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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击,显然是铁弹先打断了前桅,一炮掘根后,继而再余势未消的打进船甲板。威力确实是超群。
“透了没?”回过神后陈达元连忙跑到窟窿处,大声的向下面喊道。
“没有,就打透了上面一层,只是船帆烂了……”
这一击中,赤军号前甲板上只有两人毙命,而另外有三四个人受伤。但是强烈的震动后,船首炮作战效能还是受到很大的影响,尚没有完全恢复的炮手们装填炮弹的速度放慢了不少。比起刚才,每一炮发射的时间至少延长了二分之一。
不能再这样打了,短短的一刻多钟炮战,水师营已经有好几艘战船挨了炮。落地稳当的岸防炮,准确度可是要远胜过船舷炮的。即便双方炮手训练相差甚大,这一优势也足够弥补清军的缺陷了。陈达元眼睛中发出了一丝狠色,他之前看到别的战船中炮还体会不到二十多斤重的炮弹的杀伤力,可现在他是了解了。“再这么打下去,水师营会吃亏的。”
“传令铁甲船队,让他们从前面撤回,近逼九江炮台,用床弩火箭给我炸。”铁弹砸不塌你们,爆炸还震不死你们?一次爆炸不行,十次、一百次爆炸难道还不行?
陈达元恶狠狠地看着九江炮台,心里不住的盘算着这个法子,虽是他无奈之下的不得已之举,可理论上还是很行的通的。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不会拿整支船队去冒险,最多是用铁甲船队拉到近处去发射床弩火箭,看看效果。鬼知道清军会在岸畔上埋伏下多少的床弩火箭呢?二十八艘主力战船可不是铁甲车船那样的披甲兽,防护力弱着呢!冒不得险。
而他选择九江炮台却不是对岸的湖口炮台,也是因为湖口炮台是建筑在石钟山上的。石钟山地势险要,陡峭峥嵘,控扼长江及鄱阳湖,又有居高临下之势,易守难攻远非建在一个小土岗上的九江炮台所能比。
柿子要捡软的捏,看效果陈达元自然要先在九江炮台上一试!
看到后方升起的蓝色信号弹,带着铁甲船队在前方巡航,防备鄱阳湖水师突然袭击的宋连生立即招呼船队回返。
接到了陈达元的命令后,六艘铁甲车船排成一列全力翻动起轮桨,如同一支离弦利箭直射九江炮台。
生性悍勇的宋连生是十分适合带领铁甲车船这样的近战冲锋利器的。最早时他还是一护卫船船长,在水师营与汉阳水师大战那一场,陷入重围和战船又遭受重创的情况下他还念念不忘用水龙弹报仇,就可知一二他的性格。
那一战,他所指挥的护卫船当然是沉没江底,自己本人也身受重伤,可是终究是活了一条命下来,被一同落水的几个水手救上了岸。伤愈之后,就被任命为铁甲车船一号的船长,同时也算是战时铁甲船队的队长。
二十八艘战船,几十门大炮将如蝗的炮弹打到九江炮台,整个杨家场正面都在炮火下痛苦地挣扎着,一枚枚实心弹打的山岗千疮百孔。
“……放!”
宋连生站在铁甲车船船首炮旁,虽然是要抵进射击床弩火箭,可是该放炮的时候还是要放的。眼睛死盯着在视野中不住放大的炮台,宋连生用力喊道。而随着他的这声命令,炮手手持火折,迅速点燃了火绳。
“轰……”大炮猛地倒退,顺着船首圆轨转起,船首间青烟弥漫,充满了呛人的硝烟味。
宋连生看到随着自己的大炮震吼,一团炽热的火球划破当空朝前方的炮台飞去。却落在了炮台前面不远的水里,江面上溅起了一道高高的浪柱。炮口压得过低了。
“丫的,这你都能打短,干什么吃的?!给我再来!瞄准一点,别他娘的再给老子炸鱼!”宋连生怒声大吼着,可是被人却已经走进了船舱。在大炮再一次响起之间,船舱内的床弩火箭当先一步击射。
“瞄准了打,直接给我射上炮台——”
“嗖嗖嗖——”在距离岸边三百米左右的位置上,六艘铁甲车船一溜的在九江炮台前划过,一支支火箭呼啸着射向了炮台。剧烈的爆炸声急促的在炮台上响起,都压过了不远处主力船队的炮击声,滚滚硝烟升腾。
而同时间来自岸上的清军床弩火箭的反击也有不少,不过却不是之前所想的来自炮台外侧,那里只有寥寥不多的几支,更主要的还是来自炮台本身。
二十多支火箭劲射而至,六艘铁甲车船上几乎都能听到‘铛铛’的剧烈金铁撞击声,但幸运的是并没有那支火箭能越过铁甲护板,直接扎进船舱的。
直接钉上铁板并顺利爆炸的火箭只有区区两支,连总数量的十分之一都不到。更幸运的是,爆炸的这两支火箭的位置都是处于铁甲护板的上方。最后两艘铁甲车船防护上虽然受创,可五对轮桨组功能却依旧完好!
六艘铁甲车船射出了三十六支火箭,连连的爆炸声中九江炮台的火力骤然一顿,其中两个炮垒都是过了小一刻钟时间才重新开火,而那个时候已经调转过头来重新杀到的铁甲船队就已经近在眼前了。
ps:铁甲车船:长十三丈、宽两丈五尺,左右护车板甲厚一寸半。
装备,前后千斤炮各一门,大口径直射短炮四门,床弩火箭六架。
吨位:一百五十吨级到二百吨级之间,大概为赤军号一半。
第二卷 烽火连天 二百八十二章 饕餮之口:徽州、两淮
二百八十二章 饕餮之口:徽州、两淮
连连的火箭爆炸让九江炮台守军死伤惨重。正如陈达元所说的那样,“我砸不塌你,还震不死你?”
一枚火箭里就有二十斤重的颗粒火药,爆炸的冲击波就是厚厚的炮垒壁也抵挡不住。尘烟飞扬间,大地都被震得摇摇晃晃。
只一枚可能还死不了人,可是再一枚呢,三枚四枚五枚呢?接连的爆炸足以把炮垒内的所有人都给活活震死。身上你还一处伤口都找不到,只是在七窍流血,身带点点红斑。
陈淮举起千里镜,从镜头中他可以清晰的看到一轮轮炮弹倾泻下后,空中弥漫的硝烟和尘烟,炮台四周已经到处都布满了弹坑。可以想想九江炮台此刻所承受的压力。
炮台内部设施也很多都已经成了瓦砾碎片,就是那些用条石、石灰糯米浆垒砌成的炮台炮垒,外面上也都被打的坑坑洼洼,无一处完好。
五处火力炮垒已经灭掉两座了,“炮台里明明还有人,怎么就没人去炮垒操炮?”陈淮眉头紧皱。指过一名戈什哈,“你去告诉王弼云,不出死力本官今就砍了他,让他立刻调人进炮垒——”
湖口水面上。
陈达元望着九江炮台,嘴角荡起了得意的笑,“有经验的炮?看现在打着这叫什么炮?差的那么老远,有四轮射击都没命中一发了。”
“让宋连生再齐射一次,然后转向湖口炮台——”陈达元一晒九江炮台,傲气的说道。虽然这座炮台还没有被解决,可是它的威胁性却已经几乎被解除。就现在炮台上炮手这样的操炮水准,水师营已经可以放心大胆的将后背交给他们,而全力进攻湖口炮台了。
就在陈达元下令后的半刻钟后,陈淮明显感觉到了九江炮台被击中的次数在大步的下降。再看水面上的红巾军水师营,船队左侧炮战在热烈的全力以赴的进攻,右侧的炮战却是明显的在偃旗息鼓。
陈淮仔细看了看,发现红巾军水师营所有的护卫船,船首炮和船尾炮都瞄向了湖口炮台,而四艘大沙船的船首炮和船尾炮也同样瞄向了湖口炮台,剩下依旧还对着九江炮台开火的只有四艘大沙船上的右侧船舷炮。每艘上五门,总共是二十门,比之之前左右两侧平分船首船尾炮,足足下降了一大半。
一股被藐视被无视的愤怒涌上陈淮的心头,虽然湖口、九江两座炮台都是他一手修建的,甚至凭心而言他还更看重湖口炮台,可是陈淮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右侧的九江啊!
陈达元这样赤裸裸的藐视,让陈淮血压直线上升,一张老脸在千里镜放下时都已经连脖子一起涨的通红。
“让王弼云给我打准一点。”哦,这点他看了这么一阵子也发现了。“下令鄱阳湖水师,立即北上。”
鄱阳湖水师,陈淮本来准备着是先用炮台战一阵红巾军水师营,然后内湖水师在全力冲击,可现在,他忍不住了!
百五十里外的瑞昌——鄂赣边线。
这里是九江府最西面的一个县,也是陆地上清红两军对抗的最前线。在湖口水面两军激战的同时,陆地上,红巾军与清军的拉锯战也在无时无刻的不在进行中。清军方面,江西仅剩的一个总兵,南赣镇总兵汪怀远坐镇指挥。
这段地界有多难走?到了二十一世纪兴国州和瑞昌间也才修通了一条像样的公路。这时间换回二百年前,路有多难走你就可以体会得了了。
重炮运不上来,甚至连马车都通不过,从兴国州再往西军需物资运送就全靠人力。
战事进行到现在,大规模的会战一场没进行,清军散布在个个山头岭地间,红巾军想要不被人从背后偷袭就只能发起全线面的清理战。同样遣派出部分人马,分成多股的小部队,一个接一个的攻坚山头。
陈虎对占据已经不抱太大希望了,这种小规模攻坚战,打一打就权当是练兵了。顺带着也耗费一些火药,为以后大部队上路行军减轻负担。
紧靠着宜昌这样的好地方,几个月下来红巾军不知道储备了多少桶火药,最近的火药组已经完全忙不过来制造颗粒火药了。库存货中半数以上的火药桶里装的还都是未来得及处理的(粉末)黑火药。
即便梁纲送了相当一批给襄阳义军,他自家的储备量也依旧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数字。
江西的战事开始之后,因为重炮的无法运抵,臼炮群的工作量大增,尤其是那十几门大口径臼炮,一水的开花弹,红巾军现在的攻坚克险凭多半是靠它们来完成。为此,陈虎都向梁纲打了报告,要求军中再增配一批大口径臼炮,以二十至三十门为宜。不过梁纲没理他,大军下江南之后还是要以官路为行军路线的,重炮群才是日后战争的主要火力,以支援步兵突击的火力程度而言,眼下军中的这几十门臼炮已经是足够用的了。
梁纲不可能为眼下的这一战,就轻易下令征调安陆的臼炮,那些都是为襄阳义军所准备的,而且随后还会有炮营扩编等事,太儿戏了。
对于陈虎的要求,他只是随手吩咐给了随军铁匠,打造一些单面封口的熟铁粗筒送过去。那东西,陈虎见了自然会明白该怎么用。
在大冶和兴国州红巾军收编了不少的铁匠,这些人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往前线送去了三十个质地优良的熟铁圆粗铁筒,每个五六十斤重。
似乎是老天爷的一次玩笑,三十个铁筒送到陈虎军前的时候正是湖口之战的前夜,等到第二天铁筒被分派下部队用于战事,同一天中九江清军水陆两路兵马都受到了‘震’死的待遇。
张亮是前军第一营二大队一中队的中队长,昨天夜里第一次看到眼前的圆粗铁筒他的神色有些木楞,“这玩意能放炮用?”心中中充满了不相信和质疑。
虽然它看起来和大口径臼炮相差无几,所配的炮弹也同样是二十斤,可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