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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桑颖去瞧她对面的人,果然已经瞧呆了。那人坐在屏风左侧的实木桌,与小乔相对。一袭玄色长衫,虽然是休闲装扮,却依然像是披甲作战,给人的气势如此。沈桑颖想着莫不是一个将军?
如此气势强大的人,沈桑颖不敢久窥,稍稍瞥了一眼就缩回脑袋。只是看这人的样子,似乎对小乔有情?他气度看起来,军中职位不会比周瑜低,什么茶喝不到,非要巴巴的来这喝?
孙权匣了一口茶,浓眉微微皱起,“漾儿今日出去,可回来了?”
小乔手一抖,茶盖和茶壶碰撞的一声脆响,她抬头,倾城的脸上,峨眉微蹙,“她可是惹了什么事?”
“她绑了两个人,你且知道她现在在哪?”
沈桑颖听到这,忙竖起耳朵探出头,见小乔摇了摇头,美丽的脸上连忧愁都是让人心醉,让人不忍的。
她道,“怪我太宠她……”
话语被孙权打断,“她手下的那些士兵都是我安排给她的,不能怪你。”
沈桑颖抽抽嘴角,原来给一个十岁小孩就配几百人私兵的罪魁祸首在这!她都想拎着孙权的衣领前后死晃:你的人你好歹应该可以联系吧!孩子都做出这事了还不快去让属下报信,找到人在哪!宠孩子也该有个度……
就听下方孙权安慰的声音继续响起,或许说保证更恰当。他道:“你放心,就算有事,你们是公瑾的妻儿,兄弟们都会好好护着。我……也会保护你…你们。”
他最后留了句话,“孙仁还念叨你,有空让她陪你多出出门。”便起身要离去。
沈桑颖估计这个“孙仁”应该是他的妹妹或者什么,总之不会是个男人。她又觉得这说话口气……貌似比周瑜地位要高。她记得周瑜貌似就是将军兼军师了吧?比军师还高的……主公??
“孙大哥,”他在门口停下,听小乔有些期艾的嗓音响起,“公瑾他病逝时,有没有给我留下什么口信?”
他不知她的双手在宽大的袖子里紧握,攥紧。好似积蓄了全部力气,才问出。没有人知道她这一刻要做出什么决定。
他在门口顿住身影,神色一时被眼睑覆盖,良久,道,“没有。”
她脸上笑容顿了顿,不知作何表情,道,“我知道了。”
这句话,似乎将他们两人间十步的距离划开更远。虽然他们间本来的距离就已经够远。而沈桑颖之前得出孙权身份的结论,现在才把那口诧异的气倒吸出来。一瞬间,要去拉门的孙权蓦然抬头,锐利的视线直射来。随着视线到达的是他一下拍出的掌风。
沈桑颖忙往后去躲,在小乔的惊呼声中倒翻下房梁。实在没能想到他连伤春悲秋中都能注意到外界环境,怎么可以有人有这么强的自制力。她想着,孙权手上拳头打来,带出霸道的劲道,沈桑颖让开,发丝却被带的散乱。幸好他应该是怕她伤害小乔,一直在将她的行走路线稳在屋子外侧,这也给了她一点休息时间。
时间就要好好用——
“我不是来杀她,也不是来杀你的。真的!其实,我只是路过……”沈桑颖的神色要多诚恳有多诚恳,她此时非常希望对面的人有读心术,能知道她是说真的啊啊啊!
孙权的拳头停了停,他似乎好心不让她死的不明不白,道,“跟这些无关,你听到了一些事。”
他是指孙权喜欢小乔的事?
她瞪大眼,底气十分足,“我是听到了一些……但是你们并没有什么!对吧?”她知道现在她说的这话只需要小乔表态,别说现在只是他单方面相思,发乎情止于礼,就算他们真有那啥啥,她也会没事的……
小乔好似被吓着了,在竭力保持镇定,这个时候是不能指望她迅速的反应过来,说上什么话的。沈桑颖瞧了她一会后,绝望地明白了这个道理。而孙权的招式已到面前。
之前的几招她就知道她斗不过,更不要说她之前逼掉周漾下的药性,花了不少内力,现在连拍屁股走人都是难事。但她实在不想被杀死,被大卸八块,成为乱坟岗上的无名尸,她知道暗暗死掉的人都会被这样处理。小红还被扔在江陵的码头,不知道认不认路,能不能好好的跑回家……
孙权再抬起手,眼神里一丝情绪没有,他看了看面前这个女子,和他最小的妹妹一般年纪,很快就会成为他手下又一条没有脸的人命,他不会记住,没有人会记住。他手掌中积蓄着真气,知道这就是最后一击——
沈桑颖用肩膀迎上那一掌,只觉得左肩似乎都要粉碎,尖锐的疼痛袭来。那一掌的力道足够将她送出,她只稍稍着力,一下子撞破窗子摔出,刚一落地就全力奔出,不敢停歇。她第一次这么狼狈,真气在她体内极速运转。高墙,树木一一擦过她的脚底,左肩再疼,她也不敢松懈一点,只知道赶快跑,不跑就要死在乱坟岗!
孙权那一击失手,这是他实在没想到的,眼见沈桑颖麻利地逃走。他忙对小乔道“我去追她,不用担心”就要从她撞出的窗户跃出,身后突然传出女子的呻吟。压抑的、疼痛的、顿顿地敲在他的心上。
他再也顾不得旁的,一回身,接住她要倒下的身影,慌张无比地唤起郎中。
作者有话要说:
☆、萧钰死亡
沈桑颖很是转了一大圈,这院子建的过于复杂,又片片繁花,想区分下每条路的不同都难。在又兜了个圈子,发现这个眼熟的地方就是她曾经跑过的院落后,她顿住脚步。如果不再分清楚方位,还不如不跑,一则浪费力气,二则万一直接撞回她跑出来的院子,岂不被逮个正着?
右方突然传来人奔走的声响,她一怔,忙要去躲,却来不及。只睁大眼睛,发丝散乱在脸颊两侧,唇色苍白,惊恐地看向来人。因之前跑的过猛,胸腔急剧喘气,被她死死压抑,鼻梁上一滴汗滚过。她像是要被扒皮的兔子绷紧全身的毛,随时会给你一爪子。
这是崔戡拐过廊柱角就看到的场景,她站在落英缤纷的院落,看到是他时,明显舒了一口气,不好意思地据实相告,“我应该迷路了……你知道怎么走?”手腕连她都没注意到的捂住肩膀伤口。崔戡瞄了一眼,几步上前一个跳跃,没有丝毫减速的揽了她就走。
他的手本要扯住她带点点的紫色衣袖,顿了顿,从她身后绕过,落在她完好的右肩,握住。后背被揽着的地方像火烧一般灼热,这是第一次和男子如此靠近,所以沈桑颖呆了一呆,直愣愣的看过去,却让崔戡恼羞成怒,吼道,“笨蛋,跑。”
两人在崔戡的指路下跃出这个大院。身后是紧追不舍的追兵,不知数量,听动静人数不少。他们跑出来才发现一件更加雪上加霜的事。这院子竟然是建在山上,诚然冬日能看到雪落巫山之景,夏日雨后春笋般的彩虹,都是极悠闲的享受。只对于此时的沈桑颖崔戡,从盘山路顺着跑下,就等于把自己全数暴露在追兵的视野里了,你要往哪跑,上方的敌人都看的一清二楚,还逃什么?
只别无选择,两人只有沿着这唯一的路跑。身后一顺溜士兵跟上,显然这两人心态都有点不太正常,以致于忽略了一个基本常识。而任何一点小疏忽都有可能带来致命一击。
而最初沈桑颖还能开口调侃崔戡,她瞄了眼身后洪水般涌来的人,好奇道,“这追兵怎么越来越多,崔戡,我很好奇你到底做了什么?”——这娃显然忘了自己做的好事,觉得身后增加的人都是崔戡一人的功劳。
而崔戡的反应有点奇怪,他虽然瞪了她一眼,眼神里底气却有些不足,嚷嚷,“你烦不烦,快跑。”
沈桑颖见他炸毛,得逞的扯扯嘴角,一不小心口水呛到自己,急剧地咳起来,她自己拍拍胸口,淡定地抹一把嘴角,却见到回头的崔戡神色有些不对,她奇怪,“怎么了——”话音没完她就顿住,因为她已经看到手背上那一抹嫣红。
“你到底怎么伤的。”崔戡一个踢踏,身子在空中转了方向,下一步落在沈桑颖即将踩踏的点,他伸手就要带着沈桑颖跑。
沈桑颖手腕搭在他肩膀,阻止他靠近,手背上一片鲜红,她语气却冷静,“你带我的话,一定跑不了,不如现在就投降还能少受点罪。跑你的,我还能坚持。”
崔戡咬牙,“真气絮乱时,还乱动真气,哪天你把自己玩废了一点都不奇怪。”
沈桑颖笑眯眯,“大局为重,崔小爷,‘哪天’总比‘现在’强,被抓了我可活不了。所以您就好好跑,我真坚持不住时,会告诉你的。”她说着,脚下步子几个挪腾,越过他往前掠,身姿轻易而迅速,踏草无痕。崔戡吊在后面,打算随时看着,她要真撑不住了就一个穴道点了,昏过去就老实了,不会逞强,不会顾忌这顾忌那。他崔戡想出去,就绝对能出去!带一个人怎么了?
沈桑颖诚然觉得肩上针刺的疼,像是骨头裂开,锋利的扎进肉里。而这疼痛也如她预料的随着漫长的奔走,越来越甚。她不知道眼前慢慢黄土还有多长,山路右侧可以看到山下窸窸窣窣的村落,缕缕炊烟。
他们两人用轻功奔了一路,自然能甩掉身后那群不会轻功的士兵。眼见着胜利在旺,两人对视一眼,喜悦刚涌上心头。就被身后划破空气的箭矢不客气的戳破。
漫天的箭雨袭来,马蜂一样罩满他们头顶。这也是前文提到的他俩人都忘记的常识。士兵怎么可能不带箭,又是在追踪路途,只是他们的箭毫不顾崔戡,却让人诧异,周漾不是看中了他?但这是两人也都顾不上这点,崔戡手腕一抬,利剑出鞘,削、挡、砍、挑,将箭矢一一拦截。
沈桑颖没见过他使枪的样子,却也知道崔家长枪的威名,而作为崔家这一辈使枪最好的小子,可以想见他会将那杆长枪武的多么虎虎生风。就连此时只是看着他使剑,也是极致厉害。这厉害不像萧钰的剑,是极致的静,君子如玉。而是我自张狂,从张扬的发丝,脸上洋洋洒洒的表情,手里凌厉随心的长剑,都是极致的动,张狂任性。
谁不想自己能足够的妄,足够的狂。每个人还是呱呱坠地的婴儿时,都是这样,不需考虑别人,一切随心。只是随着成长,随着心性的变动,周遭环境的压迫,而变得越来越内敛,越来越圆滑。
突然间,山道长着树木的那一侧,突然跃出一队人马,速度飞快地扑来。沈桑颖一剑挡住一人剑招,反手迅速挑起剑花,行云流水地划破他咽喉,再去对付已到近前的下一人。
用最小的力气杀人,精打细算。她一直以来内力不足的弱点,经过战斗的历练,让她越来越不做无用功。只是瞧着崔戡的妄,心里竟然羡慕起来。却也只是一瞬,她手上是藏在袖子里的短匕首,用来和人敌对稍显吃亏。而崔戡那边,虽然他看起来剑招依然凌厉,嘴角一直勾着张扬的笑意,这完全是个打起来不管不顾的货,可是他浓黑的衣袍,已经被箭矢划破了好几箭。
沈桑颖一边琢磨每一剑怎么刺,用力最小对手损失最大,一边想着怎么改变这不利的近况。
又是六人同时跃下,箭矢向沈崔两人头顶罩来,他们的剑就向他们两人下盘刺来。分工合作的后果便是沈桑颖挡了箭,挡不住剑。她咬牙,用没什么直觉的左臂抓住向心脏射来的一只箭矢,手腕却使不上力气,箭矢搜的一下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