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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想要去看威廉。毕的表情?为什么我想要打败所有人?”安德将手掌盖在眼睑上。“我今天将马利德打得很重,比恩。我真的严重伤害了他。”
“是他自找的。”
“我不断地用脚踢他。他就象一个死人,站在那里。而我还在不停地的伤害他。”
比恩没有说话。
“我只是想确保他不会再来伤害我。”
“他不会了,”比恩说,“他们将他送回家了。”
“已经送走了?”
“教官没有说太多,他们总是守口如瓶。在消息公布栏里说他毕业了,在任职的地方——你知道,通常都是些战术学校、后勤学院、初级指挥学校、领航学院之类的地方——它只是写着西班牙的卡他赫纳,那地方是他的家乡。”
“他们让他毕业,我很高兴。”
“去他的吧,安德,我们都兴幸他离开了。如果我们知道他是怎么对待你的,我们当场把他干掉的。他真的让一大群家伙围攻你吗?”
“不。只是他和我。他是为荣誉而战。”如果不是为了他的荣誉,他和其他的家伙会一起来打我,那么,或许我会被他们干掉。是他的荣誉感救了我的命。“我从不为荣誉而战,”安德加上一句,“我只为胜利而战。”
比恩笑着说,“而你成功了。将他象小行星般踢出了轨道。”
安德尚未回答,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门打开了。安德还以为是他的队员,但进来的是安得森少校。跟在他后面的还有格拉夫中校。
“安德·维京,”格拉夫说。
“是的,长官,”安德说。
比恩仍然怀有一肚子气,他认为安德不应该受到谴责,“我想是时候有人要告诉教官我们对你们正在做的事的不同看法了。”
教官们没有理他。安得森递给安德一张纸片。是一张大纸片,而不是在战斗学校内部用来传达命令用的小纸片。这是调遣令,比恩知道它的含义,安德要被调出学校了。
“毕业了?”比恩问。安德点点头,“他们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你只提早了两到三年。你已经学会所有的技巧和战术,他们还有什么能教你的?”
安德摇摇头,“现在我只知道,战斗比赛结束了。”他折起那张纸片。“我能去告诉我的队员吗?”
“没有时间了,”格拉夫说,“你的航班将在二十分钟后起飞。还有,收到你的命令后最好不要去告诉他们,这会使事情变得简单。”
“是对他们还是对你?”安德问。他没有等候答案。他飞快地转向比恩,握了他的手好一会,然后朝门口走去。
“等等,”比恩说,“你要调到哪去?战术学校?导航学校?还是后勤学校?”
“指挥学院,”安德回答说。
“初级?”
“高级,”安德说,接着他走出了门口,安得森紧紧地跟在他后面。比恩拉住格拉夫的袖子,“从来没有人能在十六岁之前升入高级指挥学院!”
格拉夫摔开比恩的手,走了出去,在身后关上了门。
比恩孤独地站在房间里,试图弄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没有人能不经过初级指挥训练而直接升入高级指挥学院,他必须得先在战术学校或后勤学校学习三年。而且,没有人能够在战斗学校呆满六年之前毕业,而安德仅仅才呆了四年。
那个体系已经崩溃了,毫无疑问是这样。或许是高层的某些人士已经疯了,或许是那场战争出了什么错,那场真正的战争,虫族战争。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原因让他们象这样毁掉了训练体系,破坏了游戏规则?还能有什么原因让他们让一个象我一样的小男孩来指挥军队?
当比恩从过道走回自己的床位时,他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他刚到达他的床铺,宿舍的灯就熄灭了。他在黑暗中脱下衣服,摸索着将它们塞进那个看不见的柜子。他的心情糟透了。起初他以为他的坏心情是因为他害怕要去领导一支战队,但并非如此。他知道自己会成为一个优秀的指挥官。他的心中有种想哭出来的冲动。自从他到了这里之后,除了头几天的思乡情绪影响外,他还没有哭过。安德的名字在他脑中回响,他的喉咙里象塞了什么东西,无声地哽咽着。他咬着自己的手,试图用痛楚来取代这种感觉。但这没有奏效。他再也见不到安德了。
最后他终于平静下来。他躺在床上强迫自己放松,直到这种想哭的感觉消失为止。尔后,他倒头入睡。他的手在嘴边附近,放在枕头上面,似乎比恩不知道是想要咬他的指甲还是吸吮他的指头。他蹙紧眉头,呼吸又急又轻。他是一名战士,如果有人问他长大后想做什么,他不会知道他们所指的是什么。
当他走进那艘民航飞船时,安德第一次注意到安得森少校换了军衔。“没错,他现在是中校了,“格拉夫说。“实际上,就在今天下午,安得森少校已经被任命为战斗学校的校长。我被重新安排了别的任务。”
安德没有问他是什么任务。
格拉夫坐进走廊上的位置,系上了安全带。这儿只有一个别的旅客,一个平静的穿着便服的男人,有人介绍说他是佩斯将军。佩斯带了一个公文包,但他的行李并不比安德的多。这给安德带来了某种安慰,格拉夫也是轻身前往。
在回家的旅途中,安德只插了一句话,“为什么我们要回到地球?”他问,“我以为指挥学校是在某处的小行星带上。”
“没错,”格拉夫说,“但战斗学校没有地方停泊远程飞船。所以我们得经由地球出发。”
安德很想问问这是否意味着他能见到他的家人。但突然,一想到这个愿望或许能够成真,他又有点害怕,他最终还是打消了念头,只是闭上双眼,尽量地让自己入睡。在他身后,佩斯将军正观察着他。为了什么目的,安德想不出来。
他们到达地球时正是佛罗里达炎夏的下午。安德已经有很久没见过阳光了,那光线几乎让他睁不开眼睛。他眯起双眼,打了个喷嚏,很想回到屋内。每样事物都那么遥远,那么平展;这里的地表没有战斗学校的地板那样向上伸展的曲度,好象是从空中掉下来的一样,站在地平面上,安德觉得自己似乎处在一个小山顶。这里真正的地心吸引也完全不同,走起路来满步蹒跚。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他想回去,回到战斗学校,那是他在宇宙中唯一的归宿。
“逮捕?”
“嗯,这是个很自然的想法。佩斯将军是宪兵司令,而战斗学校里发生了一宗死亡事件。”
“他们没有告诉我格拉夫中校是被提升了还是被送上了军事法庭,只是说他被调走了,要去向地方长官汇报情况。”
“这是个好兆头吗?”
“谁知道呢?从一方面看,安德。维京不仅仅是完成了任务,他超载了极限,取得了骄人的成就,你该当表扬老格拉夫的成绩。但从另一方面看,穿梭机上还有第四名乘客,他带着个大公文包。”
“这只是学校历史上的第二起死亡事故。至少这次不是自杀事件。”
“不如说它是谋杀事件好一点,英布少校?”
“这不是谋杀,中校。我们从两个角度录下了事件的经过,没有人能怪责安德。”
“但他们会怪责格拉夫。当这一切结束后,那些地方官员就可以翻查我们的记录,对我们的行为作出评判。如果他们觉得我们做得对,就会给我们授予奖章,反之我们将会被剥夺可怜的退休金,被送进监狱里。至少他们有一件事做得很好,就是没有告诉安德说那个男孩已经死了。”
“这也是他们第二次这样做了。”
“他们也没有告诉他史蒂森的事。”
“安德给人们带来了恐慌。”
“安德并不是个杀人魔鬼。他只是要取得胜利——完全的胜利。如果有人因此而惊慌的话,那就让虫族来惊慌好了。”
“知道安德将要对它们大开杀戒,这让你为它们感到抱歉了吧。”
“我唯一感到抱歉的人就是安德。但这还不足以让我建议他们放过他,因为我现在有权接触到了格拉夫以前能看到的机密材料。一些关于我们舰队行踪的信息。我现在晚上可以睡得安稳了。”
“时间变短了?”
“我不应该提到这事的,这些都是机密。”
“我明白。”
“我们可以这样说吧:他们让他在一天之内连跳数级进入指挥学校或许太快了,但如果再等几年又太迟了。”
第十三章 华伦蒂
“是小孩子?”
“两兄妹。他们用了五层跳板(由源主机联上另一台机上网,另一台机遂成为跳板,用以隐藏IP。——译者著)来联上网络——他们为一些网络公司写评论,它们提供帐号作为回报。我们用时间追踪器才逮到了他们。”
“他们在隐藏什么?”
“什么都有可能。但很明显,他们最想要隐藏的就是年龄。那个男孩14岁,女孩才12岁。”
“哪一个是德摩斯梯尼?”
“女孩,12岁的那个。”
“什么,我并不觉得这是件好笑的事,但我实在忍不住了。一直以来我们都在提心吊胆,一直以来我们都在尽力说服俄罗斯不要把德摩斯梯尼看得太重,我们还以洛克为例子说明美国人并非全部都是战争狂,而这一切竟是两兄妹的游戏,而且他们还处于青春期——”
“他们姓名的后缀都是‘维京’”
“啊哈,和我们的那个一模一样?”
“我们那个是老三,他们是老大和老二。”
“噢,卓越的遗传基因。那些俄罗斯人永远不会相信——”
“那个德摩斯梯尼和洛克并不象另一个‘维京’一样,完全处于我们的控制之下。”
“这里面有阴谋吗?有人在背后控制他们吗?”
“经过调查,我们可以确定没有人在掌控着他们。”
“但这并不代表没有人能用一些你们无法察觉的方法和他们联络。实在是不可思议,是两个小孩子——”
“当格拉夫中校从战斗学校到达后,我和他会过面。他极力推崇这几个孩子的能力,他们的智商和实力实际上不输于那个‘维京’,只是他们的性格各有差异。但让他感到惊讶的是这两个孩子所扮演的角色。德摩斯梯尼毫无疑问就是那个女孩,但格拉夫说战斗学校没有接受她是因为她的性格过于温和,而最重要的是,她太容易投入感情了。”
“德摩斯梯尼则刚刚相反。”
“而那个男孩则拥有豺狼的灵魂。”
“是不是那个洛克最近正被人称作什么‘美国唯一真正具有开放思想的人’?”
“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搞的。但格拉夫建议说我们应该对他们不加干涉,我同意他的看法。现在暂时不揭露他们,不向上汇报,除非我们能肯定洛克和德摩斯梯尼与国外或国内的组织确有联系,或者是他们发表了不合时宜的言论。”
“换句话说,就是让他们放任自流。”
“我知道德摩斯梯尼看上去很危险,有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或她拥有大量的追随者。但我想最重要的是他们两个中最有野心的那个已经变成了一个温和明智的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