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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看他一眼,已是我最大的奢求。”
“可是……老天怪我太贪心了,但我真的是忍不住才会与他相认,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慕瑟公主虽说不是因她而被掳走,却是间接的因她而死亡。云辰一直说是他自己的过错,可是谁又能否认,这里面没有她的因素?看着云辰虚弱颓废的样子,她只能悔恨莫及。
“话不要说得太满。这里的事一了,云辰就会返京,而云辰身体肯定还未康复,到时候少不了人就近照顾。你,放得下吗?”
“我……”
“他刚才又淋了大雨,恐怕会发高烧。我去看看他。”李莫言不等黎雅说完就往韩云辰房间走去。
“你是不是云辰永远的朋友?”黎雅带着不确定的口气问道。
李莫言脚步一顿,过了一会儿,才轻轻回道:“应该……是吧。”
应该是吧……
走到韩云辰门口,李莫言犹豫了一下才开始敲门。
“咚咚,咚咚……”敲了十几下也没见着有人回应,李莫言心里不禁有些担忧起来。
“云辰,开门!”
“云辰,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
喊了许久,房内也没有人答话,李莫言生怕韩云辰这时候出了什么意外,情急之下就开始用身体撞门。
暗黄的烛火轻轻摇曳着,烛火旁那一碗黑漆漆的汤药,就像黎雅离开前一样,静静地呆在那儿。韩云辰睁着眼睛躺在床上,那个香囊被他紧紧地攥着手里。房门一直在颤动,李莫言的声音不断从门外传来,可是他却是像毫无知觉的木偶一样,任由外面喧哗吵闹,不管不答。
撞门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李莫言的声音透过门缝传了进来。
“云辰,我知道你心里不好过,可是,你心疾复发,又高烧不退,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了。回来的时候,安安还在问他干爹在哪儿。我就给你一晚的时间,明天你就得给我起来了。要知道,皇上还等着你回京呢。而且,慕瑟公主的后事,你也应该亲自主持……”
听到慕瑟的名字,韩云辰手指动了动,因高烧而变得浑浊的眼睛也马上变得清亮起来,可是很快,那眼睛又变成了灰色。
“瑟儿,瑟儿……啊…”韩云辰嘴里呢喃着慕瑟的名字,突然额上青筋暴起,整个像是经受了巨大的痛苦般,蜷缩成一团,连面孔都变得扭曲起来……
房内还是没有传出什么动静,李莫言也没有再开口。仔细查看了四周,确认韩云辰仍在房里,才完全停下了撞门的动作。慢慢地靠在韩云辰的房门前,李莫言低着头从袖口里摸出了一个银簪。
银色的簪子带了些他的体温,摸上去还是温温热热的。簪尖上沾了些黑色的污渍,李莫言知道那是韩云辰的血迹。那时,韩云辰昏倒在地的时候,簪子也掉在了地上,他是趁机将其捡了起来,然后藏进了袖中。
为什么会这么做?李莫言轻轻地触摸着那簪子,禁不住想,自己到底是因为它是慕瑟的遗物,他才藏起来,还是因为上面有韩云辰的血迹他才偷偷放进自己袖中?
这感觉就像云辰大婚那日,看着堂中那对金童玉女,心里就无端的愤怒起来一样。
他不知道是因为云辰娶了慕瑟而愤怒,还是因为慕瑟嫁给了云辰而愤怒。他分不清,也闹不明白。
难道我真的是因为心有不甘才会产生这些情绪吗?……那我这般做,又对吗?李莫言眼中露出了一丝脆弱,但很快那丝脆弱就被深深的黑色给覆盖了。
“李叔叔,醒醒,醒醒……”安安一边摇着李莫言的肩膀,一边附在他耳际大声地喊着。
“啊!”李莫言吓了一大跳,一屁股跌在了地上。安安那胖小子立刻拍着手板笑起来。
“安安?怎么是你?你娘呢?”
“娘在厨房给爹爹熬药。”
“安安,你应该叫他干爹爹……啊,云辰你——”李莫言失声喊了出来。
韩云辰眼神毫无光彩,脸色苍白的站在门口,那一头齐腰的青丝全部变成了银白色。安安笑着跑了过去,高兴地说着:“干爹爹,你怎么睡了一觉,就变成了老爷爷?”
“砰”一道碗碟破碎的声音响起,端着药上楼的黎雅捂着嘴,脸色竟然比韩云辰还苍白。
“云辰,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李莫言从地上跳了起来,拉住韩云辰就要去找大夫。
韩云辰被李莫言拉着手,可是身子却丝毫都没有晃动,他淡淡地瞥了眼自己的头发,说道:“头发怎么了?”
“你的头发全白了,你不知道吗?!”
“无妨。只是头发白了而已。”韩云辰风轻云淡地说着。
黎雅捂着脸,终于忍不住了,哽咽着对韩云辰说了句,“我再给你去端碗药。”抱起安安就走下了楼。
李莫言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韩云辰,半晌没有说话。
“我要先处理了这桩事,才能回京,请你稍等待。”见李莫言不出声,韩云辰看了他一眼,开口说道。平平淡淡的语气里带了些淡淡的疏离,李莫言敏感的听了出来,看着韩云辰并无异样的神色,李莫言只好黯黯的放开了自己的手,说道:“没关系,我会向皇上说明的。”
“谢谢。”韩云辰开始下楼,下了一个台阶后,又回头对李莫言说道:“瑟儿没有死,只是生死未明而已。”韩云辰说完,深深地看了李莫言一眼,然后回头往下走。
李莫言听着他的话,呆呆的站在原地没动。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三更在哪里?厚着脸皮问一句,姑娘们,俺能否欠着明儿再还?
☆、病重
一查探出那座宅院的主人的身份,韩云辰就让人把消息传给了慕亦皓。又吩咐人小心地将那具女尸火葬了,骨灰装进了一个白色蓝底的瓷罐里收了起来。韩云辰从不去看那骨灰盒,也不许任何人去触碰它。
处理完这些事,在余下的时间里,韩云辰就像是忘了慕瑟一样,半点都没有提起她,就算是旁人一不小心提起,韩云辰也没有其他多余的表情。像是为了节省时间一样,韩云辰用雷霆手段将临近边境两大州的大大小小官员全部清理了一遍后,命人整理行囊,迅速回京。
七日之后,韩府。
“公子,天气凉了,再加件衣服罢。”小四手上拿着件衣服,像是劝小孩似的,站在韩云辰身旁笑着说道。
韩云辰低着头,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半蹲在院中那棵小桂树下,仔仔细细地为那棵树培着土。银色的发丝垂落到了地上,沾了好些尘土。小四见状,只好向前一步,将衣服披在韩云辰身上,然后伸手拿过一个小铲子就要帮他一起弄。
“别动。”
韩云辰一句话,就让小四的动作停了下来。小四的手停在半空,满是不解地看着韩云辰。可是韩云辰却只是用铲子压着树下的泥土,然后没有了下文。
小四默默地将铲子放下,站起身,走了几步,在韩云辰看不到的地方,终于忍不住抹着眼泪跑了。
韩云辰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差了。心疾从每日的三次发作,变为现在的不定时发作。每次发作时,韩云辰都是身体僵硬,脸色发青,浑身湿透,就像是从死门关走了一趟一样。而且他的反应越来越迟钝。视觉,味觉,嗅觉开始退化,连颜色和最基本的味道都分辨不出来了。
李莫言和小四为此找了许多大夫,连江湖上那个有名的老神医都被请来了,可都是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韩大人。”浑厚低沉的男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对于这个不速之客,韩云辰知道是谁,却仍旧没有回头。
慕亦皓慢慢地走到韩云辰身旁,目光复杂地看着他,“瑟儿已经去了,我们的协议就此结束。”
“瑟儿只是生死未明。我们的协议不会结束。”
“如果你相信瑟儿未死,那你又将她的骨灰藏着做什么。”慕亦皓实在是不懂眼前这个人,瑟儿是他亲妹妹,他都相信她已经死了,可是韩云辰却还将自己封闭在他的世界里。
“没有协议,你更容易从我父皇那里拿到赤清丹。”
“瑟儿,绝不希望看到你失去一切,或者失去生命。”我只是想尽其所能的维护她想维护的东西,韩云辰慢慢地说着。
“就算我成功了,你的身体也等不到那一天。”慕亦皓绝不是危言耸听,韩云辰的身体正一天天衰弱下去。如果没有赤清丹,他绝活不到那一天。
“身体是我的,我心里自有定数。”韩云辰像对待情人似的,抚摸着小桂树的树干,微笑着说道。“更何况,踏平蛮奴是我毕生所愿。”
“瑟儿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慕亦皓沉默了许久,才慢慢地说出了这句话。“不过,既然你想亲自帮慕瑟报仇,那我也不会阻拦。”
那个掳走慕瑟,害死慕瑟的人就是蛮奴二王子瑞木尔。所以,踏平蛮奴是他们共同的夙愿。
“蛮奴一举侵占了我大慕十四座大城,父皇震怒,我明日就会请旨前去边境,你……”
“我会同去。”韩云辰扶着树干,慢慢地站起了身,“齐王最近动静颇大,但他不会在此外敌入侵之际,有所举措。所以,王爷不必担心内患。”
“你怎么……”慕亦皓还想说着,突然瞥见一个女人的朝这般走了过来,慕亦皓立刻停下了口中的询问。
“云辰,该去用膳了。啊,王爷,民女黎雅见过王爷,王爷金安。”黎雅认出了那个身穿紫袍的男子就是当今的晋王慕亦皓,急忙行礼。
“免礼。”慕亦皓看了眼低着头的黎雅,随即目光又略带质疑地看向韩云辰。
韩云辰没有回应慕亦皓富有深意的目光。心疾突然发作,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浑身冒出了冷汗。并不想让其他人看出异样,韩云辰咬紧牙关,撑着一口气。可是那疼痛却在一点点加剧,心脏像被刀割一般,胸口忽然就喘不过气来了。
“云辰,你怎么了?”也不管慕亦皓这个王爷还在眼前,黎雅越过他,焦急地跑到韩云辰身边,扶着韩云辰的肩膀。
“没事,我一会儿就好。”闭着眼睛,靠在树上等着那噬人的疼痛感过去,韩云辰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云辰,云辰……”黎雅看着如此虚弱的韩云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帮他擦着汗,一声一声的叫着他。
站在旁边看了半晌的慕亦皓,走到韩云辰的身边,伸手探向了韩云辰的脉搏。韩云辰的脉象虚浮,时断时续,看来真的已快撑至极限了。
慕亦皓收回自己的手叹口气说道:“瑟儿那个傻丫头,为了你,居然将我母后留给她的唯一的东西交给了父皇。我一直以为她不值,曾经狠狠地训斥她,可是她却说她不会后悔,就算是付错了意,也绝不会后悔。可是,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们都是傻子。……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