也回过神来,急忙上前两步,拱了拱手道:“原来是四嫂,真的是好久不见了。四嫂这是做什么来了?给额娘请安吗?”
晴鸢点了点头,笑道:“请安是一方面,最主要还是带荣哥儿来见见他的皇玛嬷,自他出生以来,皇阿玛和额娘还没见过他呢”
胤祥顿时来了兴致,走上前来,接过奶娘手中的荣哥儿,细细打量了一番,笑道:“真是个精致的小人儿,像四哥,更像四嫂,若没人说的话,谁看了会不觉得这孩子像你?”
晴鸢明知他说的都是胡话,却也笑了笑应道:“十三弟可别这么说了,一会儿钮祜禄妹妹该哭了”说完瞟了钮祜禄氏一眼。
钮祜禄氏确实心中有些不快——若是一个人的孩子被指认为像另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任谁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如果这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还是自己的对头,那就更是令人情何以堪了但不快又怎么样呢?他们这些皇子们,说话最不需要顾忌的就是她们这些女人们的心情。只说自己想说的,丝毫不顾别人心中的滋味儿,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和目中无人的傲慢,是皇子的特权。
胤祥接收到晴鸢的眼神,顿时会意,却并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是看了钮祜禄氏一眼,淡淡说道:“钮祜禄侧福晋莫要多心。这孩子像四哥,而四哥跟四嫂天生就是夫妻相,自然会相像一些,这并不足为奇。”
这番话虽然用词上有所改善,但意思并未有太大变化,钮祜禄氏自然来不及调整心情,只得咽下满心的苦涩,笑着应道:“十三爷太客气了。荣哥儿能长得像嫡福晋那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嫡福晋福泽深厚,荣哥儿跟能够跟着她沾些福气也是好的。”
胤祯笑着走上前来,搭着胤祥的肩膀笑道:“四嫂手下果然个个都是机灵聪颖的人物,能说会道、功力不凡,你看这新上任的钮祜禄侧福晋才几天的时间,便被四嫂教育得甜言蜜语、说话好听至极。”
钮祜禄氏顿时尴尬得要死,怎么也想不懂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皇子们居然也会拿自己开上了玩笑。从未经历过这种阵仗的她自然有些手足无措,不禁把求救的眼光射向了在一旁捂嘴偷笑的晴鸢。
晴鸢接收到她的眼神,想着她平日也算循规蹈矩,并没给自己增添太多麻烦,便心底一软,插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