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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聊了一通,互相不能说服,王向东又溜达一圈,先回了滨江道,一进门脸,就看见四姐正在里面坐着,一张脸素净得没一丝笑容。
“还真把你等回来啦。”
“啥事啊姐姐?”
四姐站起来,挤咕着那只好眼说:“老三你不守规矩啊,这个西装咋比我的价低那么多?我说这两天我那边不见动静呢。”王向东无所谓地说:“这叫灵活机动,你看我这个价受欢迎,也赶紧降下来不就得了嘛,咱俩谁还给谁扛着?最后别都死老娘裤兜子里啊。”
四姐一挥手:“这个咱另议——还有一事儿,我说牙签那里怎么也有马海毛卖啊,你注意到没有?”“我给他们的。”
“嘿!不是说好了由咱两家专卖吗?你咋自己拆自己台呢?不是姐姐事儿妈,老三你这事儿做得可不太够意思。”“哪那么多意思可找?姐姐你太多心了,我是叫他们帮我带卖呢,就算我下家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一枝独秀它不是春啊,咱就得叫这新品种先遍地开花,等局面打开了,咱再一收势,你我的门脸还不给挤破了?”
“主意是好主意,可你也该先跟我商量一下啊。”“商量什么,又不是国际大事,做买卖嘛,八仙过海各显其能呗。”
四姐变色道:“老三你这话茬口儿可不对啊。”王向东垂头一笑:“我承认,这事儿我是办得不圆全,这都是从广州新学来的,这次收获不小,朱老板没少教我,那王八蛋还就是一高人,呵呵。”
瞎四姐咬着嘴唇呆了一会儿,终于冷笑一声:“哼,南来的北往的,各有一套活,谁耍谁还不知道呢。你信他还是信四姐?”王向东眉毛一挑:“我信四姐,信四姐才能前途光明。”
“那就好。”瞎四姐看看架子上的西装和马海毛,说:“老三,咱归根到底还是买卖人,买卖人图什么?还不是图个赚钱?可做生意也要贴个谱儿,别光图赚钱了把筷子伸别人碗里挑肉吃,那样大家都不好做。别的我不管,就这个全毛西装很马海毛,以后怎么做,咱姐俩有啥想法都得提前碰碰,两家的买卖得当一家的做才成,你说呢?”“我说啥?该说的都叫四姐说了。”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姐姐先走一步,该溜的缝儿你慢慢溜吧,过几天咱姐俩再说话。”
瞎四姐仰着脸走了,王慕超探头看看外面,说:“老三,赶紧把西装的价提上去吧。”
“谁告诉她咱卖五百一件了?”“没人啊,我跟娟子肯定不会跟她白话去啊。”
王向东看着外面骂了一句脏话,说:“准是有人跑那边讨好去了,都是没安好心的搅屎棍,惟恐天下太平。”
“那咱这西装提不提价?”“不提。”
“你刚才那意思不是答应她提价了吗?”“我哪句说了?怎么理解是她的水平问题了,妈的,她管的还挺宽。”
慕超说:“你呀,死硬脾气还是不改,将来不吃亏才怪。我看还是多跟四姐沟通一下好——我就是一劝,听不听在你,反正明天我又要上班了,你自己在这里说话做事多掂量掂量。”
乱马卷二:凌乱青春(1979…1987) 第八章…祸乱始生…08
(更新时间:2005…4…29 13:16:00 本章字数:3157)
转天,王慕超的单位开工了,“家辉服装店”又恢复了常态,李淑娟虽然还是木讷,不过有王向东在旁提携着,一般场面也能勉强应付了。没有顾客的时候,王向东就坐在门口抽烟,望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胡思乱想。偶尔错一下眼,回头看见李淑娟傻傻地在里面站着,会使他一下子想念起许凤来,这些天一路乱忙,还没顾得上关照许凤,他总觉得自己和许凤之间的故事还会缠绵地发展下去,至少现在的结局使他感觉太不完美。
正胡乱琢磨着,大骗子周国栋打来传呼,约王向东到“红轧”对面的招待所餐厅吃饭,原来王向东顺嘴跟他提了一次何迁,他就上了心了,三缠两绕,居然跟何总搅到了一起。
晚上关了门,赶到何迁的办公室。许凤不在,王向东多少有些怅然若失。
何迁跟周胖子都很兴奋,王向东说:“周哥你够拽啊,怎么跟何总勾搭上了?”两个家伙一起笑,何迁说我也不瞒你了,坐下说坐下说。
何迁指着胖子笑道:“这家伙纯粹是一骗子你信不信?他跟我一见面,就熟得跟几十年的老邻居似的,聊到家了,他才交底,说他不要钢材,只要我给他看看我的货就成,看一吨给我十块钱。”“嘿!那你叫他看啊,别说看钢材了,要是谁看我一眼给我一块钱,我就啥也不干了,整天马路边戳着去——周胖子有毛病啊?”
何迁笑道:“你还看不出这胖哥就是一下套儿的哪!这家伙手里一个铁渣也没有,就敢拿着几张材质单、发货票跟人家谈买卖去,然后找个托儿,比如我啦——我给他看货权,我不出面,随便他再领着客户来看我的货,就说是他的,现在的人都叫钢材给弄弱智了,一看见这东西就晕,回去就签合同,就打款,生怕表现得不积极上不了当似的。”“那人家要来拉货呢?”“拉个屁,到时候我就该出面啦:你们谁呀?——说周胖子,我就更来劲了:周胖子又是谁呀?——最后就是归了官,他们也就落一个哭诉有门,结果还是一样:一根钢条也甭想从我这里拿走。你想啊,他们那合同是跟周胖子签的,从抬头到落款,跟我这东方贸易毫无瓜葛啊。到时候我还得跟他们一起控诉周胖子哪!再找周胖子,我估计早到法国爬铁塔去啦。”王向东愣了一会儿才笑道:“你们已经做成了?”
周胖子一直在旁笑,嘿嘿嘿嘿。
王向东看了会儿何迁,忽然笑道:“你他妈也是坏了良心的。”“这叫本事——”何迁一本正经地说:“生意场上,你来我往的还不就为一个钱字?你不骗他,他有人要骗你啊,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优胜劣汰,谁玩意高谁就能站住脚,玩不过人家就赶紧退下,说明你不是做生意的料儿,还跟这里挤什么挤?这就叫适者生存,达尔文说的。”
“又跟我显摆你读书多?”王向东笑道。何迁笑道:“读书不读书那是屁话,总之干咱这行的,就得靠脑子吃饭。你说勤劳能致富?”王向东说:“打住吧,这问题我早研究过,勤劳致富那是骗人的,有些人就是想叫大家都认了这个理儿,埋头苦干,然后那些不勤劳的好算计他们。要说勤劳,谁有咱中国的老百姓勤劳,连书上都说勤劳勇敢是中华民族的美德啊,可老百姓勤劳了几千年了,又他妈怎么样?谁骗谁呀?”何迁笑着看一眼餐厅里的服务员,说:“敢情你比我看得更狠,我就是从我自己身上总结出真理来了:以前我在饭店端盘子刷碗筷儿勤劳不勤劳?谁说我不勤劳我跟他急!可现在呢,我膀不动身不摇就把钱赚了,你再让我回去勤劳,还不如宰了我。”
两个人有史以来也没聊得这么投机,大有相知恨晚之思,王向东说何迁你扒了羊皮还真是一只饿狼啊,何迁说我就是要发达,就是要叫那些以前看不起我欺负我的家伙们看看:何大爷就是韩信,当初受的胯下辱,现在也能在别人脖子上拉屎了——可我还就不拉,叫他们心里老悬着一股劲儿,呵呵!然后一看王向东的脸色,赶紧又补充道:“当然不包括老三你啦,你是我哥哥。”
王向东说你先别扯臊,然后转问周国栋:“哥哥你也够拽,骗了人家还敢在这里坐着?”周国栋这才笑道:“谁会知道我在这,何迁让他们看的货又不在附近,这家伙也是狡兔三窟,红轧、港口和西郊都有他的仓库,我们看货的那个在郊区呢。”何迁也笑道:“不是我狡猾,都是为了生意方便嘛。那帮傻子还没发现上当呢,至少得明天上午才去拉货,咱喝了这顿酒,周哥就得先蒸发一段时间了。”
王向东好奇地问:“这笔弄了多少?”
“二百吨罗纹儿的订金,先套来十多万,嘿嘿!”周胖子往后一仰,得意非凡。何迁懊恼地笑着,说:“我才得了你五千,太不平衡了。”“这是咱开始就讲好了的,交情规交情,生意规生意。你要嫌不划算,那以后咱就正式联手啊,到时候对半分咋样?”
何迁笑道:“还是现在这样稳当,至少出事儿以后我还能充当一受害者呢,要是联了手,出了事你拍屁股就跑啦,我这里还有一摊儿呢,我玩不过你啊。”“切,咱俩有老三在中间呢,谁好意思玩儿谁?”“我不信,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对你我还真不放心。”周胖子听了,依旧只是笑。
王向东皱着眉头说:“坑蒙拐骗这一套,我还真不欣赏,哥儿俩见好就收吧,这么玩儿下去早晚是个祸。”周国栋笑道:“我这手段其实太小儿科了,真玩意儿还没露呢,老三我告诉你,现在最牛逼的不是有钱有权,而是皮包公司空手套!战争年代这叫兵不血刃。”
“没错,”何迁附和着:“钱是啥东西?流通货币!嘛叫流通?就是从你口袋转我口袋来,从国家口袋转个人口袋去,靠什么转?直接拿手抓是不成的,要的就是脑系!”说着,猛地一拍额头——“啪”——“脑门儿一响,黄金万两!”王向东笑道:“你们这叫花缺德钱,挣绝户命,将来不会遭好报。”
何迁跟周国栋一起笑起来,何迁拍拍桌上的玻璃版:“哥哥你看,保尔的话我都写在纸上了,座右铭啊,每天我都看它两遍,就靠这个激励着自己勇往直前哪!”“停,你净弄那没用的,保尔又跟你说啥啦?”“忘了?上学时候咱班的同学可都会背来着:一个人的生命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这样,在临死的时候……”
王向东说你赶紧打住,别他妈恶心我了。
周国栋在旁笑道:“何老弟还是半拉文化人啊,我们哥俩聊着痛快,有共同语言,老三你是有些落伍啦。”“我这叫原则,我爸从小就教育我饿死不做贼,尤其 ‘骗’字,更不能沾。”
何迁起身道:“行,我干爹的教导没错,周哥那一套我也做不来,欣赏规欣赏,真玩就玩不好了。我还是塌实地做我的贸易舒坦——好啦,不在这里聊啦,咱楼下单间继续!连庆功再给周哥饯行。”
三个人一边往外走,王向东一边问:“老大你准备往哪跑啊?”周国栋朗声笑道:“谁说我要跑啦?我就在家里眯一阵儿而已。你以为他们能找到我?除了钱,名字地址都是假的,哥哥出道儿多少年啦,能做那夹生的活儿?”
沿着楼梯噔噔地下去,进了雅座,王向东实在憋不住了,这才问何迁:“咋没见我妹子啊?”
“许凤?”何迁笑道:“下班就回家啦,咱这场合能带她吗?嘿,我说你对许凤的关心可太多了啊,我都克制不住要往歪处想了。”“哪呀?你是有了那歪心才把哥哥看斜了。”何迁笑道:“这就好。”“啥叫这就好啊?”
周胖子呵呵乐着翻译说:“何大经理那意思是说:凤姑娘要跟你没一腿的话,他可就要下家伙啦,哈。”王向东的心还真的紧张了一下,强笑道:“别缺德了,何迁你可比我妹子大七八岁呢。”周胖子说现在老夫少妻是热门儿。何迁笑道:“玩笑规玩笑,冲老三的面子,我尽量不犯原则错误吧。”王向东心虚地笑道:“年轻人犯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