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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使她涨红了脸地笑着不好意思地说‘
“看、又怎么惹到我,你有你的老婆帮你生小孩,怎又比我做什么,可不知羞。”
“我有了老婆吗?将来也不知谁是我的老婆呢?就是你也不一定的。”凌子山取笑地道。
“我才不会嫁给你。”廖春英心内并无责怪,没有脾气发作的说。
“怎么?你的眼架这么高﹗”凌子山心领神会,有意看她的反应地说。
“我不配你,我是什么人。”廖春英心中有一种自悲感,细声的说。
“不是这样吧﹗我不我不配你。”凌子山说。
“我不知自已的身世吗?”廖春英严肃的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我当上大官儿,专要选你怎的。”凌子山故意夸大口气,使她放弃这种悲欢思想。
“我才不去,鸡配鸡,同类才不受气呢﹗”
“我和你都是人类。”凌子山笑着,故意岔开她的思维的说。
“人类有分的,阶级就是人类的分界线,你怎么这么糊涂﹗”廖春英有意强调的说。
“我不懂啊﹗现在我们是同学。那是上一辈的事。我们要爱祖国,爱人民,爱劳动,爱科学,爱护公共财物,只此五爱,还讲什么事的。”凌子山故意避开找着话儿地道。
“你送我到了家门,进来坐坐吗﹗”廖春英转着话题。
“不了,我下次再和你领教些好吗﹗”凌子山也不习惯到女同学家坐。
“星期天来我这里,我带你到一个地方去玩吧,有时间吗?”廖春英指着地下说。
“好,就这样决定。”凌子山高兴地说,自已也分路回家去了。廖春英望了他一阵,才起步,自进家门。
初解放后,人心振奋,生活愉快,经过几次运动,清洗也已有了眉目,现在阶级队伍比较清楚了。留者安心,去者愉快,总有一个就业的地方,吃饭问题还是不用多愁。故人们也不谈到什么职业,就业的话,这个年头,农村又有存积,市场物价稳定,百货齐全,莫说机关干部要请人洗衣服,就是读中学的学生,也请人洗衣服,据说学生一个月出伍角钱即可。一个洗衣婆洗有十多人的衣服,就有七、八元钱,那时足可供一个人很好的生活。故那时的人工作专心,读书也无二意,这时社会物价便宜,百业兴旺。故这时人们每天傍晚都在搞愉快的活动。有打康乐棋,唱歌儿,行象棋,打羽毛球,散步,谈心。谁也不会顾虑共同散步是搞宗派活动。可说是心情愉快,无所畏惧的。莫说是干革命的干部职工要行街散步,饮茶,上饭店。就是中学生也每天晚饭后要行街,散步。星期六有些同学还要到饭店搞搞三角伍分的半卖炒粉。
太阳西下,还闪耀着反照的余辉,黄昏将近,街上已有一对对,一帮帮行人,说谈笑笑,高高兴兴,东行西跑地出来了。山城无正规街道。
这一天晚饭后,梁远峰和王云美也共同出来散步。梁远峰身穿白色长袖恤衣,套西装篮长裤,穿白鞋套短花格白袜,王云美身穿短袖白花小格外衣,下罩浅格篮花大边围裙,穿着花纱白短袜,皮革穿花黑鞋。他们二个人踏着夕阳的余光,甜蜜地谈古论今。这是愉快的童年,少年的生活啊,旧社会何曾会有在山城出现男女散步,这是祖国光辉的时代新潮流。
王云美忽然转过话题问;
“你看过《红楼梦》吗?这是一部好的有名小说啊﹗”
“没有看过原本。”梁远峰说。
“自然你没有看过原本,这么深和这么厚的书,你我也不会去看的,就是看了也吃不透。”王云美肯定的口气,有分析地说,“有研究的人,还叫红学派呢﹗”
“也不一定,我看过画册,又看了杂志介绍,又看过一些评论,加上听人说,我也不是一点儿不知。”梁远峰强辩地道。
“我了知你会懂得一些,我想看看你的心力,对古人有些什么议论,也可知你的人生观,这是一个人做人的方法之一啊﹗不要看小了它。”王云美边走边说。
“从什么地方谈起呢,我听人讲《红楼梦》有很多人在研究它,看法不一,不过有人说,今天对它看法有改变。这本书是好的,写了很多东西,全面反映封建社会的崩溃,能知很多社会知识。不过我从知道《红楼梦》,就对贾宝玉和林黛玉的印象不好,我不中意这类人,他们终日哭哭啼啼,说什么反对封建婚姻。四书五经,八股文,不趋炎附势。这些是不合实际社会的。一个人在当时社会,要做这些当然是难的。没炎来趋,没有核心,没有附势会一盘散沙。如不讲实际,盲目反对一切,一味近求某种倾向,也是一种不合乎规律的做法。比如贾宝玉要林黛玉,若拿我而言,我是贾宝玉不会爱林黛玉,这个人的脾气也注定在死亡的。结了婚也是没有用的,社会如海,人必须是善于使舵才能航海。不然要沉没,当时如果照宝玉的做法,完全不可能生存下来。宝玉和黛玉的结合就只有走向死地。但有人说他们是封建叛逆者。就是叛逆不讲现实也不行。王安石做大官搞变法,唐大宗建立唐帝国,这些可叫有志的叛逆者,他们所处叛逆时代不同,所取方法不同,结果不同,当然这种叛逆也和今天所说不同,反正他们也逆了当时的礼法,政府原属范围。我就是森黛玉也绝不会爱上贾宝玉,贾宝玉虽有世袭的权利。但终日另头呆脑,爱女色如宝和丫环混鬼相恋,不读书,爱花爱草。这样的人有何用处?实在无用。他把女人当作水,不过以淫作乐,淫者从水,如下水浸浴,以花裹人,以水含之,把无下之女人化作水流如海,自已任意洗浴欲,多么可耻。他说男人如泥。我看泥为土,土克水,土克水,以男制女。自轻其身,把自已置以无用,论调荒谬,真是计厌,我实在不会热爱这类人。”
“我看你也好像有点看法,虽不算什么新的红学派,也总不会一无所知。不过你的看法现在会被看作反动一点。”王云美从容不迫的似乎老大的说。
“反动也是这样,那一派”红学派“的说法我都不会完全同意,当然他们也给我有启发,他们有权,会发表文章,可以私人办杂志,可我也会说自已的话。不要看到他是什么家,我就要听他的。我不会这样蠢,比如曹操是坏人,他的奸雄鬼诈,我很恨,就是那一个大学家叫他好人,我也不会改变原来这样看法。不能因为他在历史上有某种贡献而去歌颂他,我才不愿意。那种贡献,也非他所作,终为篡逆。刘备虽是军阀,但是仁人君子,人人喜爱,如果他不当军阀,就是无法体现出他的仁义来。这种皇帝虽是假设也好,三岁孩童也会喜欢他。这是人的共有的憎爱。不会用你的几个文字,可作历史决定。比如历史上恨王安石,也无法否定他的才学,否不了的就否不了,他成了唐宋八大家之一。善恶皆如此。”梁远峰说到兴头来,把平时装在腹内的事儿也吐了出来。
“你怎么又说到刘玄德和三国的其它人去了。”王云美笑着纠正着。这时他们来到河边的大石上坐下,继续在谈论着,可真谓畅所欲言。有点初生羔羊不畏虎的。
王云美又问;“林黛玉为什么要贾宝玉?”
“他书上就这二个人都有叛逆精神,不爱封建,我看封建也有一个尽头。孙中山也未赏不读过四书五经,时间到了,各种新思想出现了,慢慢形成主流,或还是支流,要代替,有所去代替了。比如不办私学,就要设立公学,有去路,有出路,方为实际。宝玉自已没有这种能力。想的就是自找绝路,人人都找绝路,社会就没有了。”梁远峰自已据理说道;“全世界人民都去打游击,没有人生产,也就无革命的意义了,革命也需要物质供养。”
“那么他们希望自由婚姻不好吗?”王云美追问着说。“要受人摆布才好吗?”
“自由婚姻也不是真正自由的,比如宝玉和宝仪也有过相爱,不是完全不爱。好像我爱你,但因你有什么关系,不能爱我,我就自绝了吗?岂非笑话。”梁远峰说着笑了起来,得意地看着王云美神态。可谓充满着幸福心情。
“坏家伙,怎么又搭着我,我又不是林黛玉﹗”王云美白着眼笑着指责似的说。
“你是林黛玉,我就不要你的了。这个小器多哭泣的人,岂非到家衰的。”梁远峰说,“我喜欢一个人有志气,有抱负,又讲实际的人,比如我能做什么,就想做什么,就应做什么﹗我也不想去当地主,资本家,也不会去想当大官,也不会想当飞行员,什么科学家。我还没有这样的基础,想了也不是没有用的吗﹗如果我这样想,要认真读好书,攀登那一座科学高峰,这倒可能。自已努力,能够达到的,关系在自已的,可以奋斗的,就可以说。做一个良好的中医生,这可自学吗﹗有可能。做一个西医生也不一定可能,这是学校培养的,不是可以随便买进读书的,就成不可能了。若写小说是可能的,当不当上作家又不可能,没有出版也没有用,或者你在生前不能当上作家。故所以没有可能的事,想了也没有用。”
“我说到这些道理,但要有认真学习的精神,所谓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可有用否呢﹗就不能去管了。比如我们学的知识,将来大多数没有用的,但不能不学习,这是很简单的道理,不做历史学家就不学历史了吗?当然不对的,所谓开卷有益,吸收多一点知识都是我们青少年的任务。”王云美头头是道的说。
“你说贾正是维护封建的君子,但可以说他是按照实际的当时社会规律办事的人。在今天看他是坏人,不讲进步。不过,也不能过以责怪他,他自已也是诚惶诚恐的度过一生,维护那封建礼仪,自已也不是好受的。包公虽是维护封建皇法,但谁也不是对他有反感。就是坏人,为了证明自已是正人,也表示拥护他,对一个人硬说什么好坏,是无用的,要有民意思想包公不因黑脸而有损清正。八、九岁的小孩童也能被他正义所感。谈岳飞人人爱戴也能被他忠贞所感,说秦桧个人恨齿,人们从小就听公公,婆婆宣扬,社会洪流,就成了有力的正气。邪恶无法相侵,千古浩气,不管有多大权力,也无法永远改变历史的邪正,就算一时用权力压倒,最后还被洪流所淹没。历史的功过分明,杨家将传颂不厌,好像没有上境。薛仁贵就只在义气上多传颂,有了重点,而不是传颂也无,同样威武,功果不同,之也是无法相混的。“梁远峰为了证实自已谈话正确性,东拉西扯地谈论着,尽发少年意气。
“好了,现在又话归正题吧,我看有些人借评书而想打倒一个人,或者以标榜自已的聪明,表示有才学。但他并不会写什么小说,就是放屁也不能放一个,每天就只从这本书的缺点,那本书的缺点看,借其一点,大骂一遍。我看这有何难,都是应付世界人之所好,所谓评论家,我最讨厌这类人。写小说是为了写些史实,被人评论,学习,取舍。作者又不是什么家长,只要反映出一些事实,你学与不学,兴也不兴,没有什么。那些只是应应景,看你需要什么就写什么作家,也免不了要被舍弃。“王云美似乎也有不平的说。
“不、评论也有很好的,出似善心,以附人间正气,使今后的潮流有所影响,岂非正派之致吗﹗”梁远峰说,“有些人反而专扫正气。”
“当然是有这一种有真才实学的,出以人类的需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