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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天子-第2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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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碗,却有些难以下咽,他挂怀自己的每一个兄弟。

正说到这里,便听到楼下有人喊道,“琳琳姐,你,你怎么出院了?”

随着话声,便听见腾腾的脚步声响了起来,所有人回头之间,便都看到了王琳琳正包着满头的纱布,拄着一根拐杖,一瘸一拐地冲了上来,刚一上来,还没说话,便“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辰哥,死木头是不是让人抓走了?他有没有事?他现在危不危险?辰哥,他们都说是一个好大好大的家族把死木头抓走的,他,会不会死啊?辰哥,我求你,一定要救他,一定要救他啊……”王琳琳扔了拐杖披头散发地冲了过来,刚走了两步便摔在了那里,伏在地上大哭了起来。仅仅是一个晚上,她眼窝便已经深陷了下去,担忧和害怕混合起来噬咬着她的心,让她无比的难熬。

马滔几个人赶紧手忙脚乱地扶起了她,偌大的几条生猛的汉子,此刻眼眶也都红了起来,“琳琳,你别着急,小凯没事儿的。他妈的,是哪个王八蛋乱嚼舌根子?我活劈了他。”马滔隐蔽地擦了擦眼角,随后破口大骂起来。

“我受伤了,死木头都没有去看我,我害怕他出事,磨了吉哥一夜,吉哥才告诉我的,辰哥,你一定要救他啊,如果他要有事,我也不想活了!”王琳琳被扶在长条桌旁,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梨花带雨,说不出的哀伤来。

“呵呵,琳琳,别听吉子瞎说,他唬你呢,就是想看看你担不担心张凯。放心吧,小凯没有事,我派他去执行一项隐蔽任务了,如果顺利的话,今天晚或是明后天,你便能见到他了。你要听话,现在好好回去养伤,否则小凯看到你现在这副样子,恐怕一定会来找我们的麻烦了。”梁辰将自己的手绢递了过去,微微一笑道,神色间无比从容,仿佛事实就跟他说的是一样的,这也无法不让一群兄弟们心底下佩服,辰哥的这种渊渟岳峙般的沉稳与处变不惊实在太强悍了。

“真的?”王琳琳抬起了滂沱的泪眼,犹自有些不信。

“呵呵,你这丫头,我说的话还不信么?”梁辰哑然失笑,轻轻擦去了她眼角的一滴泪,就像一位宽厚的长兄在安慰自己的小妹,这动作里没有半点的猥亵和暧昧,相反,所有人心底下都只能感觉到那是一种宛若长辈般的呵护与怜惜。

“嗯,好,那我就信你了,辰哥,可是你说的,今天晚上我就要见到死木头,要不然,我就自己找去。”王琳琳抽抽搭搭地说道,随后在一群兄弟的哄捧下,才勉强吃了口早餐,被人送回医院里去了。

“我出去走走,剩下的收尾工作你们来做吧,今天一天不回来了,收尾的事情都由你们自己决定。同时,千万要小心安全,越是收尾阶段,越要小心谨慎。”梁辰说道,起身向外走去。

“辰哥,我陪你一起去。”高羽自然清楚他要去干什么,站起身来,急急地跟在他身后道。

“不必,你要在这里主持大局,这里的一切都离不开你。我走了,谁也不跟着我。”梁辰摆了摆手,已经转身出去了。

踩着积雪,他已经走出了两条街去,刚走到街角处,后面传来了汽车笛声,随后,一辆车子已经停在了他的身边。

梁辰连问也没问,便直接拉开车门上了车子。汽车呼啸而去,扬起了一路晶莹的雪粉!

第298章 梁辰,你可知罪?

远远地,高羽从街角闪了出来,望着车子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个时候,他真是帮不上什么忙了。只不过让他有些奇怪的是,隔着车子的风挡玻璃,他依稀能够看到,开车的那个人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疑惑间,车子已经逐渐去得远了。高羽的一颗心也提了起来,他知道梁辰肯定是去营救张凯,但怎么救,他却一无所知,更无能为力。

“辰哥,将来的有一天,我一定会帮到你的。”高羽握了下拳头,缓缓吁出口长气,已经转身走回向武馆去。

“有人要见你。”开车的人神色严峻,不苟言笑,语气颇有些生硬,好像对梁辰有气似的。

“我知道。”梁辰点了点头。

“你知道?”开车人眼里闪过了一丝惊讶,皱眉反问了一句道。

“呵呵,如果这个时候他还不出现的话,那他就不是张凯的父亲。”梁辰淡淡地一笑道。

开车的人不再说话,只是转头看了梁辰一眼,沉默了下去,半晌后才重新开口,“你很聪明。”

“我只是不笨而已。”梁辰一笑。

“说说你的打算吧。家主想救小凯,但依照目前的形势,他根本不可能亲自出手去救,也不可能动用自己的力量,否则一旦被人查出来,恐怕第一个饶不了家主的人,就是家主夫人出身的家族,他们不可能容忍这样丢面子的事情发生。当然,更深层次的原因你或许也能猜得到,他们原本就想通过联姻的方式控制春家,只不过家主一直强势硬挺,他们才没有如愿以偿。所以,家主目前也只能在你身上抱有一线希望,当然,仅仅是一线而已。”开车眼神里满是担忧的神色,望了梁辰一眼,叹口气道。

“一线希望也是希望,或许这一线希望就能产生些想不到的奇迹也未可知。”梁辰呵呵一笑,神态间并没有半点沉重,相反,很是轻松。

“梁辰,你太小看春家的人了。”开车的人摇了摇头,吁出口闷气道。

“对于一直担忧一个私生子上位的人,我倒是觉得并不值得高看一眼,因为那代表着来源于心底深处的不自信。”梁辰神态自若。

开车的人一怔,深深地看了梁辰一眼,沉默半晌后再次开口,“对手不自信恰恰反证了你的自信,虽然我并不知道你的信心是从何而来,不过,梁辰,你这句豪情万丈的话还让我程老四很服气,我佩服你。”程老四笑了,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称赞。

“呵呵,等把张凯救出来的时候再夸我也不迟。”梁辰一笑,靠在车座上,不再说话,闭眼假寐起来。

昨天一夜未睡,况且还跟三个高手对决过,他毕竟不是钢浇铁打的,现在还是有些累了。

“你睡一会儿吧,或许一会儿见了家主,也是一个煎熬的过程,你要提前做好准备了。”程老四叹了一声道,不再说话了,只是闷声开起了车子。

不一会儿,梁辰微微的鼾声已经响了起来,睡得很香、很甜,这也让程老四很是佩服梁辰的心理素质,如果换了现在他是梁辰,他自认为是绝对无法睡得着的。

车子一路向前,在市中心行驶了好久后,兜了好几个大圈子,在确定身后确实没有人盯梢后,才重新拐上了一条直通市郊的小路,沿着条村村柏油路,下道向着市郊的农村驶了过去。

再过了两个小时,太阳快正午当头照的时候,车子终于在一道土墙外停了下来,墙内是一个宽敞的大院子,院子的小园子里还堆着秋天时收回来的苞米,被昨天的一场大雪盖住了。

这家农户看起来日子过得不错,三间北京平,路面居然也用水泥硬化过来了。

大门是敞开的,车子一路驶了进去,在门口处停了下来。

就在车子停下的时候,梁辰恰好便睁开了眼睛,让程老四很是惊讶他直觉的准确。要知道,这一路上等红绿灯就不知道停了多少次,也没见他睁开过眼睛来。

“到地方了,下车吧。”程老四转头向梁辰说道。

“嗯。”梁辰点了点头,打开了车门便要往下走,程老四突然间在他身后轻声说了一句道,“梁辰,谢谢你。”

“张凯是我的手足兄弟,救他是我的义务,不必跟我说谢。”梁辰一笑说道。

“不,我想说谢你,是因为你昨天废了杨广志和他的两个兄弟,他是我多年前的仇人。”程老四苦涩地笑了,随后伸出了左手给梁辰看,梁辰仔细一望,那上面居然缺了大拇指和食指两根指头。

“不客气,我也只是顺手罢了。况且他们伤了我的兄弟,我必须要加倍还回去。”梁辰摇头笑了笑,随后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下了车子,打开了那扇白铁皮包着的木头皮。

“这个年轻人,真是让人看不透。或许,他真是一条大龙也未可知。”程老四望着梁辰的背影怔了半晌,自言自语道。

屋子里跟最平常的农户家没有什么区别,一进屋子便是厨房,靠着炕墙的是一口大锅,锅里面不知道炖着什么,灶里的火旺旺的,锅里香喷喷的热气往外冒着,让人食指大动的同时也给人一种极其温馨的感觉。

走了几步,拉开了那间卧室兼客房的门,屋子里摆设跟普通的农户也什么区别,地面铺着洁白得一尘不染的地砖,靠着南窗是一铺大炕,此刻炕上正摆着红漆小炕桌,桌子上摆了一个白瓷盆子,里面装江了热水,烫着一壶酒,酒香四溢,沁人心脾。

炕头处,一个头发略有些花白的中年人正盘膝坐在那里,双手搭在双膝膝头,见梁辰进来,点头向他微笑了一下。

梁辰也抱以礼貌地一笑,同时站在地下,细细地观察去,这个中年人大概五十左右的样子,剑眉虎目,长得十分俊朗,如果细细看去,便会看见那眉宇间与张凯有一种说不出的神似来,同时皮肤也略有些发黑,跟张凯的肤色倒是完全一致。

中年人眼神并不如梁辰想像中春家家主的那般锐利,相反,却很随和,没有半点飞扬跋扈的味道,而是一种历尽了沧桑之后的那种看透一切的达观与自然。

他很朴实,很自然,乍一看好像跟一个普通话的农家人没什么区别。不过梁辰却能感觉得到,这种朴实自然的深处,却是一种阅尽世事之后的锋华内敛,而这种内敛的锋芒才更可怕。就如一个用刀的人,杀时惊涛怒浪,收时静若止水,已经做到了收发自如,普通人,能做到收发自如又有几个?

“你是梁辰?”那个中年人温和地向梁辰笑问道。

“我是。您是春和堂春家家主,春万山?”梁辰站在地下,微笑反问道。

“说得没错。来,上炕坐。”春万山向梁辰一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微笑道。

“谢谢。”梁辰脱了鞋子,已经上了炕,盘膝坐在了春万山的对面。炕上很暖和,坐上去让人生出一种懒洋洋的感觉,尤其对一个彻夜未眠砍杀了一夜已经困乏到极点的人,真有一种想立刻躺上去睡一觉的冲动,不过梁辰神色轻松,却好像半点都没有犯困的感觉,让春万山看在眼里,略点了点头,这也是一个小小的考验,考验一个人的意志力到底是否坚定,是否能随时都战胜来自本能的生理需要。

春万山不再说话,只是伸手入瓷坛中,拿出了酒壶来,将已经烫好的酒给梁辰和自己分别倒了一杯。浓醇的酒香溢起,让梁辰赞了一声,“好酒。”抬头望着春万山,“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酒应该是农村自酿的玉米土酒酒头,至少封存了二十年以上。”

“呵呵,年轻人,很有阅历。说得没错,这酒,跟小凯一般大了,还是二十年前小凯刚生下来的时候,我亲手封存的酒,今天才取出来。二十年前,小凯就是在这里出生的,可惜他刚刚满月,春家的人便找到了这里,带走了我,程四拼命救走了小凯和他的母亲。二十年了,岁月悠悠,如白驹过隙,转瞬而过,想起来,让人无法不感叹。”春万山很是诗意地长叹了一声,转动着手里的粗瓷小杯,看着那杯中的清澈粘酒液,不胜唏嘘。那酒液陈酿多年,水份早已经自然蒸发得七七八八,半点也不挂杯,可那往事却永远不像这酒,纵然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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