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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佳一听，眼圈更红了，泪水在眼眶内直打滚，颤声道：“妈妈，我在您心中，还比不了二十万？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陆明听佳佳那哭腔，心都要碎了，差点没有冲出去紧紧地搂住小妮子，不再让她掉一颗眼泪。
不过，他拼命忍住愤怒，想听听佳佳的妈妈，到底会怎么说。
“钱不重要，你试试没钱，看看能不能活？钱不重要，你能这么大？自初中到高中，再读出大学，你的学费生活费，那不都是我的钱吗？你死鬼父亲留下多少钱？一分都没有，还欠一屁股债，我不改嫁，我不嫁个小老板，你能活到今天？佳佳，我知道你读了大学，喝了点墨水，但想教训我还太早！”电话中那个女人怒气冲冲地责骂道：“你死鬼父亲要有几百万一千万，我也不改嫁，我也不愿做别人的后妈，你以为我容易吗？在这一个家里，我的地位最低，还比不上小梅和小兰的宠物狗，我在这里做人后妈，看人脸色，都为了谁？佳佳，你今天能读出大学，没有我给的学费生活费，你以为你在学校领的奖学金真的够用吗？别的不说，我养你那么大，要你男朋友二十万很过份吗？你知道吗？有老板给我开了一百万，甚至两百万，我都没有答应把你嫁给他们，我都还是宁愿看你自己找，不要一百万，宁可看你找个穷叮当的打工仔，我这妈难道做得还不够吗？”
“妈妈……”佳佳忍不住，嘤嘤地饮泣起来。
“佳佳，要是他连二十万都没有，证明他没本事，你跟他也不会幸福的。我把话撂这了，他要有钱，你就带他来，没有，你就跟他吹吧！现在的社会，就是这么现实的！”那女人咔一声挂机了。
“妈，妈妈？别这样，不要这样……”佳佳小脸泪如雨下，又怕里屋的陆明听见，掩着小嘴巴不敢哭出声。
“别哭，佳佳！”陆明打开门，把吓一跳的小妮子整个抱在怀里，久久地吻着她，又一边温柔地拭去她的泪花儿：“宝贝别哭，你妈妈对你不好，不要紧，还有我妈妈，还要大家的妈妈，我们都会疼你的！今天，我陪你走一趟，把以前的事情都了结掉，然后我们再过我们的幸福小日子，好不好？别哭，宝贝别哭，别哭……”
第352章 势利眼
本来陆明没有打算很特意地准备，不过偷听了佳佳的电话后，他决定为佳佳做点事情。
“2号，准备点东西……”陆明临出发之前，他给特勤队的2号打了个电话，吩咐了一番，再拉着佳佳下楼。
“她是我妈妈，如果有什么说得不中听，你千万别生气，好不好？陆明，我有点怕，还是别去了！”佳佳最担心就是陆明受不了言语，一下子发飚。她早知道自己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无论如何，那都是妈妈，以陆明的性格脾气，肯定是受不了的，要是吵起来，最后极可能会反目成仇！
佳佳带点胆怯，她宁愿不带陆明去见妈妈，也不愿看见那样的结果。
陆明却微微一笑，保证绝对不发火。
他拉着佳佳到商场买了好些礼物，等出来时，那个酷酷的西装男2号已经开车等在外面了。
严格来说，佳佳祖籍是清河人，但爷爷奶奶在战争时代避难逃到了白雪市，后来解放后，又因工作迁到了蓝海。父亲在佳佳几岁时病逝，佳佳母亲改嫁到车水市，留下小佳佳和奶奶留在蓝海这边相依为命。每隔一段时间，佳佳母亲会寄些钱回来，但极少过问她的事。
几年前，奶奶病逝后，佳佳变成孤身一人。
再后来就是读大学与陆明相遇……回想起来，佳佳已经几年没有和母亲见面了，只是隔一段就打个电话这样。
路上，佳佳再给妈妈打电话，当她妈妈听见佳佳执意要来，还带上男朋友，哼一声说知道了就挂掉。
到了车水市，佳佳又打了一个电话，她妈妈说了个地址。
‘锦绣花园二单元308’，要是按照这个地址找的话，恐怕得累死去。
因为车水市有一个锦绣集团，几乎锦绣旗下所有的建筑小区都叫做锦绣花园，只是分开一期二期三期四期这样的。陆明花了十块钱问街上的摩托车搭客司机，说不清楚几期的锦绣花园，根本没法找，因为几个花园分得很散。
想打电话问问，佳佳妈妈干脆不接了。
幸好还有2号在，他问了佳佳母亲和养父的名字，直接打电话到车水市的警局调查，才知道原来是城南的四期锦绣花园。
陆明再花五十元雇了个摩托车搭客司机带路，总算很顺利地找到了。
佳佳带点歉意地看着陆明，不过陆明却冲她微微一笑。
没有直接开车进花园小区内，陆明示意2号在外面等着，自己一手拎着礼物，一手拉着佳佳，往花园小区的门口走去。进去时又使用金钱战术，陆明掏了张老人头，门卫快手接过，非但放行，还热心地给陆明带路。在按响门铃时，陆明感觉佳佳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
“你们找谁？”
开门的是个中年妇女，她脸上画着八十年代潮流最时兴的青眉，现在的眉梢，又添了些近来较多人喜欢的紫色，似乎渴望紧跟时代潮流，她的样貌艳丽，颇有几份姿色，皮肤也丰腴白晰，保养得不错。头上，烫着小波浪式的金色卷发。
她的身上衣着全是名牌，精美白金项链、双圈珠宝耳饰、翡翠镶钻戒指等等，无一不全。
仅看打扮，她像个上流社会的贵妇。再看样貌，陆明发现她长得跟佳佳并不像，高度也稍矮一些。难道开门出来这人，不是佳佳的母亲？
“妈妈，是我，我是佳佳！”佳佳轻声唤了声。
“你，你真是佳佳？怎么变得这么漂亮了？”那妇人的话让陆明超汗，这也算母亲？连女儿也认不出来！
由此可见，她的心中压根儿就没有佳佳这个女儿，否则，女儿长什么样子，怎会认不出来？像她这样的母亲，陆明这辈子还真是第一次看见！他再听这母亲的话，更加心火大冒，因为那妇人连声叹息道：“哎，早知道你有这脸蛋，有这俏模样，我就给你找一个高官或者富翁的少爷公子，哎，你怎么不早说！我认为好几个钻石王老五，都在找好姑娘，就凭你这模样，最少得嫁个千万富翁才不亏！”
佳佳一听她妈妈越说越过份，赶紧轻咳下，又拉着陆明的手给她介绍道：“妈，这是陆明！”
陆明赶紧装出穷小子见家长那模样，也紧跟着叫一声‘妈’。
“哎，等等，先别叫得那么亲，想叫妈还早呢！”那妇人此时，才把目光转向陆明，上下打量一番，当看见陆明身上穿着一套白色运动服，而且牌子全无，纯手工制作，立时脸色冷了下来。
“失礼了，阿姨好。”换成平时，陆明早就冒火了，可是现在的陆明，眸中只闪过一丝寒意，完全不生气。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那妇人挡在门口，没有让陆明和佳佳进的意思。
“酒楼，跟佳佳一起上班。”陆明装出恭敬的样子。
“除了一张小白脸，你还有什么？一月拿多少钱？一千几百块？你跟我女儿谈恋爱，能养得活她吗？以后怎么供房子？怎么养妻活儿，你一个打工仔，就算能供房子，也要做二三十年的房奴，我女儿跟你，那这辈子岂不是完了？你父母是做什么的？”那妇人轻蔑地说完，又探问陆明的家庭。
“父母，是农民，在乡下种点田地，近年国家政策好，收入还可以。”陆明撒谎那是不眨眼的。
“农民什么收入还敢说可以？真是笑死人，你是没见人挣大钱吧？一年种菜能挣几万？人家城里人稍微上网炒下股票，一年下来就几百万上千万，种田也说收入还可以，你别笑死人了！”那妇人冷笑不止。
“是，炒股好，有钱我也炒股，买它个满仓的中石油！”陆明一本正经地点头。
“……”佳佳听了很想笑，偏偏现在气氛不适宜，只要偷偷地用手拧他的背，示意他别耍贫嘴，别让妈妈听出来是反话。
“你还是回乡下养猪吧，炒股估计没你什么事！你一个月才多少收入？”那妇人差点没有往地上轻蔑地呸吐一口，她拦在门口，又想在陆明身上找点碴。陆明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自口袋掏出一个用大报纸包着的东西出来，递过去：“阿姨，这，这是我的积蓄，十五万，今天急了，我临时弄不齐二十万，剩下五万，我过几天，打到你的帐户上，你看行不行？阿姨，佳佳要跟我，我保证会对她好的，你可以放心！”
“我放心什么啊？你连二十万都没有，一个穷小子，连老婆都会饿死的穷光蛋，就你这样，我怎能放心让佳佳跟你？”那妇人接过钱，打开报纸看了看，发现新旧的钞票混在一起，确有十几万的样子，鼻子哼了声。
她转身就走，在陆明和佳佳进门后，又道：“鞋子脱下，留在外面，我家这是木地板，别踩花了。”
佳佳真怕陆明会大踏步走进去，把满屋子的木地板都踩成碎片。
不过，陆明没有。
他脸上露出一种穷小子式的谦恭微笑，回答道：“是，是，这木地板装修得好，城里人就有钱啊！佳佳，等我们有钱了，也装个木地板。”
那妇人不答话，脸上露出一种鄙夷的神色，似乎在说，就凭你？
屋里有个地中海的肥胖老头出来，他看见陆明颇有敌意，不过当他一看见佳佳，马上神色大变，那嘴巴大大地张开，目光发直，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热情地大笑道：“啊，这就是我女儿佳佳？哎呀呀，已经变成大姑娘，来，让叔叔好好看看！”
佳佳一看这家伙老色鬼的模样，马上躲到陆明的背后。
“坐，佳佳，坐下来，今天是你妈生日，我们正准备替她搞个隆重的生日，好好庆祝，你回来正好！这么多年，我和你妈一直想你，只是你要蓝海念书，才没接你回来，现在好了，你搬回来住吧！”老色鬼一看佳佳躲到陆明身后，早知道她与他的关系，却故意装出不知道，问道：“这位是？”
“我是佳佳的男朋友……”陆明装着要掏烟，那老色鬼马上摆手：“你的烟留着吧，我怕抽不惯。”
“叔叔，来抽我的烟吧！”这里，在上层的楼梯下来一对男女，男子穿着一身白西装，戴着金丝眼镜，一副高等知识分子的模样。
只是他看见佳佳的目光暴露了他的内里，他的目光跟老色鬼同样贪婪，只是更加隐深一些。
女的打扮成花枝招展，样子不美，有些微胖，体型模样跟老色鬼有一点像，眼部涂着很深的眼影，嘴唇猩红。陆明随便一眼扫过去，就能判断此女是长期过度做爱的欲海残花，估计她刚与这四眼做过，皮肤还残留一种特殊的潮汗。
她与四眼相反，看见佳佳极具敌意，看见陆明却眼前一亮。
四眼男恋恋不舍地在佳佳身上收回目光，掏出软中华，给老色鬼点上烟，又自抽一根，却装着没看见陆明。
“哟，姐，这个是不是我便宜姐姐佳佳啊？你也真是的，人家老远自乡下来，可不容易，你怎么不赶紧收拾点旧衣服什么的给她带回去？”楼道上又有个穿着连衣裙的女孩子走下来，约十八九左右，模样跟那妇人有些相似，长得比姐姐漂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