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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堂的小二和掌柜的则因着都挤在窗户前看外面放榜的情形,也就没有注意到这边儿的情况。酒楼上的其他人也一样,都簇拥在窗口,眼里看着对面贡院处的各种动静,口里也不停地议论着他们所知道的那些中了的举子的各中八卦。
若是哪一位客人听到了外面某位的名字是他所熟悉的,立刻就会宣扬他所知道的点点滴滴,顺便还会数着自己的来历,甚至还拐弯抹角儿地在那儿攀扯着和这些新贵们的交情。
就在贾瑚努力地平复自己内心激动的情绪的时候,就见他的小厮正急急忙忙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一脸的兴奋,对着贾瑚倒头就拜了起来,嘴里有些语无伦次地高声呼道:“恭喜哥儿中了,贺喜哥儿中了。”说着,他好像是激动太过,甚至有些忘了规矩而忘形起来,嘴里巴拉巴拉继续道:“哥儿,咱们这回可是出息了,姨奶奶也算是熬出头了。就是太太也不能再随意地给咱们脸色瞧……”
贾瑚怕他说出更出格的话,忙打断了他,“胡噙什么呢,还不打住!”说着,他见周围已经有些人注意到了他们这边的情形,就有了离开之意。起身吩咐笑着小厮道:“既然已经知道了结果,那我们就先回府吧。娘亲她们怕也等急了。”
小厮刚收了呵斥,也知道贾瑚是为了他好,但是心底到底还是有些怕,这会儿见贾瑚笑了,也知道他心情好,不会计较他的失礼,心下松了口气。想着姨奶奶一向大方,这回哥儿又中了会元,他这个自小就跟着贾瑚的定能得些丰厚的赏赐,心头一喜,忙高声应了,如猴子一般敏捷起身去柜前会账。
贾瑚见他不到一刻的功夫又恢复了老样子,心下微微摇了摇头,想着他还是不够稳重,这回他中了会元,接下来的殿试他也是十拿九稳,到时候必定会选官。依照他的出身和名次,最差也不过是外放,到时候他身边必定少不了要一些机灵稳重的人跟着打点各处的来往诸事。哎,还是先不想这些了,等到过了殿试,父亲和舅舅他们必定会一一地指点他。想到这,贾瑚一向有些冷清的俊脸上也露出了温润而开朗笑容,眼神干净又带着几分年少轻狂,如皎然玉树般,让人看了一眼就挪不开视线。
可贾瑚并没有在意这些,只是对着小厮活泼的背影喊了一声道:“记得把我打烂的那个茶杯钱也付了。”
“哎,小的知道了。”小厮回头看了一眼,又继续蹦蹦跳跳地去了。
不一时,付完了账,贾瑚就带着小厮一起回了荣国府。丽娘一脸焦急地在梧桐苑门口来回走动着,时不时的打发人出来看看他们是否到了。
这会儿见一大帮子人簇拥着贾瑚回来了,而贾瑚又是一脸的喜意与轻松,丽娘高高提起的心顿时落了下来,放到了实处。
接下来梧桐苑如何的热闹,丽娘是如何接受众人的贺喜与恭维自是不必多言。
午饭时分,贾赦也从衙门里告假回了府,刚到大门口,就见门房处的几个看门的也过来向他贺喜。
贾赦喜不自禁,顿住了脚,连说了好几个好字,又朗声大笑着道:“赏,统统有赏,这个月府里各处伺候的诸人多发一个月的月钱。跟着伺候瑚哥儿的多发两个月的月钱。回头大家伙儿去账房领银子就是。”说完,他也急急地往梧桐苑奔来。
在他会过来梧桐苑的路上,也见了三三两两的家下人也都往大房这边赶过来,见了贾赦,他们自是也凑到他跟前说些吉祥话。贾赦即便心里盼着能早点儿见到贾瑚,亲自听到贾瑚的报喜声。但是他依然耐下性子来收了这些人的各种恭贺。
如此,等贾赦到了梧桐苑,自又是一阵闹腾。
刚吃罢午饭,吴立行也亲自过来了,对着贾瑚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一阵打量,心下十二分的得意与满意。
接下来殿试的时候,贾瑚也表现良好。
皇帝亲自看了他的卷子,见其文章做得平正通达,言之有物且符合实际,没有一味地空谈,歌功颂德。
再加上早就听说了他是这一届的会元,也让人掉了他的生平籍贯过来看看,得知他出自老牌子的功臣世家荣国府。蓦然又想起往昔荣府一脉的好处来。想着自他登基这些年以来一向打压公侯世家,这些年倒是新贵们更加的活跃在朝堂,只是随着新贵们的权力的增大,他们的胃口儿也越发的大了,时常只顾着咬住权贵们不放,倒是没有了当初的那股子实干的劲儿。这会儿皇帝有想念起了权贵们的好处来,心里有意抬举原本的权贵之家了。再加上贾瑚本身是个有才华的,要不是因着嫡母去世守孝的缘故,错过了上一科的考试,怕是能成为少有的三元及第的天才。如今若是点贾瑚为状元,也算是示恩于权贵了。
作为帝王,最重要的不是你又多么能干,而是在于用人之道,在于平衡。
最后皇帝在贾瑚殿前应答的时候,见他外貌清俊儒雅,品行不俗,言谈举止也颇有大家之风。假以时日必定也会成为一员能吏的。心下更是满意,更加笃定了点贾瑚为状元的心思。
贾瑚接旨磕头谢恩后,皇帝又和他感慨了一番以往历代荣国府诸人的忠心。
贾瑚自然是长身玉立地低垂着头站着,不卑不亢地陪着皇帝回顾了一遍荣国府的光荣历史。
殿试完毕。贾瑚作为这一科的状元自是受到了最大的追捧,被其他的同科热情地招呼应酬着。
闹哄哄的终于应酬完了各位同科,贾瑚却已经累得一个指头都不想动了。
刚拖着疲惫的身子出了宫门,早有府里的车马候着接他。贾瑚一路上了马车回府不提。
刚到荣国府,早有家下人在门口候着,见他一下车,忙点燃了鞭炮。接着,众人又簇拥到他跟前给他道贺。
贾赦也知道了贾瑚中了头名状元的消息,心里是十二分的满意与得意,这会儿捋着胡须满是欣慰地看着贾瑚,一脸“有子若此,夫复何求”的得意。
贾瑚自贺喜的人群中挣脱出来,上前给贾赦见礼。贾赦受了礼,忙叫他起身,又亲自上前拉着他的手一起回了后院。
先去荣禧堂见了贾母,贾母即便心里不待见大房,但是毕竟是大家子出身,更是知道非进士不如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的说法。这会儿见了贾赦和贾瑚这位新鲜出炉的新科状元,难得的慈爱的应酬了好一会儿。即便她心里正在遗憾为什么这会儿中状元的不是她寄予厚望的儿子贾政或是心爱的孙子贾珠。
知母莫若子,贾赦在贾母恍惚而有遗憾地看着贾政和贾珠的时候,顿时就明白了她的心思。心里不由嗤然,稍微地失落了一下,也就放下了。看了看一旁一袭青衫,容仪如玉的大儿子,脸上又不自觉地流露出满意和宽慰来。想着丽娘和珏哥儿迎春这会儿定是在梧桐苑翘首以待,心顿时又热了起来。望向贾母的目光也就更加的释然和不在意了。
贾赦父子刚到梧桐苑,远远地就听见贾珏在门口儿守着,见了他们,一溜烟地跑了过来。行礼毕,对着贾瑚就是一阵作揖恭喜。
丽娘这会儿也迎出来了,一脸喜悦地拉着贾瑚的手不放。满眼含泪地打量着他,贾瑚见了,在袖子里摸了半天也没见帕子,这才想起刚才在大门口的时候,下人们来道喜的时候,说想要家里的孩子们也沾些儿文曲星的喜气,把他身上的这些挂的带的都讨了去。要不是贾赦喝止,怕是连衣服和鞋子他们都想讨了去。
贾瑚这才急着拿了袖子给丽娘揭起泪来。只是揭了半天,丽娘的眼泪却越来越多。
贾赦自是理解丽娘的激动与欣慰,只是他一向不善于表达内心的感情。这回依然。最后贾赦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拉过丽娘,拿了帕子有些粗鲁地替丽娘擦了脸,然后有些大声喝斥道:“哎呀,今儿可是咱儿子的好日子,你怎么还这样哭哭啼啼地。还不快把眼泪收起来。”说着,他又拉着丽娘向屋里走去,嘴里嚷嚷道:“还磨蹭呢,我和瑚哥儿可都饿坏了,还不赶紧让人传饭。”
毕竟,和贾赦也相处了这么些年,丽娘自是能体会他言语中别样的别扭和体贴,没有过多计较。径直跟着他一起进屋。
梧桐苑里一众人如何的高兴与得意自不必言说,丽娘忙招呼人伺候贾赦贾瑚换衣服,洗漱。又吩咐人传饭。
不一时,二人洗漱毕,换了干净的衣衫,这才接受梧桐苑里一干人的道贺,接着坐下用了饭不提。
这边儿等他们用完了饭,丽娘刚准备开口问贾瑚有关殿试的细节,那厢就有人来报说外面来了传圣旨的人。
贾赦急匆匆地站了起来,一边吩咐人拿他的官服过来,一边让贾瑚也换一身正式的礼服。
父子二人就这么忙忙碌碌的穿戴好。
在丽娘给贾赦戴好官帽的时候,贾赦却紧张地不成样,一脸急促地催着丽娘问道:“丽娘,快帮我看看,这官服可还整齐?没有褶皱吧?有没有不妥地的地方?”
丽娘见他这幅比贾瑚还紧张的样子,心下又是感叹又是好笑,想着贾赦这下年下来接旨的次数可谓是不少了,可是一旦关系到孩子的事,心下自然是更加的小心谨慎,生怕那里做得不够好丢了儿子的面子。可怜天下父母心。
“没有不妥当的地方,大爷放心就是。”丽娘仔细地上上下下打量了两遍才道。
贾赦听了这话,也没再磨蹭,喊了贾瑚,父子两人带着一众小厮,急急地去了前院。
接旨的场面是如何的庄严肃穆,丽娘自是不知道。只是贾赦父子再回梧桐苑的时候,贾瑚手里正捧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叠子整整齐齐地大红袍装。
丽娘好奇地指着衣服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礼部送来的状元袍,皇上钦赐地,瑚哥儿明日穿着它打马游街。三天后再穿它赴琼林宴。”贾赦忙一脸欣喜地道。
接着,一屋子人就上前开始围观起这难得一见地状元袍了,直闹到一更天气才罢。
第二日,贾瑚骑在高头大马上,着一身簇新状元红袍,卓尔不凡,丰神俊逸,比成亲的新郎官都要俊上几分。一时间,引得街道看热闹的姑娘们扔了不少鲜花手绢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啊,卡文。
这时候,我才真的觉得写文是一个自虐的过程。
妹子们,嫌日子过得太欢乐了吗?那就写文吧。保证让你们体会到什么是自虐,特别是对于一个业余的写手来说,卡的厉害的时候,都有拿额头撞键盘的冲动。
哎,不罗嗦了。谢谢依然没有放弃我的读者们,你们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
好久不更了,真抱歉。
祝各位看文愉快!
102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看着街道两旁众人的热情与嘶吼,贾瑚不无感慨。
温文尔雅,笑容可掬,如一泓清泉般纯净,又如春日暖阳般温暖。这就是街道两旁围着看热闹的人对于新科状元的看法。
打马游街结束后,贾瑚等人便被礼部的小吏引着去礼部见了今科的主考官,拜了座师,彼此闲叙一番,后自回府不提。
因着第二日贾瑚要赴琼林宴,他回府后就没有再各处应酬,早早地用了饭就歇下休息不提,以免第二日精神不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