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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现在确实是非常时期,他也实在为张凯担心,如果张凯真出了什么事情,那将是他生命不能承受的痛苦与损失,所以,他必须要和春万山摊牌了。
“呵呵,梁辰,不要这么激动,我的承诺我当然不会忘,等小凯足以拥有应该有的位置时,我自然就会承认这个儿子,并且推他当上这个家主,避免一切后患。”在梁辰略有些愤怒的质问下,春万山出奇地没有生气,只是苦笑说道。
“既然如此,那一切就好办了。就算他现在只是一个私生子,也拥有了足够让你承认他是你嫡血脉的再由,拥有了让你们春家整个家族侧目的资格,那您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梁辰颇有些咄咄逼人地道。
事实上,他也是有些迫不得已。毕竟,现在张凯已经处在了时刻被毒蛇盯着的紧要关头,那些家族的大人物可不会讲什么江湖道义,一定会阴招子迭出,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想要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件事情,就必须推张凯上位,然后施展出铁血手腕对家族进行大清洗,只有这样的话,才能保证张凯不出危险。所以,他也必须要逼着春万山来了。况且,当初春万山也说过,为了推张凯上位,可以不惜血洗家族内部,同时再制造一场外来的灾难,给张凯上位制造契机。
“呵呵,梁辰,你觉得我是怎样的一个人?”春万山突然间笑了,问了一个与交谈的主题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嗯?您这是什么意思?”梁辰怔了一下,试探地问道。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问你,难道我真的是那种贪恋家主权势而将自己的儿子抛给别人照顾的人吗?”春万山低沉地问道。
“您当然不是。”梁辰摇了摇头,其实刚才说那些话,也是有意激将春万山了。
“那你说,我现在为什么还在犹豫推张凯上位这件事情呢?”他叹息了一声道。
“这……”这一次,轮到梁辰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地道,“或许,是因为您很仁慈,不愿意家族内讧,手足相残,亲人之间,刀兵相见。”他很清楚,张凯要想上位,就必须要进行一场家族内部的大清洗,而这件事情,也必须要由春万山来做了。
“你很聪明。”春万山像是赞赏又像是无奈地道。
梁辰再度沉默了下去,半晌,开口道,“春家主,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好吧,你不忍心做,那就交给我来做!”
这句话甫一出口,便带着浓烈的血腥味道,似乎也已经注定了某些人悲惨的结局和下场。
第667章 发狠
春万山沉沉地叹了口气,“梁辰,难道,非要这样做吗?毕竟,我们同属一个家族,我们是宗族亲人。”
“当亲人变成一匹匹贪婪的狼时,在他眼里,你就是猎物,是可供解饥的血食,而不再是亲人。”梁辰轻哼了一声道。对于这一点,在蓝镇的时候,他见证得很是深刻,那一次蓝天放的铁血大清洗也让他记忆犹新。
“他们无情,可我,真的做不到无义。”春万山语气沙哑地说道,显然内心深处无比的挣扎。
“保全自己才是有义的前提,如果自己都已经不复存在了,哪里还有所谓的义与不义?那只不过是一个所谓的名号罢了。”梁辰轻蔑地一笑道。
春万山继续沉默了,显然脑海之中天人交战,无比痛苦。他现在已经很清楚梁辰是怎样一个强大的人了,如果梁辰真想让谁死,恐怕那个人不会活得太长久。这一点,他对梁辰有着无比的信心。
虽然他是那样一个杀伐果决的人,并且也曾经因为家族的人对张凯下手而暴怒发狠过,但真正事到临头时,无论是谁,只要还是一个人,想不顾亲情做出这样的狠心决定,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通过这一点,梁辰却更加欣赏他起来。他并不认为春万山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相反,他的这种怜悯和亲情观念其实在一个冷漠而时刻充满了残酷斗争的大家族中,才是最难得的。
那是一种真正浓郁的人情味儿。
所以,梁辰在等,等他做出最后的决定来。
这一次,春万山沉默的时间更长,好半晌之后,他才长长地吸了口气,缓缓地吐了出来,“既然必须要这样做,梁辰,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理由,同时,也希望,不要扩大范围,算是我对你的一种请求。”
他的话有些奇怪,最开始希望梁辰举起屠刀的是他,但现在反过来替那些该死之人求情的依旧是他。
要不说,人性之中时时刻刻充满了两面性和矛盾性,这句话倒是不假了。
“呵呵,好,这个理由,我相信你一定会等到的,并且,我相信,这也会成为他们不得不死的理由。”梁辰意味深长地笑了。他好像明白了春万山话里的意思。
“好吧,那先这样。等你的理由足够充分、足够能让我狠心做出决定的时候,我们再谈。”春万山无比沉重地挂上了电话。
不过梁辰现在心情却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结束了通话,他拨通了六子的电话,“辰哥。”
经过秘密专线处理却以民用电话伪装的电话那边,六子的声音响起,“近期注意J省可疑人物,尤其是春家的人,是否潜入J省,必须死看死守住。”梁辰说道。
“一直看着呢,从来没有放松过。怎么,那群该死的,居然要对小凯动手?”六子在电话那边磨着牙,很是忿忿不平。
“嗯。”梁辰有些沉重地应了一声,想了想,又问道,“最近让你查的那些情况,查得怎么样了?”
“一直在查,有些眉目了。”六子轻声道。
“那就好。稍后把资料传给我。”梁辰点了点头,挂上了电话。
负手在窗边站了良久,才徐徐吐出了一口闷气来,“既然你们想来,那就来吧。谁想动我梁辰的兄弟,就要付出血的代价。”
他捏了一下拳头,拳节发出了咔咔的脆响声,这也是他少有的暴力表现,大概也是心中憋得狠了。
不过,现在发狠的却并不只是梁辰一个人,还有好多。
华京。
某处豪华别墅之中。
一个满身上位者贵气的中年女子正坐在客厅中发怔,她的眼神始终盯着对面墙上挂着的一幅大照片,照片上,是一个满脸痞子笑容的年轻人,眼神邪气而放荡,一看就知道是个人品不怎样的二代衙内。
如果梁辰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认得出来,那就是他曾经的谋下之鬼,京城四少之一的赵培宁。
“宁宁,你现在还好吗?妈妈好想你……”那个女子盯着那幅照片良久,眼里已经怔怔地流下了泪来。
突然间,她就不受控制地歇斯底里地尖嘶了起来,抓起了手里的茶杯,狠狠地摔向了对面的墙壁,破碎的瓷片在空中四射飞舞着,像一颗破碎到极点的心。
“秋林,你要死,你一定要死,我要将你们秋家连根拔起。还有你,梁辰,你这个卑贱如蚂蚁一般的人物,也一定要死,你全家上下,兄弟姐妹,我要你鸡犬不留,寸草必诛!!!”她尖嘶着,狂吼着,疯狂得无以复加。
“妈,妈妈,不要这么大的脾气,我好怕,我好怕……”这个时候,客厅里门口处传来了一个有些憨憨傻傻的声音,随后,赵培宁——不,只能说,他的样貌酷似赵培宁而已,事实上,真正的赵培宁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这是个西贝货。至于这个西贝货为什么在这里,就不得而知了。
他站在厅门口处,流着口水,抱着肩膀,痴痴傻傻的,偌大个人,看上去就跟个四五岁的孩子似的,因为中年女子的发怒,身体抖成了一个球儿。
那个中年女子一怔,转头望向他,眼神瞬间变得柔和起来。
“乖,好儿子,过来让妈妈抱抱,妈妈在这里,不要害怕!”她向着那个西贝赵培宁伸出了手去,眼里早已经汩汩地流出泪来。
“妈妈……”那个西贝赵培宁扑进了那个中年女子的怀里,搂着她的腰,完全就是一个成年大白痴状态。
“好孩子,不要怕,妈妈不是对你发脾气,你不要乱动……我说了,你不要乱了,混帐!”她原本还在温柔地拍着这个西贝赵培宁的后背安慰着他,可是随着他的乱动,陡然间眼神里不耐烦起来,同时射出了暴戾至极的神色来,那眼神中有着说不出的暴烈与狞厉杀机,突然间就抓起来了桌子上的一块瓷杯残片,狠狠地在西贝赵培宁的脖子上划了下去,登时血光迸现,而这个西贝赵培宁的脖子上也早已经是新伤旧伤叠加在一起,伤痕累累了。
“啊,妈妈,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宁宁不敢惹妈妈生气了,再也不敢惹您生气了……”西贝赵培宁如一个孩子般恐惧地叫着,大哭了起来,可那个中年女子依旧不解气的样子,还用那块瓷片在他身上不顾一切地狠狠地划着,鲜血飞溅,触目惊心……
第668章 道歉?
江城市中心一间咖啡厅中,这也是朝阳的产业之一。
这间咖啡厅上下两层楼,面积在五百平左右,虽然不是很大,可是就这房子价值而言,在寸土寸金的江城市中心来说,恐怕是许多人两辈子也赠不来的。
而这,现在也只不过就是朝阳在短短半年间所积累下的庞大财富中的九牛一毛罢了。
现在朝阳人有多少产业,有多少钱,恐怕也只有李铁这位财务总监兼大管家才清楚,梁辰则是从来都不过问,或者说是根本不想去过问这些“小事”。
可他越是这样,相反,李铁他们一班人对自己的要求就愈严格,从不敢有半点马虎大意,更不敢存了中饱私囊的想法,就算是李铁,现在的车子也只是梁辰淘汰下来的那辆A6,开起来嗡嗡做响他却连换都舍不得钱换,被兄弟们私下里喻为李大抠,他却毫不在意。
大概,这也是放养式地培养下属所产生的一种悖论效果了。
现在,梁辰就坐在咖啡厅里,用银色的汤勺搅着黑色的咖啡,有些出神地望着液面上荡起的一圈圈儿涟漪,颇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在想些什么。
这时,门外无声地滑过了一辆黑色庄重的奔驰,随后,车上下来了一位装扮时髦的中年女子,气质典雅,穿着华美的貂毛大衣,很是贵气逼人。
因为现在的人们保养得都很好,化妆技术也很高明,所以,单看面相,她好像顶多四十岁左右,不过她脖子上偶尔一现的皱纹还是出卖了她的年纪,至少应该有五十岁左右了。
她皱着眉头,似乎同样有些心事重重,推门往里走。
梁辰被推门声惊醒,抬起头来望向了门口,看到了那个中年女子,禁不住笑了,向她招了招手。
那个中年女子此刻也看到了梁辰,脸上神色一紧,眼睛有着警惕、小心、畏惧等等神色,融汇一体,复杂难明,一闪而过。
随后,她脸上同样露出了一个微笑来,掠了掠头发,姗姗然举步向着梁辰走了过来。由于保养得很好,再加上年轻时本就是个美人,所以这几步走起来风情万种,颇有半老徐娘的风范。
“辰哥,您好。”她走到了梁辰的对面,微微躬了躬身说道。那种在外人面前所表现出来的高贵典雅的贵气与悄然拒人的威严消失不见,取而之的,却是一种说不出的拘谨和小心。
“呵呵,伯母,您可别这么称呼我,我和玉才是好朋友,按理说,应该是您的晚辈,您这样说未免有些折煞我了。”梁辰呵呵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牛玉才的母亲,赵盈香。也就是曾经白家手下的一员干将,当初就是她选中了梁辰,想让梁辰为白明安作为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