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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河滔被抓住的那一批信徒,则是每人杖责一百大板,各枷号两个月,刑满时再杖责五十大板,交纳保递籍,才可归乡。
同时还颁下海捕文书,通缉天下,严厉捉拿韩陇、孙赐俸、何士选、薛文灿、陈显名、王登科、曾琮、冉文酬、万人杰等陕西教会骨干,并捉拿萧昆子侄萧得英、萧报雨二人。称之为“不得稍留遗孽,以绝根株。”起获所有经卷,当堂销毁。
“弟弟都斩了,哥哥还跑得了吗?”
梁纲听了消息后心中当即冷笑,这消息都从陕西传到这山沟沟里了,襄阳府那边怕已经是早动完手了吧!
从西安,哦,不是,可能他们在安康大牢就已经招供了,之所以把人犯送到西安去判罪行刑只不过是按了规矩来,再或是为了迷惑襄阳西天大乘教总教而耍的花招。
从安康把消息传到襄阳城可是很快捷的。
而这些天的时间过去,官府若真是一直在做准备,那在城里一旦动起手来肯定是万无一失。
梁纲心中有一种感觉,自己在拿到这个消息之时,襄阳城里现在已经动手了……
现在,那庞然大物一样的西天大乘教怕是都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大脑。这一场血灾,避无可避。
“六省教案!六省教案!”梁纲默念着这四个字,他现在敢十分的肯定,这兴安府教案就是六省教案的源头。
襄阳的情报比暗影的晚了将近半日,梁纲等的都有些心急气躁了,它才悠悠而至。
一个小拇指粗细长短的竹节,上面阴刻着一艘船,这是李元清的标记。打开竹节,从中掏出一张信纸来,上面的内容清晰映入梁纲的眼中。
萧贵、宋之清与前日已经被捕,齐林也被押进了大牢。
与他们相继被捕的还有宋相、萧贵、李成贵、张添美、樊学鸣、伍公美、王元兆、高成功等六十二人。襄阳全府一片肃然,在府城襄阳内或是樊城等地的西天大乘教的头脑级人物几乎被一网打尽,只留下了李全和薛国玺脱身。
王聪儿、姚之福和齐林的两个儿子齐国谟、齐国典都脱出了身来,藏于何地不知,红巾军的老相识陈洪也没有被陷进去。
南会的情况还在打探中,从已知的情况来看,损失极是轻微。因为他们一直就是处于官府的通缉之下,所以不会像总教和北会那样,已经被人告发,就无不损失惨重。
李元清的情报几乎全是从官府内套取的,这是他现在情报的最主要来源。知道的也就是这么多。
“呼——”长吐出了一口起来,看到王聪儿和姚之福像历史中一样安然无事,梁纲这心里登时大松一口气,之前所有的担忧全都化为了乌有。
他不去阻止六省教案的发生,可这心里却始终在担忧,担忧王聪儿和姚之福两人的命运,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出现而出偏错。
直到此时,看到李元清送来的这封情报,他才彻底的安下心来。
“自己也该再往后谋划谋划了……”
第二卷 烽火连天 第二百二十三章 收将
第二百二十三章 收将
谋划,梁纲确实是需要好好地谋划谋划。历史长河的第一个切入点已经摆到了他眼前,而且如原定中的轨迹一样,将西天大乘教的众首领一网打尽!
庞然大物般的西天大乘教一去不复返,徒留下巨大的身躯供官府下刀宰割!在这样错杂纷乱的局面中,不好好的谋划一番,梁纲又怎能去得到最大的利益?
振奋、喜悦,最初的激动退后,梁纲心中再次恢复了平静,虽然脸色是阴沉欲滴,面上是愁眉紧锁,可是他的头脑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
“王聪儿、姚之福……”的名字从梁纲的心底升起,这是两个有着特殊意义的姓名,她和他,在以后的日子里,将是支撑起襄阳白莲教头顶一片天空的擎天玉柱和架海金梁!
“小两年时间的布局,终于到了收子的阶段了!”梁纲眼中闪过一抹别样的神采,如星辉一般灿烂夺目。他就不信了,有这么多的先手在,自己还“争”不过襄阳白莲教!
覆清的志向无可动摇,艰难的道路上再多的困难险阻也必须一一克服,而眼下,只是剧情大高潮前的一场小小风波!
“王聪儿……”梁纲脑子里显过一张漂亮的面容,默念着她的名字,一双瞳孔更加了几分深邃!“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那姚之福,我会让你光明正大的压下他的……可千万别让我感到失望……”
以师徒弟子为寄,以乡里乡亲为依,这种隐蔽的传教方式注定了西天大乘教内部的不稳和大小山头的林立,一旦他们头上没了宋之清的威望,也没了齐林的威压,那么,怕是偌大的西天大乘教,转瞬间就会土崩瓦解,分崩离析。
襄阳城对于这些残存的头领来说不再会具备什么特殊的意义,之前的总教总坛所在地,已经随着这场大浩劫的结束而烟消云散,不复存兮。
劫难过后的西天大乘教头领,其实力之依据,其眼光之长短,其个人之野心,其周边之环境,都注定了他们将会各自为政,而视襄阳总教总坛为无物。
在这般的局面下,襄阳白莲教自身的主体力量都可能会产生分解,那高家怕是不太可能再依附北会而立了。据梁纲所知,高成功和他身后的派系听的是宋之清的话,从的是宋之清钦定传人齐林的命,现在这两人都已经“死”去,余下的王聪儿年纪轻轻,姚之福又地位一般(相比较),如何能让高德均(高成功之子)、高成杰(高成功之弟)等心甘情愿的去继续听命?
一场分裂,在所难免!至少梁纲是这样看的。
而如此一来,襄阳白莲教(特指齐林一脉)的实力就会再遭重创,如果自己一直不插手,那么待到起义时,北会的力量怕也就只能和南会、高家并列了,便是能强上一些也绝不会超出太多。
现在梁纲与南会的交情不浅,与王延诏这一脉相处的也不错,和王应琥更是有密切的联系,只要从中筹划的得当,王聪儿自己再争气一些,一年多时间的恢复,襄阳白莲教依旧能一峰独秀,照旧能盖压四方,至少也能在名义上保持着对高家和对南会的领导,与王应琥、王延诏一脉同盟的盟主地位。
而如果是做到了这一步,那么湖北白莲教……梁纲嘴角微不可查的一翘,隐约的露出了一丝笑来!“她可是个女子啊,便是起义形势最终大好,义军走到了最后一步,那对于自己来说,她的威胁也是微乎其微的,这可比姚之福上位好的太多了!”
黄昏,襄阳来人就离开了红巾军大营,一路向东回去。梁纲给李元清的命令是继续关注!
“将军,将军!”
而就在那人刚刚离山回襄阳不久,傍晚时分姚学才突然来到了山前,与之一同到来的还有挂了一身重彩的廖勇富。
梁纲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离别时不还好好的么?”心中暗叫着,本人忙上前扶住了廖勇富,并就立刻向身边的亲卫吩咐,“还不快去请黄大夫!”
医疗部的五名大夫中,以黄恰医术最高,在民间时的名气也最大。梁纲来自后世,习惯的是人人平等,至少是在言语上是这样,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现在,所以在言语上很是有礼。
“梁将军”,廖勇富双膝一曲,对着梁纲一下子跪倒地上,“我们教主,和我们整个石岭……都……都……”豆大的泪珠如雨一样从他眼眶溢出,廖勇富满脸的悲怒愤伤,扭曲的肌肉都变了形。
梁纲一直在扶着廖勇富,他的这一跪连带着梁纲都半曲下了身子,因为廖勇富身受重伤,所以他却不敢用力把他从地上生生拽起,所以只能如此。
两手扣住了梁纲的手臂,廖勇富满腔都是悲愤都是无尽的恨意,似乎又是回到了昨夜,回到了石岭,回到了那个杀戮场……情由心生,激愤下两手用死了力气筘下去,梁纲都感觉手臂上有些轻微的疼痛了。
过猛且持久的用力让得廖勇富伤口出血更快,他手臂上一处本已经包扎好了的伤口立刻就重新渗出了血来。殷红的鲜血渗出绷带,顺着手臂往肘端流淌,但廖勇富都罔若不见,更似感觉不到痛苦一样,依旧沉浸在无尽的悲愤悲恨当中。
“王教主他……”梁纲心头升起了一种明悟,王应琥肯定也是好不了了,甚至整个石岭都有可能遭了秧,不然的话廖勇富不会如此悲伤。而说不定就连眼前的廖勇富本人都有可能是因为幸运才捡得回一条命来的。
惊愕、犹疑出现在了他的脸上,带着不相信的意味梁纲望着眼前的廖勇富和姚学才,似乎想问又有些迟疑开口的一样。
该做戏的时候,就该做戏。
“将军”,姚学才终于开了口,短短几日不见他已经没有了先前离去时的锐气勃发,而是浑身上下都弥漫着一种难言的哀戚。“王教主……王教主他满门上下……都一起遇难了,连带着整个石岭,一两千口人,全……都被清军……夷成了平地!”
“什么……夷成了平地???”梁纲这次是真的大惊了,整个石岭都夷成了平地?那岂不是说……王应琥他们这一脉的根基完蛋了?那獐落河畔的石岭可是王应琥的根基之地啊,手下的多少头领的家眷子弟和弟子亲信居住在其中……
“官兵昨夜突然包围的石岭,成德那狗贼亲自带的队,要拿我们教主。那时候我们都已经知道襄阳的恶讯,教主下令让各家各户赶紧撤离,所以我就带领着一帮弟兄在旁护卫。”廖勇富说话间刻骨铭心地恨意不由自主的就表现了出来,似是咬牙切齿还犹嫌不足。“那些狗官兵见有我这一队人马在就立马涌了过来,他们人多我们人少,差距太大,没多长时间我们就撑不住了。本想着就投降了,只要他们不伤家小就好。可谁曾想到,成德那狗官竟然下令……下令格杀勿论。以至于我们整个石岭,上上下下一两千口人都……”眼泪再次禁不住的从廖勇富眼中流出,嘴巴张了几张都说不出最后那半句话来,满心的悲痛、愤恨,无尽的怒火、仇意,最后只能化作一通嚎啕大哭。
“妈的,成德这狗东西,想功劳想疯了?”这可是一两千条人命啊!而且究其根底是什么原因,明眼人一看就知。“成德!狗!日的……”梁纲眼中杀机爆闪,一股逼人的气势油然发出,这种屠杀无辜的事情是他最不能接受的。
“廖大是拼死杀出的重围,身后上百兄弟活着逃出来的只有七个。”姚学才面色恻然,同情的看着正嚎啕大哭中的廖勇富。他得到消息后就立刻赶到石岭,可那时清兵早已经撤去多时了,只剩下了一片绝域、死域,打探不得半点有用消息。就只好带人去先前的联络点看,却不想在那找到了廖勇富他们八个。
廖勇富的伤势不轻,姚学才本想要他休息过几日后再来寻红巾军,可是仇恨满心的廖勇富那里躺得住,执意前来,姚学才劝阻无效,只得同意。再加上他心里也想来见一见梁纲,就一同找过来。
廖勇富有石岭之痛,他姚学才也有襄阳之悲,西天大乘教一夕之间毁于一旦,实在是让他们这群局中之人悲痛不已。
“梁将军,我廖勇富愿带弟兄们投于将军麾下,牵马坠蹬,誓死追随,永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