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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位如此了解自己的主子,真惨。“少爷若不愿海遥来骚扰你,可不可以考虑锁上门?”海遥对少爷的床情有独锺也很伤他的心哪!
“要不要顺便做个铁笼?”僵著濒临爆发的俊脸,黑炙愤然地跳下床。“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连个娘儿们也看不住?”今天焰打电话到这儿来了,那表示人瑞团随时会入侵,他可没心情陪他演闹剧。“嗯……”浮沆于睡海间的女孩不问人间世事,对两人过大的声音投以甜美的呓喃便继渎浮沉,完全不受外界干扰。
“叫醒她。”肇事者睡得甜甜蜜蜜,他们却在这里自相残杀。该走的人是她!海遥甜美的娇咛声助长了黑炙的心焰。
太残忍了。钱克安不忍心的杵在原地。能睡就是福,她的身子还很虚啊!“克安……”饱含著威胁的低沉语绸,少了克制,多了几分危险和怒火。
“我马上挪走她。”他陪笑著向前,唯盼速速抱走祸源,稀释掉少爷勃发的沸气。
黑炙向右跨了两步,懒散地横在钱克安面前,不让他云淡风轻。
“求人不如求己,是吗?”他脸色难看地一反身,出奇不意俯趴在女孩身上,密密实实吻住那张小巧柔软的嘴唇,直到梦中人喘不过气吓醒为止。“醒了?”阴郁地望进那双惊吓过度的杏眸大眼里,他冰冷-笑,无情的嘴羞辱人似的辗转摩擦那两片温软的唇瓣。
海遥睡眸惺忪,怔怔地啾视他半晌,不明所以。“你的嘴巴是热的……”回神后,她颇为惊讶。
她当他是死尸吗?黑炙全身僵直,脸色发沉,双手胶著在她两侧囚锁著。床上两人被过近的距离交错著浅促的鼻息,以相互骶触的双唇和忘我的凝视,建构了极端暧昧的氛围,尴尬得钱克安进退不得其所。“嗯……哼……”忍住心痛,他有风度的背过身去,猛清喉咙。听海遥的意思,她该不会当少爷是断气的人吧?嘴巴是热的?这种羞辱人的说法真有趣……咦?且慢!既然他认为这是种变相的侮辱,多疑如少爷不可能没发觉。
“谁派你来的。”黑炙霍然退后,粗鲁的揪她一并坐起。
海遥不甚明白地凝视他。
“少爷的意思是,你为何不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钱克安不慌不忙踱了过来。少爷的牛脾气只爱在亲人面前发作,一般人想目睹还没那种殊荣,敢情他已经当海遥是自家人了?
“你真的这么以为吗?”黑炙斜著冷眼杀向钱克安,嘴巴咧著温和得近乎恐怖的笑容。
他一生气便会展翅挥冀。海遥饥渴地吸取那道舞风弄云的翼下阴风,藉由它抚慰自己偶尔会抽痛的脑子。
“大概是海遥只信任少爷,觉得待在少爷身边才有安全感吧!”尽管他加强了戒备,提防她越界,她还是轻而易举就从他偶尔的困顿中逃脱。谁能说他不是尽力了,总不能将海遥绑在他床上吧?
“我该感激涕零,还是备感荣幸?”难以相信克安会一面倒,他明明晓得她的身分可疑。黑炙凛著怒颜,忍无可忍了。
因应黑炙的忽气似的,一阵疯狂的夜风猛然飙进已形阴森的屋内,吹凉了钱克安惊惧忐忑的心。
克安被撒旦责备了。她无意为难任何人,只是不想孤独一个人,难道她做错了吗?海遥内??地移往黑炙跟前,叠腿跪坐,才想澄清一切,便看到黑炙那头被风玩乱的长发,嚣张地霸住他俊逸的脸庞。
“你的眼睛被头发盖住了。”追样子不难过吗?
“没人感激你多嘴。”黑炙缓缓地瞟回她的脸,一点也不领情。
“早点查清她的来历,她就不会骚……呃……麻烦到少爷了。”钱克安顶著项上人头,小心翼翼地建议。
“对不起。”她是个麻烦。海遥不想听还是听到了。
用词不够婉转,还是刺伤她了,该检讨。“我没那个意思,你别多心。”两面不是人的苦仆柔声安抚心灵受创的女孩。
黑炙意喻深远地嘿笑两声,钱克安即刻心知肚明。时机不宜,他试探的不是时候。
“被她抓住了吗,克安。”黑炙百般嘲弄地斜瞅下属。“既然如此,何不弄她上床?”
少爷的思想真是不洁又淫秽。“流水有意,落花无情也没用。”反正逃不过少爷的眼睛,坦白招了。
“有没有听过「霸王硬上弓」?”黑炙皮笑肉不笑,心情有转好的趋势。
“这把弓太脆弱了,不适合我。”钱克安不敢苟同。他该不会都是用这种手段“强”人所难吧?
黑炙闻言放声大笑,偏著头目中无人地审视起“弓”来。“依我看,不至于折断。”
“唉!”少爷的个性注定偏狂。
无感于室内的暗潮汹涌,海遥全心全意盯了黑炙好一会儿,终于看不过眼地挺起身子,皓腕一扬,便好心地拂去损了人家俊容的几绺发丝。这样比较舒服呵!
那双柔软的手阻断了黑炙的审视,他简直不敢相信地瞪直了眼。
“谁让你碰我?”顿了会儿,他突然难以忍受地咆哮,骇得海遥全身血液顿待结冰,来不及收回的玉臂僵在半空中。
不妙,有人要大开杀戒了。“少爷没啥恶意,你别怕。”已经很久没听到少爷的狮吼了。黑家人就属焰少爷最率性,天生大嗓门,动不动就大吼大叫;相较之下,炙少爷硬是沉稳得多。这会儿,炙少爷怕是真的发火了。
“我只是想……”她颤巍巍地缩回手,试图解释。
“带著她一起滚出去。”黑炙低抑嗓音,心中极不痛快。
“拂开……”
“嘘,待会儿再想。”钱克安领命,手忙脚乱抱起她便往门外冲。
“可是……”她频频回首,小脸充满了依恋。
“少爷的脾气很糟。”夺门而出后,钱克安据实以告。就算以前她当少爷是乐善好施的大好人,现在也该觉悟了吧!
“我想自己走。”她不能老是给克安添麻烦。
钱克安走下二楼的搂梯口才放下她。“多活动筋骨,对你的健康有帮助。”他调侃地微笑,“记得别越界活动到炙少爷房间里就行了。”
“我……我知道了。”她犹豫的顿住小碎步,茫然嗫嚅。
钱克安将她的为难全纳进眼底。他沉思了会儿,突而信步拉她下楼,走进宽阔的中庭。
“告诉我,为什么你必须在炙少爷房间才睡得著?”海遥抬头欲答,不意却被正前方的喷水池给吸走了视线。
“好漂亮……”直达夜空的水柱,在投射灯和月光的辅助下,恍若天庭洒下的黄金雨。不由自主移到池边,海遥的惊喜尚未平息,注意力马上又被水面游动的影子勾了去。“克安你看,好多好奇怪的鱼!”金色、白色、红色、橘色……她记忆中该有的颜色全在池子裹。“别靠太近。为了那些深水鱼,这座池子挖得根深。”钱克安殷殷叮嘱。
“看不到底……”海遥横过及胸的横栏,踮高脚俯视被鱼群和水柱骚动的池水。
她的身子已经悬空了,危险。“你想要哪条鱼我抓给你。”钱克安乘机稳住她。
“克安拿那些肥鱼存哄女孩子开心。”
钱克安来不及听到女孩的回答,颈背的寒毛已不祥的逐根竖起。这个苍劲有力的声音很像……他毛骨悚然的安置好海遥,脚步不受控制地转出水池。“这种落伍的追求手法的确可耻。”
这回这声浑厚的嗓门可让钱克安连头发也直直立起了。祸及人间的鬼魅来了吗?
“二十榔当岁的人了,也该有个伴。”
前面那三个人员的是……“义、和、平?”“八德”军团这么快就杀到这儿来了,不过才十天?钱克安暗自在心底悲吟。日子又要开始难过了,“青焰门”的办事效率好得未免惊人。“他们好老矣……”静静追随钱克安移出的海遥,看到不远处三位高矮不一的老人家,各自蹒跚的提了一堆行李,不禁同情地欷吁。
“谁说我们老了?”“义”攒起稀眉,狠瞪出言不逊的后生晚辈。“我们哪里老?”不过是岁数大了些,出言无状。”这个无礼的小丫头直逼近他做啥?说她几句就不高兴啦!现代的年轻人。
“对不起。”这位爷爷的白髯飘啊飘的,好有趣。海遥走到三人行最左边,不发一言地接手“义”沉重的包袱,此举可愣住了呈备战状态的老人家。
“这丫头长得可真标致啊!义老哥。”笑得十分和善的“和”捻捻白胡,对她无礼的言语不甚在意。
“你好像不倒翁口”收完一个,海遥顺势收走夹在中间的“和”的行李。
“是吗。大家都这么说。”“和”慈祥、圆润的老脸盈满笑意。“平老弟,这孩子不错,懂得敬老尊贤。”
“真的吗?快过来让我瞧瞧。”标致的好孩子这年头难找罗!咦,奇怪?无论他怎么瞧,眼前都是一片雾茫茫。“平”揉眼睛时,猛然记起自己嫌眼镜碍手碍脚,早已除下。他放下家当,忙著掏口袋。
凑近乾瘪却充满活力的“乎”,海遥先放下前两老的诸多行头,向前跨一小步。“这样可以吗?要不要再前进一点?”她半蹲著,小脸体贴地挪至已戴好老花眼镜的老人家眼前。“老爷爷,你的眼镜有些脏。”没给老人回话的机会,她擅自拔下他的眼镜,边呵著气边攒起衣角使劲擦拭。
幸好今天他帮她买了几套睡衣和洋装。钱克安吁了一口气,庆幸三位围著海遥赞不绝口的老人们,没留意到她身上那套不得体的暗红色染花睡衣。“克安挑女人的品味不差啊!”这孩子当真既秀美又乖巧。“平”肯定地赞道。
“小美人,告诉和爷爷,你叫什么名字?”不倒翁笑脸吟吟。
见色心喜大概就是这副垂涎的丑德行。“她叫海遥,年纪差你们好几轮,人家喊你们爷爷,你们就安心做,别想老午吃嫩草,做非分之想。”钱克安打坏三位老人绵延不想绝口的啧声,大刺刺地嘲讽道。“义”陡地回身,不声不响赏赐克安一记老而不虚的饱拳。“满嘴胡说八道,不知天高地厚,你被炙那浑小子能带坏了。”有其主必有其仆,主仆的态度都该整顿了。
“克安吃醋了。”“和”哈哈大笑。
“他吃醋的模样可有趣?”“乎”眯起眼睛,相当好奇又燠恼看不清楚。
“擦好了。”未曾留心背后风起云涌的海遥,欢喜地回身将闪闪发亮的眼镜戴回老人脸上。
“他怎么没有咬牙切齿?”视力恢复正常的“乎”矮身细观钱克安半晌,极不满意地侧脸欲询问兄弟时,忽然扫视到静静立在一旁的海遥。“哇!这娃儿著实正点。”
“他们真的是小俩口?”“义”狐疑。
“才不是。”老而将毙之人会有什么臂力?他的肚子根本不疼,只是做足面子给他们,以求度过今晚。钱克安陪笑。“青焰门”内稍有智力的人,都晓得单挑这些集狡猾之大成,唯恐天下不乱的狐狸们,只会折煞自己。
“克安,你肚子疼吗?”海遥听见钱克安凄惨的哀音,循声瞧见了抱著身子彷佛痛不欲生的人。
“正点的娃儿怎么会看上他?”“义”匪夷所思。
不能生气,即使别人贬低自己,也不能动气。钱克安露出教养良好的笑容。
“若以她高贵的品德,是值得配更好的男人。”
“和”够侮辱人了。钱克安的嘴角塌了一边,老成的脸微微涨红。
“克安在加拿大不是有位相交已久的宝贝吗?”
什么?他们竟然编纂谎言,破坏他的清誉?这班长舌老人,难怪黑家的三位少爷几度气得想劈了他们。钱克安识得时务,敢怒不怒言,牙齿咬得嘎嘎作响。
“用情不专的花心小毛头,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