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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艇长,您别太伤心!现在只不过是短暂的困难而已,熬熬就过去了!”陪同米哈依尔来的两个水兵没怎么喝,其中一个水兵见艇长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了,便赶紧安慰道。
“对!等熬过了这段时间,就还有我们威风的时刻!到时候,我们吼一声,谁敢不听啊?艇长您也别太伤心了,毕竟还没到那个时候,相信再怎么卖,也轮不到我们!”另一个水兵也赶紧劝说道。
“怎么熬?你们没看到吗?我们联邦的经济是越来越不景气,从拖欠军费,到自筹军费,再到现在这样,结果是越来越糟的!我自己倒没什么,威不威风根本不算个事,最重要的是我的宝贝啊,才服役七八年啊!它还是个孩子,它不能受到伤害啊!”米哈依尔声音更大了,都恨不得直接找国家说理去呢。只不过,哪怕是喝醉了,他这点理智还是有的,现在国家都自顾不暇,他一个潜艇军官根本说不上话。那只会让他的状况更凄凉,甚至有可能直接让他离开舰队。为了他的孩子,他再冲动也不会选择这么做。
“没事的!艇长,核潜艇是国家的拳头武器,建造的时候耗费得太多,是不可能为了一点点钱而……像您想象的那样的。艇长,您放心,如果国家真这么做,我们就誓死保卫我们共同的财产!”一个水兵劝慰着,到后面甚至立起誓来。
米哈依尔抬起醉眼,看了看那个水兵,对他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你能够说到做到。但是……”米哈依尔说着,突然沉下了头,缓缓摇动了起来:“没用的,一点用也没有!卡—25的水兵飞行员求情的场面你是没看到了,反正比你想象的还要感人,但是结果呢?还是卖了……而且其中一个卡—25直升机的飞行员还因为太过激动而被处分了。现在他们还不是老老实实地待着?没用的,没用的……”米哈依尔越说越激动,到最后,甚至轻声抽泣了起来。他是想到了核潜艇要卖或者要拆的时候的情景,再加上酒精的催化,堂堂一名大校军衔的艇长,竟然哭泣了起来。
两名水兵也被米哈依尔的情绪带动了,眼圈也湿润了,一边拍着艇长的肩膀,一边劝慰着。但是,安慰他们是有办法,可是怎么做才能让潜水艇逃脱死亡的命运呢?他们很无奈。而且,潜水艇服役这么些年来,他们也是一直跟着的,虽然对核潜艇的感情不如米哈依尔那么深厚,但也不会浅到哪去。所以,有了艇长的带动,环境和酒精的催化,他们也没能忍住,眼泪跟着就落了下来。谁都知道,刚才的话也就是说说罢了,真的到了那一步,谁都没有办法。
米哈依尔这边忧愁伤心着,而陈兆军那边却欢歌笑声不断。都是在一个酒吧内,抬头不见低头见,不想见了,对方的声音不可能阻挡得了。因此,俱乐部内部形成了两大阵营,一方是欢声笑语,另一边是沉闷忧伤,很怪异的气氛,很鲜明的对比,两种极端情绪是肯定要起冲突的。
“请你们安静点好吗?我们艇长需要安静!”一个水兵在压抑的气氛下,对于陈兆军那边欢快的声音很不舒服,终于忍不住跑过去对声音最大的叶戈尔说道。这里是军港内的海员俱乐部,一般都是海军才出人的地方,所以,对于这些新面孔,又没穿制服,这名水兵比较奇怪。而且,别人伤心他快乐,总让人觉得好像对方有点幸灾乐祸。
“嗯?你们艇长需要安静关我屁事啊?要安静,你们自己找个安静的地方去,别来要求别人。这里是俱乐部,俱乐部有规定不能打扰你们艇长的安静吗?真是……”叶戈尔有点喝多了。对于这个水兵的要求根本就没当回事,在他看来,这个水兵根本就是无理取闹嘛。因此,叶戈尔在回一句话后,继续高谈阔论喝着酒。
“你……”这名水兵本来就压抑着没地方发泄,见叶戈尔竟然这么没礼貌,还越说越来劲,完全不拿他当回事。让他更恼火的是,叶戈尔此时得意的表情完全是在向他示威,这让他如何忍受?指着叶戈尔的鼻子当场便骂了起来:“混账!你就是一陀狗屎!我瞎眼了,不小心踩到了你!行了吧?哼!”水兵发泄完,愤然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不时地怒瞪向这边。
叶戈尔被水兵一通乱骂骂懵了,由于酒精的关系,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站在原地,皱眉思考着。
陈兆军原先就一直在看叶戈尔的表演,而且也一直时不时地掺和一句,笑叶戈尔他们的醉样。现在突然见叶戈尔这个模样,便对刘骏说道:“你瞧,他在思考,也许是在想那个水兵的话是不是合理呢!”伏特加很带劲,陈兆军哪怕只喝了一点点,也同样有点晕乎乎的。
刘骏则喝得比较多,听完后哈哈大笑了起来,道:“对!我看哪,他是在考虑自己是不是狗屎!哈哈!”
虽然叶戈尔听不懂汉语,但他多少知道刘骏在笑什么,顿时从懵懂状态恢复过来,终于察觉自己是被骂了,心里顿时不爽了起来。叶戈尔是什么人?虽然一直说自己是正经的商人,但骨子里那股痞子气还是永远都不会消失的。这种人的状况一般表现为,只要别人不惹他,他就正经得比别的商人还要正经,只要别人招惹到他了,他就不顾一切了。
叶戈尔端着一杯伏特加晃晃悠悠地就走了过去,在那名水兵杀人般的眼神下,毫不客气地在他们旁边的一个空位子坐了下去,并端酒向那名水兵示意了一下,一饮而尽,醉眼朦胧的看了看米哈依尔,笑了笑,说道:“你们艇长满有意思的,竟然在这么吵杂的地方睡着了?”
两名水兵没有理会他,米哈依尔只是有点迷糊,并没有睡着,听到叶戈尔的话以后不知道一下想到什么地方去了,一下端正的坐了起来,拿起桌面的伏特加酒瓶子对嘴咕咚咕咚就喝了起来,边喝还边骂上一声:“谁敢动我的宝贝,我就要他的命!”糊里糊涂地,根本不知道自己桌子又加入了一个人。
“宝贝?什么宝贝?难不成,就是你们那长满青苔,生满黄绣的铁罐子?”叶戈尔虽然醉醺醺的,但也猜到了八九分。而且,刚刚这边的声音这么大,他也听到了不少,因此,他这次跑过来,就是为了揭他们的伤疤,而且还要用相对文明的方式。
“你说什么!?”米哈依尔当先吼了起来,猛地一拍桌面,站了起来。他带来的两名水兵也都跟着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瞪着叶戈尔,在等待着他的解释,或者下句话继续讽刺,他们就该出手了。虽然,叶戈尔的话有点夸张,但核潜艇年久失修确实是事实,用长青苔和生锈来形容是再贴切不过了。但是,这艘核潜艇就是他们的命,谁要敢对它不敬,哪怕说的是事实,也绝不能原谅。更何况,叶戈尔的话这么夸张。核潜艇长满青苔或者生锈算怎么回事,那就不叫潜艇了,因为这种情况的潜艇根本就没办法出海执行任务,表面不光滑的潜艇根本躲不过敌人声纳的探测。而且,铁罐子是什么?那是废物!说他们最看重的宝贝是废物,这是在侮辱他们的生命,所以,米哈依尔以及两个水兵没当场就飞酒瓶子过去已经很不错了。
但是,叶戈尔的气还没出呢,而且他生来就嘴贱,只容许别人在他身上吃瘪,不容许自己被别人欺负,这个亏他吃了,一定要加倍吐回去才痛快。因此,他根本没理会眼前几个人那临近爆发的表情,继续讽刺道:“我是说,你们那可以潜水的铁罐子,已经生锈了,是时候拆了熔了。还留着干嘛?寒碜人啊?好告诉别人,你们的大铁罐子,能潜到海底去观赏鱼?”叶戈尔也知道这些应该是太平洋舰队的,但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不管谁惹到他了,天王老子他都敢上去斗。太平洋舰队,在他看来,只不过是远洋运输队而已。
叶戈尔这是赤条条的讽刺,而且揭伤疤揭得非常准,一出手就是他们心中最痛的地方。被这么出言讽刺,谁还忍得住?米哈依尔虽然身为艇长,但由于伤心喝得比较多,在酒精和语言的双重刺激下,什么后果都没想,当场便抓起身旁的一个酒瓶子,“呼”地一声便朝叶戈尔的脑袋砸去。
叶戈尔虽然不是军人,但他好歹也有个军区司令的老爸,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砸,顺势一推一让,便在把桌子推翻的情况下退让开了来势汹汹的酒瓶。米哈依尔没击中目标,手中的酒瓶去势未减,直接被他脱手轰到了地上。
叶戈尔本就不是能吃亏的人,这下,他可不干了,手里的酒瓶一下轮圆了,对着米哈依尔砸了过去。米哈依尔本来就醉得不行,眼看就要给叶戈尔砸上了,身边的一个军官一把推开了他。
这边,谢廖沙他们这几个醉得一塌糊涂的家伙也被刚刚的动静给吸引了过去,见双方中竟然有一个是叶戈尔,二话不说掂着家伙就赶了过去。这帮人本就是惟恐天下不乱的主,什么时候见过自己人吃过亏的?陈兆军虽然喝得不多,但多少也有些晕乎乎的了,谢廖沙一个招呼,也见叶戈尔势单力薄,也没什么好说的,连陈兆军都动了,其他人当然也没什么好说,一帮人呼呼啦啦的赶了过去。当然,跟着过去的还有俱乐部里一大堆看热闹的,难得碰上打架,怎么都得看上一眼不是?
叶戈尔这会虽然只有一个人,不过从小打架打习惯了,加上几个海军也没少喝,手上的准头差得太多了,倒也还能招架一会,不过等谢廖沙、陈兆军一帮人过去的时候,他的衣服已经被撕破了,估计头上是给干了一酒瓶,反正满脸的血。不过不能不说这家伙还真是个横的主,就是这样,他还是打得有声有色的。
这边赶过来的几个本来就都迷迷糊糊的,在酒精的作用下,他们哪管得那么多,从自己桌面拿起几个瓶子就冲了过去。他们可没理会哪边对哪边错,他们现在只看到了,自己这边的人被别人欺负,而且是人多欺负人少,当然气不过来啦。且不说大伙之间的感情如何吧,单单就说面子,也不能就这么被压下去了。
一伙人冲上去之后,叶戈尔一个人的劣势顿时扭转了过来,只不过他挨打已经有一阵子了,脸上身上都是血迹,青红相间的暂时起不来身,让安娜扶到一边喘气起来。
陈兆军他们这帮人,借着酒劲发狠了,打起来的时候,根本不会去管那么多,而且是越打越疯,连在特一师那里学来的一击致命都用上了,只不过由于醉酒的关系,准确程度可就差得远了。不过,即使精准度不足,也足以保证陈兆军一对一的情况下,占据了完全的上风,直接把那名水兵东扔一下西甩一下,把酒吧的各种设施毁得乱七八糟。
谢廖沙也同样是一对一,不过,他的身手不如陈兆军的好,面对一名水兵的情况下,双方都有受伤,谢廖沙还略微处于劣势,身上的,头上的,伤口都比对方多。
刘骏就郁闷了,他体型最大,上去之后马上就成为了艇长的首选。苏联人普遍是看体型来衡量对方实力的,最彪悍的,当然要用最厉害的来对付了。因此,跟陈兆军那边的情况刚好相反,刘骏被米哈依尔扔来扔去,同样将酒吧的一些能损毁的设施砸了个稀巴烂。
俱乐部内由于两批人的干架,现场一片吵杂,“乒乒乓乓”砸桌子摔瓶子的声音是此起彼伏,得势者“劈里啪啦”地左右开弓地揍着,失势者“哼哼唧唧”地一边闪躲挨揍,还一边想办法还击。总之,现场是要多乱有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