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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南倚着山势,修筑了坚固的防御工事。汉城的报纸吹嘘他们有“铜墙铁壁的临津江”。
39军突击部队面临的考验是严峻的。右翼的突击地带江水湍急、浮满冰凌,江水凉得
象针似的扎骨头。部队既要经受敌人强大的火力考验,又要经受令一般人难以忍耐的严寒的
考验。左翼的突击地带江水虽已封冻,但江面宽300 米,敌人在江岸上布满了地雷,岸边的
悬崖陡壁有10米多高,部队要冒着炮火冲过江面,攀登悬崖。战斗的残酷激烈是可以想象
到的。
30日夜间,夜色把临津江两岸包围起来,两岸的一切很快地黑暗起来,寂静起来。部
队悄悄地潜至江边,一夜之间上万人马全部隐蔽起来。第2 天黎明,只见一片白雪皑皑、银
装素裹的大地。
中午,江面上雪花夹着烟霭飞舞,阵地上又披上了一层天然伪装。
指挥部里的气氛格外紧张忙碌,但不是为了迎接1951年元旦,而是为了迎接一场投入
了几十万大军的进攻战役。
彭德怀一直坚守在指挥部,低着头,来回踱步。
彭德怀有点担心,这次是中朝两国军队第一次联合作战,也是志愿军进入朝鲜以来第一
次对有准备的防御之敌发起的进攻战役,潜伏在皑皑白雪中的中朝军队30万大军能不能突
破防线,现在还是一个未知数。彭德怀心里明白:虽然已尽了最大的努力,但准备仍不是很
充分。面对敌人三八线坚固的防御工事,志愿军的炮火明显不足。
12月31日17时,风雪交加,白茫茫一片。总攻的时刻到了。一串串灿烂的信号弹腾
空而起。志愿军上百门大炮发出怒吼。刹那间,一阵阵天崩地裂的炮声打破了三八线的沉
寂,成群的炮弹象旋风一样卷向敌人阵地,敌人的阵地掀起一片烟雾火海,无数被摧毁的碉
堡、铁丝网、栅栏的碎片残骸飞向空中。
消息传到彭德怀耳中:志愿军炮火成功地压制了敌人的炮兵和火力点,不少敌人的炮兵
阵地,在志愿军炮击的几十分钟内没能打出一发炮弹。彭德怀听罢,面露满意的微笑,我们
的大炮数量还不到敌人的1 /7 ,而且多数是中小口径的,炮弹很有限,每门炮只有百多
发,却把优势装备的敌人压得抬不起头来!志愿军入朝以来第一次大规模集中使用炮兵,就
取得了这样的成果,了不起!只可惜,炮弹不足,炮兵机动能力又差,不然效果会更好!
彭德怀跑到室外,帽子上落满雪花。他仿佛看到,绵延数百里的战线上,敌人的防御工
事在铺天盖地的炮火猛烈打击下摧毁了,志愿军成千上万的士兵象不可遏止的浪头冲向江
面。
经过短促的激战,17时40分,南岸升起了一颗颗红色信号弹,彭德怀心里像打开了一
扇亮窗。
除夕夜,他高兴地喝了好几杯酒,又和洪学智杀了两盘棋。
汉城,美第8 集团军前进指挥所里,告急的电报、电话连绵不微,吵成一片:几百公里
长的三八线上,到处都被志愿军突破,一线的韩国军队几乎没怎么抵抗,一夜之间就已经溃
不成军。
新到任不足1 周的美第8 集团军司令李奇微,在其回忆录中追述了从三八线溃逃时的真
实情景:
“元旦上午,我驱车从北面出了汉城,结果见到了一幅令人沮丧的景象。韩国士兵乘着
一辆辆卡车,正川流不息地向南涌去,他们没有秩序,没有武器,没有领导,完全是在全面
败退。有些士兵是依靠步行或者乘着各种征用的车辆逃到这里来的。他们只有一个念头——
逃得离中国军队愈远愈好。他们扔掉了自己的步枪和手枪,丢弃了所有的火炮、迫击炮、机
枪以及多人操作的武器。
我知道,要想制止这些我连话都听不懂的吓破了胆的士兵大规模溃逃,那是枉费心机
的。但是,我还是得试一下。于是,我跳下吉普车,站到路当中,高举手臂,示意一辆迎面
开来的卡车停下。开头的几辆卡车没有减速便从我身边绕了过去。但是,不久,我还是拦住
了一支载着韩国军官的卡车队,头一辆卡车上的军官没有听懂我的意思,不服从我的示意。
不久,整个车队又开动了。“
“美第19步兵团的一个营在其友邻的韩国部队崩溃之后,也被卷入了无秩序的退却。
那天上午,我在师的伤员后送站找这个营的一些伤员谈了话,发觉他们的情绪十分低落,没
有美国士兵在伤势不太严重时通常所表现的那种重返部队的迫切心情。问题很清楚,要想使
部队鼓起所需要的斗志,还有许多工作有待于我们去完成。“
《韩国战史》中也有详细的描写:“联合国军士兵扔掉了所有的重炮、机关枪等支援武
器爬上卡车向南疾驰,车上挤得连个小孩都不能挤上去了,甚至携带步枪的人也寥寥无几,
他们只有一个念头:把那可怕的敌人甩掉几英里。拼命跑呀!控制不住的‘后退狂’蔓延
开。“
(3 )志愿军攻占汉城。
这是一个具有历史意义的时刻:1951年1 月4 日傍晚,幽暗的雪花轻轻飘落着,志愿
军第50、39军各一部和朝鲜人民军第1 军团进入汉城。
第一次进入汉城的中国士兵惊异地看到,汉城如同古老的北京一样,是一座历史悠久、
繁华昌盛的城市,有着辉煌的宫殿、典雅的城楼、狭窄的街道。此时,汉城已遭到美伪军的
严重破坏,大火在蔓延,马路上的几辆汽车被毁坏。在一个石塔周围,躺着10多具手被反
绑的、早已僵硬的尸体。政府大楼顶部重新飘扬起一面红。白。兰色相同、中央有一颗红星
的、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的国旗。
朝鲜战争初期的1950年6 月28日,朝鲜人民军曾解放过汉城。美军于9 月30日占领
汉城后,曾发狂地庆祝自己的胜利。美国驻联合国代表要求联合国对占领汉城的伟绩建立
“纪念碑”。杜鲁门也称赞麦克阿瑟的“辉煌成就”,并认为“朝鲜共产党进行有效的抵抗
力量不久就会完结了。“
他们没想到,3 个月后又会弃汉城而逃。
李奇微也没有想到,走马上任1 周就迫下令弃城。
原来,1951年1 月3 日,下午,志愿军司令部的参谋跑来向彭德怀报告说:“刚才收
听到美国无线电报话机里传出要撤离汉城的对话。“彭德怀果断地命令各部队乘胜追击,扩
大战果。
中朝两国军队在数百里长的战线上展开了排山倒海般的追击。尽管敌人是机械化,跑得
快,志愿军靠两条腿很难抓住大股敌人,但士兵们依然士气高昂,扩大战果。
志愿军第50军的部队在追击途中,碰见了在议政府担任掩护美军撤退任务的英军第29
旅“皇家重坦克营”及皇家来复枪团第1 营。英军第29旅是蒙哥马利的部队,参加过诺曼
底登陆战役,很有名气。志愿军勇往直前,截断了他们的退路,使英军“皇家重坦克营”陷
入了死地。
1 月3 日晚,一场惊心动魄的步兵打坦克的好戏开始了。
朦胧的夜色中,英军的大队坦克像一群钢铁怪物,向志愿军埋伏圈逼近。轰!轰!轰:
一阵手榴弹爆炸声过后,为首的一辆装甲车首先遇到阻击。
这辆横冲直撞的装甲车慌了神,猛地一掉头,冲下公路的沟里,一时进退不得。敌人用
各种火器射击,很快被志愿军士兵的火力制服了。步兵从四面八方包围了。在月亮下,刺刀
闪烁着寒光,一位志愿军士兵用英语大声喊叫:HA,HALLO!DON‘TACT!LIFTHANDS!他是
刚刚学会这几句英语的,没想到,还真管用。车上的几个英军士兵非常听话,几乎同时举起
手。
5 分钟后,山谷里又开来了3 辆坦克。它们毫不在乎地绕过那辆熊熊燃烧的装甲车,一
边向四面疯狂射击,一边气焰嚣张地向志愿军埋伏圈冲来。
这些中国士兵过去都没有见过坦克,许多人还是头一回看到坦克。他们粗壮的大手提出
了汗,开始不免有点心慌。他们发射的机枪子弹打在坦克铁甲上,像敲小锣一样只是当当的
乱响,迸出耀眼的火星。坦克却没有停下来,反而轰隆隆地开得更快了,公路震得发抖,坦
克上的机枪喷出血红的火焰。
这时,一个黑影冲上去了。他刚贴近公路,一辆坦克开了过来,他拼命把爆破筒插进了
坦克履带里。但是,爆破筒没有插牢,被甩在公路上,稍后才爆炸了。
又一个黑影飞奔上去,他抱着一个炸药包,刚刚放在公路上,坦克就碾过去。这一次,
又因为导火索太长,坦克开过去后才爆炸,又没有成功。
正所谓事不过三,四川籍士兵李光禄个子不高,机灵得很。他立刻一猫腰跃上公路。他
两眼紧盯着坦克的行进,脑子里一直琢磨着导火索燃烧的时间和坦克行进的速度。当这辆坦
克开到适当的距离时,李光禄身手敏捷地把炸药包推到公路中央,接着一个鱼跃,滚到路
边。只听震耳欲聋一声巨响,这辆坦克晃了一下,就再也不动了,被炸断的履带甩在路边。
不久,另两辆坦克也被炸毁了,大火冲天而起,和划过夜空的照明弹一起,把战场照得
如同白昼。
敌人像输急了的赌徒红了眼。又一辆坦克迅速地开过来,不住地喷射着火焰,公路两侧
当即就燃烧起大火来。
李光禄此时显得老练多了。他不慌不忙地一纵身跳上了坦克,尽管几次险些被甩下来,
他却一只手紧紧抓住了坦克,另一只手装好炸药,用嘴咬下导火索。这次,他又成功了,坦
克燃起了一簇簇大火,真的变成了“喷火坦克”。
这一夜,李光禄机智勇敢,奋不顾身,只身冲入坦克群,一人就击毁了3 辆坦克。他荣
立特等功,并荣获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一级战士荣誉勋章。
与此同时,战斗进入了白热化。战场到处是火焰,到处是射击、爆炸声音。敌人爬到坦
克外,集中各种火器射击。志愿军重新组织了火力,集中全部机枪,猛攻坦克外边的敌人,
先把他们消灭。然后从容地爬上坦克,用手榴弹敲打坦克的外壳,大声喊叫,让敌人投降,
这些敌人终于举起手,有的已经吓坏了,举起的手始终没有放下。
经过3 个多小时,战斗结束了。公路上、田野里,到处燃烧着的团团大火,这是被击毁
的31辆英军坦克在燃烧。
一群群英军士兵举着双手,盯着志愿军士兵手中的爆破筒和炸药包,困惑他说:“天上
的飞机是我们的,地下的坦克、大炮是我们的,可是,谁知道,最后当俘虏的却是我们。“
李奇微见大势已去,于3 日下午15时下令放弃汉城。
他意识到:即便如此,能不能顺利撤过汉江,还很难说,“我们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
在我们背后,是无法徒涉的汉江,江面上充塞着大块大块的浮冰,有可能把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