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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终暖不起来的模样,偶尔不经意的一个触碰,这般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倒还真是教人心中一阵战栗,鸡皮疙瘩竖起。
洛茗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了一帖偏方,据说是多多食用一种名为修缘草的植物,能够改善我的体质,便马上重金寻来了好多,送来了我家。母亲试着为我煎了两副,居然还真的有了些立竿见影的效果!喝完之后身子竟然暖融融的,我甚至觉得自己身子里面真的有血液在流动,而不是我可以用法术制造出来的脉象。
我见着那植物眼熟,想了许久终于才忆起,什么修缘草,分明就是黄泉路畔连绵不绝的断魂草嘛!!
这草居然有阳气!我惊讶,问洛茗究竟是如何得了这偏方的,洛茗只道是无意间听人说起的罢了。
人间本就是有些女子阴气极盛的,那种女子惧光,且命薄,极容易被鬼怪附身。我不知道这种草的存在是专门用来给那些人调理而具有药理性的普通草药,还是专门只于我这种鬼怪有用的。。。。。。如若是后者——!天,我不敢想象,究竟是谁知晓了我的身份。。。。。。
洛茗闭口不谈,我想着,也只有小封能帮我了。小封自上次我灵魂出窍之后再没有出现,我拿着手中那枚模样可人,雕刻细致,一眼见着便是极品美玉的玉佩顿时茫茫然的不知所措。小封究竟是叫什么名字呢!
我想,他应该是有和我提过的,可是却如何也想不起来。。。。。。记忆中满满的都只有小封二字,陪伴了我多少个日日夜夜,心中顿时羞愧不已。。。。。。
正想着,眼前突然一阵迷乱,似有风沙刮过,小封便这般凭空的出现了。
依旧一身暗色的衣裳,边角绣着一朵寒梅,腰间挂着那枚几百年也不曾换过的金鱼袋。
男子一脸惋惜的模样,痛心疾首地看着我手中的龙纹玉佩:“让那些小鬼们看了笑话,说花儿爷剽悍难挡,勇猛无比,以一敌百,比男人还男人,怎么可能需要用龙纹玉佩来召唤我那微不足道的帮助,哎哎哎!!真该叫他们来瞧瞧,这不那堪比四大金刚威猛的花儿爷正要拿玉佩来召唤我么,哇哈哈~~”
小封笑得张狂,我却越发得卑微到了尘埃里去。
“说吧,小花儿,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我正正神色,想起了本意:“小封,可曾知晓近日有没有阴差,或是通灵之人前往黄泉路上摘过断魂草?”
小封像是早就知道了我会问这个问题一般,露出了了然的笑容,然后便一脸得意的模样,贼兮兮地向我来邀功:“哈哈,我就想着繁景那般聪明伶俐,贼精贼精的,怎么可能瞒过你呢。。。。。。”
“所以便是你化作了那阴阳人,骗过了洛茗为我送来了断魂草?”我问道,惊讶不已:“为何?”
“我的闺女啊。。。。。。”他故作老成地惊叹,飘飘渺渺的游魂忽而便飘到了我的身后,将手撑在下巴上,眉头皱成了川型,将身子羽化成了半透明的状态。审视的眸子在我身上扫射了一遍又一遍,活像是第一回见到了我:“老夫痛心疾首啊那个追悔莫及,当初样样都将你教导得极好,出得厅堂入得厨房,除得了恶鬼封得了僵尸,霸得了阴界唬得住阳界,骗得了女鬼羞得死男人。。。。。。”
那越发的抑扬顿挫声情并茂,终于在我用眼神狠狠地绞杀中,抽了抽嘴角停顿了下来。。。。。。好吧,我不会厨艺,其他的勉强,但没有一项是我想要认同的。
“为父当年怎么就忘记了给你多长点脑子啊。。。。。。”
我龇牙,笑得无害。
先别说我不是小封的闺女,在且,我自觉我还是长了点脑子。。。。。。呸呸,我是长了很多脑子,额,听着也怪别扭的,反正我自觉我还是挺聪慧的,小封这纯属污蔑。老半天我也联想不出为何他给我送断魂草和我长没长脑子有什么关联。
不过倒是给他逗得哭笑不得,“小封,你上回分明自称是我的师傅,这回怎的又突然变成了。。。。。。”
小封依旧玩得开心,固执地重复:“就是闺女,就是闺女!!就差从小一把屎一把尿了。。。。。。”游魂在空中荡来荡去看得我眼花,暗色的衣裳在眼前翻腾,风儿带起,猎猎作响。偶然光影交错,便似有流光溢彩在眼前浮动沉淀开来。
小封有一双极为好看的眼睛,并不比冬漓失色,本来两人便是两种颜色的男子。特别是小封的嘴角,还长着两个极为可爱的小酒窝,的确醉人。
那张扬的笑容,教周围的什么都失了颜色。
我看着小封,分明是那般开朗得近乎幼稚的模样,却忽而有些异样的心情从心底浮现。。。。。。总觉得,小封该是有着什么话没有告诉我罢,但忽而便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了,三百年来小封如何如何的待我,就算有事情瞒着我,也定然是不会害我的!
正文 第十六章 忆1
热,闷热。
一口气污浊的气息闷闷地憋在胸腔之中,无处可以发泄,想要睁开眸子,却发现始终提不起一丝的气力,反而引来喉间的一阵血腥翻涌。
“将军!将军。。。。。。”一个惊慌不已的女音在耳边响起,同时耳边传来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急促的频率足以见得女子的心情迫切和担忧。
男子的眉头如刀刻的一般分明而深刻,缓缓抬起手,笑得有些凉薄:呵——!还有人没有走么!
穆珺一生活得恣意而自我,却未曾料到落得如今这般的田地!圣上是么,只因为惧怕自己的皇位受到威胁,而如此不顾及手足之情地来打压他,置他于死地?!
好一个圣贤明君!
现下他乾王府已然败落,他的属下多数被歼灭或是暗中投敌,他——穆珺,已然成了一成王败寇,哈哈,也算是圆了那男子的心愿了吧!!哈哈。。。。。。真是好笑,为何他穆珺非得身为皇家人,为何他的一生要在这般环境中度过,飘零,残落。。。。。。
“将军!将军。。。。。。”女子的声音停顿在自己耳边,带着小心翼翼的哭腔,下意识地去揉自己的衣角,丫鬟的服装罢了,粗布麻布,不值钱的。
穆珺心头一横,咬牙!咽下喉中的那一口血腥之气,用力抓住手边的长枪,风扫落叶,长枪泛着寒意闪着冷光,断开了飘零枝头的树叶,砍破了迎面而来的秋风肃杀,长长的杀气堪堪停顿在女子的脖颈处。
穆珺手依旧低着头,傲然的模样,唯我独尊。右手轻轻一转,长枪的刀锋处便立马划破了女子吹弹可破的肌肤,玉色的柔白顷刻间出现一道细细的裂缝,那赤红赤红的血珠子马上便渗了出来,滴滴晶莹,红的让人心惊胆颤,只要再过去一分毫的距离,那便会是致命的了。。。。。。
“滚!”干净利落,如寒霜利刃,眸色阴鸷得怖人。
女子柔柔小小的肩膀应声一个激灵,哆嗦得如同寒风中的枝头落叶,好不可怜。眼中刹那间便涌上了泪水,,将那双水洗般乌黑的水眸浸润得如同宝石一般亮眼。女子却是死死地咬着下唇,甚至将自己的粉嫩唇瓣咬出了血印,却也固执地摇摇头不肯离去,也倔强地不让自己的泪水掉下来。
“将军莫要灰心,现下忍得一时,养精蓄锐,来日定可东山再起,一雪前耻。。。。。。”女子仰着泪湿的小脸固执的说道,也顾不上脖子上的血流不止,一方心思全然紧紧地拴在男子身上,纵使自己被男子伤成了这般!
乌黑水亮的眸子直直地看着穆珺的眼睛,似要得看进他的心里去方才会罢休!穆珺只觉得心口一震,手一个哆嗦没再拿稳,便又在女子的脖子上划下了一刀,这次的无意所造成的的伤口比方才的还要重上几许。可女子似乎全然未曾察觉一般,只是固执地看着他看着他,即使自己那原本红润的唇瓣现下已经失尽了血色,变得那般苍白而无力,揪心不已。
穆珺怔怔的,方要脱口而出的“滚”字便再只能硬生生地咽在喉间,再无法对女子狠心!
缓缓起身,环顾着茫茫四周,空旷的平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数不清的尸体,歪歪扭扭,或缺胳膊断腿,或尸首不全。。。。。。红色的血液溅了满地,就连空气中都飘荡着一股抹不开的红色血腥之气。再看那栋原本是极为富丽堂皇的乾王府,飞檐走壁,雕栏画柱,金红色的房顶是镀了黄金的颜色,如今却在场血色的杀戮中显得那般讽刺——好一个同胞之情啊!
这个风流富贵的销金窝,真的是不属于他的!
他穆珺从来便不是属于这些的人,呵呵,否则为何他现在终是有了一股解脱之感。。。。。。那个圣贤明君没能够成功的杀了他定是很不甘心吧,他已经被毁去了元气,再没了更多的力量能够支持自己继续生活得恣意潇洒,他是该要有所改变了!
眸子划过身旁那随时都要倒下去,面色铁青苍白得吓人的女子,穆珺微微眯起眸子,收起了手中的长枪,破天荒的好心情——呵!倒是个有意思的丫鬟!一并留着好了。。。。。。
乾王资质聪颖,早早的便有了封地,先王爱护自然不会是什么差得了的地方,但终是受了那位京城里面的圣贤明君的干扰,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心狠地在国土上划出了一块不毛之地!是了!穆珺没有死成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挑战了,他会生气愤怒,会篡改先帝遗照,自然也是意料之中的。
穆珺是谁!并非天之骄子,但却也没人敢在他面前自称天之骄子!就算是京城里面的那位圣贤明君也不行!
车马周劳,穆珺便带着自己的残余势力浩浩荡荡地从京城来到了这幽州封地,自然还有车厢里面那位因着失血过多而昏迷不醒的重症女流。
穆珺不是一个好说话,好脾气的人,也没人胆敢希冀如此,否则那便不是穆珺了。
离了京,便再没有人敢称呼穆珺为将军了,毕竟被京城里面那位所冠上的一切,现下于穆珺都是一种耻辱!
女子茫茫然的醒来,环顾四周,却无一人,口干舌燥,头脑更是晕乎得吓人,想了许久也记忆不起来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想要开口讨水喝,声音才发出口便被自己给吓了一跳,为何竟然沙哑破碎至此!神情忽而有些许激动,终于是想起了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位少年将军,不知道现下究竟如何了。
转过身子,却提不上一丝气力,她急得都要哭了,而脖子上那已经愈合了的伤口,因着现下如此之大的动作,又有了些裂开,红红的血丝透过白纱布显露了出来,看得很是扎眼。
女子无奈,终是只能在床上多休息了一会儿,等得身子的气力回来了些,才挣扎着想要下床。
他究竟如何了?!她必须必须去看到了他才能安心!
正文 第十七章 太子爷走失
连理枝,中国人所谓的美满爱情的象征。然而一切的真相是,那来自两棵树上的枝条,曾经在漫长的时间里用棱角一点一点互相伤害到永远不可能痊愈的遍体鳞伤,直到流出苦涩的树液,将你的伤口嵌入我的伤口,再也无法分离。连理枝,是互相伤害的结果。
连理枝,其实是如此悲伤而无奈的存在。
洛茗举起我的练字帖念叨,然后暗自唾弃。“小表妹,你这是写了些什么东西啊!小小年纪,不知是哪里来的感慨,定是平日里那些话本折子什么的看多了……”
碎碎叨叨的模样,倒真是操碎了心的口苦婆心,十一岁年纪的小孩童却生得一副老成的大人模样。
我想,洛茗还真的说对了。
那本现在正搁在我枕头底下的《梦香遗录》,我前两日翻了翻,便一直沉浸在其中不可自拔了,其实说的不过便是唐明皇与杨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