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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二舅爷和三舅爷听了继母兼姨妈的话,又想到官府把他们家都抄了个干干净净,就连祖产祭田都没有留下一丝一毫,如今只靠着先前贾家送过去的银子度日。
可是家里上上下下男女老少可都是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大手大脚的富贵日子,贾家先前送的银子不到半个月就都花完了。他们又都是伸手一族,没有谋生能力,也没有经济来源,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头先他们听张老太太说要来贾家讨要张氏的嫁妆的时候,他们都不同意,觉得这事也太缺德了些,可是随后一大家子都没干过活的人在花完了贾家送来的银子后,没有钱过日子,就连回老家的路费也凑不齐。
在生存都没法子保证的前提下,他们也就不再顾虑什么面子和尊严了,他们唯一的想法就是活下去。最后,他们都默认了这一建议。
就在贾赦和张家争论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贾代善和贾母先后赶了来。张老太太见了他们,忙调换表情,也没有像以前那样见礼,只顾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他们哭诉道:“亲家,亲家母,不是老身非得这么不要脸皮的闹腾,实在是日子艰难,过不下去了。我们家眼下可是有几十口子要养活,虽说之前姑爷也让人送了些银钱家什过来,可也只是杯水车薪罢了,解决不了问题。再说了,我们也不能总靠着你们接济过日子吧,等过了我们姑奶奶的周年祭,姑爷怕是也要另娶新人了,到时候可不是又有了新的岳家不是?哪能还记得早已败落的张家了,更别说长久的接济呢。目前我们家唯一的指望也就是大姑奶奶奶留下的这份儿嫁妆了,这原本就是我们张家的东西,我们用了也不会觉得理亏不是?”
贾赦顿时也气得无话可说,他做了张家的姑爷快二十年了,可从来没有想到他们家是如此的没脸没皮,如今见了他们这幅不要脸只要钱的样子,脸皮涨得血红,指着张家老太太半天说不出话来。
贾代善见事已至此,也不好所说什么。
即便告到衙门,贾家仗着家世赢了他们,也会胜之不武,让外人觉得贾家刻薄寡恩,薄待亲戚。
考虑了一下眼下的处境,贾代善心下已经有了决断,捋了捋长长的胡须看向张老太太道:“既然亲家太太执意如此,我们也不好多劝。”
说着,贾代善又看向张家两兄弟问道:“两位舅爷当是能做主的,那恕我冒昧的再问一句,你们张家既然今日把事情做绝了,是不是打算不认我们贾家这一门亲了?”
张家的两位舅爷犹豫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话,张家老太太就忙插话道:“我们张家现在是罪臣之身,我们大姑奶奶也去了,怕是不敢再高攀贵府了。”
张家两兄弟本想反驳一下,可是他们两个一向懦弱,没有主意,以前张家还没倒的时候,他们自是听他们嫡亲的长兄—张家大爷的。张家大爷被斩了之后,他们又听强势的继母兼姨母—张老太太的。遂,他们只翕动了一下嘴巴,眼巴巴的望着张老太太,半天也没有说出话来,只继续低垂着头。
“那亲外甥也不认了?”贾代善看了站在贾赦身侧茫然而无措的贾琏一眼,转过头看着张氏兄弟继续追问道。
张氏兄弟望着继母狠厉不屑的表情,愧疚而惭愧的看了贾琏一眼,继而点了下头,算是默认了。
贾代善见状,知道大局已定,看了贾赦一眼,道:“既然这样,我们两家算是彻底的断交了。那么,老大媳妇临终前的约定也取消了,老大家的二丫头和你们张家的婚事也到此为止。你们可同意?”
张老太太讽刺地一笑:“哟,怎么,难道你们还真会把国公府的千金小姐下嫁到我们这样的罪臣之家?即便你们愿意,我们家怕也供不了这样的大佛。”
贾母气得浑身发抖,狠狠地瞪了贾赦一眼,脸上略显暴戾地道:“来人,拿老大媳妇的嫁妆单子去库房仔细清点她的嫁妆,让张家赶紧抬走,这样的亲家我们也高攀不起!”
说完,贾母上前怜爱地摸了摸贾琏的头,拉起他向贾代善行了礼,径直回了荣禧堂。
贾代善和贾赦父子俩个相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无奈和颓然。
贾赦使劲儿地深吸了一口气,平稳了心中起伏的情绪,慢慢地吐出心中的郁闷,一脸僵硬的看着张家的人道:“既然如此,那请张家太太慢慢清点核对,晚辈少陪了。”
张老太太也僵着脸应了,一时无话。
贾代善打发人领着张家的人去清点张氏的嫁妆。随后,父子两一起去了外间的大书房说话不提。
贾家张家的事就此告一段落。
光阴迅速,日月如梭。时序进入这一年的七月的时候,贾母除了吩咐王氏开始准备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之外,还开始到着手准备贾赦续弦的事。她想着等过了九月份张氏的周年祭礼后,就准备让贾赦续娶。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就在贾母还在兴致勃勃的到处相看贾赦继室人选的时候,就在八月初的一天,贾代善突然去世了。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卡文了。
这一章写了很久,就是没什么感觉。
恩,各位凑合着看吧。
91
其实,贾代善的去世也并不是没有任何预兆的,只是所有人都以为他过了端午节的那一场风寒只是小事,只让太医按照常规看了看,抓了几剂常用的祛风寒的药煎汤服下。
谁知这只是一个开端,在张家大闹贾府后不久,贾代善又觉得有些微的不适,他也只以为是寻常的季节性的小病,毕竟,盛夏时节他常有些犯时气,往常只要过一段时间就会好转,所以他也没有太过重视。
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早有预感,他在六月初的时候,就常常喊贾赦三兄弟到他的房说些家常话,交代他们一些官场法则。
六月初的时候,贾代善甚至还仔细的为他们三兄弟做了人生规划,贾赦主要是在现任上做好本职工作,他们家作为开国功臣,皇帝有一向信任贾代善,只要不出大错,贾赦将来的前程差不了。贾政这些年读下来也没有读出什么名堂,甚至还不如贾瑚一个孩子,怕是在科举方面还是差了些火候,贾代善也准备上本给他恩荫一个职位,若是他有些心的话,他也可以继续参加科举考试。毕竟他的年纪不小了,就连贾珠也要开始科举了,总不能到时候老子和儿子一块儿考的时候,老子还比不过儿子不是?关于老三贾敦呢,贾代善知道他是没有丁点儿的读天份,倒是在家常庶务上还不错,贾代善吩咐贾赦以后家里的庶务就让他跟着打理,他和贾政则专心在官场即可。若是几年后,贾敦年纪大些,稳重了,再给他捐官不迟。
这一年六月末的时候,皇帝带着后宫和众臣工侍奉太上皇和皇太后去了行宫避暑,贾代善作为太上皇当年的亲信旧臣自然也跟着。
一日,贾代善陪着太上皇闲聊的时候,皇帝也凑巧处理完了朝政,也到太上皇跟前凑趣。
太上皇自己不太喜欢当皇帝,一心想撂挑子,等太子成年了后,直接传位给太子,他则带着自己的皇后和妃子们逍遥度日,快活似神仙。只是偶尔寂寞了的时候,还宣一下往日的亲信们过去说话闲聊。
当今皇帝侍奉太上皇很是尽心孝顺,太上皇对他也很是满意,这不,见皇帝来了,厮见礼毕,太上皇就同往日的老臣显摆起自己的儿子来,说得皇帝也眉开眼笑。
因着最近朝上很是太平,风调雨顺,地方安稳,政治清明,皇帝的心情本就不坏,这会儿听见他爹在臣子面前夸他,心下更是满意,遂一时兴起问贾代善道:“爱卿家里除了贾赦外还有几子?”
“回皇上话,臣家除了老大贾赦外还有来两子。”贾代善恭敬地回道。
“可也都在朝为官?”
“没有,二子贾政准备走科举之路,三子贾敦年纪还小,还在念,平日里也学着料理庶务。”
皇帝听罢,略点了点头,心下了解,也没再继续发问。
贾代善自是知趣没再多说,只陪着闲话不提。
谁知随着皇帝巡幸避暑,正是盛夏炎热时分,在七月中旬的时候,贾代善又因耐不住暑热,为贪图凉快而再次感染了风寒。
这一回生病比端午节后那一次更加严重,不过几日的功夫,原本只略略有些花白的头发这一回都全白了不说,就连身上脸上的肉也都瘦干了,苍老的厉害,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皇帝打发太医日日小心照料,但是奈何命数已尽,人力不逮。
皇帝听了太医的诊断结果,略一思忖,还专门前来看望了贾代善一回,又让人快马加鞭回京让人唤贾赦贾政贾敦兄弟过来侍疾。
贾赦三兄弟听闻消息后,自是五内具焚,忧心非常,一刻都没有耽搁直接跟着来人去了。
他们赶到的时候,贾代善的情况很是不好,不断病情加剧,脸色蜡黄中透着青灰,很有几分要下世的光景。兄弟三人自是忧心,用心服侍不提。
且说一日,贾代善趁着身子还好将早已写好的遗本交给贾赦,吩咐他等自己去了之后再给皇帝呈上。随后又吩咐贾赦好好孝顺母亲,善待兄弟等等。交代完这些,贾代善似是心愿已了,身体倒是每况愈下,渐至昏迷。
俗话说,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三日后,贾代善还是去了。
贾赦将贾代善临终时遗本呈上,皇帝因念着他往日的功劳,不但赏了丧仪一千两纹银,又因着有心体恤先臣,即时令贾赦袭了荣国府一等将军的爵位又见了贾政和贾敦,还额外赐了贾政一个工部主事之衔,令其入部习学。至于贾敦则因着年纪还小,皇帝也令贾赦好好教导幼弟,等将来再酌情征用。
且说贾赦三兄弟扶灵回京,贾赦上折子请求丁忧,皇帝看了之后,思索一番,且夺了情,给他假让其办理贾代善的丧礼。待停灵毕,继续任职。至于贾政则是满孝后再到工部报道即可。
贾代善的丧礼自是隆重非常,且不肖细说。
且说贾代善去世的消息送到扬州林府那一日,林如海正在衙门里理事,贾敏则一大早就在贾瑚的护送下去寺里礼佛求子了,且不再家。
林如海得了消息忙住了手里的差事,又殷切的交代了幕僚们一番,急急地回了府。然后,又赶紧的打发人去寺里接贾敏回府。
因着这寺里一直都吃着林府的供奉不说,贾敏这几年因着求子的缘故没少给香油钱,寺里上上下下对林府很是礼遇。
林府的小厮也是来过寺里的,和寺里看门的小和尚也熟识得很,没有多加阻拦,直接引着他进去了。
此时,贾敏已经在主持的亲自引导下礼完了佛,烧了纸,拜完了送子娘娘,正带着贾瑚一起在偏殿的耳房内喝茶,听主持江景说法。
这个小厮是常年近身服侍林如海的,一向乖觉伶俐,口风也紧的很,早先林如海打发他过来就吩咐过让他先不要吐露风声,怕惊着了贾敏。
贾敏即便再三闻讯,他只道不知具体情况,只说府里有急事,大爷让她赶紧回去。
贾敏见问不出结果,也不好为难他。只得匆匆的和主持别过,领着贾瑚一路回了林府。
一路紧赶慢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