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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舞,”纪莎蓝头晕目眩地认了,“台湾有得是室内设计师,你又何苦非得拖我下水?”虽然这件CASE对初出校门的她而言,是打开知名度的大好机会,可是只要牵涉到那个笨蛋,她就不想接。
“因为我只信得过你,”阙舞雨说得好阿谀、谄媚,脸上又刻意漾着一抹讨好的笑容,“你是最好的、最棒的。”
“恶心!”拍开她烦人的手,纪莎蓝恼火地生了起来,阴森森地揪着她,“少逢迎、拍马庇丁,本人最看不起此等卑劣的行径,你最好乖乖的说实话。”
又被她给看穿了。阙舞雨不安地玩着手指,支支吾吾,一时间态度闭塞了不少,“因……闪为……”
“你怎么不说是没人受得了你那个坏脾气的二哥?”舞雨也真行!居然能将阙尚火耶栋倪之如命的别墅泡在水襄后,毫发无伤地全身而退,而阙尚火这项难得的“义举”,简直可以列入“好人好事”代表了。
“这点大家都知道嘛!何必再说。”她硬生生地漾出个笑容,那不自然的苦涩模样,分明为其兄的火爆感到惭愧。
“全世界的人也都如通我和他犯冲啊!”枉费她们认识了七、八年,舞雨竟然为了自身的安危,罔顾她俩多年的友谊,教她白白去送死,岂不是人没天良了吗?
“基本上,尚火哥人很好的,他只是有一点点火气、有一点点不讲理、有…点点野蛮,再加上一点点……洁癖而已。”她伸手在背后尽个“x”,但愿自己死后能上天堂。
“基本上是如此,那么基本下呢?况且你确定他的缺点才这么“一点点”?”纪莎蓝的脸色慢慢转黑,一边的秀眉越挑越高。
唉!如果每次提到二哥,莎蓝的反应就好象见到祸国殃民的卖国贼一样激动的话,一红颜薄命”有来是在所难免了。
“莎蓝,你既然知道尚火哥有多么恐怖,又怎么忍心将我往火坑裹迭?”垮着漂亮的脸蛋,阙舞雨意在争取好友的同情心。“我真的好可怜的,你知不知道?”
“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她斜睥着好友,冷冷地讥讽着,“你这个礼拜夜以继日,像录音带般在我耳边不断重复播送你的可怜与哀愁,少说也放了有上千次,就是患有健忘症的人都不敢忘记了,更何况我这个记忆力正常的可怜人。”
阙舞两脸上虽扮着哀愁的笑脸,肩膀却越缩越紧,小巧的鼻头也微微地皱起。唉:此话转来,莎蓝分明在嫌她烦,可是这也没辙了,为了想多活个几年,她只有忍气吞声了。
“你既然早把我的话听进去了,为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帮帮我?”阙舞而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到了厚颜无耻的地步了。
铃……铃……铃……
“电话!”纪莎蓝感谢那鸯然响起的铃声,很快地,她越过阙舞雨的身子就要接起它,谁知阙舞雨的动作比她更快,就地利之便,仅是稍稍倾身,便压住了话筒,“楼下有浪干哥在,他会接的。你到底要不要帮我啦?”
“我只能说很抱歉。”如同往常般,纪莎蓝一口便回绝好友的请求。
“抱歉!就这样!”她失声尖叫。
“不然还能怎样?”听舞雨那语气,好象自己有多对不起她做的。
“莎蓝……”阙舞两简直呜咽了。
叩、叩、叩几乎在她泪眼相向的同时,门上轻轻地响起敲门声,这记声音来得如此适时,让穷于应付的纪莎蓝不由得感谢起门外的人了。
“进来吧!”她家目前仅剩她和浪平哥了,她那对流浪成性的父母早不知流落到哪个国家参观建筑展了。
“小蓝,”纪浪平轻轻推开门,合着些许木纳地朝坐在床上、显得沮丧万分的女孩笑了笑,纵然那人犹在自艾自怜,根本没心情也没发现他礼貌、带着倾慕的笑容,但他仍是哭得好热诚。“楼下有小舞的电话。”
“我的一”这会儿,她脸上的表情迅速转换成又惊又恐,彷佛已猜到来电的是何方神圣。“浪平哥,你……可不可以告诉他,我不在这里。”
纪浪乎见她脸色苍白,虽然很同情她,却无法开口骗人。“可……可是我……我已经告诉他你……你在这襄了。”
可怜的老实人,连话裹都可以诚实地反应出他那老实的个性。小舞若不是人迟钝,轨足根本不喜欢浪平,纪莎蓝为哥哥的暗恋感到绝望,也对小舞的迟钝感到不可思议。“抱歉,我哥是老实人,请别教坏了他。”她挥挥手要地那痴情的哥哥先离开,免得受小舞心情不佳给影响了心情。
“一定是尚火哥打来的。”阙舞雨脸色灰败、十足丧气地将头埋进弓起的双腿间,喃喃自语,“一定是的……”
“你怎能肯定是他?”虽然她相当不愿提及这个人,但看到小舞那么难过的模样,基于朋友之间的道义,她还是问了。
“约定的时间到了,所以一定是他打电话来兴师问罪的。”难道她的生命真如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
瞧她怪声怪调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癌症末期的病患,没药医了呢!
“约定什么?”纪莎蓝冷冷地瞪着那蜷成一团的人。
“尚火哥给我一个礼拜的时间,找到一个他满意的室内设计师,帮他重新装潢别墅。”找设计师简单,问题是要他满意很困难呀!所以她才会缠着好友要她答应这项艰巨的任务,只因为莎蓝和尚火哥的脾气不相上下,至少莎蓝不会怕尚火哥。
“这种条件简直是难如登天,阙尚火实在太过分了。”基于个人对它的不满,再加上正义感使然,纪莎蓝竟然接起房裹的分机,“我替你教训他!”她要把小舞这个礼拜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一并还给阙尚火。
“什么?”惊讶地抬起头,阙舞雨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原以为莎蓝会自告奋勇替她解决问题,谁知道……天啊!来不及阻止了,这下死刑是免不了了,阙舞两括着嘴,情不白禁地为自己灰暗的命运呻吟。
“喂:……:不是,我是纪莎蓝,好久不见啊!”她皮笑肉不笑地虚应着。“我管你是谁,叫小舞来听电话!”电话裹低沉的男音先顿了一下,紧接着才暴躁地吼竟然是纪莎蓝,他最讨厌的纪莎蓝!阙尚火恶劣的心情因为彼端的声音而蒙上一层阴着。
“说话客气点,阙尚火,本姑娘若不是念在你是小舞二哥的份上,敬你几分,这会儿你听到的可就不是我这甜美的声音,而是“嘟嘟”的断线声了,你该感谢我肯浪费宝贵的时间陪你说几句话。”疯狗乱吠!她暗骂。
完了……彻彻底底的完了!阙舞两在心里哀鸣,她无力地望着好友比手画脚,希望莎蓝能少说两句,或许尚火计会考虑对她从轻量刑。
“闭嘴!叫小舞来听电话。”该死的女人!他也骂道。
纪莎蓝摆了摆手,要舞两安静,她正在培养骂人的情绪。“你凭什么叫我闭嘴?这里足我家咄!打电话来找妹妹的可不是我。”火气已经渐渐冒出头了,她对自己愤怒的口气满意极了。
“纪莎蓝……”阙尚火龇牙例嘴,空着的左手紧紧地握着,阴森的青光从他眼底喷射出,“叫、小、舞、听、电、话。”他狂吼,声音里的怒意绝对教人胆战心惊。
“她、不、在。”她也光火地回敬道。
“不在?!”小舞身上的追踪器明明显示她在纪莎蓝家,她竟然说小舞不在?“纪莎蓝,我警告你,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没空和你瞎搅和,识相的话快叫小舞听电话。”他简直是大动肝火了。
“心情不好不会去撞墙。”“咱!”地一声,纪莎蓝爽快地挂断电话,按着无所谓地对已经愣掉的关舞雨说道:“好了,解决了。”
解……泱……了!她这叫解决了?!
“呜……”好不容易回过神的阙舞雨,任由自己顺势趴在床上,伤心地哭了起来,“莎蓝,帮我拨电话给在加拿大青焰山庄的大哥。”她头也没抬,无限委屈地交代着。
“干什么?”说真的,她已经被小舞那满是挫败的样子给渐渐收服了。
“我要交代遗吉……呜……我好可怜喔!年纪轻轻不过二十又三,竟然这般薄命……呜……难道美丽真是一种错误?”她低低切切地哀鸣着。
她这是在哀悼,还是赞美自己啊?
啼笑皆非的纪莎蓝正想迭她几句讽言,电话铃声便又再度响起。
“我可以告诉你,美丽不足一种错误,而是一种罪恶。”她拍拍舞雨的肩膀,正经八百地讥讽道:“还有,你也用不着大老远地打电话去向你大哥交代遗言了,有什么未竟的心愿直接告诉阙尚火好了,我敢说他会恨乐意发挥他那少得可怜的兄妹情,帮你达成心愿的。”她拿起话筒笃定地递给阙舞雨,“说吧!”
她哪敢接!阙舞雨脸色死白地微撑起身子,把头摇得像博浪鼓,死都不肯接过来。当她看见纪莎蓝没丝毫软化的迹象后,她好委屈地将嘴巴一扁,便挤出机颗泪珠,水汪汪地瞒着好友,企盼她能伸出援手。
难怪贾宝玉常说女人是水做的,怎么掐都能掐得出水来。纪莎蓝叹息。
“小舞!”吼了好几声,只听见纪莎蓝像在和谁说话,却不见任何人回答他的话,阙尚火大发雷霆。“小舞,你再不接电话,看我怎么教训你!”他朝着话筒吼叫。
他的声音相当清晰且骇人地充塞在纪莎蓝不到五坪大的房间里,久久无法散去。那杀伤九十足的炮声,别说是万分无奈的关舞雨了,就是一向看他不顺眼的纪莎蓝也听得有些心悸了。
纪莎蓝把话筒收回来,不甚愉悦地骂道:“够了吧!你雷公世啊!说话就非得这么声嘶力竭吗?”
又具该死的纪莎蓝!
“你竟敢挂我电话?”阙尚火声量依旧地吼道。
“挂都挂下,不然你想怎样?”她不甘示弱。“我可不是你那饱受老拳的妹妹,感谢上帝,本人更不是青焰门的人,所以你没有任何资格命令我。”
“叫小舞听电话!”莎蓝分明是出生来克它的,阙尚火恼怒得错将话筒当成她的脖子,差点将它给捏碎。
“偏不!”其实她并不是真的讨厌他,只是被他那种蛮不讲理、一切寻求暴力解决的态度给惹火了。
“纪莎蓝!”他吼。
“有何贵干?”纪莎蓝也跟着吼。她实在不足没事乱吼乱叫的神经女人,而是阙尚火逼得她不得不如此,“叫小舞听电话!”总有一天他会宰了纪莎蓝的!阙尚火向自己保证。
“你有老人痴呆症啊!我刚才不是说过“偏不”了吗?”她也绝对不会故意刁难人的,可足一遇到他,她那些潜在的坏脾气便全浮现了出来。
“你……”阙尚火气炸了,纪莎蓝嗅到了从彼端传来的浓厚火药味,但她根本不睬它,反正阙尚火的身上永远邪带有火药味。
“我怎样?”她仍是一分不客气。
“喀襟!”一声,这次换阙尚火挂她电话。
纪莎蓝怔忡地望向阙舞咐,一转瞬,双眼便闪着两簇火焰,吼声跟着响起,“床哥财竟然挂我电话!”她最、最、最痛恨人家挂她电话了。
阙舞雨面对她发火的表情,着实不知咳哭还是笑,“刚刚你不也挂他电话,礼尚往来嘛!况且尚火哥一向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没什么好奇怪的,”
阙舞两当然知道她二时无间意踩到好友的痛处了,可是哥哥是自己的,总不能跟着损他吧?!
“他不仅脾气坏,风度更差!”纪莎蓝开骂。
眼看她就要跳脚了,阙舞雨瑟缩地望着她气呼呼的脸蛋,真想告诉莎蓝,她的脾气实在也好不到哪儿去,不过是“龟笑鳌无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