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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啧啧,唐黑宣,果真黑!”
唐青宣斜斜撇他一眼,继续道:“此事想来想去,也只有你能办到了。”
“我并非医者,为何是——”华其谦收回折扇,慎重开口,“莫非,此事需要他出手?”
唐青宣颔首,“非他不可,只此一人。”
华其谦低低惨吼一声,落败拂额,“唐黑宣,你不如杀了我。”
“你若是想,我也乐意的。”
“。。。。。。何时出发?”
“先跟言儿交待一声,当下便可出发。你先去我酒窖拎几壶茶酒,挑年份最久的,在府外等我。”
“有何酬劳?”
“酬劳?”唐青宣笑哼,“若我告诉你,屋内躺着之人便是此次那人所挑中的人,逸香坊的当家,卓家掌事者,卓远,你还会要酬劳?我未向你讨要酬劳,已是便宜了你。”
趁着华其谦微微愣神之际,唐青宣脚下几个步子一闪,便窜入房内。
华其谦瞬间领悟唐青宣话中之意,恨恨咬牙,“好你个唐青宣,总有一日我会全全讨回!”
唐青宣所言非差,他华其谦身兼重责,此次听命二皇子来淮安一行,前朝长公主后人卓远,便是此行主要目的。若是卓远因此丧命,他失责事小,二皇子大计变乱事大。是以,唐青宣才敢如此“要挟”于他。
“此为其谦从长阳带回良药,有补气提神之效,对卓当家应是无害。”唐青宣睁着眼睛说瞎话,轻抬起卓远脖颈,将手中迷药塞入卓远口中。
在他二人未将那人找来之前,卓远醒不得。卓远并非愚人,若是清醒之时,再由那人施救,怕是不会同意。为保事情照着他所安排的发展,他唯有再次对不住卓远了。不过,为何他心里会有一种畅快之感呢?唐青宣愉快地想。
苏言静坐一旁,亲眼见唐青宣将药丸喂进卓远口中。直觉有些不对,却有想不出何处不妥。便也随了他去,只开口问道:“你用何补偿?”
唐青宣从容将手从卓远颈下抽回,在榻中毯子一抹,走近苏言,垂眸看着她,笑道:“言儿放心便是,定是大补偿。不下我便与其谦出门一趟,夜白之际或可归矣。言儿身子尚未大好,便回去好生歇着。若是我回了,定会及时差人唤你。”
苏言正了神色,问:“这般晚了,去何处?”
“言儿莫挂心,为夫自有分寸。你只管歇着便是,这边有大夫守着。”唐青宣抬手,“人呢?扶少夫人回院子歇着。若是我回来在此屋见着夫人,这屋子里的人,结三个月月钱,从何处来便回何处。”
“不必用狠的,我自会回。”
唐青宣满意一笑,捏了捏苏言的手,道:“等我。”
苏言抽回手,偏过身子不理会他。这一次,她真真是气到了骨子里。她心忧的并非卓远病情,她懊恼,自责。在明白卓远之事与唐青宣脱不开干系之时,她忧的是日后唐青宣该如何自处。卓家虽不及过往鼎盛,在淮安却依旧有各己势力。但是南阳王便不好应付。苏言觉着,她甚至不敢想,只要稍稍念及,后脊背便是一阵一阵止不住的发凉。
唐青宣盯着苏言发愣的侧脸细看了良久,最后又交待了大夫务必不理卓远身旁,才闪身出了门,直走向唐府大门。
华其谦手牵两匹马,见唐青宣出来,手上一扬,将缰绳抛给唐青宣,自己则一个翻身上了马。唐青宣足尖轻点,坐上马背之后,便双脚使力一夹,策马而奔。
华其谦紧随其后,到达城门之际,华其谦只亮出将军府令牌,便轻易出了城。
“曲梁县,快了。”
唐青宣颔首,“大半夜将那老头闹醒,他又该耍脾气了。”
“驾!”华其谦嘴角无奈勾起,“多年未见,但愿别闹得太过,我招架不住。”
“不,也只有你能招架住。”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我是真心想给你们卖个萌的
奈何蚊子太多
木了心情。。。
我瞅着,你们给初哥卖个萌?
☆、旧爱,请退散
寂静深夜,淮安城外的小县城曲梁县内马蹄声骤起,从县外北门一直延伸至南街长巷尽头。
“吁——”,马蹄声止住,唐青宣二人紧握缰绳,翻身下马,立在长巷尽头的铁铺之外。
昏暗燃油灯光从屋内映出,唐青宣将马在铺子外木柱上栓了,又捏了捏袖子,正对着铁铺大门而立。
相较之下,拎着酒坛紧皱双眉的华其谦,显得有些扭捏。
“你来敲门。”唐青宣回首唤他,不容回驳。
华其谦提起酒坛,单手抱在腰际,闻言拖着步子上前,路过唐青宣身侧之际,出腿狠狠踹在唐青宣小腿处,唐青宣早料到,却仍旧不躲。
“也不是上辈子是我欠了你还是你欠了我。”
华其谦侧身贴着破旧木门,抬手屈指轻敲。三声为一次,一连敲了三次。
“夜了,改明日再来——”
屋内暗哑之声传出,华其谦不由手一抖。正欲退回,不料又闻唐青宣不紧不慢轻道:“卓远。”
无奈之余,华其谦只得长叹口气,再次抬手敲门。初春夜里的风,瑟瑟而来,华其谦手心却生生憋出了细汗。
“老子都说了明日再来,瞎凑活什么劲儿!”
屋内人愠怒,“哐当”一声,不知何物从屋内砸在木门上。
“他——”
“你说你是谁,事情不是好办了?”唐青宣嘴角微扬,闷笑一声望着他。
华其谦咬牙,利落转身步下台阶,“我还不乐意了。”
唐青宣挑眉,淡淡一笑,下一瞬,便一个闪身揪住华其谦后衣领,“老爷子,我带你儿子来看你了。”
“唐青宣——”华其谦怒喝,再次着了唐青宣的道。
唐青宣不答,只不让华其谦脱开,心中默数,尚未数到三,破旧木门便被人从屋内踹开,紧接着一个人影从屋中闪出,从唐青宣手中接过华其谦,将他拎进屋内。
唐青宣拍拍空了的双手,“哼”声一笑,负着双手,摇摆着亦跟随进屋。
“放、开。。。。。。”华其谦微怒。
“乖儿子回来啦,老头不能放。”
“放、开。。。。。。”华其谦小怒。
“不能放,放了你小子又跑了。”
“我叫你,放、开!”
华其谦大怒。但是撬去手中酒壶的盖子,酒香溢出之时,随手将酒壶往身后一抛。
唐青宣进屋迎上的,便是老头跳起手接酒壶的身影。
“啧啧,好酒怎可糟蹋!”
褐色麻布粗衣老头将酒壶护在胸前,嗔怒望着华其谦,下巴处的花白山羊小胡子,一抖一抖,甚是滑稽。“不愿做老头的儿子,也不必摔酒壶啊。”
仰脖灌一口酒,直叹几声好酒之后,随手抹去嘴角清酒,冲着唐青宣道:“还是你小子好,记得老头子我惦记这死小子。”
“不敢。”唐青宣笑,“此次前来,只因阿谦公事途中,遇上了些小麻烦。这厢来,是想请九叔出手帮个小忙。”
老头灌酒的姿势一僵,缓缓将酒壶搁下,视线落在唐青宣身后的华其谦脸上:“知道回来求老头我了?”
华其谦沉着脸别开眼,心里盘算着日后如何对唐青宣下手“报复”。
眼前的老头,正是生死下落不明的江湖怪医“贪酒老儿”。三年前一个偶然机会,唐青宣二人与贪酒结识。贪酒第一眼见到华其谦,便直嚷嚷华其谦是他儿子。若是他人兴许还可怀疑一番,然华将军府上另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告诉华其谦,疯癫老头,不过胡言乱语。
一来二去,两人便称贪酒为“九叔”,当然,愿意唤的也只有唐青宣。贪酒胡缠华其谦缠得紧,故而他一眼也不愿多见贪酒,哪怕人家是一方难求的怪医,华其谦也只想躲得远远的。若非此次卓远之事,他定然不会出现在贪酒眼前。
“解毒?下药?制兵器?”贪酒继续望着华其谦,“看面相并非中毒,老头的兵器不及你檀香扇,那便是,下药?媚药?”
“非也,”在华其谦脸色更黑之前,唐青宣含笑打断贪酒之言,“救人。”
贪酒一怔,随即闷声不吭,将手中酒壶递给唐青宣:“这酒喝不得。这人,亦救不得。”
“九叔,为何这般固执?你若此次能出手,我与阿歉皆可省心许多。”唐青宣苦言相劝。
“老头曾立誓,此生不行医。你们若继续求老头,那便走吧。若是还想跟老头叙叙旧,便莫再提救人之事。”贪酒转身,掀帘子走进另一间小屋。
唐青宣知道他心里那个二十几年的结。贪酒医术最为精湛时期,恰是妻子怀胎之年。也不知是何处出了岔子,总之贪酒替妻子施针安胎之时,妻子连同腹中胎儿一齐猝死。自此之后,贪酒便隐姓埋名与民间不再施救他人。卓远出生之时,其父便曾耗力寻贪酒一救,却终是未能得见其人。
“九叔。”唐青宣沉沉唤他一声,“这二十几年,你可过得快活?”
“哈,哈,老子要是不快活,天下还余谁人快活?”
唐青宣:“若是九叔快活,为何不能将心中过往之事放下?九叔莫不是自欺欺人?”
华其谦出生附和:“本就是自欺欺人。”
“死小子!谁许你这么讲你老子!”贪酒掀帘而出,暴跳指着华其谦,红透了双眼。
唐青宣乘机上前,诚挚道:“九叔难得看上阿谦这小子。来的途中,阿谦都已说好,今日不管你应或不应,他都认你这个干爹。”
“你——”
“二皇子。”唐青宣回首张嘴比口型,无声压制住了华其谦。
贪酒望华其谦一眼,神色似有松动,唐青宣趁热打铁,继续道:“日后青宣也定然将九叔视为亲父,唐府酒窖那些酒,便是为九叔而酿。”
贪酒舔舔嘴角,盯着唐青宣扬起的酒壶。
唐青宣嘴角不着痕迹一勾,而后换上落寞无奈语气:“不瞒九叔说。青宣知晓九叔心中的为难住处。然而此事甚为要紧。若是九叔不出手,青宣便要失去新婚妻子;而阿谦或许。。。。。。会因此丢了性命。”
“当真。。。这般严重?”贪酒视线不离唐青宣手中酒壶,咽着口水问。
华其谦凉凉道:“不然你以为我二人为何大半夜冒寒来此?躲在屋内烫壶美酒,烧几块银碳,日子岂不逍遥?”
贪酒指指华其谦,又指指酒壶,迟疑道:“呐,你、你们说好的,不反悔?”
唐青宣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呐,既然如此,为了你不少个妻子,你小子留条命,今日之事,只此一次!”
唐青宣与华其谦对望一眼,齐声道:“只此一次!”
跟二人进淮安城的贪酒不知,这一夜的“只此一次”,不过是唐青宣当下之计。不过,在见到唐府酒窖美酒之时,他已再懒得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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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青宣将贪酒带回唐府时,天际正好泛白。掀袍踏入唐府门槛,映入眼中的那个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