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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见势,相视一笑,又忙找地方躲雨,此地偏僻,实在没有避雨的地方,转了个弯,看见有一民宅,大门紧闭,两人就在门口的房檐下躲雨。
因房檐窄,雨水顺着风势飘过来,呼烈儿便站在了迎风处,他的身形魁梧,以背对张纤,竟没有一滴风雨再向张纤袭来。
“果然下雨了。”张纤道。
“嗯,若肯听我一句,这会儿多半已经回公主府了。”呼烈儿面迎风雨,衣裳头发俱是被打湿了,他担心的却是张纤不多久前才痊愈,怕她又受了凉。
哪知此话一出,张纤脸色一变,一声冷笑,哼。她哪里不知,呼烈儿能从云层分辨天气,只不过——
“……我不想回去。”
嗯?呼烈儿忍不住侧头,见张纤缓缓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抱着双臂,低垂着眼睛,一扫之前的欢脱,有种隐而不发的……落寞。
落寞?呼烈儿和张纤相处了这么久,见过她各种刁蛮不讲道理,各种执着和倔强,她就像是不会认输一样,所以他从未想过,她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为什么?”呼烈儿想想,小心翼翼的道:“回安阳,回家,不是你一直的心愿吗?”
没有人比呼烈儿更加明白,郡主有多么渴望回到这里。
“是。”张纤自嘲一笑:“我以为我回来,一切都会不一样……是我太天真的吗?”
天真,天真什么?呼烈儿不懂。
也许,张纤根本没有指望谁能懂,但因为是呼烈儿,所以她可以继续往下说。
“她还是讨厌我……那个地方本来是我的家,但是现在,独我像是多余的了……”
长公主府曾经有两位女主人,可现在,那里有了母亲的丈夫和孩子,他们成为了一家人,而她呢?
不禁想起母亲的第二次婚姻,那时候也是将她丢在宫中。她不反对母亲有自己的幸福,反感的却是她总是忽略自己。
她已经没有父亲了,如果连母亲都不要她,她还剩下什么呢?
——你为什么一定要回来!
长公主的话犹在耳边,可她究竟知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定要回来?
“你见过杰儿吗?我那个弟弟?”
“……未曾。”
“那个圆乎乎的小团子似的矮墩儿,竟然有几分可爱……”这话是平心而论。
“我总是让母亲失望,从小就是这样,别人家的孩子,一定比我仪态端正,一定比我谦逊懂礼,若我有赵荻一半懂事,她就高兴了。”
所以她才对自己严格要求,万事不肯输给人,而性子却越来越乖张,所以她才会讨厌赵荻,张纤捂住自己的脸,身上显出了几分难得一见的脆弱,她喃喃道:“现在有了杰儿,她再也不用对我感到失望了,没准心里会想,没有我就好了……”
呼烈儿终于明白张纤在难过什么了,姑娘家的感情,比他要纤细得多,看到她这样,他十分想让她恢复笑容的模样,他舔舔嘴唇,到:“其实……”
“打住——”张纤突然却打断了他:“我还没有落魄到需要人安慰的地步,我只是,只是……过一会就会好。”
嗯,过一会就好。张纤坐在台阶上,抱住膝盖,慢慢将头埋在双膝之间。
如此一来,呼烈儿便不知说什么好,也许做的,便只有往她那边再挪一点,为她挡去风雨,虽然他已经浑身湿透。
滚滚的车轮声传过来,一辆马车向他们而来。对于这路过的马车,呼烈儿起先并未主意,直到马车在他们跟前停下。
马车的门帘撩起,里面探出一个人来。
“你们在我屋门口干嘛?”赵荻狐疑道。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一定很奇怪,为什么会是赵荻的屋子,可以先说明一下,是私宅,下一场是这两人的对手戏
☆、第五十三章
私宅是个好东西;不光是养女人,那是次要的,但是有个什么密谋,受贿;见不得人的交易什么的;也得要有安全点的地方才行;对不对?
王府?大宅?拜托;这里是安阳;谁知道什么时候家门口就按上两颗“钉子”了;就等着抓把柄。
狡兔三窟;景王爷的私宅也绝不止一两处;今日个原本没打算过来;行到半路下起雨来,想起离这里近,方才转过来了,没成想竟然看到张纤在门口,他几乎以为这丫头在盯着自己,打什么不可告人的主意。
邓喜公公撑了伞,伺候景王下马车,赵荻看了一眼遮风挡雨状的呼烈儿,呼烈儿不为所动。
邓公公刚想喝一句不知好歹的奴才,见到王爷也不行礼。就听见昭荣郡主幽幽道道:“呼烈儿,见过王爷。
呼烈儿这才低头,见了礼。
然后赵荻越过他,看了看坐在台阶上的张纤,张纤垂着眼不看他。
“此处乃是本王的产业,你到这里来干嘛?”赵荻居高临下。
“路过。”张纤没好气的道。
赵荻嗤笑,唇角勾了勾,俯□伸手要去勾张纤的下吧。
景王爷,年纪轻轻不学好,是个地地道道的渣,在女色方面十分放荡不羁,已经习惯了这样逾越的举动。
对于他而言,不过是想看清楚张纤脸上的表情。
对于张纤而言,以为她会含羞带臊,跺脚娇嗔就大错特错了。
张纤没有羞恼躲避,因为呼烈儿在身边。果然未等赵荻的手指挨过来,呼烈儿就将他挡下了。
上一次是因为有求于他,呼烈儿才不得不遵命容了他的无理举动,难道这次还许这个登徒子举止不端么?
“王爷请自重。”呼烈儿哼了一声。
赵荻有些恼怒,瞪了呼烈儿一眼,脑中根本没有自重的概念,他怎么了?不过是想看清楚她的眼睛,现在看清楚了,她的眼睛红红的,一脸欠揍的表情,身边又不多带些人,连个车马都没有,怕是闹脾气出来的吧,这丫头就和小时候一样倔。
赵荻阴寒寒盯着呼烈儿,张纤见状,起身岔开话题道:“大表哥,你何时在此地购了一座私宅?今日可真是巧啊。”
赵荻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的确巧,这下雨天留客,走,跟表哥进去坐坐。”
说起来,赵荻虽不好,总帮了张纤多次,张纤便应下:“有何不可,我饿了,你叫人备茶点去。”倒是不客气。
邓喜叩门,三重三轻,不一会门便开了,门里的人起见了赵荻喜笑颜开,突然见了张纤,略是一愣,连忙双双行礼:“奴家见过王爷,郡主。”
原来这宅子里住的,便是那日马车上那对姐妹花,姐姐叫苏娟,妹妹叫苏娥,便称大苏、小苏姑娘。
院子外头看起来不怎么样,里头却是不小,修葺得也十分精致,门口的两边有廊,廊上有瓦遮头,顺着走便不至于淋雨,两位苏姑娘将他们引进屋里,遵命备了茶点,郡主却嫌那点心不够味,正巧今日大苏姑娘自个儿做了蒸糕,又去厨房里切了来,才得了郡主的满意。
这时,郡主笑眯眯的问她们,这里可有衣裳可以给她的护卫更换,她们见呼烈儿的确衣裳湿透,也不敢乱答。过了会,大苏姑娘小心翼翼的答了,前次王爷留了一件旧衣,只是……
一个护卫,又怎能穿王爷的衣裳?
张纤抬眼,对赵荻笑道:“大表哥……”
“哎,知了,知了,本王不允的话,你又要扯些什么救命之恩,上次占了本王的马车,这次又是衣裳,罢了罢了,娟娘娥儿,你们带他下去更衣,这位是昭荣郡主座下第一护卫,不可慢待了去。”赵荻看在张纤的面子上,却还是心中不舒爽,说话阴阳怪气。
呼烈儿不在乎穿湿衣裳,更不喜欢这个景王爷,不放心留张纤一人在此,但张纤发了话,只好随着下去了。
呼烈儿并不了解二人之间是是非非,说起来,张纤与赵荻二人也算青梅竹马,好吧,这个词放他们二人身上,简直是侮辱了青梅竹马这个词描绘的美好关系。但他们幼年时都在一起长大,虽然磕磕碰碰,常常会闹得不愉快,后来交情更加毁于一旦,但不可否认,也还有些比较有趣的回忆。
尤其是皇宫里的那段日子,有很多新鲜有趣的事情发生,比如赵荻帮张纤偷来那只该死的兔子,然后在掩埋兔子尸体的时候,两人意外偷窥到淑兰殿宫女和侍卫之间的奸…情;或者两人屏息藏在暗道里,围观太监们将会动的麻布袋子沉到井下;当然还少不了那一次躲藏,结果引发了一场烧毁椒房殿的大火。
那时候张纤和太子的交情也十分好,如果她想玩扮家家酒和捉萤火虫做灯这样的小游戏,太子是很乐意的,但是想要折磨不听话的宫女和作弄那些趾高气昂的宫妃,大皇子赵荻才是真正隐藏属性的助力,那小子虽然不出头,但却是坏极了。
这些对于当时的张纤是十分刺激好玩的,当然如果不最后玩大了,弄得两人都很狼狈,自顾不暇,相信这些过往,其实还是很有意思的。
见呼烈儿走了,张纤才回望赵荻,她端正的跪坐于坐垫上,与赵荻各自面前都放置着一方小桌案,上面摆放着茶点瓜果等物,甚至还妆点着一个插…着鲜花的花瓶。
她手上捧着一杯热茶,拇指在杯壁上轻轻摩挲:“说起来……大表哥,这一次的确要多谢你,便是今日不遇见,改日也要登门道谢。”
“你若念我的好,我便算是值了。”赵荻唇角一勾,笑道:“不枉我被父皇一顿训斥。”为了帮她,他侵占金玉满楼产业的事被揪了出来,损失不少,得她一声谢,赵荻还受得起。
但张纤想到的却是——
“我倒是奇怪,你到底做了什么事,舅舅他突然对你这么好了?”张纤怪道,听说这次金玉满楼的事情给揭露,赵荻却也只是被训斥了一顿,金玉满楼的产业倒是充了公,这样轻描淡写,处罚的也忒轻了。
不是她见不得赵荻好,以前的他,处境十分其实是很微妙的,尤其是经过皇后一事,在她之后他也被赶出了安阳城,这几年连张纤都觉得郁郁不志,还受了韩家一个子侄的欺负,更何况赵荻?
他们这样的人,若是生为普通人罢了,可他们偏偏是龙子凤女,有高贵的身份,如果没有同等的尊严,是一件异常折磨人的事情。就好像拔了凤凰的羽毛,把它打扮得如同一只山鸡那么残酷。
赵荻受的委屈,恐怕比张纤更甚,不然不会忍辱娶一个病秧子,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自甘堕落。
可是现在,山水轮流转,他不仅先她一步回来,还封了王,舅舅还待他这样宽容。
赵荻眼睛一眯,笑了起来,流里流气的对一旁伺候的邓喜道:“邓喜,你去外面守着,本王与郡主要‘谈谈心’。”
等邓喜去外面守着了,赵荻却扯开话题:“阿纤,你那护卫很是威风啊。”
“少来,你肯定做了什么,不然舅舅不会无缘无故对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