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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人若得了江山,对内对外,也是祸害一个。”
庄明卿道:“大姨何不自己生一个?”
白兰花叹息道:“我这样的年纪,生产是一个难关,闹不好便没命了。我没了命,谁来护着你?”
庄明卿有些感动,伸出手放在白兰花手背上,轻声道:“大姨,我现下也学会保护自己了。且现下皇后和费贵妃没了,我们是能松一口气的。”
白兰花道:“那本卷宗没有找到之前,还不能太过放松。”
庄明卿点点头,另想起一个可能,小声道:“会不会是郭宜中得到了,他不拿出来?”
白兰花眼神一厉,隔一会却又敛了光芒,微微出神道:“若是他得了不交上,所求,不过以后的荣华富贵,却不是我们的命。只有我们更得势,他才能得到更多。”
庄明卿点头附和,因有了身子,这阵子又太过劳心,当下却是困倦。
白兰花道:“你回去好好安歇,剩下的事不必操心了。”
庄明卿应了,告辞出了殿。
舞阳公主那里,却是疑心皇后并太子诸人的死,跟白兰花有关,只是无证无据的,她又不能乱说,只背地里恨得牙痒痒。许皇后和费贵妃死了,中宫空虚,看着白兰花得宠的程度,只怕国孝一过,她就会被策封为皇后呢。那时,她又压在自己头上了。就是庄明卿,女凭母贵,一样比自己得势。
舞阳公主心下冷笑起来,且待国孝过了,让万里迎娶了庄明卿,到时庄明卿既是自己侄女,又是自己媳妇,在自己眼皮底下,看她不作低伏小?
☆、第59章
舞阳公主一面憎恨白兰花并庄明卿,一面却又想念程元参,她自己不想进宫见庄明卿,便打发程毕三道:“毕三,你进宫求一求,接元参出宫一趟。太夫人可想念他了。”
程毕三闻言,低声道:“我品级低,进不了宫呢!除非昭和公主或是淑妃娘娘相召。”
舞阳公主气闷了,瞪他一眼道:“我带你进宫,你去见庄明卿,把元参抱出来。”
程毕三心知舞阳公主若是见了程元参,定不肯放程元参回宫殿,只怕要强抱出宫的,到时又是一场风波。他喃喃道:“我毕竟是男子,怕昭和公主不肯见我。”
舞阳公主气结,想来想去,她想见程元参,只有一个法子,那便是待程万里回来,赶紧让他迎娶了庄明卿,那时孙儿就归她了。
挥退了程毕三,舞阳公主去问程探花道:“万里走到哪儿了?今儿可有信来?”
程探花道:“昨儿才收到信,今儿自然没有信了。听闻明月公主知道费贵妃并梁王死了,一路上不再作娇,走得比之前快多了。度着过了年便到匈奴国了。”
舞阳公主道:“还得写信给万里,让他办完事,赶紧回程。他回了才能娶亲,我才能见着元参。”
程探花半开玩笑道:“你不是不喜欢和白淑妃作亲家?”
舞阳公主哼道:“到时她宝贝女儿成了我们的儿媳妇,看她不跟我陪笑脸?”
程探花摇摇头,不再接腔。
那头,白兰花却悄悄召进郭宜中,问道:“卷宗的事还没有眉目么?”
郭宜中拱手道:“淑妃娘娘,属下已搜寻了整个太子府,并无淑妃娘娘说的物事。”
白兰花颦眉,道:“许皇后生前住过的宫殿中,可有搜查过?”
郭宜中道:“属下晚间就派人悄悄去查。”
白兰花道:“你借个名目光明正大进去查罢!对了,许皇后生前最宠爱那个宫女,名唤冬阳的,还守在皇后宫殿中,你着人看着她,她若和费无解有来往,马上告诉我。”
郭宜中应了,见白兰花再无吩咐,便告退下去了。
过得两日,郭宜中果然截得冬阳递出宫的信,忙拿来交与白兰花。
白兰花拆信看了,半晌道:“这丫头有些见识的,她劝费无解赶紧出京,不可再逗留京城。”
郭宜中道:“她既发此言,可知再无凭恃之物,度着也不知道卷宗之事。”
白兰花道:“不必留着她了。”
郭宜中默然拱手,退了下去。
国孝期间,不论是宫中还是民间,却是禁止笑闹,看看近了过年,内务府请示了一下,也只准备祭拜祖宗诸事,其它全省略了。
到得除夕,白兰花还是按例设了宴席,让嫔妃们得以见到景光帝一面,也算一家团聚。席间少了丝弦管乐之音,嫔妃也不敢献艺吟诗等,虽人多,却数次冷场。
景光帝略不耐烦,待席散,便让众人退下,只领了白兰花回殿。
白兰花见景光帝之前也没吃什么,她便令人重新摆了小案,另置瓜果酒菜,斟酒递与景光帝,说起往年旧事。
景光帝渐渐恢复了一点兴致,待酒至浓时,突然喊进内侍,吩咐道:“传六皇子和程元参过来!”
很快的,六皇子和程元参就来了,一进殿皆跪下请安。
景光帝示意六皇子起身,又赐了座,眼见他虽才六岁,难得不怯场,举止有度,便点了头。
程元参却是胆大,在白兰花示意下,坐到她身侧。
白兰花拉起程元参,搂到怀中说几句话,一抬眼见六皇子眼底有些惶恐,便笑着喊进他的乳母,问些日常起居,看看六皇子安静下来,她才挥退乳母。
景光帝却是考较了六皇子一番,见他有问有答,口齿清楚,便转过头朝白兰花道:“人说外甥肖舅,元参和老六年岁相差不多,两人站一起,倒是有些肖似。”
白兰花笑答道:“确实。”
待乳母领了六皇子和程元参下去后,景光帝才跟白兰花道:“过了年,朕自会封你为皇后,只你膝下无子,怕大臣要反对。”
白兰花垂下眼,这刻,她也承认,景光帝对她还是有几分真心的,也真心为她打算。再抬眼时,她眼波便如水,低声道:“臣妾都听皇上的。”
景光帝凑近白兰花,伸手搂住了道:“老六生母那边,已没什么人了,他也没依仗的,你若接手抚养他,他自当依靠你。”
白兰花应了,柔顺的倚在景光帝怀内。
景光帝抚着她如丝的乌发,发现自己对她的迷恋一如往昔。
白兰花心下却冷静着,落在太子手里那份卷宗一日未寻到,自己一日不能安心。且许皇后和费贵妃虽死了,许章和费无解可还活着。两人这阵抱病不上朝,就怕他们会垂死一击,还得防着。
自打许皇后一死,许章其实心胆俱裂,知道自己若不及早离京,不日怕有灭族大罪。想当年,许皇后也没少对白兰花下毒手,自己对白家,一样使过绊子的。
转眼过了年,国孝之期过了,许章就赶紧递折子,告老还乡。
景光帝也不难为他,很快准了。
许章领着家小出京时,远远回望京城,百味杂陈。
相较于许章抽身急退,费无解却是知道,费家之前得罪人太多,白家一族人也是死在他手中,他想告老还乡保命,白兰花肯定不答应,另一方面,他还在等着明月公主的消息,所以一直称病不上朝,苦苦谋思着保命的对策。
至三月份,他就接到明月公主的消息,知道明月公主已至匈奴,顺利被策封为皇后,一下暗松口气,有明月公主这支牌,或者他还有谈判的资格。
庄明卿同样知道了明月公主至匈奴的消息,同时接到陶温润一封信。
陶温润在信中说,他们一行人到了匈奴后,四处查探,却是查探出庄忠原父子的下落了。原来庄忠原父子当年被擒后,先是沧为匈奴公主的奴隶,后来逃跑不成功,被捉了回去,送到苦寒之地养羊,几次想逃回国都因风雪太大不能成行。现程万里已候着机会,和匈奴王说了情,接出了庄忠原父子,不日回国,将把他们带回来。
庄明卿自小被白梨花和庄忠原收养,一直视庄忠原为父,现知道他活着,不由湿了眼眶。很快的,她就令人去请封太君和白梨花进宫,把信递给她们看。
封太君和白梨花看完信,却是齐齐哭了。
庄明卿安慰了她们一番,又道:“陶温润这封信却是匆匆寄来的,不及附上阿爹和阿哥的信。度着过几日,阿爹和阿哥的信也会到的。”
白梨花擦完泪,不忘吩咐庄明卿道:“你自有皇帝阿爹,不能再喊忠原为阿爹了,还是喊姨夫罢!”
封太君也劝道:“明卿,你已是公主,得摆正身份,也要改口了,不可再任性。”
庄明卿点了点头道:“我会改口的。”现知道庄忠原和庄明城活着,只要他们回来,封太君和白梨花便有了依靠,有了至亲,那时失了她这个“女儿”,于她们来说,也不是十分伤感的事了。
白梨花拉了庄明卿的手道:“来,喊小姨罢!”
庄明卿“噗”一声笑了道:“突然要改口,又怪难为情的。”
白梨花也不难为庄明卿,另转了话题道:“你这身子也五个月了,待万里回来,可得赶紧成亲,不能再耽搁。再耽搁下去,娃儿就出生了。”
封太君却是好一阵没见程元参了,好生想念,问起了他。
庄明卿笑道:“适才和六皇子出去玩了,待会自会回来的。”
白梨花闻言,悄问道:“听闻淑妃娘娘要把六皇子接到身边,当亲儿一样抚养?”
庄明卿点头,说了几句宫中的情况。
一时程元参回来了,一眼见着封太君和白梨花,不由大喜,赶着上前喊□□母和祖母,亲热得不行。
封太君搂着程元参,眼眶不由红了。养了二十年的孙女成了别人的,养了几年的曾孙儿,也成别人的了。
白梨花知道她的心情,安慰道:“待明城回来了,让明城赶紧成亲,生十个八个给我们玩。”
封太君转忧为喜道:“也是,只要忠原和明城回来,我们还有什么可忧的?”
说着话,白兰花那边来请白梨花去说话,庄明卿送了白梨花出殿,这才喊了送信的人进来细问一番,又婉转问程万里近况。
来人一一答了,方才告退下去。
至三月底,白兰花正式接了六皇子到身边抚养,膝下也算是有了皇子。很快的,又有大臣上折子,请求封白兰花为皇后。
景光帝待众大臣折子上得差不多了,这才策封白兰花为皇后,封后大典极其隆重。
舞阳公主观着礼,跟镇南侯夫笑道:“一把年纪了,还能迷住皇上,让皇上封她为皇后,不愧是老妖精。”
镇南侯夫人吓得不敢作声,只盼舞阳公主赶紧止了话。
舞阳公主瞥得她的脸色,哂笑道:“怕什么呢?她虽封了皇后,儿子又不是亲生的,娘家也死得只剩下一个妹妹,妹夫还要靠我们万里去救回来的。过后,她还要求我们万里娶她女儿呢!瞧瞧,她女儿肚子可挺出来了,不求我们万里能成么?”
☆、第60章
镇南侯夫人心下喟叹,长公主殿下,白皇后进宫也没多久,许皇后和费贵妃就死了,其中详情,你不细想想?若事情跟白皇后无关,则白皇后的运气实在太好了。跟运气这样好的皇后拼,你拼得过么?要我是你,便不说这些酸话,免得传到白皇后耳中,造成麻烦。
舞阳公主心中积怨已久,逮着镇南侯夫人这个准亲家母,却是要一吐为快的,并不看镇南侯夫人的脸色,继续道:“那母女其实是一路货色,都未婚先有了。全不顾他人眼光,也不怕人笑话讨论,好一副厚脸皮。”
镇南侯夫人再也听不下去了,婉转道:“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