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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的筹码,不能兑换现金。赌客用“沓码”赢回来的筹码才可兑换现金。赌场最后会按一定比例给“沓码仔”提成。作为一个沓码仔,要去发掘潜在的大陆赌客、调查其资金实力、安排接待其到澳门赌博,再从赌场拿回扣。在这一系列流程中,沓码仔要为客人“洗码”,即按照客人的实力为其提供相应的筹码,使大陆客人免去没法带大量资金到澳门赌博的制约。但这种筹码不能直接换现,只能在赌桌上使用,被称为“泥码”。客人赢了,要通过沓码仔把筹码换成现金并转移到国内;客人输了,沓码仔便要想办法把赌债要回来。只要能把赌债讨回,赌场就会按百分一到一点五的比例给他提成,这部分收入被称为“码粮”。
当然,现在的沓码仔不少人都是山西人,因为山西煤老板太多了,这些财大气粗的煤老板才是赌客里优质资源中的优质资源,就算沓码仔不是山西人,也少不得要学几句山西话了。
刘国声这也算是给梁辰稍微普及了一下澳门赌场的知识。对于这一行,梁辰还真是个门外汉,听得有些入神。
“哦,原来如此。不过他并没有跟我说什么其他的,只是路上无意中碰到的,非要缠着我说要给我做免费导游。”梁辰笑笑说道。
“这个烂人眼睛倒也好使,看得出来你是优质资源。”刘国声怒声骂了一句道。
“难道他想把我发展赌客?”梁辰有些啼笑皆非地问。
刘国声脸色有些不好看,毕竟,再怎样梁辰也是到了他的地头上,下面的沓码仔居然发展业务发展到了梁辰的头上,实在让他有些跌份儿。
哼了一声道,“他叫索因卡,原本就是个非洲来的小混混,坑蒙拐骗,什么都做,也兼职骗一些外地来的游客,把他们领进赌场。他在这一行以前倒也做得不错,还曾经赚过不菲的身家,不过后来拉过来一个山西的煤老板,结果那个煤老板刚在这里赌完,还没来得及走呢,就被警方抓了,剩下的债务只好由他一个人背,然后他就破产了,现在也拉不到客人,靠着偷东西和骗吃骗喝维持生活。”刘国声提起索因卡很是有些不屑。
“哦,原来如此。”梁辰点了点头,随后又微笑摇了摇头,“幸好我不好赌,否则真要被这个黑人沓码仔发展成你们的优质赌客也说不定呢。”他似笑非笑地望着刘国声道。
“你这样的人,只愿意冒险赌命,不愿意赌钱。”刘国声看了他一眼,有些冰冷狂傲的眼神里出奇地掠过了一丝尊敬。
“其实我这个人很惜命的,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愿意拿我的命去豪掷一赌。”梁辰摸了摸鼻子,苦笑了一下道。
几个人说着话,已经来到了妈阁庙前。
整个妈阁庙主要由入口大门、牌坊、正殿、弘仁殿、观音殿等建筑组成,大口是一座全由花岗石建成的大牌楼,只开有一个门洞,门楣上飞扬而起“妈祖阁”三个大字。
里面香火鼎盛,人来人往,进了大门,大门顶部有琉璃瓦顶等装饰,其中门楣顶部更有飞檐状屋脊,脊上装有瓷制宝珠及鳌鱼……
梁辰一路走过来看着,仔细观赏品味着这不同地域的不同的人文文化,鼻端里是袅袅徐绕的香火味着,一时间居然颇有些超然物外的感觉了。
进了正殿,便看到了妈祖神像了,妈祖神像由一整块汉白玉雕成,晶莹洁白,在缭绕的紫烟中散发着柔和温馨的光泽,面容也是慈祥温和,守望着远处的一片大海,保佑着出海的海民们平安吉祥。
神像下,有不少人在那里跪倒,刘国声让梁辰先稍等一下,随后走了过去,走到了神像正前方一个正朝拜妈祖神像的老者身畔,低声说了两句,那个老者点了点头,随后刘国声走了过来,示意梁辰可以过去了。
梁辰先走了过去上了三炷香以示对神灵的尊重,而后,跪在了那个老者身旁的一个蒲团上,又拜了三拜。
整个过程,那个老者都是饶有兴趣地侧目望着梁辰,也不说话。
拜完了,梁辰也不站起,就那样跪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转头向身畔的老者望过去,只见这个老者大概七十多岁的年纪,寿眉雪白,面色红润,狮子鼻阔口,精神健旺,眼神里满是历经沧桑之后的智慧之光,此刻正上下打量着他。
“尹爷好。”梁辰微微颌首,向尹望山致礼。
“你就梁辰?”尹望山边打量着他,边饶有兴趣地问道。
“就是晚辈。”梁辰不卑不亢地不道。
“呵呵,胆子倒不小。不过,我倒是听说了,你现在已经成为了第二个王海川了,居然在砥剑节上打了个通道,成为了J省的荣誉老大,看起来,你这一次也是有备而来喽?”尹望山望着梁辰,语气淡淡地道,不知道是嘲讽还是褒扬。
第578章 好像不算小麻烦
“尹爷的谬赞不敢当,梁辰只是一介小辈而已,不敢与八十年前的王海川前辈相提并论。只不过这一次是为友而来,为义还债,说不得,也要冒昧地放肆一番了。”梁辰略躬身子说道。
他很清楚这位尹望山的地位,虽然早已经退隐江湖,可他依旧是港澳台地区最资深的大佬级人物,如果论起资历和能量来,甚至比起总盟会的几位副会长也不遑多让,只比汪海全略微差上那么一些罢了,所以,梁辰说话尽执晚辈之礼,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为友而来,为义还债,哈哈,说得好,说得好。年轻人,我真的很欣赏你的这句话,现在的年轻人啊,懂得义字这个真谛与内涵的人,真的很少了。”老爷子慨然一声长叹,像是在叹息世风的日下,人心的不古。
“无论何时,我想义总在人心中,就算时代再变,也会作为一种永不磨灭的精神存续下去的。”梁辰肃容说道。
“唔,说得不错,你就现在这个时代这种精神的一种体现了。”尹望山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像是赞扬道。
“这个晚辈不敢当。”梁辰微笑摇头道。
“敢不敢当,就看你敢不敢过洪门鬼门五道关了。”尹望山哈哈一笑,已经站了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大殿居然变得空荡荡起来,再没有一个人了。而后,尹望山已经走到了大殿旁边的偏门处,向梁辰招了招手,“年轻人,跟我来吧。”说罢,一挑帘子,已经走了进去。梁辰也随着他而去,刘国声几个人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而来,不过,随着进了那个偏门,每个人脸上都现出了一种激动且又庄严肃穆的神色,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了。
“妈阁庙历经五百年的沧桑,与观音堂,莲峰庙,并称为澳门三大古刹,已经被毁过好多次了,最后一次翻建是在一八七七年。对了,小伙子,你知道妈祖的传说吗?”尹望山在前面走着,穿过了一条曲曲折折的幽堂弄堂式的小径,负手前行,嘴里问道。
“略微知道一些。妈祖是道教女仙,又称天后娘娘,天妃娘娘,传说中能预言吉凶,帮助海上的渔民和商人们化险为夷,消解灾难,所以,福建人与澳门人共同修建了澳门的这座妈阁庙。”梁辰略一思索,回答道。他也仅仅只知道这些了。
“呵呵,你那都是书本上的知识。不过能知道这些,也算是难得了。”尹望山摇了摇头,淡淡一笑道,边在前面信步走着,边继续说下去,“妈祖,传说是一位上天的神仙,这倒是没错的。但至于她的传说,却是五花八门了,但在我们当地,妈祖却是一位义薄云天的奇女子。传说她厌倦了天上的清苦,羡慕红尘的繁华,于是吵着要下界。玉皇大帝原本是不同意的,但被她缠得无奈,只得同意下来,但与她有个约定,那就是,下界之后,她不得因为任何事情动用仙力,乱了尘纲,否则就要受到上天的惩罚,化为飞灰,天界去不得,地府也不要,只能变得孤魂野鬼忍受世间罡风洗礼。于是,来到凡间的妈祖女神自由而快乐地在世间徜徉,最后来到了澳门,在这里定居下来,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只不过,她刚来的时候,因为不能动用仙力,所以蓬头垢面,饥肠辘辘,昏倒在了渔村口,是当地的渔民救了她,后来,她就在这里定居下来,过起了无忧无虑的生活。她跟这里的渔民们关系处得很好,渔民们也都拿她当自己的女儿。有一次,渔讯传来,据说有一个大渔群向着这边迁移过来,所有的渔民都兴高采烈地准备去打渔,但妈祖能感应天象,知道将会有一场暴风雨,于是苦劝他们不要出海打渔,但渔民们不听劝阻,全都出海了。结果,他们刚刚出海不到半天,海上就刮起了飓风,整个渔村的老人孩子妇人们全都嚎啕大哭着跪在海边,乞求海神的保佑,而妈祖女神也感到了凶险,如果她再不出手,那些挣扎在飓风中的渔民们就会死掉了。为了孩子们不要失去父亲,为了女人不要失去丈夫,为了白发双亲们不要失去自己的儿子,为了报答这些视她如女儿或是妹妹的渔民们的恩情,妈祖不顾与玉帝的约定,终于动用了仙力。结果,大海上风平浪静了下来,暴风雨远去了,但就在渔人们平安归来的那一刻,妈祖却化为一道青烟,消散于天地之间。当地的渔民们这才知晓,原来妈祖是女神,是她不顾惜自己的生命救了他们。为了感恩,也是为了让妈祖女神流离失所正在承受世间罡风刀剑般交逼的灵魂有个定居之所,免受痛苦,所以,大家才修了这座庙,还这份情,一直延续至今,五百年。”尹望山用充满感情的语调终于结束了这个故事的叙述。同时带着梁辰七穿八绕,绕过了无数个幽深且不知名的小门,仿佛要去往一个神秘的不可知之地。
梁辰倒是听得有些入神起来,久久不作声,似乎在思虑着什么。
“年轻人,这个故事好听么?”尹望山负手回头望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问道。
“呵呵,其实我觉得,好听的不是这个故事,而是这个故事背后的喻义了。”梁辰思忖了一下,缓缓地答道。
“噢?这句话怎么讲?”尹望山倒是被他这一句话勾起了兴趣。
“依您所说,我倒是觉得,这不仅仅只是一个神话传说了,更是一个阐述义字精髓的道义故事。”梁辰神色肃起来,点头说道。
“哦?说说看。”尹望山兴趣浓厚地盯着梁辰。
“其实我个人觉得,透过这个故事,如您所说,分明就能看得到一个义薄云天的奇女子,为了一个义字,不惜以身死来还情,这才是我们江湖中最信奉的道义精神。如果不出所料的话,这也应该是我们洪兴澳门分枝最为信仰的妈祖精神了。”梁辰看着沈望山说道。
这句话一出口,身后的烂面虎还有其他几个精干的人脸上都露出了精诧至极的神色,惊诧中又混合着敬服——无论是谁生得这样一个聪明的脑袋,都会让人很服气的。
尹望山哈哈大笑,站住脚步,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说得不错,说得太好了,只不过,我很怀疑,你是不是受过谁的指点,才能说得出我们澳门洪兴分枝信奉的义之理念与精神,说得出我们精神的载体。”他兴奋中又有些好奇地问道。
“没人告诉过我,一切只是凭着直觉。或许,也是因为您的故事很生动才感染了我,让我福灵心至而已。”梁辰摇了摇头微笑说道。
“唔,原来是这样,好一个聪明的年轻人,不愧是能让老虞动过收你为义子念头并且能跟秋林玩儿到一起的年轻人,果然有过人之处。”尹望山望着梁辰,眼神里一片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