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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表嫂”而非“嫂子”,意思是,连叫“哥嫂”都是带个“表”子,更何况是喊娘?
镶清脸色转得有些难看,却依旧笑了出来:“不管是表嫂也好,不是表嫂也好,总之,今日这里不欢迎你。娘不想见你,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我若是非见不可呢?”苏言坚持。
镶清突然笑得很开心,似是一朵瞬间燃放的烟花。在苏言略带不满的眼神中,凑近她耳旁,故意道:“你便是见了,娘也不会告诉你青宣去了何处,怎么,你还要见么?”
苏言指关捏得发白,脸上强自镇定,故作惊诧道:“青宣?他去了何处自是同我说了。或是,你不知?也是了,有些事情,他自不会告诉旁人。”
“装得真好。”镶清满意一笑,转身移步进了门,将苏言关在外头。
苏言平静看着她进屋,待门关上那一刻,放大了声音道:“青宣说一月便可回,我倒觉得未必,你以为呢?”
很明显,这话苏言是说给屋内的唐老夫人听的。
屋子之内,镶清背压着合上的屋门,对屋内念着佛经的唐老夫人轻道:“娘,她是一直被瞒在鼓里么?可是因为宣青对她不放心?”
唐老夫人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看向镶清的眼中,带了几分凌厉:“清儿,言儿是唐家的嫡长媳,是宣儿的正室。他夫妻二人之间的信任和默契,是外人无法比拟的。有些话,不是你该说的,你自要注意着些。”
镶清对唐老夫人一向来都带几分畏惧,见老夫人面带一丝不悦,便识相地岔开话题,转而道:“娘,我想回长阳了。”
唐老夫人索性放下手中的佛珠,招了招手让镶清坐到她身旁,缓和了语气问:“清儿,你来告诉娘,这些年,你嫁给太子爷,他待你可好?”
想起那个恨不得把她捧在掌心的男人,镶清顺从地点了点头:“很好。”
唐老夫人再问:“你回长阳,可是为了他?”
镶清不傻,若是她直接说是为了唐青宣,依着唐老夫人的性子,定然不会将她送回长阳城。于是,她埋进老夫人袖间,掩去眼中的神色,低低道:“以前倒是没觉得他有什么好,甚至觉着他府上已经有了太子妃和一众姬妾,我见着心烦便不想跟着他回去。可这几个月一来,清儿眼前总是浮现旧时的场景,便想着,便想着既然已经是他的人了,就要嫁鸡随鸡,一直跟着他。”
唐老夫人对镶清的那份心思,了解的不多,由此自然也信了她眼下说的这一番话。只当她孩子气,不知道惜福,才躲在唐府闹别扭。当下听她说想跟着太子继续过日子,唐老夫人心里几分忧愁几分喜意。喜的是镶清终于想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忧的是,若她此刻真的再回太子府,日后等长阳城那两人对立,镶清的立场便会变得危险。
她只能劝着镶清,道:“等青宣回了,再让他送你回去,可好?”
镶清缓缓摇首:“娘,我知道你心里担忧的是什么。可那也是我忧心的,若是真到了那一日,我更不能抛下他,独自躲在这长阳城了。青宣有那么多人支持他,二皇子也是,可太子爷,我知道他什么都没有。连王妃,都是二皇子幕僚的女儿。”
“唉,拦不住你啊。你亲娘这二十几年下落不明,娘怎么舍得让你再去犯险?不过你也有你自己的理,我也不好拦你。再陪娘住几日,几日之后,你若坚持要回长阳,娘也不拦着你。”
唐老夫人最终妥协。
而隔着一扇门,门外的那人也转身离了去。该说了也说了,即使她再坚持,唐老夫人也有自己的立场,不会见自己,更不会对自己透露些什么。这一条路,苏言打算放弃了。
回到屋中后,苏言摸着袖袋中苏瑾的桃花玉佩,唤来如真、如幻两人。
“你二人中,谁的身手更好些?”苏言掂着桃花玉佩,问两人。
如真、如幻对视一眼,齐齐答道:“如幻。”
“好。”苏言握紧玉佩,笑意中带了几分算计,“如幻,自今日起,你来扮演镶清身边的丫鬟,寸步不离,不管去哪里,都别打草惊蛇,只管跟着就是。今日你走了之后,不是我找你,便无须回来。你在何处,自有如真会感应。记着了?”
“为何要跟着她?”
苏言将桃花玉佩交给如幻,“至于为何是她,我也说不大准。不过今日她倒是跟我说了句话,由此我觉着,她会有所行动。只要,她还未对唐青宣死心。”
“这玉佩你带着,你原是大哥的人,若是遇上些不好解决的麻烦,自是自小去何处寻救。既然我知道有玉佩这事,我留着也无用。”
如幻紧紧捏这桃花玉佩,似乎预感道这一次定会有远行,便大致也能猜到一些。
“夫人,若是她果真去寻少爷,如幻该如何做?”如幻真怕唐青宣被镶清这千里追寻的举动给“迷惑”了。
这一点苏言倒是没放在心上,她转身坐了,不急不缓替自己倒了杯茶,悠然道:“我就是要她去寻人。你且记得,若是她真去找唐青宣,你务必打探完长阳的消息之后,给我来个信。”
对于苏言是否介意镶清与唐青宣之间会发生什么,如幻自是不敢再问。听完苏言吩咐之后,她便出随园,寻了个机会,按苏言的指示把镶清身边的丫头带出了唐府,软禁在淮安城的一间客栈之内。
等她作为另一个身份回唐府的时候,因回府晚招来镶清一顿责备,并无被人识破。不过,这世间也是少有人能识破她们姐妹二人的易容与模仿了。对此,如幻抱有十二分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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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言坐在去往苏府的马车上,连着几日想不同的法子,不免有些累。她几次都有冲动直接去长阳城找唐青宣,单理智告诉她,她若是真去了,唐青宣也未必不会再编出一些谎言或者搪塞的话来应付她。若真是那样,她怕是要对唐青宣产生厌恶了。如今她不想就此与唐青宣之间闹出不可挽回的矛盾,自她知道自己喜欢他之后,便没打算轻易终结这一段感情。
因此,她需要自己去慢慢找出这一切。若是到头来,这真是唐青宣难以言说的苦衷,她也可以说服自己原谅他。若是这一切期满只是为了期满,她也可以给自己一个借口,骗自己说,其实唐青宣去长阳的途中,就想对她坦白了,只因两人之间隔着距离,他才无奈继续瞒下去。
她预感这事情和苏瑾也有关系,便打算好了去苏府探探口风,顺便看看病中的娘亲。
下了马车,苏府的守门小厮见到苏言是一如既往地热情,隔了老远,又叫出了苏府的一众下人。最先迎上来的,是张婶。
“三小姐,你可算回了一趟,夫人她。。。。。。夫人她。。。。。。三小姐赶紧去看看她吧。”张婶说着说着,眼泪就出来了,连带着苏府的其余小人,面色也沉重许多。初见苏言的片刻欢喜,早被阴霾所替代。
苏言眼前一阵晕眩,缓了许久才能站直身子。以往跟苏夫人怄气的时候,她尚不知自己这般在乎她,直至前一刻张婶的话说完,她才明白,那几年所有的恨与怨,都是她对娘亲的爱。
几乎是一路小跑着,苏言直接来到多年不曾进过的园子外头。踌躇了许久,似是近乡情怯,迈着步子,却不敢上前。
正犹豫见,园子内犹豫传来低低的似被可以压制的声音。
“月妃娘娘,你就随老奴回一趟吧。”
“咳咳,安公公,这里没有月妃娘娘,妾身不明公公所说。”清清冷冷的声音,正是苏夫人特有的。
苏言心里一惊,似乎是宫里人。如今知道内情了也就不惊诧了,自己娘亲以往是宫中宠妃,宫里人出现在此,自然不稀奇。于是,她压下步子,往园子内走进了几步,挨在一棵不起眼的树之后。
“月妃娘娘,万岁爷他这二十几年,惦记的一直是娘娘您的。他心里最深的那个人,除了娘娘你没有别人了。连安凉也看在眼里,万岁爷他心里记挂得紧,却容忍娘娘你再嫁给其他男子,甚至为了让娘娘你高兴,允许你不回长阳,待在这淮安城。可是娘娘,如今万岁爷躺在龙榻上,浑身没有知觉,可那一双眼睛,看的是娘娘当初挂在万岁爷宫中的那个合欢结。老奴知道,娘娘对爷又恨,也有怨,可这都二十年了啊,娘娘有什么不能放下的呢?”
“安凉。”苏夫人或是被触动了,声音变得缓和一些,不再那么冰冷,可说出的话,听来依旧是想要对皇帝啃骨噬血,“当年,他为何就能狠得下心?那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啊,整个王府三百多口人,他在赶尽杀绝的时候,有迟疑过么?最敬爱他的妹妹,只不过为六爷说了句话,便被他无情流放,至今生死不明。安凉,这一些,你要我如何放下?”
“娘娘,你当真以为这几年你做的事情万岁爷不知道吗?那人堂而皇之地活着,还活得那么肆无忌惮,你以为真是因为万岁爷查不到吗?还有这些年西南、沧州等地的动作,娘娘,万岁爷不是不知,是不拦着。当年那一事,娘娘因此做得这般狠绝,甚至忍心抛下万岁爷的亲骨肉,万岁爷早为此痛得生不如死。他已经在赎罪了,娘娘当真要见到娘娘带出的人把刀架在万岁爷手上夺了整个长阳城,你才愿意去爷墓前见他一眼?”
“安凉。。。。。。咳咳。。。。。。”
“娘娘,你别吓奴才,你可得好好的,跟奴才回去见万岁爷呢,娘娘!”
“安凉。。。。。。咳咳。。。。。。”
苏言来不及消化安凉公公话中的意思,苏夫人屋内便有忙乱叫声想起。苏言眼皮子一跳,双腿几乎软了下去。顾不得其他,掀了裙摆便冲进了屋中。
“娘。。。。。。”
进屋见到的,是安凉满手的血和苏夫人嘴角躺下的血。
“娘。。。。。。”苏言愣愣又唤了一声,不注意间,身侧挤过一人,强大的冲力把她推倒在一旁。若不是及时赶到的如真扶着她,额头便要装上屏风一角。
“晚月,你别吓我,你可别吓我啊,晚月。”苏老爹急红了眼,直接用衣襟擦拭着妻子的嘴角,扭头对一旁的丫头喊道:“药呢,愣着作甚,快去拿药啊!”
“晚月,你别多想,静下来,别多想。我这就将人赶走,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他进门的,我该将他拦着的,晚月啊。。。。。。”
“安凉,你给老子滚,滚回去告诉那个混蛋,晚月这一世都是我的人,不会再回去了,他就是死也见不到我的晚月!”
苏老爹发狠揣着安凉,安凉早吓傻了,一动不动,任由苏老爹将他踹倒在地。
倒地之际,口中还在失神喃喃:“娘娘,你不能有事,你若是有事了,万岁爷可怎么办,可怎么办。。。。。。”
“老子管他怎么办,他若是知错,早那些年做什么去了?那等丧尽天良灭同宗亲兄的事都做得出来,如今死了便宜他了!”
“娘娘,你有事了,万岁爷怎么办。。。。。。你不能有事,不能有事。。。。。。”安凉撑着起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