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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芮夕察觉到男人的情绪波动,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那边的三人。只是一眼,就从三人有着某种相通的气场中猜到了三人的关系。
来者不善!
这是看到三人时出现在宁芮夕脑海中的第一个词!
不过她还是泰然自若的,脸上的笑容也由一开始的腼腆变成自信恬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倒要看看,这次他们倒要耍出点什么幺蛾子来!
“还不给长辈问好?”
高鸿一看到那个木讷呆板的大儿子就是一肚子气,语气不善地训斥道。
高翰这才走过去:“任叔叔,欢姨。”随后又指着身边的小妻子说道:“这是我老婆宁芮夕。老婆,这位是任叔,这位是欢姨。”
宁芮夕卖乖地按照男人的叫法叫着:“任叔,欢姨,你们好。”
“阿翰。”
不等任氏夫妇说话,任若彤就忍不住叫了声。但是才刚叫了个名字,就被自家母亲那一眼给瞪了回去。
长得跟个弥勒佛似的任昌笑呵呵地:“呵呵,你好你好。”
反倒是被高翰叫欢姨的吕欢微微蹙了下黛眉,最后才在不留痕迹地扫了宁芮夕一眼后淡淡地说道:“嗯。”
等到这些做完,高翰才叫了一声那边的任若彤:“若彤。”
不给对方回答的机会,宁芮夕也跟着笑眯眯地叫了声:“任小姐。”
注意到这个看起来才二十来岁的女孩对自家女儿的称呼,吕欢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但她的气质是贵气高雅的,就算是皱眉的动作,也不得不承认比一般人多了几分动人的美感。
任若彤现在是看到宁芮夕就黑脸,正是所谓的仇人见面分外脸红。但是现在,有父母在场,她也不敢失了礼节太多,但也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嗯。”
宁芮夕完全不以为意,倒是高氏父子不满地皱了皱眉,但最后都还是什么都没说。
一轮问好之后,三人围着沙发坐下。
不得不说有钱就是好,高家客厅里有两排围成一圈的布艺沙发,都是从意大利进口的全部手工制作,光是一个抱枕就价值不菲了,更何况那样两排。
宁芮夕自然是坐在高翰身边,任家三口坐一起,另一边坐着高鸿和鲁容秋。
这个阵势,看起来有点奇怪。
不过任昌是个长袖善舞的人,有他在,气氛很快就被炒起来了。
宁芮夕注意到一直有道打量的目光停住在自己身上,顺着目光看去,却讶异地发现那个打量自己的人竟然是那个贵气逼人的美艳妇人吕欢,也就是任若彤的母亲。
吕欢的打量,自然也被其他人注意到了。
鲁容秋是巴不得所有人都把宁芮夕当成人肉靶子的,现在看到了,更是心里直乐,凑过去呵呵地笑着:“欢姐,你在看什么呢?”
吕欢淡漠地扫了她一眼,宁芮夕注意到,平时那么嚣张的鲁容秋,在吕欢面前,竟然毫无还手之力。只不过一眼,竟然就直接让对方移开了目光不敢再继续说了。
这样想着,更是提高了警惕心。
“今年多大了?”吕欢开口。
宁芮夕这才讶异地发现,这位任夫人,不仅人长得美艳如画,居然连声音也像百雀羚一样,动听悦耳。
虽然对方没有点名,但宁芮夕知道她是问自己的,想了想还是慎重地回答道:“二十四了。”
反正现在很多地方都是算的周岁的,虽然按照她从身份证上找到的情况,这位本尊目前还没过二十三岁的生日,但是说虚岁的话又不算说谎话。
“二十四?”
吕欢重复着那个数字,而后才看向高鸿:“阿翰几年三十二了吧。”
在别人面前很严肃的高鸿面对吕欢的时候态度也不太一样,没有什么感晴色彩在,但是态度要客气很多:“嗯。”
“八岁啊,三岁一代沟,八岁都赶上三个代沟了。”
吕欢也不说别的话,只是自言自语着。
但是她说的话,却是让在场人的脸色变得不一起来。
高翰是抿紧了唇,宁芮夕倒是无所谓,在外人看来她和男人年纪差的多,但事实上她本尊已经二十六七了,代沟什么的完全就是浮云。
任昌看着自己十年如一日美艳动人的夫人,笑呵呵地说着:“夫妻之间岁数差点有什么关系,我和夫人不也差了七八岁嘛,可是我们的感情不是好的很?还有你看高鸿,他和他夫人差得更多呢。”
任昌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被点名的高鸿脸就黑了。他是个严肃到刻板的人,完全不能忍受别人拿自己的私事开玩笑。更何况,他找了个年纪比自己小一大岁,老树开花四十几岁生了个儿子的事情,更是他的忌讳之一。但是任家夫妇是他的老朋友,就算真的不舒服也不好直接说出来,只是那本来就难看的脸色现在难看得更厉害了。
鲁容秋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谁愿意自己是续弦的事情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来啊。本来她还想着让吕欢给那个不长眼的丫头一个教训的,谁知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硬是把自己当成人肉靶子了。
吕欢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自己一天到晚只知道捣乱的老公:“晚辈面前说这些话像什么话?”
任昌立刻就抿上嘴不敢再说半句话了。
两人之间孰强孰弱,一看便知。
教训完自己的老公,吕欢又把目光转向那边的宁芮夕。但锐利中带着打量的目光,看得宁芮夕又是一阵蛋疼,但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装腼腆地坐在那,被人上上下下的打量。
“不错的孩子。”
半天之后,吕欢才幽幽地说了句,随后从手腕上退下一个翠绿的玉镯,递给宁芮夕:“第一次见面,也没带什么礼物。这个玉镯是我和阿翰的母亲一起买的,一人一个。现在就送给你吧。”
那个玉镯,从成色和制作都看得出来是绝品。以宁芮夕的经验,每个百万是拿不下来的。一个百万的玉镯,就这样随手给了别人,有钱人就是有钱人啊。
她的举动,可是吓了所有人一大跳。
在场的人都是老熟人,自然清楚那个玉镯的意义所在。不等宁芮夕说出拒绝的话,其他几个就HOLD不住了。
任若彤眼红地看着那个晶莹剔透的玉镯:“妈咪……”
鲁容秋也是嫉妒得快疯了:“欢姐。”
谁不知道,任家和高家两位夫人关系好到情同姐妹,两人更是在年轻的时候一人买下了一只天下的玉镯做为纪念。现在,这个玉镯居然被吕欢这么大方地直接送给宁芮夕,谁能淡定得下来?
任昌也被自家夫人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回过神来后赶紧拦下来:“夫人,夫人,你这是做什么呢?你看阿翰老婆都被你吓到了。”
他一开口,特别是提到宁芮夕时的那点不自然的停顿,都被宁芮夕瞧在了眼里。她自然清楚,这位看起来长得像弥勒佛一样的任叔叔,虽然人看起来很和善,但事实上根本没把她瞧在眼里。又或者说,根本不承认她高家儿媳的身份。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连一个人的名字都记不住?
吕欢还是浅笑如花的模样,一双美眸似笑非笑地瞅了一眼场上几个人,最后还是落在宁芮夕身上:“阿翰她妈不在了,但是我还在。这点小玩意儿送给你刚好合适。虽然可能在你们年轻人看来有点土气,但是芮夕就不要嫌弃了,就当个纪念吧。”
在知道了这个手镯的意义之后,宁芮夕又怎么可能去要这个东西。她又不是见钱眼开没见过钱的白痴,不至于因为这么点小东西就晃瞎了眼。
在欢姨那双看似温柔实则锐利的眼睛下,宁芮夕轻笑着摇头,毫不犹豫地将吕欢凑过来的手推回,嘴上还在软软地笑着说:“欢姨真是太客气了。这手镯既然有这么重要的意义,自然还是留在欢姨身边的好。我性格毛毛躁躁的,做事大手大脚,要是把这么珍贵的东西哪里磕着碰着了就不好了。欢姨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手镯我不能要。”
宁芮夕的反应,着实让鲁容秋和任若彤都惊讶了。
女人天生对翡翠玉石之类的东西有着本能性的占有欲。连鲁容秋和任若彤这样看惯各种珍品的都在见到这个玉镯时露出艳羡不已的神情,由此可见这玉镯是么珍贵。
但是宁芮夕竟然抵抗住了这样的诱惑,拒绝不愿意接受这份礼物?
宁芮夕的拒绝,虽然出乎某些人的意料之外,却也让场上的气氛一松。可能是想起亡妻的关系,高鸿的精神有点不太好,眉宇间都带上了一点落寞和怀念。
吕欢也垂下眼帘,用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玉镯,眼底还是不舍和某种复杂:“莫不是嫌弃这东西太土气了?要是不喜欢这个样式的话,芮夕你可以直接拿去卖了,值不了太多百万也是可以的。到时候再去挑几样你喜欢的就好了。”
场上的人被吕欢的话弄的有些莫名其妙半天摸不着头脑,但是宁芮夕却是奇迹般地听懂了。
她现在终于证实了之前的感觉,这位华贵艳丽的欢姨,果然是来者不善。
要是一般人的话,只怕当场就吓傻了不知所以然了。不过可惜,现在碰到的人是她……
“欢姨真会开玩笑。”
宁芮夕笑眯眯的,佯装听不懂吕欢言语中隐含的各种嘲讽,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眯成了好看了月牙儿:“我只是觉得我年纪小,那样贵气逼人的镯子还是欢姨这样的人才能带的起呀。要是我来的话,岂不是东施效颦不伦不类么?”
装,谁不会?
既然你想玩,那我就陪你玩到底。
两个心计智商都不低的女人,在这一刻,迸发出了激烈的战斗火花。
高翰不懂这些女人之间的战争,也听不出那些话中隐含的深意,只是觉得欢姨说的话听着不舒服。既然那是她和妈妈一起买的手镯,送给小夕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她卖了?
不过在看到小妻子始终笑容满面并未因此失态后,也就放下心来。只是在背下又偷偷牵起了小妻子的手。
感觉到男人的鼓励,宁芮夕的笑容比起之前又多了几分甜蜜的味道在:“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是不能收啊,但是如果欢姨能够告诉我您平时都是用的些什么护肤品才能让自己的皮肤变得这么白皙嫩滑,我就开心死了。”
这孩子气的话一出,场上本来有些僵持的气氛也缓和了许多。
高鸿也松开了一直紧皱的眉,轻声呵斥着:“在长辈面前撒泼打诨的像什么话?”
女人都喜欢别人赞美她的外貌。就算是一个再不注重外表的女人,在自己的外貌得到赞赏后,都会涌现出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满足和自豪。
吕欢自然也有这样的感觉。但是更多的,却是一种若有所思。看来阿翰的这个小老婆,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乖巧无害。
优雅地用餐巾擦了擦手指,吕欢的动作都很慢,但是慢中带着一种慵懒的魅惑,连同为女人的宁芮夕都不知不觉看傻了眼。
“芮夕真会说话。我现在都是老太婆了,哪能跟你们这些小姑娘们比。一看到你们那婴儿一样白嫩的皮肤,欢姨我才是羡慕得紧呢。”
听着欢姨的话,宁芮夕脸上也带着笑,但是心里却是多了几分警惕之心。这个欢姨,是她重生之后遇到的,最不好对付的一个。
相比较起来,宁芮夕还是比较喜欢跟极品婆婆对战。
虽然那个总是想着拆散自己和男人的婆婆很极品,但是心思还是很好猜的,所有事情都摆在脸上可以一眼看得出来。她也许有心机,不然的话也不可能攻破公公这样强硬的堡垒,但是她的好处就是把她的不喜欢什么的都放在明面上。
但是现在这位雍容华贵的任夫人……说话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