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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襄回想了她第一次见袁绍此人的场景,觉得脑中的印象与郭嘉的形容很是贴合。
“你是如何见到名气鼎鼎的袁家公子的?”郭嘉见荀襄陷入沉思的样子,难免不觉好笑又好奇。
“嗯……大概是两三年前罢,一日我从学院回来后,在家门口坐了一会儿,见着此人本策马而过,却在荀府门前停了一会儿,就留下印象了。”荀襄盯着水中的鱼看了一会儿,又补充道:“我是听到他的同伴喊他‘本初’的。对了,嘉嘉知道何人叫‘孟德’吗?”
“孟德?”郭嘉低头冥想了一会儿,才道:“不知。”不过他也并未追问孟德又是她遇见的什么人,只是荀襄想到了那天同袁绍一路经过的同伴,骑着一匹黑马,与袁绍相较起来,相貌与衣着并不起眼的一个青年。
“久闻‘荀氏八龙’和几位公子的雅名,却一直未有机会拜见,实为可惜。今日终偿了绍的夙愿。”厅内,这个名叫袁绍的青年,真如郭嘉所言,双目间透着一股英气,即便除去身上的绣袍,亦不难判断出此人出身大家贵族。
“几位叔伯与家父身体久恙,此刻不能与袁大人一会,还恐怠慢了袁大人。”率先开口的正是今日的主角,荀彧。
“文若先生言重了,绍能坐此与诸君长谈,便是三生有幸了。”袁绍谦虚一笑,又朝荀爽敬道:“叔父挂念先生已久,今日不能来贺,便托小侄代为问好。”
荀爽这才开口:“多谢司空大人了。之前司空大人举荐爽,还未亲表谢意,还是爽怠慢了。”
当今位居三公之一的大司空便是袁氏袁逢,袁绍名义上的叔叔。袁绍幼年时被过继给袁逢的兄长袁成,而袁逢实则是他的生父。年前袁逢上奏举荐荀爽为官,被荀爽婉言谢绝——如今他们兄弟八个,哪里还有在朝为官的。
“先生之意,叔父自是能理解。只不过当下形势,先生可有别番思量?”袁绍说着,将目光带到了荀彧身上,“蝼蚁不除,腐木难支啊!”
荀爽突然觉得,坐在他们这些年青人中间,他的身上好像散发出一丝微乎其微的腐败之气,正如袁绍口中的“当下形势”一般。他缓缓呼出一口气,眼角的皱纹又松弛了许多。
“老朽独坐家中已久,唯一能做的便是给家中小子搭建桥梁,至于走哪一边——就看他们的觉悟了。”
袁绍点头省得,这对荀氏子弟来讲,未免不是一项考量。
“你是说这个袁绍要招揽彧阿兄?”厅外佯装喂鱼的荀襄和郭嘉继续嘀嘀咕咕。郭嘉先是摇头无奈道:“要叫袁中郎。”之后才回答荀襄的问题:“彧他自己本就有考量,袁绍这等礼贤下士一番,倒是有些眉头。”
“你自己都不叫人家‘袁中郎’!”荀襄显然不是太关注郭嘉话里的重点,挑出个毛病很是鄙夷地斜睨着他。不过意料之中见着郭嘉无所谓的模样,只好接着说:“原来彧阿兄想好的路是这一条。”荀襄又偷偷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试图通过袁绍的外表去了解些他的为人——荀彧欣赏的人物便是像他这般的?
“不,要我说不论彧有怎样的计划,都该先搁置一会儿了。”郭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荀襄收回放在袁绍身上的视线,疑问道:“为什么?”
“因为彧他要娶亲了啊!”郭嘉又是重重一叹。
ˇChapter 05ˇ 最新更新:2013…07…12 16:55:20
荀襄心里“咯噔”一下,竟然把这等大事忘了!她还记得当年荀彧的亲事定下来的时候,她还梳着总角,这一门亲事不止在颍川当地掀起一阵轩然大波,天下士子也为之侧目。
荀府高压的气氛维持了许久,似乎长辈们的表情每天都是紧绷绷的,荀谌也不怎么同她开玩笑了,她也变得乖巧了许多,生怕惹得荀爽再次动怒。
她虽然是荀府里懵懂不知事的小姑娘,可心里对这门亲事也排斥的很——虽然她并没有什么立场去发表自己的不满。只因荀彧将娶的,是宦官的女儿,而娶宦官的女儿,理应也非他意愿。
毕竟定亲之时,荀彧也不过是垂髫年纪,而荀爽又那么明显地把不满表现给二伯看,荀襄大抵也明白了这是二伯的决定。
好在她与荀绲之间并不怎么亲昵,不会像荀爽一样霜化了彼此的感情,但她偶尔见到二伯母脸上的忧愁多了几许,她便也有些闷闷不乐。小时候她对宦官的定义也仅限于“向天子进献谗言的小人”,如荀彧般清贵的身份,怎能娶一个坏人的女儿!
虽然明知那唐家女子也是无辜的,可她对这未来的堂嫂始终反感着。
也是小孩子的特性吧,就是这样爱憎分明。及冠成年果然带来种种的不好,她长期以往忽略的这一天也将要到来了。
荀襄怀揣着心事和郭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也是念及她也将要及笄这个惨痛的事实,而更为惨痛的是,如她现在的年纪,也差不多是时候定亲了。
荀襄瞥了瞥袁绍告别起身时,扫到案沿的袍角,只见上面还用银线绣着华贵的纹路。她撇撇嘴,成年人的世界真的是很复杂的。
诚如郭嘉所说,荀彧冠礼之后,下一个被荀氏提上重大日程的便是饱受非议的婚礼了。
荀襄可是没有情绪去花心思给荀彧准备新婚之礼了,一来是她觉得这等贺礼根本看不出喜庆的味道,反而有些讽刺;二来她是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有新意的礼物送了。令她欣慰的是,荀彧似乎很喜欢她送的熏香,她每每闭上眼睛,便好像能嗅到荀彧衣袍轻带之处送来阵阵清明的甘松香。
看得出来抱有此想法的人并不止她一个,就拿荀谌和郭嘉来说,他们近日来一直潜心在书院进修,看不出有丝毫的闲暇时间考虑贺礼之事。
也许是凉秋将过,天气变得阴冷晦涩起来,脚踩在枯叶上“沙沙”的声音实在不能带给人舒畅的心情。
婚期顶在明年元月,也就是新年过后的初春,她的生日刚好是正月十五,大概在元宵节之后的几天,荀彧便要去洛阳把新夫人娶回来了。
另外她也听闻荀攸将要在明年去洛阳做官,之所以谓之“听闻”,是因为已经有相当一段时间,她都不能腻着哥哥们,而荀彧他们论时事,谈大志时,她也是不知道的。
荀襄躺在床上翻了个身,觉得卧房的空气也有些压抑。
是不是只有她也成年了,才能追的上他们的脚步?
第二天荀襄将这令人痛苦的想法说给荀谌和郭嘉听,荀谌只是无奈又好笑,送她一个字:“笨。”郭嘉则是摸摸她的头,安慰道:“阿襄不必担心,还有嘉嘉阿兄陪着你。”
男子成年是二十,郭嘉又比荀襄大不了多少,离着成年确实还有好几年。荀襄却还是嘟囔着:“你和我怎么能一样呢?你又不用担心嫁人的问题……”
没等郭嘉回话,荀谌就嘿嘿笑道:“你也不用担心,我估计也没什么人娶……啊!”
没等荀谌说完,荀襄就踹了他一脚,月白色的袍子上多了一只黑漆漆的脚印。
荀谌低头看了看将穿上的新袍子就被加了料,两眼一眯,闪出两道黑光,眼见得这位面色不善正待发表,一个人影却突然插到三人中间来。
“我来收前日的书法作业。”陈群声调平稳地说,因为他比三人都要高,所以此刻正俯视着荀襄等人。瞧着陈群面无表情的模样,想必心情也不怎么好。
“陈群呐,年纪那么小总是板着脸是不好的。多笑笑痘痘就少了!”荀襄掏出一摞“掺水”的作业交给陈群,仰着脸语重心长地教育他。
其实她数了数陈群额头上的痘痘,比上次见他时还少了两颗。
陈群:“……”
“哧哧……”一旁的郭嘉见到来收作业的,正作隐匿状一笔一划地补作业,此刻听到荀襄耍宝,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陈群终于捕捉到角落里努力补作业的郭嘉,不动声色地瞟了两眼他的进度,拿了荀谌和荀襄兄妹的作业便飘了出去。郭嘉不理他,继续埋头补。
荀襄蹭了过来,奇道:“嘉嘉你为什么不写作业?”
郭嘉答得一脸坦然:“记错日子了。”他以为是明天。好在剩的不多,还有一行就写完了。
过了半晌,郭嘉放下笔,也抱着作业飘了出去。他前脚刚走,陈群后脚就回来了,不过这次他脸上带着一丝很是牵强的笑,笑得荀襄想收回刚才那句让他多笑笑的话。
据说郭嘉在最后一刻交上了作业,没有被批评;陈群提前收了作业给钟先生送去,却因漏收了郭嘉的那份被批评。
隔日,自家三伯组织了一场谋略实战,即随机两人一组,两组对立随机取题,说服对方者赢。这场实战不单是看输赢,而是讲策略和辩术的运用。
陈群不幸与郭嘉一组。最起码他自己觉得是“不幸的”。
事实证明不止他不幸,郭嘉也是不幸的。因为两人意见总是有出入,言辞间不甚严谨。陈群善陈述利害,晓之以理;郭嘉喜出奇谋略,不拘于理。相比之下敌对组的荀谌和一韩家公子配合地默契十足,抓住他俩的小辫子穷追猛打,郭陈组虽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反应也得慢了几拍。
最后评定的结果是荀韩组赢。陈群一语不发地回到原位坐下,用面无表情和周身散发出的怨念气息表达对郭嘉的不满——真是猪一样的队友!
郭嘉见陈群使小性子般阴着脸,以为是对输赢之事太过在意,只是乐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陈兄啊,你这样不开心,额上的痘痘又红了几分!”
陈群简直是“蹭”地一下就炸毛了,十几岁的少年最讨厌别人拿他额头上的痘痘开涮!开始叽里呱啦地数落着郭嘉刚才的表现,诸如“你方才若这般这般说,驳他那般那般论,就不会引起如此如此的后果……”
而郭嘉耐心地听他发完牢骚后,顺手抄起书案上的一本《鬼谷》,找到一段话指给陈群看:“正不如奇,奇流而不止者也。”这句话的意思便是所谓计谋就是循常理不如出奇意,奇计一出,便无法阻之了。
陈群:“……”似是不甘心,也要起身找书,一副要引经据典到底的架势。
目睹全过程的荀襄简直乐不可支。
“一只,两只,三只……”荀襄趴在灶台上,数着蒸笼里热腾腾的“玉兔糕”,“……十四只,十五只!”她喜滋滋地用竹筷将蒸笼取下,放在案板上一一分好。
今天荀彧荀攸叔侄两人代课在身,荀谌被遣去清查书库,郭嘉一人也是无聊,就找了书院的先生闲侃,而她则是霸占了书院的膳房,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做出这玉兔糕。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