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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众人皆附和着接应,唐青宣再次道:“在座的各位能得如此高见,想必,皆是以自身来试商。也是了,淮安茶会成立十余年,如今与会之人,皆算作是茶商中的佼佼者,此等小问题,自不会放于心上。”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呀,明天会更5000字哦。。。真的真的。。。
谁叫初哥榜单又危险了呢
所以我说啊,拖延症什么的,真的毁事情啊。
睡觉了,大家晚安~
…爱你们的初哥
☆、茶会,莫出岔
“既然如此,唐某接下来的话,便好说多了。”唐青宣不急不缓从袖中取出一枚黄底金边信封,双指拆开,夹出一笺信纸,“熟虑两夜,终不负各位期望。”
甄冕一见唐青宣的笑意,便知他定然将那日在几人面前说的话践行了。一时间,他心里急得不行,恨得很,却又碍于秦真在旁,拉不下脸来事先制止唐青宣。
唐青宣原先还琢磨着该如何将甄冕几人的意见给压制住,现下阴差阳错有秦真为自己坐镇,他只当捡个现成便宜,顺带拿他当掩护。
“唐某所想的方案,定能从根本上,长远解决茶农之事。便是日后出现比雪打茶园更严重些的事,那些茶农也能安分的住。”
苏言望着前方唐青宣笑得极有把握,脑中突然闪过那日她从唐青宣手中接过的“诺”字。
果真,转而唐青宣便接着说:“若是想要茶农为茶商所想,首先便该将他们收为友。这两方相交为好,‘承诺’定然少不得。”
“唐少爷尽管说,这承诺并非难事。只不过也不可太过荒唐,像是承诺天不再降雪之类的,我等恐怕难以办到吧。”苏言侧方的中年茶商如是调侃,神情揶揄看着唐青宣。
唐青宣颔首,“陈叔说笑了,自是一些你我力所能及之事。只不过,此事或有不便,不知诸位可愿与唐某一齐实施?”
一直静默的卓远长臂一摊,拿出了卓家当家者的气势,“但言无妨,卓远自会尽力。”
在整个茶会的影响,年轻一辈人中,除却首富唐青宣,便该数卓远了。此番卓远开口应了,紧随着他的,也有不少茶商也一齐应下。这一场面,倒是唐青宣乐意见到的。
于是,他将手中信纸递给身侧的秦真,客气道:“劳烦秦兄弟替青宣将纸上决议宣布了。”
秦真爽快接过,心里亦对唐青宣先前给的埋伏揣测些许,当下正是将给茶商蒙上的“奉承”布揭开之时,他倒是很想看看,唐青宣这先扬后抑,将众人捧得这般高的背后,究竟是何大决议。
唐青宣退至秦真身后,紧盯着秦真将信纸打开,随着众人一道,听秦真将纸上几字念出。
“与茶农议,每一年都提前将来年茶农产出的新茶预定,不论产高产低,皆按寻常价格收购寻常产量,不得临阵反悔。”
“茶农经营茶山,茶会每年需给予一定补助,作为养茶银两。”
“来年茶会,可容许少量茶农与会,且给其资格对茶会提交议案。”
秦真每念一条,嘴角笑意便多上一分。茶会盟会中的其余几人,脸色却愈来愈冷。同为淮安的茶商,座下亦有大半茶商面露不悦之色,哼着声将脸从唐青宣和秦真二人身上移开。
且不说后面两条,光是第一条,便足以让茶商利益大损。茶园每一年产量不定,今年遇落雪,明年或许索性不抽芽,后年又或许因骤雨疯长从而错过嫩茶。总而言之,茶园产量一直是个未知之数。照着唐青宣的想法,每一年都用同等银两将来年未知的茶产量购下,对这些精明商人来说,无疑是个重大打击。
试问,这样吃力不讨好,损己不得利的做法,谁人会赞同?
秦真将三条方案念完,心中对唐青宣敬了几分。不愧为华其谦说的那般,他家表兄,果真内藏城府。这面上看着是比亏无疑的做法,也不知他该如何作解。
秦真将手中信纸递还给唐青宣,眼神中带了一丝期待,“信已念完,后续之事,还是你来应付的好。”
言毕,他踱步走下,行至唐青宣原先的位置,在苏言身旁落座,抽出袖中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等着唐青宣说服茶会上这些人。这一刻,他对唐青宣的期待,远多过对苏言的好奇。
唐青宣细细观察着诸位茶商神情,心下默默算着此事的把握。不久,他轻呼口气,还好,为难之人多过抵触之人。
他眼神微微掠过黑沉着脸的真面,笑道:“唐某将所想与大家分享了,现下,我很想知晓各位的想法,可否不吝告知与大家?”
“不妥,我不赞成。”甄冕身侧之人,斟酌开口。
苏言循声望去,是那日随甄冕摔门而出的其中一人。她曾时常在卓府见着此人,该是卓远的叔父,卓方。他也算是茶叶生意做得最早的一人,因此所说之言的分量,不亚于甄冕。
“哦?卓叔尽管详讲,青宣定然细听。”唐青宣道。
卓方皱着眉头,呼吸显得有些重,“你要我等花银子买虚空,要是照这样算来,茶商们还做何茶叶生意?这入不敷出的计策,你我还不如直接办个捐献会,将茶农供养起来。”
此话可谓道出了诸多人的心声,不少人低声附和,暗中为卓方叫好。
唐青宣静静听着,不反驳不辩解,继续问他人,“可还有其他意见?”
一连问了三遍,均无人愿意站出来直言。似乎在大部分人看来,保持与唐青宣间的和谐关系,远比亏损银子来得重要。
“我亦觉得不妥。不过,甄某也不反对。”甄冕淡淡说着,“唯独想知晓一事,唐青宣,那些茶农可予了你何种好处?”
唐青宣淡定一笑,道:“甄先生以为,我能从茶农那厢,得些什么好处?钱?物?或是。。。。。。人?”
甄冕一噎,他方才说那话本就是为了堵唐青宣的话,实属纯粹挑刺。此时被唐青宣这么一反问,他顿明了,唐青宣正暗暗将话茬带偏。不论是钱财或是人物,他唐青宣从来不缺,更不会看上茶农之物。甄冕坐直身子,不得不继续道:
“何必谈乱钱财之物?想必日后茶叶旺季,你淳塘坊的新茶都将有实在保证了吧?”
唐青宣摇首,叹道:“甄先生果真多虑了。我淳塘坊虽说生意大,每年也确实有段时间茶叶供应不足,但我却不及甄先生有远见,提前从茶农那里得到如此保证。”唐青宣佯装懊悔一叹,继续道:“若是甄先生早些提点青宣一番,想必此时青宣早已获利良多了。”
唤来茶会的管事,吴庸,唐青宣对其道:“吴管事,茶会所用支出收入额度,均是你在记录。我们这几位同盟,也最信得过你。前日里,青宣委托你所办之事,可有了结果?”
吴庸是旧时在甄冕铺子的掌柜,因左手意外重伤而瘫痪,便来了茶会做些基本的管账之事。他垂着左手,右手将手中簿子递给唐青宣,“全在这里了,老夫连夜统计,不曾怠慢,此书中的每一项数字,皆由老夫亲自计算核对,不会有误。”
吴庸声音暗哑低沉,沧桑尽显。在座的茶商们,闻言莫名生出信任感。眼前这位粗布灰衣却朴实简洁的老账房主事,言行俨然有一种铿锵的正气。
唐青宣大致翻了两页,走下几步,行至卓远身前,将簿子递给他,“卓当家,你来同各位说,这本子上,记载的是何事?”
卓远起身,眼含深意忘着唐青宣,依言打开簿子,细细翻了两页,随即眼眸一亮,“淮安城茶园亩数记录。”
卓远抬手,心里顿时通透,完全理解了唐青宣此举何意,心里也不由生出几分佩服。扬起手中簿子,环顾四周,朗声道:“此为淮安城所有茶农名下的茶园记载,卓远先行留意了相识几人,记载均未有错。”
唐青宣颔首,“自然,吴管事做事,自是放心的。”
他缓步踱至茶园众人中央,眼神掠过甄冕,又带过正一瞬不瞬盯着她的苏言,朝她一笑后,最后将视线落在同样面带笑意的秦真身上。
“诸位,唐某也是商人,唐某也计较利益。然而,唐某私以为,为商之人,不该单单局限于眼前的钱银之利。唐某再次试问大家,若是有朝一日,茶农远走它城,寻其他主顾,我淮安城的茶商们该如何作想?淮安茶农,淮安茶商,原本就是生长自同一藤上,一盈皆盈,一亡皆亡。”
“说的也是啊。。。。。。”
“其实每年茶农提供的茶叶,七成利益都是我们赚的,唉。。。。。。”
“唐少爷说得在理。。。。。。”
赞同之声低低响起,相互交杂。苏言听着身旁身侧之人的低附之声,望着唐青宣的双眸里,似多了些什么东西,亮亮闪闪。这就是唐青宣?这就是淮安城最有手段,最圆滑,最得人赏识的唐青宣?她苏言,为何好似今日才真正有些看懂他。
“再者,在座各位可曾想过,茶园低产之事,或是遇灾之事,这十几年来,可有年年发生?”唐青宣继续问,脸上笑意却渐渐隐去,换上正经神色。
“这倒是不曾,说来不过两次。。。。。。”
“哪有两次,上一次暴雨,亏得连夜派人采得及时,不损失也不大吗?”
“再想想,每一年的这个时候,你们最焦头烂额之事,是什么?”唐青宣指着茶会院墙之外,逐字逐句道:“是新茶!每年抢都抢不来的新茶!”
原本有着低低符合的声音,瞬间消失,唐青宣不语之时,整个会场便是沉默一片。
唐青宣收回手,放轻声音,“而今,只不过是许茶农小小好处,保得他们寻常生活,你们每一年也能保证有足够的新茶入手,何乐不为?”
“哼!”甄冕轻拍案几,嘲讽开口:“说得比唱的还好听,你倒是给我说说,这淮安城茶园就这些,你怎么保证每个铺子有足够新茶?”
“甄先生”唐青宣将身子转过,面对着他,微微一笑:“众人皆知,我淳塘坊每年购得新茶最多。如今,我唐青宣承诺,自今年起,我将把三分之一的新茶让出。淳塘坊新茶的旧卖家们,我每年只预定三分之二,余下那一份,大家可凭实力购买,青宣定不插手抢夺。”
“嘶——”不少人惊得倒抽凉气。在这茶商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唐家淳塘坊的十几间铺子,每年每一间铺子的新茶量,都多过其余普通铺子的新茶量。眼下唐青宣的这一承诺,无非是给了其余铺子一个大机会。
苏言闻言,亦是惊诧望着唐青宣,三分之一的新茶购入量,便是淳塘坊三分之一的获利,亦相当于普通铺子近两年的利润。唐青宣,他可真放得开手啊。
苏言无意识抓了案几上剥好的花生米,紧紧抠着,揣摩着唐青宣这到底是给他自己留了一手呢,还是果真是在为茶农谋取利益。
原以为唐青宣会继续往下说,却不想他袍子一掀,直接走回苏言身旁,撇开原先座位不顾,挨着苏言坐下。
“讲了这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