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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该死,所以就这样让他在这里结束生命吧。要是他不去汲水,迪卢木多必死无疑。
明明……是这么想的,可面对这位旧部下的请求,芬恩终是动摇了。想起昔日和他的开怀畅饮,战争时的肝胆相照,他心里哀叹了声,还是转身往九步开外的小溪走了过去。
掬起一捧水走回去,只需将手中的水喂给他喝,之后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或许他们还会因此回到当初,回到那并肩作战、共同分享胜利喜悦的时光;或许他们可以抛却之前所有的不愉快,重修旧好;或许……
芬恩设想了很多可能性,可当他看到迪卢木多那张英俊得足以迷惑世上所有女人的脸时,所有的假想瞬间崩坏。就像用“或许”二字堆积而成的金字塔,在抽掉最下面的地基后,一秒内分崩离析再无修复的可能。
他想起了那个命运之夜,分明该是他结婚的夜晚,却演变成那些贵族对他的奚落大会——竟然被自己的手下抢走未婚妻,这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啊。
芬恩是英雄,是费奥纳骑士团的首领,他有他的骄傲,有他不容打破的坚持。但在那一天,他的骄傲,却被这位昔日的部下狠狠踩在了脚下。尽管人人都让他胸襟宽广,原谅初次犯错的迪卢木多,但,他做不到。
嫉妒的火焰在他胸腔熊熊燃烧,那是因爱而产生的妒意,他所爱的公主爱着眼前这个男人。
滴答滴答——清澈的水滴从他的指缝泻下,溅在脚边那茵茵的绿草之上。不知何时,手中的水已悄然而逝,唯独剩下满手的干涸。
芬恩怔愣地面对迪卢木多更加痛苦的神情,极不自在地又一次回身去取水,但同样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出于妒意,他眼睁睁地又一次让治愈之水从指缝间溜走了。
第三次,这位费奥纳最伟大的首领终于下定决心,要替他将水取来……可等他回来之际,躺在地上的人却再也无力睁开眼睛了。
结局是这样的没错,望着芬恩第三次去取水的背影,西留斯终是按捺不住地从树林中走了出来。轻缓的脚步并没有让这位将死之人在第一时间发现她,直到她踏入那染血的草地,模糊的视线才恍然看到她的存在。
“你快要死了呢。”西留斯抱着骨灰盒蹲□子,面色平静地注视着他。
“你早知道会这样?”他惨笑着,被血染到的苍白容颜在鲜红色的映照下愈显凄凉。
“差不多吧。”西留斯顿了下继续,“可惜我没有引导你走上正确的道路呢。”
还记得当初说得那句话,尽管是她胡诌的可能性更高一些,但不可否认曾经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确想要改变他的命运,令他避免这次的死亡,可惜最终还是没能办到。
“不,”迪卢木多突然出声打断西留斯的思路,只见他努力扯起嘴角,用颇为坚定的声音说道,“我从未后悔走上这条道路,对我来说这就是最为正确的。”
“即便他没有帮你取来水,害你死掉还是这么想的吗?”几乎是脱口而出的疑问。
迪卢木多艰难地点了点头,想要说些什么却力不从心。他不再凝视着西留斯,而是转移了视线将之落向无尽的天空,已经无法聚焦的眼神布满了点点的失落,却终究没有一丝的悔意。
他很努力地活了一生,已经没有力气去怨恨谁了。人生仅此一次,他也不想去否定些什么。
直到最后西留斯都没听到他的回答,但按着他往日的习性,也是能猜到他会说些什么的。
但不管如何,这场独属于她的旅程都已经结束了。从没有在神话中出现过的她,大约也不会在他们的记忆中留下什么痕迹。
她垂下眼睑,下一秒,周身泛起的白光将她笼罩,柔和的光芒犹如最绵软的绸缎般拂过她的身侧,接着将她整个吸了进去。
晃晃悠悠地一阵旋转,紧随而至的失重感令她作恶,直至脚踏实地她才稍稍觉得心安。缓缓睁开眼睛环视四周,熟悉的环境使她一下子认出了这里,自己原本所处的地方——废弃工厂的地下空地上。
还是回来了吗?西留斯暗叹了声,随即将目光落到一边依旧昏迷着的肯尼斯身上。尽管昏迷着,他的双眉却像是有自我意识般紧紧地拧在一起,尔后伴随着一阵猛烈的骚动,他豁然睁开了眼睛。
醒过来的肯尼斯并没有任何惊讶,他只是极为平静地望着上方,喃喃低语:“可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你不记得了吗?你受了重伤,被Lancer救了回来。”西留斯语调稳定地解开了他的疑惑。
西留斯的话语令肯尼斯下意识地想要坐起身来,可无法自由移动的身体无不告诉着他“他被绑住了”这样的消息……不,这样的话语并不准确,事实上他的手脚并没有被绑住,但他却无法控制手脚的动向,甚至于连知觉都一并消失了。
联系刚才的回答,他好似回想起了什么,可那布满了绝望的信息令他不敢再探索下去。
“——看来你醒了。”索拉终于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自己的未婚夫醒过来,她脸上泛着难得的温柔笑意渡步至他的身边。
“索拉,这到底是……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肯尼斯的神色布满了忐忑,因为不知道即将迎接自己的是什么,以至于连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了。
“西留斯没对你说吗?”索拉只是以责备的目光扫了眼西留斯,但并没有真的骂她,而是特意压低了声音说服她,“西留斯,你先出去吧,这里由我来就行了。”
“……哦。”西留斯愣了下,许久才在索拉一反常态的温柔中应了下来。
在西留斯的记忆中,眼前这位美丽的红发女子还从未这么温柔过,除了偶尔面对Lancer时所展露的些许婉约,她永远都是一副女强人的姿态。有了以前的对比,现在的索拉简直怪异到了某种境地,可要具体说她除了什么问题,又着实没有丝毫头绪。
算了,别人未婚夫妻神马的总会有些话要私底下说的。抱着这样的想法,西留斯心安理得地走了出去。
废弃工厂外,杂树林在宁静的黑夜中茂盛地生长着。
月影朦胧,将那周遭的影子都拉得老长老长,在参差不齐的黑影中,西留斯一眼便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背影。
同样的夜晚,同样的孤独的骑士,除却没有那广阔无垠的草原外,其余似乎并没有任何改变。
但,真的是这样的吗?西留斯有些不确定,一如她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有存在过那个时空。那有如梦境般的场景转换真的有些让人难以接受,即便她每次都将之当成穿越,但总觉得比穿越这东西来得更加飘渺。
所以,她始终没有出声,毕竟在这个世界,作为Servant的Lancer是非常不待见她的,平时也都是直接无视她,实在没必要在这种时候上去自讨没趣。
西留斯本是不准备和Lancer有什么交集,却不想别人这次主动转过身来看向她。
昏暗的环境中,他的眼神带着点疑惑,西留斯觉得奇怪,她并不认为她有什么事情足以令他感到奇怪的。
“我记起来了……”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使得西留斯的小心肝儿加速了不少,而Lancer之后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索拉彻底黑化成功,虽然没有描绘出来,乃们都懂得哈。
☆、chapter 11
面对Lancer的问题;西留斯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跑进别人的记忆里去了,明明是在给肯尼斯实施咒禁存思;结果一转眼便到了那个遥远的神话时代。
她内心苦恼着仔细斟酌了一番;决定继续延用那个时候编造的身份。
“这个……”她故意顿了下;接着开始回忆攻势,“如果你还记得的话我应该说过吧,我来自彼时,既然是跟着你;所以同样来到了这个世界。”
说完;西留斯自我肯定的点了点头;自觉这个理由实在是太完美了,丝毫不见丁点的破绽。
Lancer拧着好看的眉,似乎是在辨识她话语中的真实性:“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出来?”
之前?西留斯愣了下;随即想起被召唤而来的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她貌似说她自己是格兰妮公主之类的话了,以至于别人直接把她列入拒绝往来户的行列中去了。
“我看你好像没记忆的样子,所以开了个玩笑。”西留斯说得理所当然,而当时也的确是抱着开玩笑的心态说的,却不想他竟然当真了,更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会在他的记忆中留下痕迹。她眨巴着眸子,呐呐地开口问道,“你看不出来吗?”
“……”说什么开玩笑的?如果说她那时的表情有一丝一毫像在开玩笑的样子,他真的可以立马为自己之前的失礼道歉,可事实上她并没有展现出这样的神情不是吗?
Lancer紧抿着唇沉默不语,就连眉宇间的小川也没有因为她的解释而松开。倒不是为了这玩笑不玩笑的,而是奇怪于她为什么总是跟着他,不管是在生前,亦或是在这个时代,她总是会毫无预警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仿佛是被什么牵引着,最后总能再次遇到。有时候他甚至觉得她其实并不知道自己会在那种情况下遇见他,只是被什么强迫了,等她回过神来时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他本是想发问的,但看着西留斯那依旧波澜不惊的模样,终是将问题咽了回去。
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吧。
他近乎本能地往这方面思考,继而他嘴角挂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苦笑看向西留斯:“这次又想劝说我什么吗?”
被Lancer这么一说,西留斯也意识到自己每次遇到他的行径,每当单独相处的时候,不是相顾无言,就是在探讨“忠诚”这种不仅深奥、同时也很二的问题。…_…|||
恍然间,西留斯为自己这种鸡婆的行为感到汗颜。也不晓得是怎么了,去了一趟神话时代赶脚自己和那边的风俗融合到了一起,竟然变得和神话时代的人一样腻歪了……额~重点在这个“歪”字上面。
果然人的性子神马的一不小心就会变歪来着。这里已经有一只歪了,可不能连她也一起歪了。
她感叹着,于是果断振作了精神恢复本色,瘫着表情老实地摇了摇头,以平静地声音说道:“不,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话想对你说……”或许是觉得还不够严重,她继续加料,“嗯,所以你不要想太多了。”
小川似的眉宇在这个瞬间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下,从始至终他都没多想的说。
Lancer很想这么回她,但话到嘴边又硬是被他换了:“不管如何,我还是要对你说声谢谢。”
他是真的感激她,尽管表面上来看她并没有起到什么实际性的作用,但不可否认每次她的出现都挽救了他几近凋零的意念。
对于Lancer的想法,西留斯自然是不晓得的,是以她只是不解地望着他默不作声。
但这样的模式并没有持续多久,从工厂里面走出来的索拉即刻打破了他们之间异常和谐的气氛。
“Lancer……”看到实体化的Lancer站在外面,索拉不免有些惊讶,以为是他发现了她的心思,而后她才注意到站在旁边的西留斯,僵硬地扯起一抹淡笑,“西留斯,你也在啊。”
“嗯?”西留斯好奇,听她的口气好似她不该在这里一样。假使她不在这里,那她又该去哪里呢?
又一次西留斯觉得眼前的索拉奇怪极了。这种奇怪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