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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个财主也得派钱派谷,把他们的财产要弄光些了,大家也不能有贫富,看样子还要派的。这他们也无可奈何。”凌正彬洋洋得意地说。
“有的瞠到他家派鸡,开老酒。”凌子山说,“慰问困难人。”
“那恐怕不是正派的,一些人长远利益乘机勒索罢了,真正的红军怎会这样呢?”凌正彬胸有成竹地说;“也可能一些有私仇的乘机勒索。”
“是、看样子这些没有像样的,不过那财主不敢多争论就是了。”凌子山心中觉得不快的说。“派正式的都有字条的。”
凌子山每天东逛西游,这家去那家去,也知道一些事情,回来问问祖父,互相谈谈,也很觉有味。刚刚解放,人心有一种新的动向,宣传起了很大作用。人们的心情怒放,无拘无束,真可说是人间的天堂的日子,不久要实现了,看样子,这天下,日新月异,文明盛世。即在眼前。
钟铁林垂着头回到家里向父亲说;
“爸爸、看样子,过几个月,就要评阶级,划成份,你如果没有划到恶霸,单单划为地主,就算幸远了。我们当子女的除了要回避就很不错了,我实也不可保到你的。只是希望你不要怪为儿女的到时无情,可能还要参加斗争你,如作为父子来说是不可分离的。但在阶级上是无可非议的。我不斗争你,我一生人就不知如何过下去,本来我去参加革命是为了解放人民,要打倒你这个阶级,也不是要打倒你这个人,但不打倒你这个人,又怎么体现我和你划清界线,有行动就得有表现。因为阶级是人组成的,是人组成的就包含着人。没有超阶级的人,也不可能有离开人的阶级。”
“要来了吗﹗我今年八十多岁,怎么经得起斗争,只恨我前二年不死去,留到现在作个现世报,也是我前生作孽,我又有什么办法呢﹗”钟叔明哆嗦地道,还不断打寒禁,想到斗争的情景,多么悚然。
“有来征公粮的,你就给我征,不可吝惜。”钟铁林说。自己也觉得是很难保证父亲的安全,痛心着。
“谷子还躲得了?看来仓库开清了,倒快活。”钟叔明无可奈何的说。
“没有也无法,人民政府总是会讲实际的。只怕群众人多,不好讲话,人们以为你无底洞。”钟铁林俯下身子向躺着的父亲低声说。
“如果再来征,就怕说我不老实,看来日子逐难走了。”钟叔明说着咳着嗓子,喘气上来,时歇时止的说。
“我明天就要到外地,快要搞清匪反霸了,我和叶霞已订了婚约,她就是你的好媳妇,现在她在县妇女会工作。快要开设夜校,招收妇女读书,她也要去学习些字,有什么事,也可问问她。”钟铁林笑着说,这也是唯一的安慰了。
“你爱她吗?一个奴婢会有好命吗?贫富贵贱是有一定的,使女出身恐怕命苦啊。”钟叔明说着连摇头。他相信人是有贫富的身格。
“有什么根据,我们共产党人,不相信命理,天下人民要闹翻身,那还有什么贵贱,”钟铁林说。
“人格是会有贵贱的,她手脚粗大,不为巫婆即为媒婆,好说是非不了。”钟叔明咳了咳说着又侧身喝了一杯浓茶,放下杯子又道,“是上了书的。”
“你也不要理这些吧﹗我也不相信,你生得脸园耳大,眉清口方,但看来你的后日也不知怎么。其实命的事,谁也不能理解,总而言之不要信它吧﹗,我是决心爱、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她要出卖我,我也早就不在了,她是穷苦人,我还要给她教育下才更好。”钟铁林说着便走了。
这里徐阿娇向钟叔明说‘
“你这个人真是不会看风便舵,你的钟松林又为什么可以娶奴婢,而你却反对他。”
“李雾是庄重些,又是再娶偏房的。而叶霞是当红军的,到处抛头露面,怎么同呢?”钟叔明说。
“你孩子不是当红军吗?”徐氏说。
“唉、男人怎么可以相比呢﹗”钟叔明说着又喝了二口茶,慢慢睡下床去,示意叫人出去,他要休息,说完自己也觉有气无力地闭目养神。
陈早起回到家里看到他的父亲陈森正在和一个红军的工作队讲话,陈早起回来,这个红军便上前把陈早起抱住说;
“你就叫早起吗?”
“是。”陈早起低着头怕怯地道。
“怎么不会和同志说,真没有用,还会你在城镇生长大,叫周同志吗?”陈森说。
“还没有读书吗。”工作队周同志说。
“上学了、现在商家办了一间市小,在城镇的同学都到市小读书,只收书费,学费商会凑钱。在关帝庙设为学堂,商会长当校长,还有一位懂事长,有的老师塾先生,有的新先生,可真好啊,天天有故事讲。”陈早起低着头,羞怯地搓着脚说。
“讲什么故事呢?”周同志说。
“讲三国的诸葛亮过泸水,三气周瑜,过五关斩六将,还有那些短讲事,武松打虎,多了呢、一下说不完。”陈早起说。
“没有讲革命故事吗/”周同志说。
“什么叫革命故事?”陈早起抬头认真地问,很觉新鲜的活儿。
“红军打鬼子,打白军的。”周同志说。
“有、但很少,这叫新事,小朋友不中意听,主要老师讲也不生动。”陈早起说,“这叫新事,人家都不认为故事。”
“现在唱什么歌﹗”周同志又是透引着说。
“歌子很多,《歌唱祖国》、《全世界人民心一条》、《团结就是力量》、《女秧歌》、《送郎参军》、真好唱啊。”陈早起说着就和周同志唱了起来,周同志小声伴着唱,打着拍子似的,很是引人听。
“解放军真好,老少同欢,老人家也跳女秧歌,用红布一扎就跳起来,妇女也翻身了,要自由。现在当男人的也不可打女人,老婆子也调皮了,她有妇女会,惹上了他们,也很难下场。”陈森笑着打趣的说。
“妇女要翻身,就要解放出来,我们农民要翻身,就要打倒地主恶霸,你看斗地主,你敢上去斗吗?要二、五减租,你敢上前去算吗?”周同志比着手势,站起来,表示鼓动敢去带头,不要畏慎的说。
“我才不敢呢﹗这些地主、财主,一贯受人敬重,我们没有米渡荒,又要去同他借钱。也算救过了我们的命,怎可去同他减租。生活好了,就不用借了,斗他更不敢了,我也不会说话,上去也不会说,万一被人暗算。”更没有价值,我各得不斗他们也就算了,陈森说。
“不打倒地主,就不能翻身,我们要成立农会。斗他们要发动群众,要算帐要群众发动起来,大家都和他算帐,算剥削高利贷的帐,他们才会低头认罪,低头就没有威风,大家起来,就可把地主阶级打倒。”周同志振振有词地说。“他们不是我们穷人的救命恩人,是吸了我们穷人的血和汗,我们共产党是支持劳苦大众的,谁人敢暗算就受到制裁。现在的政府是人民的政府,不会支持那些发财老的。现在就要清算清算他们了,穷人要翻身,要当主人,就要起来。”周同志说着站起来,比着手势打着拍子;“反动家伙,真嚣张… …。”学着斗地主的样子,弄得他家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我们没有文化。”陈森忍笑摇着头说。
“会有人帮着我们的。”周同志笑着说。
“现在很多有文化的人,都是财主的子弟。”陈森叹了口气,有所顾虑地说。“有碍他们的面子,打着自己的心。”
“党有政策,他们也经过教育,可以放心。”周同志笑着说,坐下来拿点烟丝卷着,划火柴点燃,并吸了一口,吐着气。
“现在有财主,还当付区长,怎么去斗﹗有的红军还经常和财主一起吃饭。”陈早起说。
“啊,要摸底,从他们内部瓦解,为了稳定他们,不会逃亡,这些策略是需要的,并不会影响大局。”周同志说着表示不能公开。
“今晚在这里吃饭了吧﹗”陈森说。
“不、我要走了,我还要到几户贫苦家庭去看看,没有粮食的要救济,我们穷人都是一家人,要互相关心。”说着告辞的摆手。“我要走了,还要来的。”
陈早起对父亲说;“看起来我们再不用向财主拱手儿,送礼物了,他们也将要下台了。”
“当然不用了,他们要选我当农会主席,我不会当,也不可能当,我对这些地主总有三分怕。千百万年的事,一下子翻过来,我怎敢就去当头儿。这真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干得好就不用说,干不好,可还不好下场。过去说能管千军万马,不能管三顶笠麻。要管这些民众,我确也没本事。说来说去,还是要我当一个付的,这叫当干部,唉,我真不知什么叫干部,现在先当了算。”陈森边扫桌子边说,准备吃饭。
“农会,只是召集农民开会?有什么的。”陈早起说。“看样子很多人都很中意开会,一召即来。”
“不啊,据说农会个头人,要打理很多事,救灾呀,理众事,看样子,村长的样子也不定,当看才知了。‘陈森自己不知怎样当农会长,自己又要讲。
陈早起的母亲李氏拿上饭菜叫道;“还不打算吃晚饭,我要是夜校,不要一靠子当盲婆,虽是三十多岁,学点文化也好,学会写自己名字也有见效,也不会使看报纸,白的纸,黑的字,一个不识,只是黑黑的一板儿。”
‘我看你学了文化又怎么的,不过还不是,园头园尾,灶头锅尾的做家务。“陈林取笑的说。
“你不识字才会被取笑,据说近日有一个好美观的人,买了一顶美丽的毡帽,戴着出街,恰恰看上有一堆人看布告,他也挤上去看,自己不识字,一下子看不出,有一个人听到他在问傍人此说什么,知他不识字,想谋他的毡帽。这个人假装念布告说,县长出布告,新时期不准戴毡帽,这个人马上着急地离开人群,那个人赶上见到那个人正把毡帽往袋里装,这个人又说;把毡帽抛了还可以原谅,若是藏起,捉到游街戴角帽。那个人一听真的把毡帽抛掉,赶快离开。这个人就把毡帽拾到了。因此你这些不识字的男人,又要装着识字的人,样子打扮得一表人才,还是自己失了亏。”李氏边吃边说,一家听了大笑,这也是宣传学文化必要的一个故事了。
天色已经黑了,满天的星斗,出现在黑色的天空初现的弯月,对黑色的天空没有半点的光明。大地上远山不见,到处漆黑一团,山城之夜,并无一点气息,街上久有微弱的灯光,是商号轮流点的小油灯。远远听到有一些叫小卖的木鱼声,有的角落就有一些小孩唱着;“火萤虫、闪闪光、拿锁匙、开笼箱、小鱼儿、在河上、笨箕打,篓来装,锅头烘、盘来装,下烧酒,确还香。”山城也没有什么男女一同行街。有一些来往的人,也是急急忙忙走着,不是买,就是卖、并没有散步的习惯。也可使人想到那古时的一首诗;银蚀秋灯绿画屏,轻罗小扇朴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在这个山城没有可以谈论的大事,没有好看的夜景。谈到古时的事,望望天星明月,说说花前月下,寂寞的山城就是这样过去,何时方可苏醒,好像勉勉强强,唱唱诺诺。
这里虽然平静,但今晚却有二个不平静的人,正在这寂寞的山城散步。他们对这即要离开的山城,有着很多的留恋,也有希望离开的想法。
“你看、我穿上这件黑色的列宁装,看去就已经变成一个人民尊敬的人,比那穿着黄色中山装更为出色,那是已经过时了,人们