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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心中一突,知晓此时他带走镶清是没可能了。这几日他赶着处理好贡茶之事,正是因沧州粮草之事。在他出长阳之前,皇帝将粮草买办护送之事交到他手上。这也算是这一年内皇帝信任他的一种表现。由此,太子便想用最少的银子买最多的粮草。事实上经人引荐,他确实与这样一位粮商做成了交易。
原本事事顺利,第一批粮草也顺利护送至沧州。然而在几日前,他收到亲信消息,最后两批粮草已然无了下落。亲信曾派人寻了那名商人多日,却不见果,那粮商竟凭空消失了。如今苏瑾威胁与他,他不得不妥协。否则知消密信送至御书房,太子之位便真的是岌岌可危了。
尽管心有诸多不甘,却依旧在苏瑾应承将涉及粮草之事的几人送回太子府时,太子咬着牙松了口,将镶清留在了唐府。
太子走后,唐老夫人第一时间遣人将镶清叫了过去。
因唐青宣从未解释过镶清身份,苏言心里便一直生着一根刺,想起这几日唐青宣为镶清之事心力交瘁,这根刺便深入心脏一寸。
苏瑾哪会猜不出这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他拍了拍唐青宣肩头,规劝一般对他说:“人心一事,不过求一个‘信’。我家妹子我了解,她心里最大的底线,便是隐瞒。你,好自为之。”
他本打算自己同苏言解释镶清来历。出发之前,他便对镶清有所怀疑。因离魂散只能由宫中女眷从宫中领取,由此,小郡主一事,镶清定然是知情者,更甚的是,离魂散便是她提供的。于是,他连夜赶到长阳,利用他安插在皇宫之内的暗线,顺着离魂散一事查了镶清背后的所有事。
顺着这根藤一摸,他自然了解到了李安槐此人。疑惑之下又将李安槐的背景和镶清之间的联系又查探了一番,便翻出了三年前的事。他又怀疑唐青宣对镶清有旧情,便又为了苏言,更进一步地将唐青宣和镶清之间的种种查了一番。这样一来,最后得到的消息,确确实实让他震惊了一回。
镶清竟然是子清公主的女儿。
这样一来,他猜到唐青宣定然不会再让镶清离开,尤其是她在这三年内受过这种苦楚之后。于是,他顺道让手下,也就是与太子协商的粮商“消失”了,而后便打算利用此事,胁迫太子将人留下。
这样一来,苏瑾也便算是正式与太子敌对了。
******
唐府后花园。
苏瑾懒懒坐在树下,腰间竹筒中的酒灌进口中,脸上有几分落寞。
“镶清的事,想必你也早知晓了吧。否则也不会大不敬与太子公然抢人。”
唐青宣握着藏于袖袋中的断匕,答非所问:“释之,晚月姑姑说,事情准备得差不多了。几位师兄也将各方面安排好了。这一日,来得又快却也慢。”
苏瑾神情一顿,细细盯着唐青宣,将他的惆怅神情收于眼底。他试探着问:“玉卷轴在我们手上,如今虽是凤麟玉佩只余一块,但南阳王与六王爷是生死之交,他若是不助你,当年也不会拼死将六王爷的踪迹断了去。这样一来,只要你去长阳,他手上是凤麟玉佩便是你的了。而卓夫人手中的玉佩,早年在求皇帝留下卓远一命时,便被皇帝收了回去。只要大事成了,那一块到手也不成问题。你何来担忧?”
唐青宣望着苏瑾唇角带着的酒渍,仰天茫然望着树梢,轻轻道:“我不想再瞒着言儿,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苏瑾神情僵了僵,也是茫然翻身继续侧卧在树下,心中不知所味。
“眼下还是先不说吧。过几日你去长阳,她自然留在淮安。若是事成,你用后位迎她;若是失败,我护你二人远离历元朝,这一切就一直瞒下去。”
唐青宣苦笑:“我心里越来越不安。释之,你记得这把断匕么?”
苏瑾转过身,便见唐青宣手中握了把短匕,树叶间隙中洒下的阳光,恰落在那个字上。
“这是当年言儿折断那把?为何在你手上?”苏瑾惊诧。
唐青宣轻轻抚着匕首,回忆般道:“当时言儿第一次质问晚月姑姑,为何待一个别家小童那么好,却无视你们几个兄妹的存在。那个晚上,言儿脸上的破碎神色和始终支撑着她的倔强,我永远忘不掉。她折断了这把匕首,伤了整个手,却依旧淡漠着说‘以血还母,断情如断匕’。那时候我便知,我唐青宣这一生,欠了苏家太多了。”
“那是我们苏家的职责,也是宿命。”
唐青宣自嘲一笑:“职责?宿命?就为了我从未期盼过的那个位置?释之,那些年你失踪在外下落不明,回来又白了头发,我唐青宣成日里笑着应对这么多人,夜里却整夜整夜睡不着。这么多年,我只要闭起眼,就是死去父亲的脸和母亲期盼的神情,还有你的白发,言儿的断匕和她满手的血。”
“何师兄,慕师兄,李师兄和怀师兄,也是为了这破使命,在官场,战场打滚拼死,四位师兄至今尚未成家,我也对不住他们。我何尝不曾想过就此放弃,一生安然在淮安城,当着我的首富,跟言儿渡完余生?但父亲死得不明不白,二十年前六王爷府的那场灾难,几百条人命也容不得我退缩。我恨过父亲,为何他不能自己讨还这一切,要将之交付给我。”
唐青宣说着,撇了眼苏瑾腰间的竹筒,惨笑道:“若是可以,真希望喝了你腰间的酒,就此长眠地下,抛下这一切。”
苏瑾跟着一笑,笑得有些勉强。他直了直身子,问道:“如今我只想问一个问题。你娶言儿,是因你爱她,还是遵从老夫人的安排,报答我们苏家?”
唐青宣怔怔望着他,眼中流露出苏瑾从未见过的受伤惶恐。
“释之,若是我只是因母亲之命娶她,我又何苦强逼着她爱上我,又何必纠结我是否要继续瞒着她,害怕她就此离我而去?”
“好,为了你这一句话,我苏瑾便是为你而死,也无怨了。来,喝酒!”
苏瑾释怀了,将腰间竹筒塞进唐青宣手中。见他睁大了双眸,他才畅快一笑,道:“这是普通酒,那些毒酒喝光了,这几日行程匆忙,尚未来得及取酒。你只管放心大胆地喝就是!”
唐青宣握拳捶了苏瑾一拳,也跟着笑,笑着笑着,便学苏瑾仰脖大灌了一口酒。似要将心中郁结用酒冲刷了去。
唐府后花园树荫之下,面上已是释然的二人,心中愁思却愈发浓重。一人忧心苏言的爱不够深,一人则担忧苏言爱得太深。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大过渡,于是最关键的部分开始上演了
大概两人会甜上几日
之后便是分离,唐青宣要往长阳城去了
呜呜呜
此文大概还有5W字左右吧!!
加油!!
…爱你们的初
☆、夫妻,静相处
第二个四月过去之时,苏言才觉着;最近唐青宣是愈发地忙碌起来了。原本一日三餐定会陪着她用膳之人;近日来却是成日不见踪影,夜夜晚归。
这一日苏言睡下之后;只觉心头有些沉,这份沉重感,就好似那日唐青宣将镶清的身世告诉她时那般。无边无际;毫无来由可寻。
起身坐了良久,却依旧不见困意;苏言便披了外衫;索性下床走动;顺便等唐青宣归来。
虽说时日为五月初,因这一年顺的是四月,这五月也便如六月一般,随园内依稀已经有了些虫鸣之声。院中亮的只一盏白灯笼,这是皇帝病重之后,皇后亲自下的令,举国燃白灯,曰为:祈福。
苏言无聊倚着门框,看着院中孤零而悬的灯笼,不由觉着好笑。若是祈福,怎会用白色灯笼?
又在园中绕了两圈后,如真、如幻听得外间动静,便跟着出门伴着苏言。苏言望着直立静候的两人,又顺两人交叠着正放在身前的手往上看,无奈笑出了声。
“如真、如幻,你二人自行去睡吧。这是在自家园子,也没什么好挂心的,去吧。”
如真打了个激灵,强撑着睁开双眼,恍惚道:“奴婢不困。”
苏言直接指了指两人的屋子,道:“睡去吧,不然明日该起不来了。”
如真左右看了一遭,正想解释说不困,瞥见一旁耷拉着脑袋睡着了的如幻,便只得摸了摸后脑勺,将如幻扶住。
“莫把她叫醒,你扶她回去睡吧。本就是我吵着你们了,无须顾着我。我再呆片刻也就回了。”苏言淡笑着,神情柔和了许多,目送相扶的两人进屋。
回首又盯着园子外看了半晌,苏言拂了拂胸口,确定唐青宣还未有回家的迹象,便轻迈着步子,回到屋内。
躺下之前,苏言特意将夜明珠移到床头,用一黄色纱布罩了住,光线柔和了些,才翻个身尝试着入睡。五月的天倒是不再冷,可苏言习惯了被唐青宣护着而睡,这几日倒还真觉着有些凉。
正想笑自己如今愈发离不开他了,身后便响起了轻微的推门声。来人小心翼翼,步子放得极轻。苏言一听便知是唐青宣。
“还未睡?”唐青宣望着翻身坐起的苏言,连日来的疲乏都化作眼中的柔和的春水,“夜深了,怎的还醒着?”
“睡不大着。”苏言拢拢头发,起身下榻,“怎的每日都忙得这么晚,近来淳塘坊生意好地出奇?”
唐青宣看着苏言替他倒茶,嘴角噙着笑意,调侃道:“你将棋棋放在铺子里,自己在后头做甩手掌柜,哪会关心淳塘坊的事?”
苏言面露尴尬,讪讪道:“九叔和娘管得紧,都不让我出门。何况这每日醒来也是近午时了,我。。。。。。”苏言脸色一红,识相地止了话头。
这几个月来,唐青宣似是知晓九叔所谓的“治疗”法子,夜夜缠着她不放。有时候她拒绝着,他含糊打着哈哈,不知不觉间又会被他得逞。苏言知道他心里惦记着她的身体,每一次便也由了他。只是偶尔在情动之时,瞧见他眼中的忧虑,她会觉得愧疚。
若非她如今清楚自己心中实实在在有他,想必她依旧不会在意自己的身体吧。
唐青宣听得有趣,追着她闹:“你怎么了?”
苏言佯装轻咳,岔开话题问道:“饿了么?”
经她这么一问,唐青宣还真觉着腹中有些空了,看了看窗外,挑眉道:“是有些饿了。可如今厨房里早没了人,你这般问莫不是藏了什么好东西留给我?”
苏言转身,去寻件轻薄的外衫,口中道:“你帮我亮个灯,我去给你蒸个蛋羹。晚上吃多了也不好,吃些稀的吧。”
唐青宣想不到她真会为自己亲自下厨,一时间站在原地又惊又喜,灯笼中的烛火点了几次才点燃。苏言见了不由觉着好笑,自然而然挽了他的手,两人一同往小厨房走去。
灯光透过白色油纸,清清淡淡落在地面上,照着相互依靠着的两人。夜风有些凉,苏言挨近唐青宣时,他也恰好身后将她拥进身前护着。不长的一段路,愣是让两人走出了情调。
唐青宣入厨房的次数可谓少之又少,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