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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乙仔细想了想,又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校助杨一鸣挺能见机,立即说出南大的几点主张,美国和香港的相应慈善行为里面都有可取之处,譬如南大的慈善机构财政大权会相应独立,南大校方机关和政府只起到审计监督作用,定期对资金流向进行公示。并明确捐款方和南大慈善机构的信托法律关系,这不是单纯的法律关系,类似于股民和证劵公司的联系,南大方为捐款者承担实体的信托法律责任。同样又因为是信托关系,是以捐款者能在认为南大校方违背信托义务时取回捐款和随时要求损失赔偿,等等一系列的相应的措施。
苏灿不确定王小乙是否是打算从高校慈善活动入手获取得相应政治资本,但南大若开始进行这方面的试水改制,能引领的范畴还是相当大的。
公众慈善捐款是一笔巨大的数额,与其等到后世很多灾难发生的时候开始暴露出这样那样的弊端引得无数人水生火热,未雨绸缪有所准备还是必要的。
南大的社会科学研究中心也承担着国务院相关课题的研究,从南大诞生的声音亦能够在一些层面上影响到国家政策的制定和实施,从这上面开始改观,能够从一定程度上为此类弊端开启新的思路和政策方向。
人类很大部分都不能避免天灾,即便是苏灿也很无力,更何况还有他无法预知和丈量的未来存在,无法治标治本,就永远只有中国慈善救急不救贫的情况出现。
苏灿见过西部有些山村的孩子,他们也有善款的资助,但他们永远穿着皱巴巴脏兮兮的衣物,在残破不堪的课桌和学校里吃着一餐三顿由善款救济的方便面。最终的情况是什么,他们一直只能吃到方便面,今天红烧牛肉,明天泡椒牛肉。穿援助的衣服,受电视台跟着相关领导的慰问关心,以及情愿不情愿的上台演讲如何要如何报答回馈这些帮助。尽管他们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帮助了他们。
形式而已,真正留下的依然是绵延又绵延的高原,零落的校舍和国旗。以及永远茫然望着一批批慰问车队离开远去的那些表情。他们残破的学校,给他们授课的教师,以及他们日后如何跳出贫困的离开机制,都一如既往毫无变化。
这些都只有从体制层面上来解决,才能最大程度的凝聚社会抵御天灾改善人祸的能力。
苏灿觉得自己一不小心,又拨动了历史进程的某根指针。
六百四十七
阳光照进雪海逸居,小区的树林掩映,小高层建筑错落其间,吴淞江沿小区外一水牵带流碧,远处高架桥上的轻轨拉着白色的线条掠过,一队白鸟像是纸片般撒开,迎着光柱飞翻。
唐妩穿着淡蓝色的贴身棉质七分裤,紧绷的灰色小背心,外罩一件连帽衫,将两袋牛奶倒入锅里,“噗”一声打开燃气炉煮沸,然后分别倒入两个杯子里,随后拆开头天买好的吐司面包,炼乳和果酱,一样一样放在沙发面前的茶几上,再端着牛奶蜷腿靠着苏灿坐下,有致且饱满的小腿弹力十足,“呐。”对他递过一杯牛奶。
无论这个清晨外面的景物如何别致,也总比不过此刻唐妩这般难得显露的慵懒来得赏心悦目。一如刚才她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并不太会做家务的唐妩也并无她平时的干练果断,做饭技术含量不高,但这并不影响苏灿饱尝伊人倩影的感觉,总觉得这才是生活。
唐妩蜷在沙发上的小腿饱满而弹力十足,脸蛋在清晨的光影中泛红,似乎带着昨晚一夜激情的余韵。
看着苏灿对自己目不转睛,是以干脆对此人无可奈何的侧开头去,说,“这么说来,校长王小乙是会更多的采取你的意见了。你就这么确定南大的慈善工作真的有那么大的影响力,甚至可能改变国家政策的制定?”
“北大有个非营利性组织研究中心,里面的一位金姓副主任近期会来到南大来调研交流,这位副主任一直在参与国家《慈善法》的起草工作,除此之外相应参与的起草专家,据我所知南大社会科学研究中心的主任也是一位。慈善法逐步进入了立法程序,这个时候哪一端能施加一些影响,代表最终结果的天平就会朝哪一端倾斜。”
苏灿一只手搭在了唐妩光洁的小腿上面,一脸平静到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唐妩同样一脸平静的把腿收了收,克服被苏灿手抚摸带来痒痒的感觉,笑道,“要是真会影响到政策出台,很有成就感,你该得意了吧……”
“成就感还不是一星半点的。”苏灿一笑,又凑近一些道,“相比起来,媳妇儿,我跟你说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你迟早也会加入到脸谱中文来,早一些总比晚一些的好。”
唐妩闻言微微怔了怔,她抬起头,嘴唇有一圈牛奶留下的淡淡白沫,这让苏灿总有一种想要探身上前帮她“处理”掉的冲动。但唐妩陷入沉默。
重生以来一步一步达成理想和目标,做到以前所不敢想也不敢做的事情,这对苏灿来说无异于人生的另一种美妙境界,这样眼看着规划的梦想在南墙伫立让无数人头破血流的现实中一步一步披荆斩棘达成的快感,如果只是自己一个人分享,太狭隘也太自私了。
苏灿知道若是给唐妩一个契机,她或许能比自己还更有思想更有决策力和规划能力。
因为她的天分在那里,如果将自己和唐妩并排放在同一起跑线相同的信息平台和资源攫取能力上来做一件事情,苏灿委实不认为自己能够胜过唐小妩,这是明摆着的事情,重生以来的中学时代苏灿一直力图在语数外的基础学科上面全面压倒唐妩让她抬头仰望自己,只可惜这样的奢望从来就没有实现过。
她依然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的把一切企图将其征服推倒的无数人马凌波御风般抛之脑后嗅尘吃土,包括了他苏灿。
一晃眼之间他们大学时代就快过去一半了,唐妩也会在不久的将来告别属于她的学生时代,进入到全新的领域之中,唐妩在大学所学的经济学组织行为学这些首要的要术就是实践行动好过于纸上谈兵。
有太多学习此类专业的学生出来后大多都很迷茫到不知道自己究竟学了什么,很多学到的东西还要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吃过亏受过痛多少年后才会幡然醒悟。
是以苏灿很乐意将手中的产业拿出来让唐妩熟悉真实的商业规则,真实的运作方式和在一张白纸上画出锦绣河山的奋斗快感。苏灿心想即便自己不这么做,唐父和唐母大概也会在唐妩大三大四的时候适当的让她进入到职业规划之中,与其如此不如自己主动出击得好。
但这些都不可避免的会让人想到一个不舒服的可能,凭什么自己就能这么规划安排唐妩的想法和未来?
从来就没有人问过她是否愿意去这么做,就像是枕边夜话的时候唐妩就曾告诉过苏灿,从小她父母就告诉她要这样做,尽管一些事让她很不喜欢甚至排斥的事,但她仍然这么去做了,因为这样做之后她可以看到父母满意的笑容。她就为了那点滴的荣耀感而做着有时候她很不喜欢的事,譬如她就不喜欢一天在钢琴面前弹两个小时,而更向往小区里那些孩子奔跑追逐的笑声。
而现在为什么她就一定要为苏灿的事业买单,那同样也是她的事业吗。是她想做的事吗?
唐妩缄默半晌之后问,“为什么你以前不这么说?”
唐妩这句话里不免带着她一直以来的某些怨怼,她可以对全世界的人都无视,但惟独苏灿不能,有的时候这个男孩很吸引她,就连她也难以言明究竟为什么有时候她突发奇想的想知道他在做什么,想知道他在想什么,想知道他的生活。
曾经唐妩一度认为自己很了解苏灿,从原本她认为两人之间再无交集的中学毕业,再到突然和她在同一所重点高中的班级里见面的惊诧。随即是苏灿一直而来杰出的表现,让唐妩很不自然的被这个平凡却往往能在平凡中一鸣惊人的苏小灿暗中吸引。
然而随之苏灿所造成的惊人惊艳之处还远不止于此,从高中到大学,他不光在学业上面突飞猛进,甚至以学生的身份还脱离校园,开辟了自身的多处产业,表现出杰出的商业天赋和超然眼光。让唐妩的一些长辈都不免刮目相看。
但就这么伴随着苏灿一步一步提高上升的时候,唐妩有时也会突然的发现有些看不明白苏灿。他一次一次的惊艳之才固然让她泥足深陷,但也让她有时产生一些疏离感。
发现并不太了解苏灿,譬如他的产业,譬如他背后想要做到的事,这个甘愿让自己委身与他的苏小灿,他平时的样子真的就是真实的他吗?
看着唐妩注目自己黑曜石一般的眼睛,苏灿又能怎么说,说他如果将商业这些纷繁复杂的内容引入到她的生活中去,会打乱本应该属于她的平静日子,她应该有自己所处阶段的生活,而非被苏灿所引入的过度成人概念给侵占。她应该经历她的高中时期,她应该有属于她每个阶段的生活,她的大学室友,她曾经向往过的大学生活,她所厌恶和憎恶的人,这些都本不该因为苏灿的到来而打乱,她应该更自由的生活,而非被他狭隘的占据和桎梏。
于是苏灿就道,“我只想你在这之前生活可以平静一些……其实开始做事业,我也只想尽可能的维护身边人的正常人生。这并不是自私的要将所有人都归纳到我的羽翼之中,成为我事业里的一个细胞。那样会改变许多东西。譬如有一天我成了从小到大死党薛易阳和刘睿的顶头上司,我们之间有了利益输送的上下级关系……”
“他们还能不能像从前一样,单纯的和我一起轧马路喝啤酒,看世界杯吹牛到天明。还会不会逮着我的小辫子不放,尽情的开彼此的玩笑。之间就像是小时候那样毫无顾虑的凑作一堆?”苏灿叹了口气轻声道,“这毕竟不是电影,自己身边的朋友都可以争先恐后的加入到我的事业链之中来,我们有劲朝一处使,我们可以一起度假,一起熬夜奋战,一起为某个项目的成功而弹冠相庆,一起热血的拥抱。然后多年以后从照片里大伙一起看年轻时热血沸腾的青春。从前我也是这样想的,后来我才意识到这种想法的天真。再这之后我才明白这是能够被允许在电视电影里出现,在现实却绝无可能的狗血故事情节。”
“如果你不想做,没关系,我支持你做你喜欢做的一切。大学不还有那么长吗。依然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慢慢来做选择题。”苏灿一笑而过。然后语意双关,“反正我们的人生都还很长。”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唐妩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么一番话说话完毕的苏灿,然后才轻轻的张口,目光里充满着某种柔和的光芒,问,“这样去考虑,不会太累吗……难怪你说经常晚上会睡不着。”
“习惯就好……”
“哦……”唐妩去拿喝完的杯子,起身走到厨房门口,棉质衣裤勾勒出的身线轻盈的一个转身,微嗔道,“猪。我有说过要做其他的选择题吗?”
然后在苏灿愕然的当儿唐妩双颊染扉,轻声说,“跟着你……我也只有一条路走到黑了。”
六百四十八
难得和唐妩在雪海逸居过一个周末,苏灿在曼哈顿首座的房子在他看来始终比不得唐妩在上海的家那么温馨,那里毕竟有他的特别回忆,市中心的房子在期末离校前都没时间过去打理,顶多要离开上海的时候去关一下水电窗户,收拾些东西之类。
和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