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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部落里,蝴蝶就是我们的信仰。她们很柔弱,很渺小,但是却又很顽强,很美丽。一只蝴蝶比起一张纸筏还要轻,一阵大风可以轻易的吹走一张纸筏,可是它却吹不走一只蝴蝶;一阵大雨,可以将纸筏变得面目全非,可是却永远也洗不掉蝴蝶身上的色彩!我娘曾经告诉我,我们部落里的人,要像蝴蝶一样,即便风再大,雨再狂,也要顽强的活着,带着永不褪色的美丽,迎接风雨之后的彩虹!
朦胧间,穆山好像看到那个善良无助的女孩,怯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用着倔强而又肯定的口吻,诉说着心中永不动摇的坚持和信仰。
脑海之中,刹时闪过这几天的一幕幕经历,酸甜苦辣,充盈心间,痴痴的抬着头,怜惜的看着那只像是迷失了方向,在月光之下,徘徊不去的蝴蝶:“樱姑娘,也许你真的是只遗落人间的蝶仙……。”
月光骤然变亮,恍若无数利剑,刺破云层,千掬万缕,仿佛无数盏最为美丽的光灯,点亮了前往森林的路径。
莹莹彩光,冲天流舞,无数彩蝶,轻盈曼妙的跟随着月光的指引,翩翩飞向远处的森林。
月色柔和如纱,轻轻的披在那些脆弱的精灵身上,像是宠溺,像是怜惜,如梦似幻。
在我们家乡有个祖辈流传下来的传说。若是在月圆之夜给自己编一只蝴蝶,那么就算哪一天不幸走失了,灵魂也会附在蝴蝶上,飞回自己的故乡去。
穆山看着那些逐渐远处的蝶影,仿佛看到无数醇和善良的民众在向他躬身告别,恍惚间像是又回到了那个无忧的夜晚,围着熊熊篝火,手拉着手,哼着不着调的曲子,跳着别扭的舞蹈,肆意的欢呼,真诚的祈祷。
记忆仍在,人事已非!
穆山再也忍不住满腔的悲伤,潸然泪下,又哭又笑:“樱姑娘,你终于可以回家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神农鼎
随着彩蝶的离去,天地之间,仿佛黯淡了许多。
彩光终是散尽,云层复又合拢,黑压压、沉甸甸,挡住了所有的月华。
一块勾玉,殷红如血,静悄悄的出现在穆山的手掌上。
“穆大人,你们还真是有趣!若是能够天天这么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那就太好了!”
穆山右手紧握,合着勾玉,放到嘴边轻捂着,双眼紧闭,夹断了那无法控制的泪水。
手中仿佛残留着她的馨香,耳边还回荡着她天真无邪的欢笑声。然而,再想见到她,便只能在睡梦中。一念及此,穆山便觉得呼吸都开始不顺畅起来,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撕成碎片,那酸楚刀割的裂痛恣意地凌虐,愤怒、痛苦、不甘,犹如沸水一般翻滚着。
“也许,这对你们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徐福……”
穆山闻言,如被彻底激怒的雄狮,脸上青筋冒起,高昂着头,狠狠的与徐福对视着,眼中有滔滔怒火和憎恨在哗哗的涌动着,如同无形之剑,一下又一下的朝着徐福攒刺而去:“贾诩那个阴险小人就是替你办事的吧。你们狼狈为奸,丧尽天良,又有什么事情是你们干不出来的。如今竟然还要把所有的责任推卸到一个毫无心机,单纯善良的女孩身上,做人做到你们这个份上,真是令人齿冷!”
“哼,本座向来说一不二。既已受到了百草庐和昆仑派的追杀,便是再加上两个门派,又有何妨!”
徐福冷冷的瞥着穆山掌心的勾玉,道:“无知小辈,你以为你手里攥着的是什么?看仔细了,那是南疆金乌一族的神器,名为血月,可以感应主人所思所想,创造出另一个主人心目中最为完美的人格,想必你也应该见识过了吧。怎么,你还坚持以为挑破白虎坛、玄武坛、火云殿的事情,是本座所为?”
“我相信她,因为我了解她,知道她心目中的完美人格是什么样子的。她们只是简简单单的为了生存,仅此而已。可你呢!”
穆山心中,熊熊怒火不停的咆哮着,那么的炽热,那么的疯狂:“长生不死对你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她们的祖先曾经跟随你,不远重洋万里,到扶桑那种鸟不拉屎的蛮荒之地去,可是你又是怎么对她们的!你又给她们带来了什么!她们在你心目当中,到底算是什么,铺路的踏脚石?随意抛弃的棋子?他们也是人啊,有血有肉,会哭会笑,敢爱敢恨的人!你这个该杀千刀的混账,我穆山在此立誓言,只要我还活着,就绝对不会放过你!”
“夏虫不可以语冰……。”徐福不屑的冷笑道:“就凭你?何德何能!”
“他有何德何能我不清楚。但是我却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若是你再不将刘磐将军交出来,只要三箭,我便会让你这妖道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年约三十多岁,身穿狻猊紫金甲、头戴烈焰白樱盔,身披红锦披风的男子,悄无声息的从海面上走来。方方正正的脸盘上,浓眉斜挑入鬓,目光如箭般锋利逼人,但凡与他对视之人,尽皆不由自主的往后连退了两步。
“黄忠,你是落乌阁的黄忠……”无涯诧异的打量着来人,道:“传闻自西楚霸王项羽之后,最有资格问鼎碎虚境界的人……,今夜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徐福瞳孔紧缩,焦急的看着神农鼎周围残余的些许绿光,对着漂浮在空中,一直被众人所忽视的两人喊道:“还请两位出手相助,事后本座定有厚礼相赠。”
“开什么玩笑,当初你可没跟我说过要跟落乌阁的人对掐。”
“你的厚礼,老子消受不起,还是另请高明吧。”
太阴、玄阳两人,眼见黄忠渐渐逼近,互视一眼,身影不约而同的模糊起来,化为两道漩涡,快速的从空中淡漠,消失。
“你们……”徐福眼见两人落荒而逃,心中又气又急,他很清楚以黄忠的实力,要杀他并非不可能的事情,只是要他放弃即将到手的长生丹方,那还不如一刀杀了他更加的痛快。
徐福深吸口气,强自镇定下来,道:“黄忠,只要本座能够离开这里,刘磐自会安然无恙的回到长沙,若是本座有丁点损伤,你便休想再见到他。”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黄忠左手端起一把深红如火,造型奇特的长弓,瞄准了空中的徐福,右手开始慢慢的拉动弓弦,如同倒拖虎尾一般,动作又沉又缓:“你若不肯实说,那也好办,先废了你,再把你抓回长沙慢慢审问,我有的是让你开口的法子。”
自从黄忠的长弓出现,空气便开始隐约的沸腾起来,而当他拉开弓弦之后,先前的那种炽热窒息之感,便再次涌上众人心头,恍如所有的空气都被瞬间蒸发,连带着众人的皮肤和血液,都要开始燃烧起来。
“那便是落乌阁的三大神器之一,名为离荒,传说乃是萃取了八种上古凶兽之火,加以各种罕见玄铁打造而成。一旦被那弓箭的火焰射中,除非离荒弓的主人有意让火焰熄灭,否则便只有等死的份儿……”
说到这里,无涯细细的打量着穆山,眼中埋藏着深深的疑惑和震撼:“我知道你很恨他,不够你还是别乱插手的好,否则到时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猩红火光,在黄忠的神弓离荒之前,汇聚盘旋,逐渐凝聚成一面宽大的宝鉴,纯粹通透,清晰的映照着天边徐福的模样。
“含沙射影!”随着黄忠的一声暴喝,一道赤红流苏,吞吐暴涨,快若闪电的划破天际,嘶吼咆哮,气势恢弘的朝着徐福怒射而去。
徐福双眉猛张,大惊失色,浑身毛孔如被冷气侵入,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
那道光芒,初看之下,还在数十丈外,然而还未眨眼,便已迫在眉睫。饶是徐福早有戒备,依旧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有本能的举起神农鼎,以此上古神器来抗衡离荒神弓的惊世威能。
第一百三十三章 鹰击长空
“铛……”一声巨响,悠远绵长,震得天际云层,瞬时溃散。
如龙烈焰在神农鼎前骤然炸开,火花四溢,飞扬喷洒,不熄不灭。
众人眼见火花当空撒下,想起无涯之前说过的话,顿时顾不得嗡嗡作响的耳膜,急急忙忙的往后退去,生怕沾上丁点火星。
徐福托着神农鼎的右手,像是托着一座火山一般,猛地一颤,眨眼之间,右掌已被烤的通红,甚至散发出淡淡的焦臭味。
“啊……”徐福高声仰天嘶吼,像是受到了什么难以想象的创伤,尖利的啸声,直听得人心惊胆战。
“别被他的表象迷惑。看地面,徐福的影子。”
穆山怎么也想不明白,不过就是被烫了一下,用的着叫的像是杀猪一样吗。直到无涯在旁出声指点,这才似信非信的转动目光,落到徐福的影子上。
“含沙射影,这才是含沙射影……。”
穆山恍然醒悟,嘴角轻轻的抽动着,只见细碎的沙土上,徐福长长的影子中,一点如同细沙般渺小到几乎可以忽略的火焰,正微微的摇曳着,紧紧的钉在徐福的肚腹处,火光吞吐暴涨,竟像是以徐福的影子为燃烧,逐步开始猛烈的燃烧起来。
空中,徐福肚腹处的铠甲,像是被熔浆所炙烫,开始急速融化,变为铁水,不断的往下流淌着。
该死,早知如此,便不该擅作主张,妄改贾诩的计策,原想以刘磐为饵,胁迫黄忠将太史慈、荀彧等人杀掉,不想竟是弄巧成拙。
徐福脸上的汗珠涔涔而下,左手闪过碧绿光芒,急匆匆的往肚腹处按下,然而终是收效甚微,丹田处像是有座火山在肆意的喷吐着,张狂的焚毁着他体内的经脉。
“我说,我说……”徐福面色苦楚的看着黄忠,道:“我将刘磐的行踪如实告知阁下,阁下与本座之间的恩怨,暂时揭过,如何?”
“哼,我又如何断定你不是虚幻一枪。”
徐福紧咬着牙关,语速急促的说道:“我徐福敢以本命神魂起誓,若有半句虚假,定叫我魂飞魄散,不得超生!但是阁下也必须保证今晚不会插手本座的事情。”
无涯眼见黄忠神色有所松动,急忙劝阻道:“阁下,此獠凶狠毒辣,丧尽天良,这岸边的无数英勇士兵,皆是死在他的阴谋诡计之中,若是让他逃脱,日后不知还会有多少人死在他的手下,阁下万万不能放虎归山,贻祸苍生!”
“哼,无涯子,你不就是想利用他来对付本座吗?怎么,你们昆仑竟然沦落到要仰人鼻息的程度,也不怕让天下人耻笑。”
徐福眼见黄忠有所意动,急忙再加上最后一把火:“阁下,按照大汉律例,大军出征,主将无故阵亡,副将该担当何罪?本座只是让阁下不要插手今晚之事,今晚过后,你若还要杀我,随时候教!”
地面上,周瑜与荀彧皆是心事重重,默默对视,彼此眼中都有难以掩饰的震撼,却又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
黄忠琢磨再三,终是妥协让步道:“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说,刘磐将军在哪?”
徐福嘴角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沉声道:“就在锦帆贼的水寨里。”
远处,躺在地上,浑身酸痛无力的甘宁,听到徐福祸水东引,更是恨不得跳起来将他活活掐死,奈何骨骼多处断裂,身体压根不听使唤,便是想要高声怒骂,也开不了口。
“胡说八道,你想栽赃嫁祸也不想个好点的对象。甘宁兄弟一直跟我们在一起,又怎么可能劫掳了刘磐将军!”
甘宁听到穆山挺身而出为他辩护,心中一暖,连连念道:兄弟啊,这才是亲兄弟。不枉本大爷为你们兄妹两吃了这么多的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