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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她走得极缓,心里反复回忆着,她那年是为何才喜欢的卓远。来来回回翻了好几遍,末了,她终是总结出:信任,是因为她的信任,才将那份因信任后的莫名依赖,转变成了另一种情愫。
长街与回唐府之路的交叉处,苏言顿住步子,抬眼静静望着长街一处。
“暖儿,你先回府。”
“那小姐你。。。。。。”暖儿早已察觉到自家小姐自出别院后的异样,眼下她开口要自己先行回府,她心里有些放不下。
苏言迈开步子,挺直后背,头也不回,“你先回,吩咐人备晚饭,安置在新房。”
暖儿望着苏言离开的背影,再看了看她离去的方向,心中顿时一片清明。她欢喜得连连点头,小姐这是要同姑爷“和睦”了呢,她得赶紧回府准备去。
苏言做了决定,便从未退却过。眼下也是,她既然在心里决定随屏姨所说,好好与唐青宣相处,便直接往万春楼而去。
将至万春楼楼外,果断利落的步子被人所拦。看着眼前熟悉的修长大手,苏言眉头微蹙,袖中手握紧了拳。
“言儿。。。”卓远将手收回,一个侧步,便挡在苏言跟前,“言儿,我。。。若悔了,可还来得及?”
苏言不看他,轻摇首,“卓远,昨日之前,你为何不反悔?”
卓远语气加急,“我不知言儿真会与他拜堂,若,若我——”
“那你现在该知,我既已与唐青宣拜堂,便是唐家的人。”
“言儿。”卓远上前一步,欲伸手抓住苏言肩头,却被苏言轻巧避了开去。
她终是抬眼看着卓远,望进卓远挣扎后悔双眼中的眸子,干净得不带一丝情绪,“卓远,拿得起放得下,既然错过了,你便该相信,有些东西,本就注定不是你的。”
“我不信!言儿,我不信你一句话说忘就能忘。”
苏言轻笑,复而摇首,“你不信有何关系?我只要自己信便是了。”
言毕,苏言侧身绕过卓远,抬步之前,轻道:“卓远,你我从未有谁欠过谁。那几年,我一人独恋你,你却明知故作不知;如今,我心里是真没你了,你大可以继续故作不知。告辞。”
最后一番话说出口,苏言略有怔神,若知今日,何必当初。
苏言踏进万春楼,应是唐青宣事先打过招呼,楼里的妈妈自她出现,便带了她从后院静僻处上了二楼厢房。
她与黯然决然离去的卓远均不知,方才那一幕,恰落于立于窗前的唐青宣眼里。
见苏言进了万春楼,唐青宣嘴角勾起,眼角微弯,心情大好。屏姨这一步棋,他果真未曾走错。
“娘子,可是来寻为夫?”在苏言推门之际,唐青宣咧嘴笑着,眨眼问她。
苏言手头一顿,继而行至房内,“有事相商。”
唐青宣上前拉了她的手,“娘子,可是与我说话”
苏言本想挣开,屏姨的话却再次在耳畔响起,便紧了紧拳,随了他去。
唐青宣察觉到苏言的动作,心底一沉,手中却握得更紧,脸上亦笑得更甚,回首道:“娘子不唤为夫‘相公’,为夫着实不知是娘子与我说话。”
苏言眼角抽了抽,看着他的笑脸,只一感受:奸商,实打实的奸商!奸狐狸!
苏言望了眼窗外已近全黑的天,望着唐青宣,说明了来意,“唐青宣,回府吧。唐少夫人该有当少夫人的样子。”
唐青宣暗自咬牙,脸上却笑意不改,顺从颔首。唐家少夫人,她说的是唐家少夫人,却不是唐青宣的妻子。
拉着苏言转身,嘴角苦笑泛起。追妻之路,甚是坎坷,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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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暖儿见苏言与唐青宣进院,便小跳着奔至两人眼前,见了唐青宣,挠挠头皮,像模像样行了个礼,“姑爷。”
唐青宣抬手止住她,笑道:“无须行礼,你平日里如何待言儿,便也如何待我便是。”
暖儿略迟疑,望着苏言瞧。
苏言将手从唐青宣掌心拿出,拇指拂了拂手心的汗,对暖儿道:“他的意思是,你从不向我行礼,便也无须向他行礼。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你只管做就是。”
想了想,又扬眉补了句,“不吃亏便好。”
暖儿闻言,望着唐青宣尴尬而笑,小姐果真是无所顾忌,有何说何。
唐青宣顺着苏言的话颔首,“娘子说的是,不吃亏便好。”
说着,便随着前行的苏言,往新房而去。
三人进屋后,苏言看着屋内的布置,拂着额头重重叹了口气。唐青宣见了,却快将嘴角咧道耳际,直夸暖儿周到,顺手就将腰间的玉佩赏给了暖儿。小丫头得了夸赞又拿了价值不菲的玉佩,更识相了,欢喜得跑出了门,又顺带着将门带上。
苏言无奈行至桌旁,挑了对门的椅子,兀自坐了舀汤喝。
唐青宣指着让苏言拂额的那对粗大红烛,叹道:“原来娘子也知道自己欠了为夫一个洞房花烛啊。”
苏言眼角一抽,将筷子丢给他,“多话,吃饭。”
唐青宣接了筷子,又看了眼大红烛,在苏言身旁坐了,一瞬不瞬盯着苏言看。
苏言原先还能装作见不到,“自在”吃东西。无奈唐青宣着实有耐性,最后她只得搁了筷子,拿过桌上的帕子擦了擦顺脚,继而转头问道:“你不饿?”
唐青宣摇首,“看着娘子吃。”
苏言叹气,“唐青宣,若再如此,三日不吃饭,可要?”
唐青宣,笑,“娘子舍不得。”
苏言拂额,“为何舍不得?”
唐青宣挪挪身子,凑近些,道:“娘子既然亲自将为夫从青楼带回,定是不忍心为夫受苦。”
苏言冷笑,“你知道的太多了。”
唐青宣突然委屈了神色,下巴抵在桌上,抬了眼皮,眼睛睁得老大,幽幽开口道:“好在娘子舍不得为夫。否则。。。总之,为夫想死娘子了。”
苏言索性撇开眼,不搭理他的无赖模样,定了定神,开口道:“今日我是与你商量淳塘坊之事的。”
唐青宣眨眼,“为夫已交待了各掌柜,娘子只管挑铺子便是。”
苏言摇首,“事情不止这般简单。”她回过首,顺了顺思路,道:“我与棋棋用铺子,是想将我们培植的药茶推广。”
“药茶?娘子,这可是好事啊。”
“别妄自决定。我与棋棋亦不敢确定药茶药性,是否会出现不良反应,这期间的利害,关系到淳塘坊的名声和存亡。”
作者有话要说:哥很想更新。。。
奈何一直进不去
不是哥的错。。。。
啊呜~所以今天补了字数~
娘子,听你的
唐青宣沉吟,苏言便也静坐这等他。大开的木窗外,偶尔能吹进几缕西风,惹得红烛“兹兹”作响。
苏言回首望着那对红烛,轻轻开口,“此举确实不妥。原本我打算着用我苏家的铺子亦可。你若为难,便当我未曾说过这话。淳塘坊是你唐家的心血,若是被我糟蹋了,确实不好。”
唐青宣眼神紧锁着苏言,眸子幽了又深,流转间,他执起苏言的手,似叹息般道:“娘子,你我即是夫妻,何来你我之分。再者,为夫倒是以为,培植推广药茶之举,实是良计。这些年茶叶生意不比往日,淮安茶好,重在土质和水质。而今,各产茶之地,已开始讲水土问题解决。若淳塘坊依旧照着旧路经营,最后怕也会沦为渺渺茶坊中的平平之店。”
苏言心底,还是想要淳塘坊的铺子的,先前还因药茶的隐藏因素而犹豫着是否将铺子还与唐青宣,眼下见他主动开口,她也就顺着他的意思,点头道:“这亦是我与棋棋最初的想法。凡事贵在新,若再无新茶,怕是再来百十个淳塘坊,也将趋于落寞。”
唐青宣捏了捏她的手,乘机占占便宜,凑上去展眉笑道:“这就是了,所以,淳塘坊的以后,就靠娘子你了。”
苏言抬眼对着唐青宣,那人满脸笑意,而眼底却是坦诚展露于她的诚挚。苏言心下莫名一宽,难得放柔了声音,抽回手拿起筷子,塞进唐青宣手里,“该饿了,你先吃些垫垫肚子,我去看看厨房可还有热菜。”
唐青宣拉回起身的苏言,赖着她而坐,“娘子,为夫好伤心。”
苏言深吸口气,无奈问:“为何又伤心了?”
唐青宣直起身对着苏言,理直道:“为夫还比不上淳塘坊的铺子。”
苏言,“为何?”
“为夫都将人给你了,娘子却因铺子才对为夫好……”
苏言眼珠子转了转,歪首一笑,“这般说来,确实是淳塘坊要讨喜些。”
唐青宣喉间一噎,原本以为趁着苏言心情甚佳,她许会说些好听的话。却不想,她开口一句话,便将他噎住了。
他委屈又小心斜瞄着苏言,“娘子必须安慰为夫。”
苏言“哼哼”两声,利落起身将他靠过的身子推开,“客气当福气了是吧?”
“恩,福气这事,试问,谁人不想要?”
“恩。”苏言颔首,“那你继续睡青楼,待我再将你叫回,那便是福气了。你可愿意?”
唐青宣摇首,对着手中筷子叹气,“唉,那为夫还是吃饭吧。”
苏言笑,“这就对了。”
言毕,她忆起在别院之时,屏姨似乎也将糕点替唐青宣包了一份。苏言见唐青宣兀自开吃,便转了身出门,去寻暖儿要糕点。
暖儿小丫头见自己小姐对姑爷开始上心,又因之前收了唐青宣的玉佩,便更殷勤了,连带着自己的那份点心,都一股脑塞给苏言,嘱咐其务必不可独食。
苏言无奈,只觉自己教出的丫头甚是失败,被唐青宣的几句话和一块玉佩便收买了。不过,她亦不得不承认,这种收买法子,不显山不露水,着实符合他的性格。
提着点心推门,苏言抬眼之际,映入眼中的,恰是唐青宣痴对着红烛傻笑的侧脸。苏言脸上跟着一红,轻咳一声,将唐青宣思绪拉回。
“娘子,你去了何处。”语带笑意,面含春光。
苏言避开他的眼,将手中几包点心放在他跟前,层层打开,“这是屏姨做的点心,比外头的都好吃许多。这些是给你的,你可以尝尝。”
唐青宣眼中一亮,苏言话音方落,便拣了最大的一块糕点,放入口中细嚼。
嚼着嚼着,他脸上笑容堆积,凑近苏言,道:“娘子,这糕点,与别物不同。”
苏言转眸,“屏姨手艺,当然独特。”
唐青宣盯着苏言,伸手缓缓移至苏言手旁,悄悄将她小手覆住,轻喃道:“非也,这是娘子亲手替为夫提的,有娘子身上的香味。”
“……”
苏言再是胆大爽快,在昨日之前也是闺中女子,除却与卓远接触少许多些,她确从未正面面对男女之事。此事唐青宣明目张胆的行为,苏言咽了咽口水,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调/情?
苏言耳根微烫,继而开始泛红。她突然有些手足无措,被唐青宣覆住的那只手,已然烫的似不是自己的了,却就是提不起力气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