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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人左右的前线清军,士气连连大落下根本就不是一营的对手,几乎没等到二三两大队冲到,齐七就已经带人杀上了防线内。
无人领头的清军士气全无,再也无法支撑,纷纷向后面的山包逃去。
“冲啊,追上去,冲啊——”
大好机会陈虎是不会放过的,而且拿清军败兵当挡箭牌对第一营来说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这一手陈虎早就玩个通透了。
没有向两翼扩展,一营和火枪营一大队,一直追着前线败逃的清军溃兵向前冲,快速的移动使得火枪兵击发子弹后都来不及重新装填弹药。
“打,瞄准了给我打——”勒善挥刀指着败逃的清军败兵,这群废物,真是没必要再可惜了。
“轰轰轰——”没有任何的迟疑,两门还没继续向红巾军后续部队压制射击的大炮迅速调整了炮口,“轰轰——”两道火光就已经在山包上亮起。
大炮不是打自己人的,可是当‘自己人’帮忙敌人的时候,那‘自己人’也不是自己人了,他们一样是敌人。
狞笑着看着两枚铁弹在人群中碾出的血路,勒善满心都充满了快意!
孙涛把身体压得很低,带着火枪跑了好一气,趴下来药歇上一会。宝贝线膛枪依旧被他双手紧紧地握在手中,两眼也在不住的向上观察。
因为清军统领的疯狂,突破了第一道防线的第一营和火枪营一大队死死地被摁在了冲锋道路上。
血肉是不能同铁弹硬碰的,那样伤亡太大,对于全军第一精锐所在的第一营来说,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能这样做的。身后的火枪营一大队在全力的向着山包射击,一枚枚子弹无穷无尽一样打过去。
被自己人绝了后路的清军,在死亡威胁的面前暴发出了惊人的顽强性和战斗力。正面先头压力极大,已经是陷入苦战当中了。加之左右翼进攻也遭受遏制,陈虎心里的压力就更大了,他知道,眼下时节只有自己坚决拿下中心阵地不可,因为只有如此才能彻底打落雨花台清军守军的士气。
齐七又带人发起了一次不成功的进攻,很快就被清军给打住了。二十几个士兵被撂倒在山坡上,联他自己身上都新添了两道伤。
齐七心里很不甘心,但也知道单靠自己一大队,实在是拿勒善没办法。火枪手也只是在和清兵徒劳的对射,虽然渐渐地压制住了清军鸟枪、抬枪的反击,可是自身的伤亡也不小。而且这速度太慢了!
陈虎就在急得发火冒烟的时候,后面士兵们一阵乱喊:“臼炮上来啦,臼炮上来啦!”
梁纲才舍不得耗费第一营和火枪兵呢,见到中央战线攻击受挫,立刻就调出了两个臼炮分队上前支援。
八门小口径臼炮足以让陈虎冲破中央阵地的第二道防线,直接杀到勒善脚下。
八个臼炮小组全部都运动到射击位置,三十多名炮组成员各自到位。虽然在清军的大炮轰击下倒下了几人,可是替补人手立马就又补上了。随着臼炮分队分队长一声令下,八门臼炮立刻发出了令人生畏的啸声。
八枚开花弹齐齐命中正对面的清军第二道防线阵地,这些已经在历次大战中打了百十发甚至是几百发炮弹的老炮手们轻松地将火力集中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立刻就引得清军二道防线中一片惨叫声起。
十几二十多个清兵都被炸裂的碎弹片打成了筛子,连着几杆抬枪、鸟枪也纷纷被爆炸冲击波给撕毁,着弹点一片狼藉。
两个臼炮分队,冒着清军大炮的轰击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向着清军中央二道防线打了三轮炮击。然后齐七一跃而起,举刀一声高呼,带头就湘黔冲了上去。身后的一大队士兵也组成了三四道波状阵线,一起奔涌而上。
清军中央阵地二道防线的头领是个参将,摸了摸被炮击荡了一头灰土,一撩腰刀,“弟兄们,拼了!”同样高声叫喊着冲向了涌来的红巾军!
第二卷 烽火连天 二百九十一章 你疯,我比你更疯!
二百九十一章 你疯,我比你更疯!
可惜一个参将的英勇并不能挽回清军二道防线的败溃,红巾军第一营战士水银泻地一样攻进了清军中,然后赶着二百来清军败兵向着他们的第三道防线,也是清军在雨花台最重要最关键的一道防线攻去。
“打,给我狠狠的打——”勒善两眼都浸着血光,这才多久就让敌人逼到了自己眼前?如此的不堪一击,雨花台阵地还设置它干吗?不是白白浪费十多门大炮和两千兵吗?
他不愿意相信,他绝不愿意相信。“打!打住逆匪,死守雨花台——”疯狂的执念就想滚滚扑来的红巾军一样从勒善心中升起,他嚎叫着挥起腰刀指向山下,不住的大吼道:“打,打,给我狠狠的打——”
爆炸声不断在阵线前响起,连连的惨叫声从未断绝。
六十七米高的山包不是说攻就能攻得下的。作为清军雨花台阵线的主阵地,它上面不但放的有一战斗力最强的营,更有充足的火药和大炮。被勒善血刀逼疯了的清军炮兵,疯狂的压低炮口向一营后续部队开火轰击,同时一个个手雷也被清军雨点一样从山包上投下——
手雷的爆炸让齐七吃足了苦头,本就有伤的他,非是靠两个士兵的死命掩护,在清军第一波手雷雨下怕就已经身死命消了。
齐七是被手雷炸伤了右胸,左手按捂着伤口也止不住血。躺在山坡下连勉强直起身子都做不到。
陈虎在后面看的干着急,他不可能这时冒着暴露齐七身份的危险下令士兵拼死救援齐七下来。只能看着重伤的齐七在一大队几个士兵的掩护躺在山坡一动不动。
炮营在疯狂的轰击清军中央阵地第三道防线,给勒善亲率那一营带来了巨大的杀伤,更击毁了守山清军不少的抬枪和鸟枪。但是一时半会的,凭重炮击打根本就清理不完守山清兵。在这种山包丘陵地带攻坚,更该靠臼炮的威力,尤其是那种大口径臼炮。
随军前进的两个臼炮分队现在只剩下了七个臼炮组,有一个炮组在进攻第三道防线路上被清军炮火不巧的命中,小组四名成员当场死了三不说,炮弹还把那门小口径臼炮给撞散了架。
“大口径臼炮分队,调他们上去——”
陈虎没有避让清军的疯狂劲,立刻组织了两次进攻还以颜色,可惜冲到了半山腰都被清军用手雷给打下了。只是顺带着齐七后撤了下,同时也把情况传递到了后方指挥部。
梁纲没有犹豫,立刻调上大口径臼炮。
“命令左右两翼后撤,后卫兵力向中央主阵地靠拢——”在红巾军调兵遣将的时候,勒善也忍不住收拢兵力了。
这一战他们打的太失败了,中央阵地前两道防线根本就没起到预想中的防御作用,简直是不堪一击的就被红巾军一鼓而下。还连带着左右翼阵地也彻底丢掉了第一道防线,现在两翼的战事正在第二道交火中,看形势清军的势态明显趋于下风。所以勒善就是再气恼也只能下令左右翼兵马后撤到第三道防线部守,而防止红巾军的包抄两翼。同时收拢败兵,把后卫兵力调上,将所有剩余兵力集于中央阵地一身,死守主阵地不放。
缓了片刻后,惨烈的攻坚战再度在清军第三道防线上打起,一颗颗炮弹落在了清红两军中,一颗颗手雷一颗颗子弹也同时打在清红两军身上。人命在这一刻成了最不值钱的东西,鲜血每一秒钟都在洒落……
用沾满泥土的靴子拨了一下一个已经死去的红巾军,翻过面来,唐星可以清楚地看到子弹是从他的胸口穿过去的,背后透出了老大一个血洞。一张沾满了土灰的脸上,已经失去了神采的眼睛正空洞的看着天空。
哼了一声,唐星毫不犹豫的夺下了战死红巾军战士手中握着的盾牌,看看盾面,还好好地,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胸口中弹的?
一上午的厮杀,红巾军临近午时时分退下了,退到了第二道防线上。同样拼死奋战了一上午的清军也终于喘了口气。歇过一阵之后,唐星这样的老兵就溜溜的跑下了山头,收拾起战死红巾军在战场上遗留下的东西。
他们这些人都认为红巾军是有钱的。想也是,红巾军从鄂西打到了两江,沿途攻城掠地无数,不知道会搜罗到多少的好东西,虽然当官的会拿大头,可是小兵总也能搂点什么……
正是基于这个猜想,唐星才会不顾危险的跑下山包来。
可惜他忘记了一句话,贪婪是会使人丧命的。红巾军大军虽然撤退了,可是狙击手并没有撤,他们就潜伏在第二道防线和第三道防线之间的草丛中。就在唐星拎起了盾牌满意的笑了笑,准备再弯下腰掏一掏红巾军战士口袋的时候,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某人眼中的猎物。
“啪——”一百多米外的一声枪响,脑壳破碎的声音成了唐星在这个世界上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接着等待他的就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午后。
阳光里,至少一千红巾军战士排成六道散兵线,缓缓的朝清军阵地压过来。在散兵线的后方,火枪营一大队四百来火枪兵也列成三道整齐的队列缓缓地向着阵地移动。
“轰轰轰——”
宁静的战场硝烟再起。炮声激荡中,十几条激起的烟柱在二三两道防线间的空地升起,二十多个红巾军战士倒下,同样数目只多不少的清兵也在山包阵地上抽出的倒地。
空中咻咻的声音乱响,铁弹或是霰弹笼罩着整个主阵地,泥土溅得满脸都是。
“清军疯狂,我就要比你更不起两江绿营,梁纲也待承认勒善手下确实有一批精锐。可是一场战争不是凭一点精锐就可以打得下的,战争它不是战斗。
梁纲相信,自己的红巾军会比清军更勇猛而无畏。
铁和血的碰撞,意志的比拼。硬碰硬的较量下,长久的苦战厮杀的清军完全挡不住红巾军的冲锋。手雷、开花弹的爆炸声中,清兵纷纷的从山头阵地上退下,撒丫子就朝麒麟门方向败退。
“老子是大清巴图鲁,江宁副都统……”勒善被霰弹打伤了后背,亲兵伤亡殆尽。自己勉强支撑起身子,用腰刀砍死了一个红巾军战士,余下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三四杆长枪和几口腰刀就同时捅进和砍进了他的身子。最后一个红了眼睛的红巾军战士冲步上前一刀卷下了他的脑袋。
午后,近一个时辰的攻坚,雨花台主阵地终于被红巾军给拿下,江宁八旗副都统,达桑巴图鲁勒善战死,雨花台清军全线溃败。
红巾军的赤红色大旗在雨花台主阵地上猎猎飘扬。梁纲走在这片尚有余温的焦土上,马靴上沾满了暗红色的泥土。勒善脑袋这时候已经被石灰炮制起来,再往前打的时候就该亮出来了。
梁纲无声的拍了拍陈虎的肩膀,这一战第一营又是伤亡不小。他两眼看着远处的江宁城墙的轮廓,目光中充满了深邃和沉穆。
江宁城中一片愁云惨雾。庆霖在自己的将军府大堂里大步的走来走去,心中充满了燥意和惶恐。
雨花台竟然一天不到就被逆匪给攻破了,这个消息真令他膛目结舌!现在他心里已经是没了主意,只剩下惶恐和不安。
只是乾隆的严令在头上压着,他也只有狠下心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