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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可貌相,这人的外表虽然严肃了点,心肠却很好,她一向平等对待这种善良老百姓。李洛心刻意放柔了僵硬的小脸,加大笑容。
「叫我洛心就好。你的早餐。」她起身走近落地窗,将另一只藤篮递给他。
「我?」他平板地看着藤篮,读不出思绪的面容瞬闲闪过诧异。
「你是杨索吧?」他沉稳的态度、始终如一的音调,弄乱了她的肯定。陈妈说这间屋子除了黑焰哥和小物外,随侍在黑焰哥身旁的杨索偶尔会留宿。他大清早从屋子走出来,应该表示他住在这吧?
「我是。」杨索确认身分後接过篮子,将目光定在她柔美的小脸上。「焰少爷睡三楼。」他在提醒她什麽,却不愿明讲。
「哦。」李洛心不明所以地点了头,不怎麽在意他突然蹦出的话。「昨天我忘了问陈妈你喜欢吃什麽,所以熬了粥,但愿你会喜欢。」今天她六点不到就起来熬她最拿手的牛肉粥,虽然黑焰哥不喜欢她,但她还是由衷希望能藉此化解黑焰哥对她的轻蔑。何况既来之,则安之,总不好让年迈的陈妈为她张罗一切,佣人就该有佣人拿捏的分寸。
「洛心小姐为焰少爷费心就好,我的生活起居你不必挂意。我先离开了。」杨索离去前怪异地瞥她一眼,才拎着篮子静悄悄地步出屋子。
杨索的礼貌恰似一剂强心针,打进李洛心惶恐不安的心灵。她快乐地扬起笑容,注入活力与信心的小脸眉飞色舞,轻巧地将篮子一提,不曾犹豫便踏进空荡荡的屋子。
哇啊!这间屋子的视野真好,从这就可以看见壮阔的海洋,黑焰把面海的这面墙打掉,光线真好,当画室再理想不过了。李洛心雀跃万分地浏览屋内,目光被无数的建筑模型给吸引,有玻璃钢铁的摩天大楼、华丽的巴洛可建筑、具思考空间的美术馆、欧式宫廷、中式庭园┅┅各式各样的模型,少说有四十件以上,无一不精致、令人喟叹。
李洛心赞叹着,轻柔的眸光忽然被面海的白色钢琴拉了去。她无法想像黑焰或杨索弹琴的模样,很自然将它当成装饰品。
边看边欣赏一切的李洛心,在一楼找不到厨房,顺理成章上了二楼。她从走廊右侧逐一找到左侧,都没有找到她要的厨房或任何保温的厨具,只好再往上爬。上了三楼,李洛心马上手足无措地看到黑焰满是浓馥睡意的俊脸,正不耐地盯着她。
她吵醒他了!李洛心即刻意识到那张不善的脸庞散发着什麽样不友善的讯息,吸呼刹那间收敛了许多,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十分犹豫地呆立在楼梯口。
「早┅┅安。」她略微慌张地观察左右,敷衍地打声招呼。她没想到顶褛是完全开放的空间,更没想到他的床正对着楼梯口,也没想到她会吵醒他。她明明已把脚步声归零,怎麽还是吵醒他了。看样子他还不错嘛!警觉性很高,她还以为他是个好吃懒做、不学无术的大少爷,建筑师头衔只是砸钱买来好看、充场面的。
「谁叫你上来的,滚下去!」黑焰语出不善,明显睡眠不足的沙哑嗓音狂哮地弥漫开来。
李洛心让他一吼,「惊慌失惜」地吓掉手中的篮子,弄翻了精心准备的粥,洒在一叠看似重要的建筑蓝图上。
黑焰被玻璃破碎的声音敲掉睡意,眼睛充血地盯着地上的汤汤水水,一见到他随意置放在地上的建筑蓝图全泡了汤,再也忍不住跳起来咆哮了。
「你、这、白、痴!」他威胁着要冲向她。
「对──」站在楼梯口的李洛心,捂着嘴踉跄地後退,结果脚一踏空,道歉来不及说完整,整个人当真从三楼滚到二楼。吁!幸好她悄悄用手顶了几下,不然她的娇颜就肿了。李洛心无限柔弱地趴在二楼地板上,一动也不动。
黑焰见状,怒气沸腾的从楼上冲了下来,僵直地俯视着躺在地毯上的人。才摔几阶楼梯而已,她就软成那样。
「没死就给我站起来。」昨晚他受的窝囊气还不够吗?一大早衰到吐,居然会发生这种鸟事。妈的,看到她就有气!地上铺着长毛地毯,楼梯又没几阶,她要是因此香消玉殒,只怪她命薄,与他无关。
李洛心抚着头急急坐起,痛苦地将头埋进两膝间,想试探他同情心的底限在何处。
「别装了,起来。」姑妈耍他,他认了。她以为她是谁?
没救了,这人。李洛心不敢耽搁地猛跳起身,却因冲得太快,一时无法承受,不支地瘫向他。
黑焰直觉地抱着她,不意却被她的柔软和粉香吓了一跳。
「喂,喂喂。」他不悦地唉着,手指试探地戳戳她的手臂,没得到预期的反应,不由得冒火地扳过那贴在胸前的脸正想开骂,却见她原本紧闭的眼睛豁然大张。她在发现他们过分接近後,火速地跳出他怀,彷佛他得了一身不可见人的传染病。
黑焰不痛快地瞅着惨白的小脸。妈的,她那见鬼的表情是冲着他来,存心让他难看是不是?
「我┅┅我马上上去收拾。」他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啊!李洛心瘫靠着墙壁,籍由虚软调整她乱了好些拍的心跳。他的汗水揉和着海水的味道,真好闻;就是脾气特臭。
「废话!不是你去整理,难道我去?」黑焰转身踏上楼,将怒气发泄在八百斤重的脚步声上。
他的脾气为什麽总是这麽大?李洛心尾随他上楼,想善後却找不到可利用的卫生纸或抹布。
「我┅┅呃┅┅抹布?」她瞻怯地探向坐在床上猛瞪她的人询问。真想踹他几脚。
黑焰极力控制地斜睨她一眼,虽不发一词,颈项猛抽动的肌肉却骇人至极。
李洛心不明白他的沉默,静待数秒,连吞了几次口水,才怯怯地瞟了瞟他。
「没┅┅有抹布,那┅┅有没有拖把?」她将他的不言不语当成否定。他到底想怎样?她已经很没尊严的蹲在地上了。
他沉着脸滚进床,索性背过身去不理她。
「黑焰哥,你愿意将你不要的衣服借一件给我吗?」连抹布也没有,她又只穿了罩衫和短裤,总不能脱下来擦吧!鲁男子。
「不会自己想办法!」黑焰大吼。「不准直呼我的名字,听到了没有?什麽哥啊哥的,听了就想吐。」
「好歹都是一句话,你又何必那麽凶。」她有些恼了。就算她弄脏他的地板,他也不必如此,顶多赔他而已┅┅啊!李洛心捂着嘴,忘了要结巴来强调她的柔弱和畏惧了,都是被他给气昏头了。
黑焰听到她流畅的反驳,简直气疯了。
「有种你再说一遍?」他转身坐起,气焰扬高。
「说┅┅说就说。」好,结巴个够,烦死没耐心的他!李洛心一古脑地将所有愤懑丢出,「你┅┅你又┅┅又┅┅不是皇┅┅皇帝┅┅凭┅┅凭什麽┅┅」
「他妈的!」黑焰果真被她凄惨的抗议声斗垮,夺梯而出,边走边咆哮,「限你在上午将地板和屋子打扫乾净,不然我会乐得拧断你的脖子,让你再也无法结巴。」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李洛心揉着撞疼的手臂,跌坐在地,无语问苍天。她真是活该没事找事做,自讨苦吃!
###当小物以鄙视的眼神、鄙视的鼻音,再次拒绝了李洛心准备的食物後,她告诉自己「山不转路转,路不转人转」,女儿志在四方,她一定会活到打胜仗那天。
「小物,你吃吃看,这是刚摘下来的玉蜀黍,很甜喔!」不死心地将四根黄橙橙的玉米放在迷你猪前,她尽其可能地柔声诱哄。它为什麽不吃她准备的食物?从昨天的笋子到今天的玉蜀黍,它一概是嗅也不嗅。猪不是什麽都吃的吗?嘴巴这麽刁,想必是有其主必有其畜。
「白痴女人,这是什麽?!」黑焰从屋冲到後院,全身燃烧着炽焰。他要发疯了,只要这个笨女人出现在他视线内,心中那把控制不住的怒火便熊熊燃起,两天下来屡试屡灵。
李洛心惊惧地抚着胸口,对他无时无刻的挑衅仍是适应不良。
「说话啊!」他大剌剌地立在她跟前,激动地挥着手上的衣服。明知道这是小物的杰作,他就是不爽的要把所有的错都算到她头上,谁教她是女人。
「你┅┅你的背心。」他连自己的衣服也看不出来?不会吧!
「你再给我装傻试试看。」倏然低下音量,他阴沉地睇睨她,恨不得毙了她。
她只是据实以告,哪有装傻?李洛心缩着身子,迭步後退。他的剽悍气势真吓人,她不退後表示怯意,他一定会觉得权威受到挑战而发疯,这人可没什麽风度可言。
「给我站住。」她退个鬼啊!怕就别来,谁请她了。
「你┅┅你要穿了吗?我┅┅我喂好小物後马上洗。」她猛然打住脚。她只是先把衣服泡在漂白水,打算喂完小物再去洗,又不是丢着不洗,这样也值得他大吼大叫。
黑焰双手紧握成拳,为她的回答一阵痉挛。
「他妈的,我问的是这件衣服为什麽被丢在前院的地上,你看我不顺眼啊?」他生气地将在脚边磨蹭撒娇的小物抱起,避免错手宰了她。他可不想为区区一个卑贱的女人,造成自己终生的遗憾。
「前院地上?」李洛心呆呆地拂着柔顺的短发,无意间露出的绯红粉颊,柔柔亮亮,染着无邪的色彩。「我记得我是放在水盆┅┅」她分明记得她花了一上午把一楼的家具都上了蜡,然後把黑焰哥的衣服都收进篮子,分门别类浸在不同的盆子,然後利用空闲整理杂草丛生的花圃和煨小物吃饭,还有二、三楼的家具待上蜡打光。
「还想不起来?」他把衣服丢给她,恼火地瞥到她白皙、匀称的双腿。「我昨天告诉你,不准穿短裤在我家晃来晃去,你把我的话当屁啊!」她老是一副很委屈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很差劲。
看着沾了土的衣服,她总算知道他在干什麽了,原来这个人故意在挑她毛病。好,要卯她就跟他卯个够,怕他啊!李洛心缓缓地回过神,有些惊慌失措地瞟了眼他的穿着,转而盯着自己过分白嫩的大腿。
「我┅┅我因┅┅为天气热┅┅」他昨天说了好多不准,不准她乱碰他的东西,不准她走路有声音,不准她穿短裤,不准她直呼他的名,不准她呼吸太大声┅┅一大堆的不准,她打扫完他的房子已经累得头昏脑胀,哪还记得起来那些限制。而且她只带了短裤来,不准穿短裤,她要穿什麽?
「你那是什麽眼神,是在暗示我的穿着不恰当?」他鸡蛋挑骨头,越挑越有心得。最好能把这低下的女人逼走!他暗哼。
「你┅┅你说话真大声,我┅┅我哪有那种意思。」她简直百口莫辩。本来就是,他自己全身上下就只有一件短裤蔽体,男人会热,难道女人就不会热?!他的性别歧视未免太没原则。
「还敢顶嘴。想想白己的身分,你不配和我说话,记住!」他就是看她不顺眼,做事笨手笨脚不打紧──反正他从没对女人抱过任何希望,居然敢跟他顶嘴。
「我┅┅我又不是仆┅┅」不行,陈妈千叮咛万交代,不能让黑焰哥知道她的身分,差点破功。
「管你是不是什麽东西。小物为什麽全身脏兮兮,你帮它洗澡了没?」对她忽然打住的话,他没兴趣追问,倒是小物一身污泥又加深了他的怒气。
「等我把┅┅把衣服洗好就去。」她委屈地扁着嘴。
「你的命不值小物的一半,你最好给我小心照料它,它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保证你吃不完兜着走。」他轻柔地将小物放到地上,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