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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么这人是谁,神医也就不想知道了,知道的太多,不是好事啊。
“王爷,请直言,半月前的那一次在王爷看来,各中滋味如何?”
赵荻想了想:“甚好。”
神医摸了摸胡子:“如何好?”
“滋味无穷。”赵荻这人比较放得开,这方面倒没什么掩饰,说着仿佛想起什么,脸上露出笑意,神态颇有些回味,说起来,那次十分尽兴,这种事是双方的,他觉得好,想必她也不会觉得不好,这方面他是有信心的。
神医见状,了然道:“如此,这问题的根子,八成便在这女子身上。”
“为何?”
神医接着摸胡子,看上去高深莫测的道:“王爷看老夫说得对不对,其实男欢女爱,皆乃人之常情,在我们医者的眼里看来,不足为奇,乃人之本欲罢了,相信那个女子带给王爷的印象很深,又太过愉悦,但同时王爷本身又很排斥这种感觉……”
赵荻云山雾绕,没听明白,神医见状,就给他打了个比方。
他与景王爷面对面,两人中间的案上,正好摆放着一碟酥,那神医从中取了一块,放在案上,道:
“如一块糕点,王爷心里认为,自己是不该吃的,然而偶然又尝了一口,感觉滋味实在可口得紧,但心里仍然认为自己不该去吃,认为不该去吃不代表不想去吃,于是一边心里想吃,一边又克制自己,越是想吃,越是克制,越是克制,又越是想吃……结果就变得很纠结了,王爷请凭心而论,是否心里对那天的事念念不忘,同时又懊恼自己这样?”
这下子赵荻的脸色变得古怪莫名了,先是隐隐有些恼怒,随后冷静了下来,接着开始纠结,最后叹了口气,一拍桌案:“算你说得不差!可是该如何是好?”
“王爷,心病还须心药医,老朽建议您再去会一会那女子,解铃还需系铃人,也许再欢好一场,这病就痊愈了。”
“再……一场?”赵荻听明白了神医是意思,不可思议的道。
老实说,那天的事情是个意外,阿纤不比旁人,又是姑母的女儿,若是姑母知道他引诱了阿纤,一定不会原谅他的。
他是男人无所谓,只要阿纤愿意,反正他的王妃之位空置,奈何那丫头现在连见都不愿意见她,还躲到尼姑庵去了,别的女子也没有她这样的,以她的性子,还不知会如何呢,真让他愁肠百结。
这样的情况下,他要怎么才能和她“再来一场”?
“男人嘛,越是得不到或者不可以得到才越是放在心里,予取予求相反一会儿就忘了。”神医感叹道。
“可是……”赵荻继续纠结。
“王爷您现在是否十分紧张兴奋但又很纠结排斥?”
“……果然是神医……”
这跟神医无关,根本就是他激动的满脸通红但是神色异常纠结好不好。
神医又摸了摸胡子,道:“心病就是这样产生的,王爷,恕老夫直言,您若是坦然一些,也不至于……总之,现在要治愈您不过两种方法,第一,我下药使您不举,但可能会产生深远的影响,第二,您去找那个女子再欢好一场,二者选一,您自己决定吧……”
话虽这么说,但这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可是神医,万一就算再欢好一次,也不成呢?”赵荻未免心有忐忑。
“没关系,那就欢好两次,三次,到不再梦她为止。”
“……”
虽然神医未免有点儿神棍的嫌疑,事到如今,景王爷还能如何呢?在经过又一夜的自爽之后,第二天一早,可怜的景王爷就急急忙忙出城,直奔丹霞山去了。
他在一路上做好心理建设,想好怎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然后适当的来点挑逗和引诱,他知道女子都爱收到人家的馈赠,另外还带了一对神态可掬,价值连城的白琼玉兔雕打算送给她把玩讨她喜欢,当他到了静月庵,被人引进了南院的居士馆之后,他终于得偿所愿,见到了魂牵梦绕的……费沂?!
嗯?今年的殿试御笔钦点探花费家大公子费沂?!
是的,费家大公子费沂,长公主默许的郡马优质备胎,正端直的和昭荣郡主对面而坐,品茶论佛,详谈甚欢。
两人见闯进来一人,张纤抬头望了他一眼,瘪了瘪嘴。
费公子彬彬有礼的站了起来,对景王行礼。
赵荻直直的看着他,一边抖着手,一边指向他,扭头对张纤质问道:“他,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话当年。
说起费家大公子,见过的人,无不竖起大拇指,这位士族公子,不论相貌品行都是一等一的不俗,从来士族子弟多纨绔,偏偏他硬是苦读十年,凭着自己的真本事,于今年殿试被圣上钦点为探花。
没有人怀疑,这位士族出身的探花爷,将会有怎样的锦绣前程,而且还有一点的是,他至今尚未娶妻,不止尚未娶妻,连定亲都没有。
这样的优质男子,怎不令安阳城的岳母们疯狂,趋之若鹜。
但是,他为什么至今未娶,也未定亲呢?这里头,很有些缘故呢。
话当年。
当年,费家大公子还只是个小孩子,作为费家第三代长男,跟随父亲来安阳城给长公主拜寿,因他谈吐清晰,聪明伶俐,很得长公主喜欢,当时亲戚们聚在一起,也无外人,长公主便当着大家笑言。
“乖孩子,来本宫这里,真乖。”长公主摸了摸小费公子的脑袋,笑眯眯的问:“本宫有一女,名阿纤,沂儿,本宫看你不错,以后阿纤给你做媳妇,你愿意吗?”
其实长公主也不过说得玩笑话罢了,见小孩子可爱,不禁逗一逗,且不独小费公子被她逗过。
其中小太子的反应最好玩,眨巴着眼睛说,阿纤说了,她比我大,就不能给我当媳妇,必定年纪小的当媳妇的,姑母,我……我不想当媳妇呜哇……
而大皇子的反应最无趣,用眼睛看了在一边给太子递帕子擦眼泪的阿纤,一脸嫌弃。
这回问到了这位小费公子的头上,他竟是皱眉思索了片刻,才认真的答道:好。
看他的样子像是下了好大决心似的,旁边的大人都笑了,连他的父亲都笑骂他,小小年纪,玩笑话儿也分不出来,也不怕折辱了郡主。
这事儿大家笑过便是算了,以后也无人提起,但小费公子还记得,只是怕人笑话,又说他折辱了郡主,便不敢提了。
却在以后的日子里,这件事慢慢的从莫须有,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
☆、73暗黑郡主
作为一位公主;赵清绝对是毋庸置疑的,作为一位母亲,她也一直想要当好这个角色,尽管;她的母爱略有一些霸气。
少年人;难免有些锐气;何况是张纤;她也不是一个好管教的女儿。但往往最后事情的发展;证实了长公主的决定;总是对的。
这位未雨绸缪的母亲;看透了一切本质;没有盲目的支持女儿;却为她安排好了退路,比如费沂。
她的女儿,即使当不上太子妃,断也不会少她半分荣华富贵,而这个费沂,则是她为女儿挑选的郡马人选之一,不论是出身、性格、立场,必将能包容她的一切。
对于长公主流露出的意向或者“玩笑”,费家人既不敢认真,又不敢不认真,因此费沂的亲事,才一再被耽搁了下来。
所以,当张纤可以自由的选择自己的未来的时候,这位费家公子,只能等待着被她选择。
或许不公平,但作为费家长子嫡孙,这是他应有的责任和觉悟……或者说,是宿命。在当日长公主将昭荣郡主送去建安的时候,费沂就明白这些了。
张纤在静月庵带发修行,长公主却也怕女儿修着修迷了心窍,万一弄假成真了,再说也要给她一个台阶下,才暗示新晋探花郎费大公子去开解女儿。
费沂年轻沉稳,品行坚毅,张纤对他的印象素来都是极好的,人家前来探望,又怎不会以礼相待,摆了茶果,两人闲谈起来。
一个是当今探花,谈吐自然不俗,一个是生为郡主,各方面都有造诣,两人说得到一起去,相谈倒也甚欢,就连一旁的丹寇、紫宸看着,也觉这两人是男才女貌,赏心悦目,十分登对。
便在气氛和睦之际,不速之客闯入,抬头一见费沂,就指着他质问张纤:“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好吧,祥和的氛围被打破,就如美好的画卷里突兀了一笔那么违和,这位大皇子殿下,真乃是第一煞风景之人。
费公子这时已经起身执礼相见,张纤也站起身来,一步向前,挡在费公子身前,反问:“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赵荻哼了一声,一甩袖,背过身去,微微昂起下巴,道:“本王是来拜佛的,听闻你在此,勉为其难过来看看。”
对,静月庵是供奉佛祖菩萨的地方,凭什么他不能来?
张纤冷笑:“那你看到了,可以走了吧。”
“你还没说,这个人怎么在这里!”
“人家可比你有心多了。”张纤白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道:“人家是特意来探望本郡主的。”注意重点音:特——意——
“哼,佛门清净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好意思,费探花,劳你有心惦记了,既然探望完了,为何还不离去?”赵荻转过来,以不善的语气对费沂道。
孤男寡女?丹寇和紫宸两人当然被自动忽略了。
“……”费沂感到大皇子殿下这敌意实在是来得莫名。
“你又为何还不离去?又是凭何身份站在这里说这样的话?”
“凭本王是你的表哥!表妹——”赵荻眼睛眯了眯,又改口道:“……哼哼,老实告诉你吧,其实本王不是来拜佛的,是姑母叫本王过来探望你的,姑母不放心你,才嘱咐本王过来看看你,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本王这里站半天了,也不请入座,也不奉茶,果然入了佛门清净地,连半点世俗间的礼节都忘记了么?”
说罢,赵荻自己入座,且就是刚刚张纤坐的主位,这屋子里他的身份最高,坐主位也是应当应份,他一坐下,一旁被忽略的丹寇、紫宸连忙奉茶。
很好,抬出了姑母这个挡箭牌,张纤果然无话可说,只继续冷笑,背过身,不去看他。
但是严格说起来,这位费公子也算是张纤的表哥,而且不严格的说,他才是长公主派来的那一个,这,呃……
“费探花,姑母有几句叮嘱托本王带给阿纤,你看你若没什么事的话……”抢了主动权之后的大皇子殿下,果断下起了逐客令。
走,或者不走,费沂决定之前,抬眼看了一眼张纤。
不论是大皇子,或者是张纤,两人的身份皆高于他,就算他有心不走,能开口留下他的,也只有这位郡主,只要她说一句“他不必离开,有什么话可以当着他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