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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一步说,就算你现在退出,但义字门必定已经查清漆叔叔货源是不与共存的滇帮,动他也已成定局。”景茹上身微向后靠,“我不信你能令义字门停手!”
我微微一笑:“茹总对黑社会同样很了解呢。”心中却暗责自己疏忽,社会各层本就是千根百绕,以名浦乃至远天这种够规模的公司集团,若不能了解本地黑社会,还怎能好好生存发展?同时亦是不熟悉蓉城会的缘故,否则何难猜到名浦会加入蓉城第一商会?
“只是一些生意上的必要罢了。”景茹并不稍现骄色,“你才能智慧都相当出众,但锋头切忌太盛。记着刃利则薄易折,别怪我倚老卖老地说一句,你历事太少了!”坐直娇躯,“这件事本来难解,不过有你引来义字门,一切都好办了。现在你退出,在名浦至多不过少了一名人才,可是漆河军的事却解决了,利害相较,仍然是得到的多。不过我提醒一句:你现在退出名浦,等于违约,我想上万的违约金该不是你能轻易承担下来的吧?记着你出身是农民!”
我漠无表情地道:“茹总调查得很清楚啊。”
“小心一点总是好的,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漆叔叔的人呢?预先作个调查也是情理之中。你考虑一下,明天上班时再给我答复罢。”景茹作出逐客的姿态。
我叹了口气:“茹总真是骗得我好辛苦,什么找不到存货的地点,什么时机未到恐怕下手不妥,原来都是激着我这傻瓜自以为是地充先锋将。不过我有个问题希望你能赐教,或者有助于我考虑。”
“最后一问了。”景茹淡淡道,“我不想耽搁太多时间。”
“为什么你宁死不愿帮漆经理呢?我个人觉得这跟初衷没有任何矛盾的,还能显出你的伟大和不记前嫌。让他离开名浦出去落魄吗?这似乎没什么必要。”
景茹想了想才道:“如果我告诉你远天曾经因为他的事被人勒索过数百万的的资金,你会不会仍然认为这样做没有必要呢?坦白地说,如果不是他曾经为远天立过功劳,加上事情摊出去会影响公司,家兄早把他送上法庭了。现在这么做,已经是最大的仁慈!”
我哑口无言,没想到曾有过这么件事。
“就这样罢,我还有公事,你可以出去了。”景茹下逐客令。
我端坐不动。
景茹不悦道:“难道我说得不够清楚吗?”
“很清楚。”我平静地道,“但你没有估算正确我的砝码重量。如果我告诉你,我能令义字门不管这事,并且同时将漆河军的事一个匿名电话打到警察局,你感觉如何?”
景茹仔细看着我的眼睛,似要辩出话的真伪:“你是说真的吗?但我很难相信你有这样的实力。”
我站起身来:“明天早上前我会给你证明,到时候希望你能答应我的要求——同时我也希望你明白,这不是请求,而是交换条件,因为从你身上我无法找到‘感情’两个字的存在。从这方面来说,”我顿了顿,“令姐比你可爱多了。”
走至门口,我回过头来:“我不管漆河军欠你们什么,现在这件事是为他的女儿做的!”
不知是否错觉,我感觉到景茹因为我最后几句话脸色白了。她确实比乃姐更懂如何控制感情,那或者是事业成功的充要条件,但是我所最厌恶的。
没有一刻比现在更觉这女人可恶。
但她的能力确实令人刮目相看,尤其是在我开始生出她已非是我对手的时候。
事到如此,我只有请动伟人出马,才可扳平此局。对只讲实际的人来说,实力才是决定胜负的唯一原因。
一个小时后我已回到学校,才从君子处知道他不在校内。我略一思索,径直往义字门的临时据点去,果然找到了他。
自与柳落在这处见过面后还是第一次回来,我左右扫视一番,忍不住问道:“你保镖呢?”
伟人促侠地眨眨眼:“男的还是女的?如果是指女的……我得警告你莫对她起歹心,否则被打个半死怪不得我。”被我一拳轰在肩头,才哈哈笑道:“都被我派出去办事了。”彼此坐下后他才笑道:“你来得正好,有件事或者你有兴趣。”向仍立在旁的单恒远示意。
后者向我道:“今天中午跟植哥见面时,我发觉有人在暗处监视你,初时还以为是漆河军的人,后来才发觉有问题,就派人守了一会儿,不料结果大出意料之外。”
我叹道:“那是名浦公司的老总,亦即我现在的上司景茹派来的,对吗?”
两人一愕,伟人眼睛微眯:“越来越有趣了。”单恒远点头:“景茹这人我见过,上次与蓉城会协议时她是代表人之一,从外表看来并不厉害。”
看我茫然不解时,单恒远才道:“那人后来进了蓉城会办事处的大门,但应该与景茹没有关系,因为蓉城会‘宁’部的人是由主席唐万令亲领。”
我记起他曾给我解释过“宁”部是蓉城会的秘密分支,专责这商会属于“黑”的部分,不由动容:“那人是‘宁’部的?”
单恒远点头。
第二卷 升级进程 第三十章 强龙之压
我怔然不动。事情已经完全超出我的预料,开始有向黑帮转入的趋势。
难怪景茹明知我和义字门有关系还敢这么芒对芒地顶着来,原来有蓉城会作后台。不过既然这商会已经投在义字门下,事情或许不会变坏。
“蓉城会的势力虽然限于成都,但正因如此在这处强龙也难压地头蛇。”单恒远说道,“否则唐门不会屡攻不入,除开客观原因,蓉城会的实力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我心一沉,听出了他的意思,亦即义字门也不能明着压下蓉城会的气焰。伟人悠闲地坐在躺椅上,淡然道:“能否压下地头蛇,就要看强龙是谁。”向我道,“老植说说你的事,看我能不能帮上手。”
我简要地把转换心意的事说了一遍,伟人听完“哈”地一声笑起来,轻松地道:“只是达成这目的,并不需要费多少力。那女人再凶也不得听唐万令的话,只要向姓唐的施点压,不怕她不服。”
“但强哥应该想过景茹能通过唐万令派出宁部的人,两人间的关系非比寻常,或者会有些难度。”单恒远提醒道。
伟人目中光芒闪过:“区区一个唐万令,怎敢和我义字门作对?!”唇角露出微笑,“除非他想现在就从主席位置上下来!”
我心中微凛。这刻的伟人和平时在学校里的气质是完全的两样,锋芒毕露,即便是我这么定力强的人亦感到他迫人的气势。这才是真正的他。
伟人回复正常向我道:“我先给唐万令去个电话,死人立刻就跟你去成都。”
我感激地道:“伟人你……”却被他打断:“你总是忘记我说过的话,记着我们永远是兄弟!”
正要进入总经理办公室,秘书海婧雯拦住,看着我身后的单恒远疑道:“植科长,您这是要……”我微笑道:“这位是茹总老朋友,也是我兄弟,不算外人,找茹总有点小事,不需要预约吧?”
“这……倒不需要,不过我得先请示总经理,请稍等一会儿。”提起内部电话低低地问了几句,摆出职业的笑容,“总经理说两位不用进去了,事情就按植科长的意思办。”
我愕然看向单恒远,后者低语:“唐万令通知她了。”我明白过来,定是伟人之前给的电话起了效用,正要说话,单恒远却向秘书道:“我们还有事想跟茹总商量,麻烦你了。”
我愈愕不解,之前以为他来只是以防万一有所需要,但听他这么说,难道真的另有事情?
秘书狐疑地看他一眼,重新拿起电话,片刻后才道:“请进。”
景茹似乎整天都坐在大办公桌后面未起来过,埋头处理一堆文件,听见我们脚步声只是扬手示意:“请坐。”
待我们入坐后这年轻女总经理才从额前刘海下射来一眼,淡淡道:“义字门鼎鼎大名的‘死人’单先生驾临敝处,真是篷璧生辉啊。”
我缄口不言,静坐观语。
单恒远不答反平伸起双手,问道:“景小姐请看看我这双手,有什么感觉?”他不称“茹总”而称“小姐”,即表明根本不把对方身份放在眼里。
景茹终于完全抬起头来,应声看去:“很像弹钢琴的手指,单先生应是艺术家才对,该不会像某些人总喜欢跟人顶嘴,一副吃人的样子。”目光有意无意地飘到我这边。我露出个无奈的笑容,意为“没想到在你心中我形象这么差”。
单恒远的笑容生出:“可是有些表面上要吃人的人却不一定真的想吃人,而一些像艺术家的人——才是真能吃人的人。”说到末一字,目中寒光大盛。
我皱眉不语。他这是要做什么?
景茹终是见惯大世面的人,并不为所动地道:“我已经答应植先生,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
单恒远自语般道:“这双手十指都比较细长,而且因为经常做手术握惯刀具右手指头上有比较深的印痕。我用它们救过很多人,本来应该算是个好人,可惜……我也用它们杀过人,真是罪孽深重啊!”
景茹如我般皱起眉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单恒远双手“啪”地按到桌上,身子前俯,低声道:“我不想下次这双手会放在你年轻的脖子上,所以也不想你再借黑手对植哥有所不利!”随即坐直回复正常音量:“好了,我们该走了。茹总是聪明人,对吗?”
在坐余外两人一齐浑身一颤。
走出潮流之柱后我拉住单恒远,沉声道:“谢谢你。”
后者笑道:“别把谢谢说得这么严肃好吗?听得我都有点害怕。记着强哥说过的话,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兄弟——那也是我和义字门所有兄弟要说的!”
感动以不可阻抑之势涌上神经中枢,我用力握住他手臂,重重地点头:“嗯!”
当晚回到廖寓,才知道方妍和廖真如、云海晨出去逛街还未回来,廖父正在书房研究一堆材料,见我入来欣然道:“刚才接到小茹的电话,知道了你的决定,忽然感到很高兴,一时兴起就找了这堆东西来看看——有没兴趣一起来看看?”
对他不知为什么我一直有着对长者的敬仰,亦是迄今为止唯一能被我真心用“您”字来尊称的人——或者是因为他身上透出的那股儒厚之气。我走近道:“您不觉得我太任性了吗?”
廖父露出温厚的笑容:“这不是任性,而是善良。”喟然一叹:“这事我曾私下给思明那小子去过电话,看他的态度如何,结果却大伤人心。唉,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我不料他竟由此及彼地扯到另处去,不好接口。不过听他之言也猜得出几分,景思明本人定是在处理漆河军一事上态度坚决,不顾后者是乃父当年一起创天下的伙伴,才令廖原靖这本来也是远天一员的人心生感慨。
忽然间想到景思明老爸,亦即远天集团的创始人景远天。他似乎并未退位,仍是远天第一把手,但廖父为何却不直接问他的意见?
“烦心的事都放到一边,在家里只该高兴——快过来看看这个,看有没有什么感悟。”廖父回复之前的表情,热情地招呼我过去。我走近一愣:“书法?”
廖父将大堆材料中的几本书翻开摊在桌上:“半年前一时兴起托人找来这么多书,现在才有时间看——你对书法有没有研究?”
我挠头苦笑:“要是您看过我的字,肯定不会这么问。书法这东西和我犯忌,我不喜欢它,它也不喜欢我。”随手指着其中一篇,“不过我肯定这个是篆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