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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顺眼的那个女孩儿。她高兴又遗憾,为他们一家人眼光如此统一而高兴,所以她支持儿子的追求;她遗憾好好的一个女孩为什么小小的年纪冒着自己很可能会受伤害的危险去偷东西,她很想知道在这女孩身上发生的一切事情,母性的博爱往往就是这么敏感又伟大。
彭又清相信自己的眼光和直觉,这女孩肯定有她自己的苦衷,她可能只是拿不出那么多买衣服的钱。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准得不可思议到吓人的程度,彭又清的直觉与事实分毫不差。
第二章
二
第二次是在学校,磬昔第一次动手打了人。当时她自己也着实吓了一跳,毕竟动手打人是对别人最最直接的伤害。而以前的自己不是这样的。事后她很后悔没能好好控制住情绪,她本不想伤害任何人。
之前所有在绘从高中的平静和平淡只因为这次转学竟全然被打碎了。只因为一个自己根本没有太在意的,但似乎全世界的女孩子都在跟她争抢的沈赫铭。磬昔从心里开始讨厌起这个叫沈赫铭的人。说人家桃花源高中的女孩子们疯疯傻傻的,可现在自己也沦落到不能自控以至于动手打人的地步。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这一切到底关我什么事?我只是个转校生,只是碰巧跟这位大众情人式的男孩子同座位,只是碰巧上学第一天很倒霉地被他的车撞了,我跟他根本什么都不是,为什么还要无中生有出来这么多。而这样的“有”一旦生出来就仿佛新生的小婴儿再也填不回妈妈的肚子里头一样,事情的发展超出所有人的预料,包括当事人顾磬昔。唯独一个人,他自始至终,都认定了这女孩非他莫属。一种爱的莫名又强大的情愫在这男孩子的心中悄悄地但迅速地滋长。这些,聪明的赫铭敏感地在第一时间抓住并确定了自己今后的爱情方向:她是我的女孩儿,也将会是我唯一的爱恋。一个19岁的男孩子敢说这样的话未免有些早,有些狂,有些冲动和幼稚,但因为说这话的是沈赫铭,所以话一出口,就格外地有分量,容不得人有半点怀疑。
米然因为赫铭的缘故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难磬昔:首先是和她的“红色娘子军”们拦住磬昔去厕所的路。
米然很喜欢红颜色,帽子、鞋子甚至是别在头上的发卡、扎在耳洞上的耳钉、耳环这样的一些小饰品都是红颜色的。所以跟米然处得很好的女孩子们都不约而同地顺从于老大的喜好,也常常是红色的装扮。在桃花源高中,大老远地看到一窝或是一片红的话,就不用多想地可以肯定米然在那堆红中,因为红色早已成为这群女孩子们的辨认标志了,也可以说是桃花源高中最具特色的一道风景。日子久了,这片“红”在桃花源高中的女同学当中也毫无疑义地成为最有影响力和号召力的学生团体。团体的创始人便是米然。
她们一帮女生围住了女厕所的入口,允许任何人进,唯独把磬昔堵在外头,甚至还逼着她去男厕所。随之而来的起哄声让磬昔恐惧,也让她感到无助,她冲出人群往教室跑,却碰巧撞上了刚从体育馆出来的赫铭,弄得赫铭正拿着擦汗的毛巾掉在了地上。他看着女孩捡起自己的毛巾并沙哑地说了声对不起后便往教室跑去的背影。女孩始终没有抬头看自己一眼,但那熟悉而清秀的背影却早已明确告知赫铭这女孩是自己的新同桌顾磬昔。他看得出来她哭了,看着女孩的背影,他的心中不自觉地产生了想要保护的冲动。
循着人声,赫铭向同学们聚集的地方走去。只见领头的是米伯伯的宝贝女儿米然,一群人都在议论着刚才难为磬昔的每一个细节,字字句句赫铭都听得一清二楚。他本就看不惯米然的娇生惯养和蛮横跋扈,在磬昔成为受害者时,他终于忍不住走过去,直面米然那张秀气俊俏的脸,充满责备和质问,第一次那么直白地发泄了对米然的种种不满。最后,在赫铭的强烈要求下,米然很不情愿地向磬昔道了歉。别看米然小小的年纪,却有极强的报复心理。她把这次道歉视为耻辱,发誓要向磬昔变本加厉地讨回来。
上课了,罄昔举手跟老师说要上厕所。
可怜的女孩,赫铭无非是找米然把道理说清楚,他只想要帮助他。可每多一次赫铭找上门要跟米然理论,米然就会把气变本加厉地撒到罄昔身上。这样的恶性循环折腾得罄昔比在绘从高中不知多了多少防备和警戒,生活完全失去了节奏,一切都乱了。
这一次是在磬昔回家的路上,米然和她的死党把磬昔围在一个圆圈里,不让她走,还向她扔吃剩了的快餐和没喝完的碳酸饮料。油渍和水渍弄脏了女孩干净整洁的衣服,磬昔停下单车,眼圈红了,却依然坚强地推着车子闷头往前走。
“你们最好能给我到此为止,我不想跟你们这群疯丫头扯上半点关系。冷静,冷静,克制,克制。好,别理她们······”磬昔真的很恼火,但却硬逼着自己忍受。她知道米然是因为沈赫铭的原因才这样折腾自己,她在吃醋,吃自己跟她的宝贝沈哥哥的醋。沈赫铭怎么样暂且不论,可自己终究只是个转校生,没几个月就高考了,就是自己想跟这个男生怎样也没有时间和空间继续发展呀。更别说自己压根就没动过这个念头。
米然这副天不怕地不怕、有点母夜叉的模样也难怪会使那么多明明喜欢沈赫铭的女孩子只能望而却步,再不然就转地下。这样看来,臭牌先前的地下工作可以如此昌盛也就不足为奇了。磬昔这样想着,不禁觉得米然挺幼稚、挺可怜的。喜欢上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生,还这么执着,这或许就是爱情最让人心动也最让人心伤的地方吧!
米然见罄昔没有反应,便停下自行车,往路边一推,只听见自行车应声倒在地上就像死人断了气的模样似的毫无生机地躺倒在马路边上。磬昔知道米然喜欢赫铭,她也知道赫铭不喜欢米然,这是整个桃花源高中的一个公开但不能说的秘密,其实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当然除了任性固执的当事人米然。
当时的磬昔为什么会忍气吞声地任人欺侮,她长得恬静,生性温柔,但也有颇为直率和正直一面。换在平时,她怎么样也会据理力争下去,就算自己势单力薄。无论怎样也不会任人欺压到现在这般田地的。
其实连她自己都不清楚那时的她对赫铭心存好感,她对别人的猜测诸如自己早已跟沈赫铭交往的流言并不十分反感,对别人的误会不加反抗不就是一种默认吗?只不过她一直以为那是自己不想与别人发生任何不愉快的和平心理在作祟。磬昔是个个性温柔,心地善良的女孩。更重要的是就算磬昔真能和米然她们吵起来或是打起来,一个平时从不多说一句话的瘦弱女子她招架得住吗?
“不要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给点反应啊,美女。”米然嚼着口香糖,用手狠狠地往后推搡着罄昔。往后退的磬昔,小腿被自行车的踩踏板绊住了,没有站稳,车子和人都失去了平衡,只见磬昔连人带车便往同一方向倒下去。这次磬昔的整张脸都重重地磕在了自行车的金属架上,鼻血马上流了出来。米然见状便不好意思再继续纠缠下去了,伸出手来想要拉罄昔起来,却被罄昔一个愤怒、骄傲的眼色拒绝了。
“这是你自己摔的,跟我们没关系。”磬昔没有搭理米然。看着自己原本干干净净的手上一下子沾满了血,一时间她也慌了。之前万般的克制和忍耐再也支撑不下去了:
“你疯了是吗?为了一个不喜欢你的人这样做值得吗!”罄昔任鼻血往下流着,恼怒地冲着米然大喊着,呵斥着。那样的声音连她本人都是第一次听到。她从没想过自己会遇到这样的人,这样的事。她只感觉现在的自己像个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而结果无非两个:被安全拆除,皆大欢喜;要么就不受控制地爆炸引发无数伤亡。结果的决定人物在于自己,而现在决定自己情绪的人是米然。人有些时候会有自己不能把持和拿捏好本身状态的情况,说的不就是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吗!
“你给我闭嘴!你是第一个说赫铭哥不喜欢我的人。记住,这不关你的事,管好你自己,离赫铭哥远点!要不然这只是开始,今后有你受的!”米然哪里受得了别人对她大小声。磬昔这一生气,米然倒终于有理了似的发起狠飙来。
“我觉得你可怜,有这欺负人的功夫倒不如让你的赫铭哥哥好好了解了解你,你现在这样永远别指望你哥哥会把你当女朋友那样喜欢。”
米然的小姐脾气终于被罄昔引爆了,她狠狠地给了罄昔一巴掌。
“你给我住嘴!我让你住嘴就轮不到你开口说话,把你自己当成哑巴,不知道吗!该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教我。这个巴掌是你自找的!我再说一遍,最好离赫铭哥远一点,他是我的,明白吗!啊?”米然半蹲着身子两眼直视着罄昔。再多的愤怒也不足以遮掩米然的俏丽,那的确是一张很美的脸。
这个巴掌来得太突然,太委屈,罄昔听着米然的话,看着她美丽的脸,不禁打了个寒颤。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执着,这么傻,喜欢上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除了替米然不值,为自己挨得这巴掌不值,对沈赫铭的厌恶也一时膨胀得超过了皮肉之痛。
磬昔用手背擦去了将要流入嘴里的鼻血,血渍在她白净的面庞划出了一道红印,手背上也满是血渍。她同样怒视着米然,而身为米然死党的姐妹们此刻全都傻眼了,第一次遇到为了赫铭有胆量公然和米然杠上的女孩子,也第一次看到米然如此恼羞成怒。此刻的她们看好戏的好奇心远远超过要帮助米然这个头儿的决心和忠心。
“我跟你的哥哥从一开始就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大张旗鼓地做宣传。我们根本没有什么。不过我改变主意了······就像你说的,从现在开始,我是你哥哥的女朋友。”
“你敢,你要是那么做,我就······”
“你会杀了我吧,你这样冲动又狂躁的人,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做。不过,你想怎么样就尽管来,我不怕你。”磬昔突然间镇定坦然起来,尽管自己也在一通胡言乱语,连篇谎话。可她终于冷静下来了,那一刻,她不再害怕任何人、任何事了。
“我······我”米然被罄昔的胆量怔住了而无言以对,她还没遇到过敢跟自己顶撞的人。“气死我了······”米然无奈、愤怒的大喊着,双手紧紧握拳,整个身体也跟着紧紧战栗。米然瘦弱的身体从来容不得紧张和压力,像罄昔现在这样单挑似的反抗,她还是头一次领教。
罄昔在说话的功夫里站了起来,转过身利落地扶起自行车,她的姿态让此刻的米然顿时觉得自己渺小又卑微。其实罄昔的心脏在那一刻剧烈跳动着。她害怕暴躁的米然会迅猛地向自己发起第二轮攻势,以她们目前人多势众的优势,自己肯定会吃大亏的。此刻她只一心想着怎么样可以逃离现在的处境,好安全脱身。
米然却出奇地安静,她出乎意料地、安静地看着罄昔离去的背影,满脑子想的是这女的就要彻底地夺走自己的赫铭哥了。她对自己十几年的感情一点信心都没有,在罄昔亲口说要做哥哥的女朋友之后,她就觉得自己已经输了。
“我不会让你抢走赫铭哥的,只要我在一天,你就别想靠近他半步。”米然对着渐渐远去的罄昔大声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