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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教父-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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拙劣浅薄得可笑。而当前最时髦的政治,是那么荒唐、庸俗、令人生厌。

刘南征已和他疏远,整天忙于洗佛爷、打群架;安慧欣也离他而去,成了溜冰场上的皇后;只有和陈北疆还能谈得来。他佩服陈北疆的敏锐和透彻,佩服她那种胜过男人的意志。

那天,他和陈北疆议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他们写了一份两万多字的题为“对当前局势的看法——对‘中央文革小组’的质问”的文章,复写了几份,趁着夜暗,贴上了北京的街头。

当贴最后一份时,出事了。当时,他们正在西四丁字街附近往一面墙上刷糨糊,突然被首都大专院校红卫兵三司的一伙人围住了。他们是在西单看了段兵和陈北疆的小字报以后,尾随他们而来的。

“抓住他们!他们是现行反革命!”一个戴眼镜的男大学生拼命地喊叫着,指挥着人们张牙舞爪地扑上来。

“怎么办?”段兵看了陈北疆一眼。

陈北疆竟然笑了,她平静地说:“你冲出去,你个子大,会打拳,能冲出去。中国就咱们这两颗火种了,不能都灭了。”

段兵也笑了,但冲出去已经不可能了。人越聚越多,紧紧地把他们围在中间。

“你说谁是反革命?”段兵理直气壮地质问戴眼镜的大学生,并一把揪住了他的脖领子,几乎把他提离地面。

“就是你,还有她,那个女的。你们攻击‘中央文革’,就是反革命。”大学生一点也不示弱,“走,到卫戍区去。”

“走就走!”段兵猛推了大学生一把,和陈北疆一起领头向北走。后面,押解的和尾随围观的有近百人。

没走出一站地,迎面碰上了十几个穿军大衣的人。他们戴着大口罩,帽檐压得低低的,仅露出两只眼。看见了段兵和陈北疆,他们站住了。为首的一个人问押解的大学生:“他们是什么人?干什么事了?”

“现行反革命!贴反革命传单攻击‘中央文革’。”大学生说。

队伍过去了,没走多远,那伙穿军大衣的人又追了上来,迎头挡住了人群。

“这两个是反革命吗?”为首的那个人拦在路中间,压低声音问。

“现行反革命!”大学生答。

“那好,我们带走了。”说着,那个人拉过段兵和陈北疆,挡在自己的身后。

“你们是什么人?”大学生急了,要往回抢人。

“是你爷爷。”另一个穿军大衣的挥手给了大学生一拳。

段兵认出来了,这个人是边亚军,那个为首的人,是陈成。

“你们为什么打人?”

群情激愤,十几个穿军大衣的人齐刷刷地拔出刀子,横成一排挡在路中间。十几双眼睛凶狠地瞪着人们。

人们不敢再往前走,但也不肯罢休,双方僵持着。

突然,陈成挥了一下手,十几个人立刻像恶狼一般扑向人群。十几把利刃闪着一片寒光。人群大乱,掉头猛逃,惊魂稍定,再回头看时,两个现行反革命和十几个穿军大衣的流氓都没了踪影。

陈北疆一边跑,一边笑,最后竟笑弯了腰,再也跑不动了。

她对陈成说:“还是你们的战斗力强。以后我再去贴传单,就请你们当保镖。”

“我对政治不感兴趣。”陈成冷淡地说。

“那你们为什么要救我们?”

“因为你们是反革命!”

分手时,段兵拍了拍边亚军的肩膀。两个人都低着头,没看对方一眼,也没说话。

这年年底,段兵去了内蒙古大草原。他是北京知识青年中第一批去农村插队落户的。临行前,边亚军送给他一把锋利的薄钢片砍刀。

“以后咱们两个人再决斗时,我就用这把刀吗?”段兵笑着问。

“有个人用这把刀和我决斗过。不过,他死了。”边亚军说。

“你把他刺死了?”

“被政府枪毙了。”

后来,段兵又劝边亚军别再胡闹下去了,人总得有个正当的归宿。边亚军摇摇头,说:“我的归宿,早就由命运安排好了。”

他们谁也没有提起过安慧欣。

22

那年的年底,还发生了一件事:王星敏要嫁人。

王星敏的母亲找到周奉天,一边擤鼻涕、抹眼泪,一边说,星敏来了信,说生产队长向她求婚,她准备同意,来信征询家里父母的意见。

“星敏是怎么想的?”周奉天吃惊地问。

“还不是为了那二十几个孩子。”老太太说。

把老太太送走以后,周奉天对边亚军和陈成说:“这大概就是她的命,随她去吧!”

边亚军看了看陈成,说:“女孩子大了,身边没有男人不行。陈成,奉天,你们两个不管是谁,再进一次山,找星敏聊聊。”

周奉天摇了摇头:“这也许是件好事,随她去吧。当年小燕……不说了,随她去吧。”

“我见过那个生产队长。”陈成说。

“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周奉天急切地问。

“四十岁的老光棍。每天晚上都冲着星敏住的屋子手淫。”

“这个王八蛋!”周奉天猛地一拍桌子,怒不可遏地站起来,“我劈了他。”

顺子把搂树叶子的小姑娘叫柴禾妞。两个人兄妹相称,形影不离。

这天傍晚下了雪,刮起了白毛风,冷得怕人。柴禾妞从没吃过一个肉丸儿的饺子,顺子妈就买了两块钱的瘦肉,娘儿仨围着火炉包饺子。

忽然,一阵风把门刮开了,十几个彪形大汉闯进屋里。没等顺子操起菜刀,好几把匕首就同时顶住了他。为首的大个子,顺子认识,叫刘南征。

柴禾妞吓得浑身直抖,缩成一团。一个穿军大衣,头围毛头巾的女人捏住了柴禾妞的脸蛋儿:“顺子,说,王星敏的地址。”

“我不知道。”顺子嘴硬。

“你不说,那好吧!”女人把手指伸进柴禾妞的嘴角,狠劲儿地撕扯她的嘴,“这丫头的模样不错,我让人当着你的面,把她轮了。”

“我不是不说,是真的不知道。求求您了,把她放开。”顺子开始软下来。柴禾妞的嘴被撕出了血。

女人向一个瘦瘦的男人使了个眼色,男人走近柴禾妞,抓住她的手,用一把锋利的匕首伸进她的裤带,只一下,裤带断了……

顺子松了口。

长到十八岁,他从没有服过软。

这天晚上,一个肉丸儿的饺子没吃成,顺子紧紧地搂着柴禾妞,兄妹俩哭了一夜。

到了第三天中午顺子才想起应该告诉周奉天。

周奉天狠狠地打了他一个大嘴巴。

一九六七年的最后一天,陈成动身进山去看王星敏。

边亚军送他去长途汽车站时,问陈成:“你去了打算怎么劝她?”

“去了再说吧。”陈成没什么信心。又走了一段路,边亚军说:“这姑娘有见识,有主见,意志又特别坚强,我佩服她。但是,也许正是这些优点会害了她。”

“为什么?”陈成不解地问。

“因为一旦她作出一个错误的选择,就会一错到底。”

“无论她作出什么样子的选择,别人很难代替,也不应该代替。”陈成说。

“如果她是蒙着眼睛在往深渊里跳,作为朋友,我们怎么能不拉她一把呢?”边亚军叹了一口气,说,“所以,有时我们必须代替她作出选择,出于友情,出于道义,我们也必须这样做。”

“用什么方式?”

边亚军沉默了一会儿,又叹了口气,说:“陈成,你知道我和星敏的哥哥有很深的关系,他临走时,曾郑重托我照顾好星敏。受人之托,就要代人行事。我就代表她的哥哥,告诉你现在应该怎么办。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陈成点了点头:“我能理解。”

“劝说星敏不要作出错误的决定,劝她不要往悬崖下边跳,并且让她接受你的劝告,只能用一点非常的手段,用我们玩儿主的话说,要玩点儿黑的。”

过了一会儿,边亚军又补充说:“用流氓手段,破坏她的主见,夺去她的意志。”

陈成要上车了,边亚军扳住他的肩膀,直视着他的眼睛,说:“上山以后,你找个机会,或者动硬的也行,把她睡了。这样,她就会一辈子跟着你。你看行吗?”

陈成无言地看着边亚军,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陈北疆们强迫王星敏放弃自己的意志,周奉天、边亚军也要千方百计地迫使她改变自己的选择,做一个有思想、有追求的女人,可真难啊!”他想。

新年来临的时候,陈成正在山上那个独户农家的茅檐下看星星。

天有点儿阴,只有几颗星星透过云层在向他眨眼睛。零点整,云层越来越厚,星星们都隐没不见了,只有东方天际的那颗小星星,还在云海中顽强地浮游着,挣扎着,闪现着它微弱的荧光。

乌云散去以后,它会不会更亮一些呢?陈成想,也许,没有了乌云,它也就隐没在群星之中了。

第四章 南北城玩儿主大混战

1

在京西的大山上有一种鸟,羽毛艳丽,歌喉婉转,风姿雍容高贵。

但是,这种美丽的小鸟却是天灾星下凡变成的。谁要是经不起它的诱惑,捕捉了它,那么谁就会招灾生祸,甚至家破人亡。所以,山村的人们都把它叫做灾鹊。

于是,山村也就有了一种风俗,村里人进京或出门做事之前,必须上山打死几只灾鹊,以消灾弭祸。打死的灾鹊越多,越会得到神灵的庇佑。久而久之,灾鹊越来越少,几至完全灭绝了。

但是,神灵还是没有保佑着纯朴善良的山民们。因为自此以后,村子里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出门做事了。特别是政府招工招干、学生娃子上技校,从来没有一个人考上过。

据老人们说,那一只灾鹊是二十多年前光顾山村的。她在村子里住了八个月,最后,给全村十七户人家招来了大祸。

老人们说,她长得可人疼哩,惹得青年男女没了魂儿似的往学堂跑,在那疙瘩搞自由哩。跟着她念过书的学生娃子看不起祖宗哩。后来,玉皇大帝派九天神女带着人把她撵走哩。

老人们还说,九天神女和天灾星的人在村东的大山里打了一仗。现在村东的那道深沟,是九天神女用手指划下的,永远不许城里的妖孽再祸害山里人。

果然,自那以后,北京城里再也没人去过山村了。

他们赶了夜路,上午十一点钟进的村。一共是四个人,领头的是个模样俊俏、伶牙俐齿的厉害女人。

他们带着介绍信,要带走王星敏。村人们吓坏了,那个挺和气、灵秀的女教师,竟是土匪在村里设下的眼线!

陈北疆说:“王星敏的哥哥是北京城著名的流氓头子,目前就潜伏在这一带。她的任务,是建立据点,准备让城里的流氓进山打游击。”

生产队长说:“弄错哩,弄错哩,天底下叫王星敏的多着哩,当土匪的王星敏不是她哩!”

陈北疆说:“你是同党。”

村里的年轻后生说:“就是哩,他花过人家的钱。”

刘南征和田建国把队长捆了起来,陈北疆用皮带狠狠地揍了他一顿。村人们有的说下手太重了,把人往死里打哩;多数人说,痛快!

后来,他们又逼着队长和王星敏成了亲。

王星敏带着学生们上山采草药,算是搞勤工俭学,下午回到村里以后,立刻就发现了气氛的异常,人们都在用一种很古怪的目光远远地打量着自己。

回到学校的那三间石头房子时,她看见了陈北疆和刘南征,马上就都明白了。

两个女人进了里屋。王星敏问陈北疆:“你们到这里来要干什么?”

“没有别的事,就是想你,看看你。”

“什么时候走?”

“如果你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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