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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看不起红巾军和苏禄的巴布罗,不介意在立功的同时顺便发生一笔‘小财’。
于是午饭刚刚吃过,就在第一队荷兰兵刚刚下船的时候,巴布罗已经带着他的团趾高气昂的开进和乐港城区了。
与欧洲同时期的团级编制相比,巴布罗的这个团明显是重度残废。它总共只有八百多士兵,分成两个营,八个连。
但是南洋情况就是如此,在这里打仗,大编制完全就是浪费兵力。寻常时候,西班牙人都是用连做编制弹压地方的。
荷兰人的陆军建制与西班牙人的都差不多,一个团普遍都不到一千人,分两个营,六至八个连组成,并且普遍不配置火炮。
“这就是洋夷兵?可真够垃圾的。排的那么紧。要是咱们团主力在,一通子火箭弹下去就能撂倒一半,然后臼炮、霰弹的哗啦一上,直接就能清理干净他……”
三百多米外的一堆废墟下,两个红巾军的狙击手正悄悄的潜伏着。
看着巴布罗团为了防止苏禄人城区内冒出来偷袭而排列出的老旧的密集阵型,二人都不屑的撇起了嘴。
距离在一点点的靠近,很快就接近二百米了。
这个距离是狙击手们最喜欢的间距,再远影响他们精准度,再近则有可能被敌人火枪打到。而现在,他们即看得清,开枪又打得准。
“队伍前面的拿指挥刀的那个我来。”
“好,我就选稍后的那个,俩都应该是军官。就可惜够不着大后头的那个。”说话中狙击手握紧了手中的线膛枪,枪口慢慢瞄准选定目标,那名军官的脑袋。
“这次咱们是失误了,选的地方太近。不过也没想到洋人打仗是这么个走法……”
“嘭”的一声,前装线膛枪清脆的响声,打乱了西班牙人的美梦。部队的大前方,还在意淫着自己连会顺利的挺进和乐港城中央的迪亚哥,在毫无提防地情况下被左侧射来的子弹正穿过太阳穴,脑袋上顷刻间就溅起一团血水,半边头盖骨都被掀飞了。身体晃了晃,张大了嘴,一句话都来得及说就栽倒在了地上。
迪亚哥的突然死亡,这一幕让周围的人完全惊呆了,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队伍后面跟着的营长少校里卡多也头部胸膛倒在了地上。
“该死,该死,是来复枪,中国人用那东西偷袭我们。”
开枪后起身离开的红巾军狙击手被回过神来的西班牙士兵看到,可是他们手中的火枪却远打不到那个距离。一些反应快的士兵立刻就叫出了‘来复枪’的名字来。
“卑鄙的中国人,死后你们的灵魂都要下地狱受苦赎罪。”
战斗才一开始,自己这边就损失了一个少校一个上尉,而更重要的是被红巾军的狙击手一惊吓,团里面所有的军官和士兵都升起了畏惧和恐惧。
巴布罗后悔了,为什么出发时不带上一批土著人做盾牌?可是现在再撤兵或是停止不动拉土著兵上前来就太伤士气了……
“进攻,进攻,让卑鄙的中国人为他们可耻的行径付出代价……”
第二卷 烽火连天 三百八十六章 巴布罗——害了自己的自尊
三百八十六章 巴布罗——害了自己的自尊
出于自尊,巴布罗没有选择放弃,而是继续率队向前。
零星的弹丸不断地从城去各个角落里射出,前队的西班牙中下级指挥军官几乎全部遭袭。并且遇袭位置还在逐步向后转移……
“该死的中国人,我要将他们全部绞死。”看着倒在自己旁边的一个卫兵,巴布罗歇斯底里的喊叫了起来,恐惧深深的攥住了他的心脏。“传令兵,传令兵,命令部队以自己的军官为核心,做出防御队型。先头部队向前,向前,向前攻击,突破这段该死的地方。”
巴布罗的命令得到了军队军官的欢迎,却也无可避免的迎来了手下士兵们的强烈不满。这不是就在那他们当替死鬼么?!
部队一点点的前进,巴布罗新命令下达之后军官果然没有一个再遇袭身亡。而中国人的来福枪手在打到了几个普通士兵之后似乎也丧失了猎杀小兵的兴趣,部队竟然出人预料的安全了。
可是高兴地西班牙军又怎能知道,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一脸深深笑意的蒋宏斌正在等待着他们步入死亡的包围圈。
巴布罗团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往前走了三里多地,差不多进入了和乐港城的中心地带。同时也正式步入了蒋宏斌布下的死亡包围圈。
“全力开火,给我狠狠的打!”得到消息的蒋宏斌立刻对身旁的炮兵教官命令道。
既然给苏禄配置了炮队,那教官自然也不可能不委派。眼下的这一幕就是用炮队事先前已经测定好的射击诸元,猛烈轰击那些已经走上了死亡之路的西班牙军队。
所有的大炮都已经被教官调整好的射击角度,操炮的苏禄士兵只需要按照炮兵演练程序开炮放炮就是。
虽然火炮每开一下都会在前后斜坡间晃悠个不停,难免会把射击角度错变,可是旁边不是有炮兵教官的吗,他们在此次炮击中的任务就是不停的给大炮调整角度。
炮群开始向巴布罗团射击霰弹,一枚枚炮弹在空中散开,然后准确的笼罩住西班牙军那密集的步兵队列。无数个小铁弹像是冰雹一样,劈头盖脸的打向毫无防护能力的西班牙士兵身上。紧紧地凑在一起保护军官的西班牙士兵成片成片地倒在血泊中。
狙击手们也趁着此刻西班牙军的慌乱,尽自己最大努力的射杀西班牙指挥军官。
巴布罗团陷入了陷入了极大恐慌与动乱。惊慌失措的巴布罗本人都毫无军官风度的爬在和乐港城的大街上,并一点点的向一幢房屋爬去。丝毫不顾及地面的污秽会损坏了自己华丽的军服,心中以自己有史以来最虔诚的信仰不停地向上帝祈祷着他的保佑。
这根之前想象的‘战争’差距太大了,惊乱的巴布罗团士兵、军官全都陷入了求生的欲望中,整个团只历经了两轮炮击瞬间全部崩溃了。
“冲啊——”
“杀啊——”
或是挺着刺刀的苏禄独立营战士,或是被苏禄侯重新召集来的苏禄土兵,挥舞着刀枪,水涌一样向着崩溃的巴布罗团冲去。
没有丝毫的阻力,被南洋温和的气候滋养的连意志力都变‘温和’了的西班牙军队,面对涌现出来的苏禄士兵没有一人想着反抗,而是纷纷从地面火速跃起、爬起,然后迅速向着港口逃去。
趁着中国人炮击停止的时候,这时候不逃还更待何时?
桑切斯脸色气的发青,看着狼狈逃窜回的巴布罗团他几乎想瞬间让这群给自己丢脸的家伙消失,也省的自己看旁边的那个该死的荷兰佬嘲弄的笑脸。
威利斯脸上带着微笑。这个时候‘微笑’在西班牙人群中是那么的刺眼,可是威利斯并不打算去改变。仿佛眼前狼狈逃窜回的不是西荷联军的一员,而是他们的敌人。
既然组成了联军,按理说荷兰人不应该立刻同西班牙翻脸闹别扭,可是谁让西班牙人先无礼在前?抢着下船也就算了,进攻和乐港城也没什么,但是你总要打一声招呼吧?即使按照协议,苏禄是归西班牙的,桑切斯这般做也是无礼的很。
反正作为南洋的两大霸主,荷兰与西班牙明面上虽井水不犯河水,暗地里却也始终是竞争对头。现在看到无礼的西班牙人狼狈逃回,作为荷兰的陆军上校,威利斯不介意表现一下自己的幸灾乐祸。
死七人,伤三四十人,毙敌一百五十九人,还抓了小二百人的俘虏。麻喊味呵温哈喇看着一旁缴获的五百多支火枪,笑的本就不大的一双小眼几乎都眯了起来。
苏禄士兵和土兵的欢呼雀跃声也响亮全城,远远地传到港口,又像是在荷兰人面前生生的给了西班牙人一巴掌。桑切斯发青的脸现在已经开始发紫发黑了。
能把一个白人脸皮气的发紫发黑,蒋宏斌可以说干的是真漂亮。但是他明白,这一仗只不过是个开胃小菜,吃了大亏的西班牙人后面会更加的谨慎小心,仗也会更加的难打。
广州外海。
看着远处隐隐可以望见的大陆地平线,钱鹏心中松下了一口气,继而又兴奋地大喊大叫起来。半个多月的航程自己终于看到大陆了,身上的任务也就要完成了,天知道在大东砂没有看到红巾军巡哨船队的时候他心里面是多么的失望。
作为李长庚派出的第二波信使中的一员,钱鹏不清楚自己前面的那一批人是个什么结果,可是他知道,在他们这一波信使中,自己恐怕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能到达大陆的人了。
在经过吕宋岛海域的时候,钱鹏一行倒霉的碰到了两次西班牙人的战船,好运的是靠着逆风行驶都逃了出来。但也表明了西班牙人在那片海域巡逻的慎密。
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好运的此次逃出毒手的,稍微一个纰漏,等待他们的就是船翻人亡的结局。
而且大东砂岛上,钱鹏细细的将整个渔村查看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一处近期有人登岛的痕迹。这个结果几乎令他冰透了心。【渔民们在南海诸岛的活动时间是有季节性的,经常在海上作业,又不带家眷。东沙岛上有类似渔村的设置,那是渔民居住的工寮和曝晒海产的木屋和储物的货仓建筑。当时的渔户有不少家,聚集或是散置多处也就成为了类似的村落。】
离开大东砂后,钱鹏就时刻盼望着能够碰到红巾军的巡逻船队,可惜眼下是冬季,红巾水师的巡逻船队都缩回广州、香港了。而且休说是红巾军水师,就连大雨的渔民他都没碰到一个。
从外海驶向伶仃洋,似乎也需要一天的时间。钱鹏眼望着地平线,心中的急切再一次如火山爆发一样从心底升起。这一次甚至比大东砂时候来的都要猛烈。
小小的海船之字形的在海面上航行,像是一条离群的小鱼嗅到了群体的气息一样,全力的向着大陆冲去。
广州城的一条街市上,一小撮苏禄土人正在兴奋地左右打望着,在他们的身后,一个蓄发似乎已经很久时间的汉人正和身边的同伴小声嘀咕着什么。
那同伴头发很短,齐脖而已,个头不高,相貌大致与汉人相同,可又总有一点凹斗脸的感觉,与前面的苏禄土人相似。
不过此刻的他却没有一点苏禄人的自觉,华裔也是汉人,在苏禄国并入中国图籍的那一刻起,所有在苏禄的华裔都自觉地划开了自己与苏禄人的界线。
钱鹏若是在这里一定会惊疑的发现,这个蓄发似乎很久了的汉人就是他前面那一拨的信使中的一员,而他旁边的同伴就是他随行的翻译。毕竟李长庚没有太多的人力派出全副汉人的船只往北报信。最多只是一个红巾军老人领头加一操舵手,再外加一土语翻译,然后就是一群苏禄土人。
第一批信使中还是有人抵达广州的,只是为何没有在大东砂靠岸,那就是自个原因不同了。
带头人随着飞报南京的快骑也跟着赶去了,留在广州的就是操舵手、翻译和一群苏禄人,闲着无事的他们自然不会乖乖的蹲在住处不动。翻译和那些苏禄人都是好不容易才来中国本土一趟,当然要出来逛一逛看一看了。虽然他们的心头也在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