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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法庭上,几个证人在审判长的询问下,几个人赶紧报上了自己的名字、职业等等,几个人分别叫方伟、刘才、李玉、王强,很普通的名字,很普通的人。
“公诉方证人,目前法庭正在审理有关梁辰组织黑涩会团伙流氓斗殴滋事致多人伤残事件,按照检方提供的证据显示,你们三人曾经是大学城闲散社会人员,也曾经参与了与梁辰对立的斗殴事件,下面请你们如实讲述当时经历的过程。”审判长威严地望着他们说道。
几个人对望了一眼,突然间就异口同声地说道,“没有,我们不知道梁辰这个人,也没有跟他或是他手下的接触过……”
说完了这句话,几个人再次对望了一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都有一种“识时势者为俊杰”的感慨。
谁都不傻,刚才那两个法警偷偷的私语他们已经听得清清楚楚的了,这时候如果再顶风上就要咬死梁辰,那他们可真是自己找修理了。
他们可知道梁辰手底下那些兄弟的手段,哪敢冒这个险?所以不约而同地众口一词,推翻了以前的证言供词。
“你们撒谎!”公诉方律师都快气抽了,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冲着啥了还是犯了什么邪风?怎么自己这一方的证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反水,彻底将公诉方晾在这里了?
“公诉方证人,请保持仪态,尊重法庭,克制自己的情绪。”审判长不满地望了这个公诉方律师一眼,眼里有着浓重的警告意味。
公诉方律师心底下一寒,突然间有一种不安的征兆,虽说这个审判长一直都是冷静、理智、威严地审理案子,可他怎么总是感觉到了他好像有一丝偏向呢?虽然根本无法抓住这个事实,但他就是有这样的一种说不出来的直觉。
“审判长,我请求问我的证人几个问题。”公诉方律师咬了咬牙,强行压制下了自己的怀疑,定定心神道,不过心底下却是无比的憋屈。我操他妈的,这是什么事儿啊?自己的证人反倒成了路人甲了,还得自己来一句句地发问引导,这简直就是奇闻。可现在这个情况,他就算硬着头皮也要把程序走完,要不然,房书记如果追问下来,自己恐怕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他的政治敏感性倒是差了一些,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以。”审判长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就问一个问题,你们几个人的手指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都是小指伤残?”公诉方律师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这个……”几个人对望了一眼,“我在工地干活不小心砸的,半根手指都碎了,大夫说保不住了,就截下去了。”方伟转了转大眼珠子说道。
“我是骑摩托车摔的。”刘才不甘示弱地道。
“我是在家做饭的时候砍排骨不小心剁下去的。”李玉也开始信口胡编。
“我是自己睡觉的时候做梦吃胡萝卜咬下去的……”王强吭哧了半天,开始充分发挥自己的想像力。
台下顿时一顿爆笑,这个案子也没办法审下去了。
公诉方律师颓然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现在这个时候,他也无法再说什么了。事实上,梁辰和他手下的兄弟们,在公安局没有任何案底,从记录上显示是良好市民一群——当然,个别有纪录的,也早让白先明偷偷地抹去了。并且他的公司也是合理合法,按照缴税,没有任何违法纪录,历史清白得一塌糊兴,根本不可能从这个方面去找梁辰他们的毛病。而检方在房德坤的授意下,虽然进行了一些努力,但这些日子匆忙之下收集的证据根本就不全,零零碎碎,无法用来进行指证,全赖着找回来的这几个当初亲自参与了当初打架斗殴的流氓做证人,以此为突破口扳倒梁辰,现在没想到,几个证人全都众口一致地反水了,一推六二五,他总不能以莫须有的罪名再来一个当庭控告吧?除非他想死了。
这个案子,到现在为止,已经变成了一场闹剧了,大部分人心态都放轻松下来,陈秉岳和钱仲培脸上露出了微笑,反观李治国和房德坤,却是一个脸色隐沉似水,一个脸色苍白如纸,情绪看上去好像都不算太好的样子。
无论是谁,主谋了这样的案子,现在却得到了这样的结果,恐怕心情都不会太好。因为他们很清楚,从这一刻开始,他们就已经一败涂地了。而败的结果是什么,他们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
现代官场上的败,就意味着永远再没有可能东山再起了,两个人,两颗心,已经开始缓缓地沉入了谷底。
第630章 如何证明
“荒唐,实在是荒唐。”那个审判长摇了摇头,心底下对公诉方简直都无语了,用法锤敲了敲桌子,宣布这个控诉同样因为证据不足,就此办结。接下来,就是第四个案子了。
不过,审理这个案子时,公诉方这一次又换了一位律师,神色威严,不苟言笑,而他面前则摆了厚厚的一摞调查资料,显然,这件作为压轴的案子,这一次恐怕不是那么好糊弄过去了。
此刻,台上的审判长也抬起了头,威严地向着下面的人扫射了一眼后,缓缓宣布,“梁辰案检方的第四项指控,指控梁辰杀害市金融办主任刘文波,现在开始审理。首先请公诉方陈述案情。”
随后,已经换上来的公诉方律师站了起来,开始宣读指控书。
指控书大意就是梁辰在哪年哪月哪天潜入了刘文波的宾馆中,将其杀害。陈述很简单,但有一条却对梁辰极其不利,那就是刘文波遇害的时间。
因为刘文波遇害的时间段儿里,梁辰刚好也在这间宾馆之内,并没有出来。除非他能找到有力的证据来证明他当时不在案发现场。这个证据,说找到也能找到,可如果找起来的话,未免就有些让人尴尬了。
当然,这一切暂且按下不提。
此刻,台上的审判长望向梁辰,“被告,检方对你的指控你是否承认?”
“我不承认。”梁辰当然否定。这件事情他理直气壮,况且他确实根本就没有杀刘文波。现在他还无比的疑惑,到底是谁杀了刘文波,杀他的目的何在?跟自己到底有没有关系?
只是,他也一直没有查出来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干的,并且,杀人的这个人,实在是很高明,现在做得滴水不漏,没有留下半点痕迹。相反,倒是梁辰的指纹和脚印随处可见——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梁辰当时可不是为了杀他而去的,自然不用加上十万分的小心了。但检方可不管你这个,只讲求你在现场的证据。
“你当天去找刘文波,有什么目的和企图?”得到审判长的允许后,那个律师走到了梁辰身畔,冷冷地盯着他问道。他就是检方请来的专业刑事律师,只是就案子说案子,倒并不是得到了谁的授意,与梁辰有什么仇恨或是掺杂什么功利思想在内了。毕竟,这件案子也引起了省里的高度重视,检方不敢怠慢,成立了专案组,一直在努力地查找线索,只为了早日案情大白,今天倒是与梁辰案并案审理了。
“这个问题,可以由我代我的当事人来回答。”此刻刘传文已经站了起来,准备说话了。
“审判长,由于这是一件刑事案件,被害人身份特殊,案情重大,请允许我向被告询并由被告亲自回答。”那个律师看也没看刘传文一眼,转头向审判长请求道。
“可以。被告,现在由你亲自回答公诉方律师的询问,不得委托律师回答或是沉默不回答亦或是遮遮掩掩,混淆视听,含糊不清,模棱两可。”审判长点了点头,同意了那个律师的要求,还用了一系列成语,好像肚子里墨水不少似的。
“好的。”梁辰点了点头,心底下叹了口气,望了远处的李厚民和王丽薇一眼,却看到了两个人并没有一丝不豫之色,夫妇两个反而向自己重重地点了点头,好像在示意,你就照直说吧,一切都无所谓的。
梁辰沉吟了一下,缓缓说道,“我去找刘文波,是想请求刘文波帮忙,让一对因为误会而劳燕双分的夫妻两个破镜重圆。”
当下,梁辰便将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并没有隐瞒什么。不过照顾到李厚民和王丽薇的面子,关键之处还是用了些春秋笔法。
毕竟,两个人可都是江城市有名的大企业家,尤其是李厚民的轩域集团,号称江城第一集团,有些话当然不能说得那么直接了,需要委婉一些。
不过,当听说这件案子与李厚民还有王丽薇居然还有联系的时候,所有人都是瞠目结舌,有熟悉他们夫妇两个人的,都忍不住一个劲儿地回头望过去。
李想瞪着一双皂白分明的大眼睛毫不客气地回瞪了过去,皱着小鼻子向他们不停地示威,看起来很讨厌这些八卦至极的人。
“审判长,我请求李厚民和王丽薇夫妻暂时回归。同时临时成为庭审取证的证人。”那个律师经验老到,一见提到了李厚民两口子,马上叫了个暂停,防止无形中的串供情况发生。
于是,李厚民两口子则被分别被法警客气地请到了法庭后面,等待着一会儿取证。
“你和李厚民还有王丽薇是怎么认识的?”那个律师盯着梁辰问道。
梁辰以实说实,把具体情况说了一遍。
“为什么他们夫妻两个不自己亲自出面,反而要你出面?”那个律师突然间话风一转,语利如刀地问道。
“李董事长性格倔犟且对王总误会一直没有消除,对刘文波成见极深,不可能再去找刘文波问清缘由。否则,当年他也不会一怒之下不问缘由便与王总离婚。而王总回到江城,是想与李董事长重修旧好,恢复这个美满的家庭,她更不想与自己昔日的恋人见面,避免引起不必要的尴尬,甚至如果让李董事长知道了,更加深他的误会。”梁辰侃侃而谈。
“为什么他们没有找别人,而是找到了你?”那个律师步步紧逼地问道。
“因为我跟他们之间的关系比较友好,算得上是他们的好朋友,他们很信任我。”梁辰微微一笑道。
接下来,那个律师便开始传唤李厚民两口子,得到的证词与梁辰如出一辙,并且,李厚民两口对梁辰赞誉有加,甚至当庭之上将梁辰夸得天上少有,地下绝无,并且对梁辰的感激无以复加,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他好了。
不过那个律师很不给他们面子,还没等他们说完,就已经把他们客气地撵下去了。
“被告梁辰,虽然从证人举证和系列事情来看,你并没有犯罪动机,但你进入刘文波的房间这个时间段与刘文波死亡时间极其吻合,所以,依旧不能排除你有杀害刘文波的重大嫌疑。下面,回答我的问题。据监控录像显示,你是当天下午两点零三分进入刘文波的房间,并且在屋子里待了十分钟左右,之后你又返回,进了对面的房间。而刘文波死亡时间初步认定就是在这一段时间,从时间来讲,你具有重大作案嫌疑。第一个问题,你在刘文波的房间里,做了什么?”那个律师紧盯着梁辰问道。
所有关心梁辰的人神经再一次绷紧了起来。毕竟,这个时间一下就把梁辰咬住了。如果他不能说明自己在这个时间内具体行为,这口黑锅恐怕就不好往下摘了。
当然,所有人都相信,梁辰必定不是凶手。现在只是怎样证明的问题了。
“我当时在刘文波的房间里恳请他出面帮助李厚民夫妇破镜重圆。”梁辰淡淡地道,不过心底下却是一跳,因为他想起了当初刘文波面对他的诘难时是如何的惊慌,并且还说他是周家派来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