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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虎说:“我明天一早就要上云浮山画日出……”
秋朴生说:“为什么要上云浮山画日出?”
秀虎说:“我在云浮山上有一个奇怪的发现,如果站在云浮山的某一个角落看日出,与别的地方不一样。比如站在大海边看日出,太阳似乎从海水中浮起来;在泰山看日出,太阳似乎从山涧挤出来的——然而,在云浮山看日出,就像是从天上飘下来,落在两山交叉处,然后轻轻升起,这种景致很奇怪,我特别想让你一起去看看……”
秋朴生听了秀虎的讲述,自然是十分感兴趣,但他明天有要紧的工作要做,他摇了摇头,说:“好可惜啊,去不了……这样吧,我中午在山下接你,然后我们一起去大海游泳……”
秀虎说:“好!一言为定!”
俩人正走在一处林木茂密的地方,秋朴生遏制不住地紧紧地把秀虎抱在怀里,一个悠长的亲吻之后,秋朴生对秀虎说:“秀虎,我是多么地爱你啊……”
秀虎说:“我也爱你……永远!”
秋朴生说:“秀虎,我们结婚吧,我已经跟我妈说了,等她从德国回来,我们就结婚,好吗?”
秀虎略有一愣,想了想,说:“好,我听你的……”
俩人相亲相爱的样子,惹来路上一些行人的注目。
清晨,当太阳从云浮山的山湾里露出来的时候,秀虎已经做好了画画的准备。她站在画架前,凝目远视青黛的山峦……太阳冉冉升起,一种惊喜从秀虎心里升起,她在这种自然的神圣中感受到了一种庄严与肃穆,一种不容侵犯和亵渎的自然之美。
秀虎立即画下了这一美妙的时刻。当她进入画境,忘我的时刻,晨雾已经将她的飘飘长发打湿了,她举目四下里张望,见有稀疏的游人,正从山下攀登上来。
秀虎远望那轮渐渐升高的太阳,然后目光回到画上,她拿起画笔,专注地画起来,就在这时,她听到身后有一种异样的声音,回头一看,一个面目模糊的男人的侧影,正从她身后匆匆离开,他的身影留给她极深的印象,她凝目望去,那个男人也正好回过头来取下眼镜,刻意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匆匆走下一个小山坡,进入一片树林。
在离去的那个男人回头看她时,秀虎觉得那张面孔和那双眼睛是如此特别,又似乎有几分眼熟,她侧目沉思,突然想起了她的那一次画展,画展厅里有一个神情古怪的老伯,总站在一个角落里观望她,那种情景很深地留在她的记忆中。令她意外的是,他又出现在她的视野里,而且与上次十分相同的是,当秀虎发现他的时候,他也是那么慌张地离开。秀虎想,这是偶然的吗?这个人总站在她身后观看是为了什么?
一个疑团在秀虎心里弥漫开来,她站在画前,沉思片刻,下意识地环望四周……
山峦清秀而沉静,清新的空气,开始氤氲着朝山顶弥漫开来,她深深地吸吮着这种平时在空气污浊的城市里少有的清新空气,一股清爽之气从她的肺部荡漾开来,令她顿时神清气爽,她有一种想对着大山唱歌的冲动,她伸了伸懒腰,然后双手做话筒,对着太阳升起的山峦,大声喊:“朴生,我爱你!”她的声音清脆而甜美,在山顶上徐徐悠悠地传开……
接着,就听见游人在山林里发出回应——“我也爱你!”
秀虎听到回声,一下就乐了,她放声大笑起来。
秀虎感觉自己心声都放开了,精力十分充沛,她凝目注视着自己画的画,那轮初升的太阳,闪动着灵光,向她召示着神的旨意,她将笔伸进那片浩瀚的山林中,将一种盛大到神秘的力量注入画中,托起那轮亘古而新生的太阳!
秀虎几乎迷醉其中。
就在这时,她猛然听到一阵类似鼓掌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她略为一惊,转过头去一看,发现那个刚才溜走的男人,正站在她的旁边,在观看了她的画之后,为她鼓掌。
秀虎的确愣怔了片刻,但是她很快恢复了情绪,她把画笔扔进调色盘里,若有所思地低眉想想,说:“我们好像在某个地方见过面。”
神秘男人将头上的帽子取下又戴上,他说:“你的记性不错,我们是见过,就在那次你的画展上……”
神秘男人停顿片刻,说:“好像你的画展,只有开始没有结尾啊,仅展了一天就闭门谢客了……”
秀虎平静的情绪被神秘男人的话刺激了,她皱了皱眉,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把头偏向另一边。
神秘男人趁机说:“发生什么事了吗?”
秀虎猛然转过头,目光直视着这个神秘的男人,沉默片刻之后,用冷冷的语气说:“你为什么总是探听别人的秘密?你想干什么?”
显然,秀虎被激怒了,因为她的画展直接联系着阿宝的逝去,阿宝的逝去使秀虎在很长时间处于悲痛和自责之中,她没有想到,自己盼望阿宝回来就办自己的画展,等来的却是阿宝的惨死。这件事在她心中成了最怕人提及的痛楚,让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随意提起,她感到诧异和恼怒。
神秘男人并不计较秀虎的愤怒,他说:“你心爱的弟弟在你画展那天出事了……实在太可惜……”
秀虎警惕的目光盯着他,说:“你是谁?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神秘男人笑了,耸了耸肩,说:“有些事情,当事人其实一点都不知情,而真正知情的人,恰恰是局外的人,比如说你,你活在这个世上,你知道你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吗?你知道你过去的历史吗?”神秘的男人诡秘地挤了挤眼睛,然后冲愣怔的秀虎挥了挥手,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声“拜拜”,便顺着下山的石阶往下走去。
秀虎望着这个神秘男人的背影,心里千头万绪,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古怪感觉在心中久久翻腾……她回味着他刚才说的话,觉得很是奇怪。这个神秘男人,连同他说的话都留给秀虎一种古怪的感觉。
秀虎的心情被这个人的出现破坏了,她心绪不宁起来,她没想到自己一早起来的好心情,就这样被一个陌生的人给搅乱了。
秀虎看看表,估计朴生快来接她了,她开始收拾画具,她心中突然冒出一个不祥的念头,为什么这个人的两次出现,都令她心情极端的坏?他第一次出现后,不久就传来阿宝出事的噩耗;今天的出现,他说的一些没头没脑的话,又无端地把她的心情扰乱……这个人与所发生的事情到底有什么隐秘联系?
秀虎心里掠过一丝恐惧,她怕秋朴生发生什么不测,便拿出手机给秋朴生打电话。
文秋朴生说:“我正驾车在去云浮山的途中。”
人秀虎说:“你别来,我马上下山,你回去,咱们不是约好去游泳吗?你在海滩等我!”
书秋朴生很奇怪,说:“你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屋秀虎说:“没什么,只是有种不好的感觉。”
秋朴生说:“没事,我马上就到山脚下了,你准备下山吧!”
秀虎迟疑地掐掉手机,赶紧收拾好画具,背在背上,朝山下快步奔去。
秀虎到了山脚下,看到一辆车,显然不是秋朴生开的车,而是一辆7系的深蓝色宝马轿车,停在一个很少游人去的角落里,不知为什么,一种预感,她觉得刚才那个神秘的男人就在那辆车里,现在正用一双鹰一样的眼睛在注视她。
就在秀虎犹豫不定的时候,秋朴生的白色宝来小车也裹着泥土和黄色尘埃,风尘仆仆地冲到了她的面前。
秀虎见了秋朴生,神情忧郁地看着秋朴生,然后转眼去望那辆沉默的宝马轿车。
秋朴生顺着秀虎的目光望去,他也看见了那辆蓝色的宝马车,他觉得秀虎的表情有些奇怪,便问:“秀虎,怎么啦?”
秀虎拉开车门上车后轻声说:“我今天又遇到那个奇怪的男人,我的感觉不怎么好,你在路上要多加小心……”
秋朴生望着欲言又止的秀虎,想了想,安慰她说:“不会有事的……我发现你自从阿宝出事以后,对什么事都非常敏感,不要这样,好吗?”秋朴生关切地望着秀虎。
秀虎轻轻摇头,脸上仍然愁云密布。
秋朴生手搭在方向盘上默视着秀虎。
秀虎被秋朴生那双充满爱意和担心的眼睛看得心慌起来。秀虎侧过身来撒娇地抱住秋朴生的脖子,头靠在他的肩上,轻叹一口气,她感受到秋朴生激动的心跳,一股热流从秀虎心里涌出,她抚摸着秋朴生的双肩,温柔地说:“朴生,我们走!”
秋朴生仰起头,去感受秀虎的爱恋。秀虎吻了吻秋朴生的脖子。
俩人相亲相爱的样子,被角落里那辆车里的眼睛注视着。当她看到秀虎与她心爱的男人相爱的如痴如醉的样子,他脸上的肌肉颤抖了一下,目光似乎穿过历史的云烟渐渐浮现出二十三年前那个女人一双悲戚的眼睛,这一双眼睛已经刻在他的脑海中,无法抹去。特别是秀虎的出现,更加深了对那个女人的回忆。他记得那个女人把孩子扔了之后,精神几乎崩溃,那天深夜,他把这个刚生了孩子不久的女人带上了一只船,女人也许知道自己的末日已到,她绝望的目光望着黑暗无边的大海,她嘴里念叨着丢掉的孩子的乳名,然后,她突然扑上来,抓住他的衣领,尖利的声音喊道:“你要带我到哪里去?”他感到了窒息,他狠狠地把她摔倒在船仓里。女人浑身打着哆嗦,想挣扎着爬起来,她想与他同归一尽。可是他狠踹了她一脚,她又倒下了。男人揪起她的头发,问她:“你把孩子藏到哪里去了?我要让她跟你一道去……”
女人挣扎着抬起手臂指着他说:“你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她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你这个魔鬼!”
这时,他站起来,将一个准备好的麻袋一下罩在了这个女人的头上,女人挣扎着、尖叫着,她的呼救和挣扎,在这茫茫大海里显得是那么弱小无助。接着他把她推下了大海,漂在大海上的麻袋,在海面上浮动了一会儿,就渐渐沉了下去。他亲眼目睹了这个女人的生命是怎样消沉于茫茫大海中……
时隔23年之后,另外一个生命,一个酷似死去那个女人的年轻女孩,突然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他被这种轮回的现实震惊了,这个叫秀虎的姑娘太像那个早已沉入大海的女人。这种残酷的现实把他的心肺都震痛了,他猛然间觉得这峰回路转的阴阳交替中,蕴含着某种因果报应,使他觉得自己竟然在几十年中没能走出这种怪圈。当他知道那个叫秀虎的女孩,就是当年那个女人偷偷扔弃的女孩,而这个女孩又是他的死对头——海关关长欧阳大觉23年前捡来的孩子时,他心里不由哆嗦了,他感觉到冥冥之中,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与他较劲和抗衡,他似乎感觉到他被这种暗中早已准备好的绞绳的阴影罩住,这种阴影在渐渐向他靠近,甚至要置他于死地……他仿佛觉得那个被他害死的叫韩美的女人的灵魂在跟随着他,逼他一步步朝着早已设定好的目标靠近——那就是他最终的灭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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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驶向海边的途中,秀虎左手挽着正在专心致志开车的秋朴生的胳膊,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安慰和温存。她把脸颊伏在秋朴生的肩上,大声对秋朴生说:“这种感觉真是太棒了!我们好像在飞翔……朴生,和你在一起,就觉得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忧愁和烦恼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